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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烈酒[破镜重圆]——路树【完结】

时间:2025-01-10 14:43:27  作者:路树【完结】
  陈政泽说这话时语气神情都没什么变化,好像就是聊到一个很普通的话题,仿佛迎着冷风长久矗立被烟头灼伤手指的人不是他。
  一旁的杨嘉看着陈政泽嘴角抽了下,他忽然觉着,自己对陈政泽的认识过浅了,尤其他在感情方面的执着,他开始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陈政泽宠到这个地步。
  学校所有人都知道陈政泽有一个很钟意的女朋友,就这样,他得到了一段清心寡欲的日子。
  贺淮新的消息越来越少,颜辞多休了两门专业课,忙得不可开交,很少来骚扰陈政泽,再也没人在陈政泽面前谈起童夏了。
  他自己也很少想起,偶尔想起,也只是在想她这会儿在干嘛,很少有因为想到她而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刻,也很少有对她喷薄而出的恨意和愤怒。
  想念都在变的轻描淡写,陈政泽以为自己释怀了。
  但大林的婚礼证明他这个想法是错的。
  大二那年春节,大林和相恋三年的女友举行婚礼,他人品行不错,朋友比较多,婚礼那天来了很多人,颜辞和陈政泽也去了。
  朋友调侃大林:“二十岁就结了,真有信心自己能收住心啊?”
  大林喜上眉梢,牙齿都没收进去过,“人姑娘17岁就给我在一起了,想20岁穿婚纱,人就这一个愿望,不得给实现?”
  “那必须实现啊。”
  “那一会儿就拜托哥几个了,哄好伴娘。”
  “……”
  喧闹声一浪盖过一浪,因为太帅被大林从伴郎名单pass掉的陈政泽,独自一人窝在角落里,心不在焉。
  不知为何,他有点难过。
  当婚礼司仪说完开场白,新娘穿着拖地婚纱盖着白纱从门口缓缓走过来的那一霎那,陈政泽的眼睛被明亮的灯光狠狠地刺痛了下,视线开始变的模糊,眼球自动忽略掉眼前的一切,他面前勾勒出另一个女孩的模样――童夏。
  亦或是童夏夏。
  他在想,她穿婚纱是什么样子的,会露出什么样的笑容。
  陈政泽扎进自己的思绪中,直到,新娘的父亲把新娘的手放在大林手上,陈政泽眼神才清明起来,他身体所有的细胞开始沸腾,喧嚣,暴躁,不安。
  他接受不了,童夏在这样的场景下被交到其他男人手上。
  骨子里,对童夏刻苦铭心的爱意和思念,被这场婚礼一点一点的刨开挑出,完完全全的露在他面前,无所遁迹。
  原来,童夏在他心里盘踞的分量这么重、扎的根这么深。
  而颜辞,和一群朋友起哄,喊着,笑着,最后躲到厕所里流泪。
  大林领着新娘敬完长辈酒,和新娘在陈政泽这桌停留许久,这桌都是些同龄人,一些男生平日里和大林好的恨不得能穿一条裤子,一边恭喜大林新婚快乐一边灌他酒,新娘也不拦,因为大林喝的很高兴。
  陈政泽也喝了不少酒,都快顶到嗓子眼里了,他想把自己灌醉,但今天贼他妈奇怪,怎么喝都喝不醉。
  酒过三巡,大林说:“泽哥,今天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天。”
  陈政泽嗤笑,“看出来了。”
  大林说:“哥几个,我发自肺腑的讲,结婚,一定要和自己最钟意且唯一的那个结,至于其他的,就去他妈的!”
  精心策划的灯光下,所有人都笑的明媚,年长的人看着他们这桌,眼神宠溺,同龄的人,被大林的这句’去他妈的‘燃起来。
  只有陈政泽,笑容凝固在唇边,垂眸怔在那里,任由情绪在他身体内爆发。
  他不动声色地灌自己酒。
  大家知道他酒量好,一开始看他那样喝也没当回事,最后他眼睛都喝红了,大家察觉出他不对劲儿,开始劝他,但劝不住。
  他声音低的像是用气音在说话,神情空洞的像是失了魂,“我认栽了。”
  一旁的沈昀问:“啊,说的什么?”
  陈政泽没吭声,推开椅子,拿着手机走了。
  他抛开身后的热闹,独自站在冷风中,试探性地在手机上输入一串号码,触了下呼叫,能打通,被她从黑名单里拖出来了。
  陈政泽固执地播着那个号码,挂断数遍,手被冻到通红快失去知觉时,电话终于被接起。
  他咚咚跳着的心脏静止了片刻,又飞速跳起来。
  陈政泽不知道要说什么,从哪说起,只是觉着,那些骄傲和尊严和她相比,都可以统统去他妈的不要了。
  他要活的,是有她的瞬间。
  两边沉默数秒,陈政泽哑着嗓子先开口,“你随便说点什么,我就原谅你。”
  原谅她把他当成报复的工具,原谅她说她厌烦那段关系,原谅她这么难哄。
  隔着屏幕,两人的呼吸声,一前一后十分清晰,硬生生地给人造成两人靠的很近,近到一伸手就能拥抱彼此的错觉。
  陈政泽脑海里的胡思乱想,和紧绷的情绪,以及为她放弃一切的决定,被童夏缓而稳的一句话烧成灰烬。
  “陈政泽,我有男朋友了,你的衬衫,我快递给你。”童夏说完,径直挂断了电话。
  陈政泽沉默片刻,笑出声,眼睛红的吓人,像是里面沉寂已久的火山喷发了,他本人,被滚烫的岩浆烧的痛不欲生。
  他猛抽了一口烟,强迫自己清醒,而眼神里的偏执却又浓了几分。
  在冷风中站了许久后,骨头都要结冰时,陈政泽慢条斯理地拿出手机,再一次退掉机票。
  半个月后,陈政泽从一堆快递中拆到了一件衬衫,衬衫熨烫的平平整整的,每一颗纽扣都泛着光泽,像新的一样,看的出,衬衫一直被好好保存着,没经受一点磨损。
  杨嘉推门进来,一眼注意到这衬衫,夸赞道:“这件衬衫不错。”
  陈政泽把衬衫随意地团了下,随手扔进桌子旁边的垃圾篓,云淡风轻道:“不合身。”
  大三,大家开始上心工作方面的事情。
  而陈政泽一反常态,开始研究创业的事,酒店方面的。
  他在学校里,朋友间,找了几个志同道合的人,经过一番考察和研究,决定先从民宿试手。
  那些日子,陈政泽像变了个人似的,放低姿态,顶着张无懈可击的笑脸,在拉投资的饭桌上陪笑陪酒。
  去掉了一些公共课,整天疲劳奔波于谈合作的路上,人瘦了一圈。
  接触的投资方,有位是陈奕迅的歌迷,陈政泽投其所好,带合作方案去时,顺手买了几张演唱会门票。
  投资方见小伙子这么有心,索性给陈政泽一个陈述方案的机会,也给自己一个忙中偷闲的机会,同他一块去了陈奕迅演唱会,陈政泽一直在心里盘算着怎么给投资方讲述他们团队对民宿的规划,后续运营获利情况。
  演唱会上人山人海,音乐震耳欲聋,所有人都沉浸这场盛大的狂欢中。
  陈政泽刚开始没什么感觉,思绪一直游离在演唱会外,在想合作方案的事情,把方案从头过到尾,怕有什么疏漏,顺便想想补充的点。
  《富士山下》这首歌前奏一出来时,陈政泽思绪一下子被拉走了。
  音符每弹出一个,他心便往下落一分,情绪往下沉一分。
  “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价
  谁都只得那双手
  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
  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着雪路浪游
  为何为好事泪流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
  外套对我来说,
  还有保暖价值,
  如果这让我误会我还爱你,
  我可以脱下来还给你。
  她懂他的软肋,她知道他最喜欢的歌手是陈奕迅,所以他把衬衫还给他,也把他还给他自己。
  投资方偏头看陈政泽时,他正把胳膊拦在眼睛上,痛哭。
  起初,他只是随歌声默默流泪,仰头,指尖一下一下地擦泪。
  可陈奕迅唱到’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时,他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泪崩。
  所有人的都在狂欢,只有陈政泽掩面哭泣。
  往事再一次击中他的脆弱。
  投资商见少年这么真性情,给了陈政泽一大笔启动资金。
  后来,沈昀经常拿这事嘲笑陈政泽,被沈父赶出来创业那会儿,一拉不到投资,他就在陈政泽面前犯贱,问他自己要不要去Eason演唱会上哭来点资金。
  
第62章 第62章 你以什么身份?
  下篇/都市
  童夏踩着高跟鞋回到家,筋疲力尽,她抵着门板瘫坐在地上,凝视着黑暗,静静地呼吸着。
  刚刚的事情,好像梦境一般,挣扎的,失望的,不舍的,各种情绪来回扯着她的神经,酒精开始发力,太阳穴隐隐作痛。
  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的状态。
  窗户没关,起风了,下雨了,老旧窗户被风打的砰砰作响。
  良久,童夏抬手,凭感觉摸到开关,打开灯,起身,一旁的落地镜提示她,下颌那块还留着若隐若现的手印儿,陈政泽留下的。
  她看着镜子舒了口气,像往常一样做睡前的洗漱,放在洗手间的手机,像以往一样不知疲惫地播放着国内经济方面的新闻,但今天的新闻一点都没走进她的脑子里,脑子里来回放着的,是七年前的事情。
  她大学一毕业,就回国了,一头扎进朝市拼事业。
  朝市是陈政泽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刚回来那会儿,她还担心会偶遇他,还幼稚地幻想重逢时她该讲什么样的体面话。
  可能是他们缘分到头了,三年里,她一次没碰到他。
  就在她放松警惕,在各领域撕业务时,在最狼狈的饭局上,和他意外重逢。
  没一丁点儿睡意。
  童夏开了好几瓶酒,胡乱的勾兑,一杯接一杯的灌自己。
  酒里掺杂着眼泪,透明的玻璃杯上映着她迷离的双眼,冰凉的液体堵在她胸口处。
  舒澈推门进来,看着冲自己笑的醉鬼,愣在原地许久。
  童夏含糊不清地问:“你回来了?”
  舒澈有了动作,放包,挂外套,换鞋,然后朝童夏走过去,在她面前坐下,夺了她手里的玻璃杯,干净利落地喝了杯里的酒。
  酒烈,下肚没几秒,辛辣感迅速在体内蔓延开。
  舒澈问:“遇到什么事了?”
  童夏身体向后,靠着椅背,沉默了好一会儿,淡淡道:“我遇见他了。”
  舒澈倒酒的动作顿了片刻,随后若无其事地问:“然后呢?”
  “她问我以前玩他的能耐呢。”童夏顿了顿,继续说:“他对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
  舒澈不动声色地灌下一杯酒,吐了口气,玩笑着问:“你怎么回的?”
  童夏也笑,“我没想到能再碰到他。”
  舒澈垂下眼,伸手够了琉璃台上的烟,连抽了两根烟后,她冲童夏打个响指,拉回她的思绪,“趁你还清醒,给你领导发个消息,明天请天年假。”
  童夏说:“没必要。”
  舒澈看着横七竖八的空瓶子,问她:“你他妈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吗?白酒都快喝了半斤了,快点,请天假。”
  童夏照做,给严岑发了条请假信息。
  舒澈把酒收起来,给童夏泡了杯蜂蜜水,又给她到了两粒解酒药,童夏乖乖地吃了药,喝了蜂蜜水,她懒懒地靠在舒澈身上。
  良久,舒澈问:“还喜欢陈政泽吗?”
  童夏吸了下鼻子,仰头看舒澈,“舒澈,我现在没醉,很清醒。”
  这么些年,舒澈没给童夏聊过一次陈政泽,她怕这些陈年旧事给童夏添堵,她在国外怎么活下来的,在国内工作怎么做上去的,她比谁都清楚,她想让她过的好,所以对陈政泽她只字不提,但今天,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她就特别想提陈政泽,想弄清楚,童夏对他的感情还剩多少。
  “我没问你醉没醉,我问你还喜不喜欢他?”
  童夏垂下头,手背抹了下眼角,“今天见到他的第一眼,我是开心的。”
  “那就是喜欢?”舒澈执着地想把这个话题聊透。
  “她有女朋友了。”童夏说,“我今天看到了,很漂亮,他们……很般配。”
  舒澈起身,按着桌子,身体靠近童夏,“那我换个问法,还想不想要他?”
  “不想了。”童夏声音压的很低。
  舒澈大拇指按了按童夏红肿的眼睛,“你要想,我就帮你撬墙角,要是不想要,就别跟她有半点关系。”
  舒澈不愿再经历童夏浑身是血被推进急救室的场景了,她心疼,比杀了她还要难受,她孤零零地坐在空荡的楼道里,颤抖翻看她诊断结果时,真的起了和陈政泽鱼死网破的心思。
  童夏揉揉头发,按着桌子起身,“困了,睡吧。”
  翌日,童夏下午两点起的,是被舒澈拎起来的,她发高烧,身上烧的滚烫。
  舒澈有事,一大早就走了,到中午饭点,她给童夏打电话,提示她手机关机,又看了门口的监控,这姑娘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出来过,舒澈怕她不按时吃饭又胃疼,索性买了饭回来吃,结果发现童夏裹着个厚被子躺在床上,呼吸急促。
  童夏靠着车窗,脑袋沉沉的,呼出来的气息灼热,嗓子和嘴唇都烧的干干的。
  舒澈瞪她一眼,“活该。”
  童夏又冷又累,眼皮沉的睁不开,她干笑两声,“我现在是病号,你要关照病号,说点好听的。”
  舒澈又翻了个白眼,“自己身体什么情况不知道?本来就虚弱,还喝那么多酒。”
  童夏撒娇,“这不是你在嘛,我才敢这么放纵的。”
  “我信你个鬼。”舒澈把空调关了。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童夏身体无力,人发软,推了两次车门才勉强推开,舒澈搀着她往里走。
  医院对面的宠物院里,陈政泽目光沉沉地看着医院门口,心像是被人猛地揪了下。
  童夏穿了条黑裙子,脚上踩着拖鞋,露出的脚踝白的刺眼,人像是喝醉了,被人搀着去医院,背影有些狼狈。
  他咬了咬后槽牙,兀自生闷气,不辞万里求学,毕业了就他妈找个酒局文化严重的破工作,那天晚上,喝的呼吸里都是浓厚的酒气,他要是不在,她早就被那帮人轮着玩了,真是长能耐了。
  宠物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对陈政泽摇摇头,“抱歉,陈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
  陈政泽捏了捏眉心,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之前买来给童夏散心的狗狗,咖啡,两年前开始生病,肝癌肺癌,在陈政泽精心的照料下,勉强活着,到底是条老狗了,新年时被查出来心衰,陈政泽隔三差五带咖啡来宠物医院,想让它多活一段时间,今天冷晨四点,咖啡高烧吐血,没抢救过来。
  不知是不是冥冥中注定,他在乎的,都不能长久地待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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