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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味糖——歪柒柒【完结】

时间:2025-01-10 14:45:37  作者:歪柒柒【完结】
  “轨迹图研究好了?”
  “报告领队,研究好了。”时愿答得一本正经,却故意拖长了音节。认真中透满散漫,还掺杂了些俏皮。
  石砚初闷声轻笑:“你平时练腿吗?”
  “啊?”时愿跟不上他换话题的速度:“哪种练法?”
  “徒步容易伤膝盖,我记得你喜欢打网球?平时最好多做一些以肌肥大为主,结合肌耐力和爆发式的下肢训练。”
  时愿缓慢眨眼,消化他的建议,“健身房教练带着做过。”
  “明天别忘了带护膝,坡陡。”
  “哦,好。”
  “我还备了类固醇,队员里有人是过敏体质,万一被土蜂叮了……”他宛如唐僧附体,“你也是过敏体质吧?”
  “不算……吧”,时愿两眼迷瞪,逐渐沦为一个呆板的答题机器。
  “没事,我都备着。”
  降噪耳机有效清除了背景杂音,独留他的清润音色。声声嘱咐顺着电波沁入耳道,时愿心不在焉听着,右手潦草涂鸦,脑袋昏昏沉沉。
  她莫名幻视出和方梨出游的时光。临行前,对方总屡次翻出包里装备,一字码开,边清点边唠叨,不厌其烦。等上了火车,方梨还会拉开夹层拉链,做贼般翻查证件和钱包,振振有词:“千万不能拿出来,容易丢。”
  “你不看就不会丢。”时愿翘起二郎腿,戳人心肺:“越看越容易丢。”
  “不看我心里不踏实。”方梨瞪她一眼:“别说’丢‘字,说了我又想看。”
  “……”
  “喂?”石砚初等了几秒,没听见回应,唤了一声。
  “我听着的。”她顿住手,浑然不觉中,笔下竟浮现出石砚初的模样:漫画版的小人,穿着衬衣和西裤,高举小喇叭,N吧N说个没完。她噗嗤一笑,没头没尾感叹:“你真的好像我姐姐。”
  “什么?”
  两个人今天都觉得彼此有点奇怪。
  时愿嫌他里八嗦,翻来覆去重申公众号里的内容,不肯挂电话。相较之下,方梨可没魔怔到这个地步。她默默在石砚初头像旁补了张方梨的小脸蛋,特意将二人手臂勾在一起,又觉哪哪都看不顺眼,随即胡涂乱抹出几团黑圈。
  石砚初觉得她过于跳脱,一会闷声不吭,一会又咯咯傻笑,居然还说他像她姐姐……这究竟是好话还是坏话?他不禁做起新一轮阅读理解,又强行叫停:他有病吗?得了应激反应?这有什么好较真的?
  时愿将纸揉成一团,“我姐姐,方梨,你俩性格很像。”她本想开玩笑说老太太眼光毒辣,二人的确挺合适,话到舌尖却莫名觉得有些别扭。她懒洋洋直起身,捏着嗓子“阴阳怪调”:“领队,还有要交代的注意事项没?”
  掌心里的手机微微发烫,频繁跳起电量不足的提示。路灯下,摇蚊顺时针转了无数个圈,却没能拧紧石砚初内心的发条。他嗓音含笑:“没了,明早见。”
  “好。”
  时愿挂断电话,再一看通话时间,傻了眼:聊什么了?为什么聊了一个小时!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耐性?!
  ==
  第二天清晨六点半,闫昱恒准时等在时愿家楼下。
  时愿素颜上阵,脚蹬高帮登山靴,看上去愈发高挑挺拔。“水、防蚊虫液、能量补给都带了吧?”
  闫昱恒拍拍鼓囊囊的登山包,“带了。你们领队太负责,千叮咛万嘱咐,面试时还问我对什么东西过敏?”
  “哈哈哈,他是这样。”时愿打开后备箱,弯腰理出一块空处,“废话特别多。”她看似吐槽,眉眼却浮现一抹笑意,“真吃不消。”
  “你们之前不是吵过架?”闫昱恒奇怪她聊及对方时的熟稔,“和好了?”
  “和好?”时愿皱皱鼻子:“又不是小孩子。”
  闫昱恒意识到措辞不当,憨笑改口:“也是。”
  时愿装好包,歪头示意他上车,“习惯他的处事风格就好,他人不错。”
  闫昱恒系好安全带,抚着她车座上毛茸茸的腰枕,眼神落在她白皙的侧脸上。他没法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评头论足,只好顺着她话头迎合:“那就好,不然你和他搭档太累。”
  “也还好。他其实都会安排得妥妥当当,不需要其他人操心。”
  闫昱恒对旁人的事没兴趣,配合当了会听众后,自然而然将话题转移到车上。他指着挡风玻璃前一排迷你玩偶的屁股,“没想到你喜欢小车。”
  时愿没少听此类感慨:“我爸妈说个高的女生应该开大吉普,可架不住猛汉也有少女心啊。”
  “哈哈哈。”闫昱恒侧目凝视她:高马尾,一身全黑冲锋衣,黑色鸭舌帽,较往常添了几分英姿飒爽。黑色方框墨镜挡住她大半张脸,却没能遮掩她一颦一笑间的灵动鲜活。
  他跟着扬唇,心脏随着她的笑声擂得愈发猛烈,“时愿……”
  “嗯?”她偏过头,“你晕车?我包里有晕车药。”
  闫昱恒此刻的确有些呼吸不畅。他放下车窗,深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将喉咙眼的话强势咽下。再等等,他暗想,还没到最好的时机。
  时愿觑见他的一连串举动,改打转向灯变道,准备找地方停车拿药。
  闫昱恒忙出声:“没事,刚才有点胸闷。”
  “确定?”时愿往下扯了扯墨镜,露出明亮有神的双眼,快速观察他脸色:白里透红,的确不像晕车。
  闫昱恒心虚地撇开眼,“真没事。”
  越往郊区开,风势越大。风呼呼扫过软顶,掀起凌乱纷杂的声响。
  车内隔音效果一般,时愿顾忌闫昱恒可能不太舒服,便没再找话题。她习惯性翻出「七上八下」,刚调大音量,又忙不迭切换至交通音乐广播。
  闫昱恒只听见半句导语,纳闷地问:“为什么不继续听?”
  时愿尴尬症犯了,没法自爆马甲,含糊其辞:“这期我听过了。”
  “什么节目?播客?”
  “嗯,你平时听吗?”
  “不怎么听,有推荐吗?”闫昱恒调整着座椅,总算伸直了双腿。他前两天跑步时没注意姿势,现在膝盖后侧隐隐作痛。
  时愿一句话带过,“我也只听几个有名的,比如忽左忽右,知性小酒馆。”
  闫昱恒点点头,“找时间翻出来听听。”
  车逐渐驶入砂砾路段。
  闫昱恒感受着突如其来的颠簸,一心惦记背包里的玫瑰花。他满脑子都是表白的事,颇有些魂不守舍。
  时愿顺利找到停车位,率先下车,目光锁定不远处的人头熙攘,“他们在那边,走吧。”
  闫昱恒怔在车尾,单手拎包,磨磨蹭蹭不肯走。他曲起右腿,膝盖撑住包底,小心翼翼拉开拉链,生怕误伤娇弱的花瓣。他单脚站立,取出一枝香槟色玫瑰,笨拙又真诚:“今天七夕。我昨天晚上买的,有点蔫了。”
  他随手将包花纸捋平,“喜欢吗?会不会俗?”
  时愿不记得有多久没收过花,更忘了今天居然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好日子。她望着那朵盛放的玫瑰,花瓣边缘因缺水略微焦干蜷曲,内里却依然色泽饱满,蕊心坠了几滴露珠,晶莹剔透。
  “谢谢。”她指腹轻轻抚着花瓣,“喜欢。”
  闫昱恒呆头呆脑站着,一个没留神,背包因敞口过大漏出不少物件。他蹲下身,手忙脚乱,“喜欢就好。”
  时愿从车里翻出个空矿泉水瓶,往里倒了半瓶水,插好花,有些可惜:“今天太热,希望别烘成干花了。”
  一辆黑色越野车从二人身旁驶过,停在几米之外的空车位。
  时愿目光不自觉被那辆车吸引,追踪着车内二人下了车,挑起眉,高声揶揄嘲笑道:“哟,二位重量级领导竟然差点迟到。”
  老王厚着脸皮笑,赔罪似点头哈腰,快步上前:“哎呀哎呀。我的锅,闹铃突然坏了。”
  “领队没教训你?”
  老王无辜地耸肩扁嘴,使了个眼色:“喏,一路都在摆臭脸。”
  石砚初迈着稳健的步伐,停在时愿身侧,垂眸整理着下衣摆,“以后不接你了,每次都耽误我时间。”
  时愿偏头仰视他,迎着烈日接住他视线,“预祝我们今天合作愉快。”
  石砚初眼底漾出些笑意,正要说点什么,余光瞄见她身旁的陌生男人。他不动声色地别过脸,戴上墨镜,不知是不是阳光太强烈,竟会被花瓣上露珠的反光刺到了眼睛。
  
第32章 我怎么磨你了?
  时愿一手握着矿泉水瓶,一手扯开车门,倾身弯腰猫进了后座。她眼神游向一旁的闫昱恒,轻描淡写:“我朋友。”
  老王抢先一步,握住对方的手,连道好几声“欢迎”。他惯会交际,嬉皮笑脸的同时,不忘宣扬徒步精神,三言两语便消除了初次见面的尴尬。
  石砚初正好无心寒暄,理所当然沦为背景板,不由自主留意着时愿的动静。
  对方转眼将花挪了好几次位置,勉强找到一处阴凉角落。她望着此刻娇艳欲滴的花,预想到它傍晚时分的蔫样,惋惜又无力。她撩起眼帘,透过后窗玻璃朝外喊了声:“走吗?我好了。”
  老王拍拍闫昱恒肩膀,高声回应:“走咯。”
  闫昱恒算半个社恐,这会被老王的热情四面夹击,笑得面颊发酸;只一个劲机械式应和,“好好好。”
  老王说在兴头上,捶了捶石砚初胸口:“喏,这位话少的,是我们领队。”LR
  “你好,之前电话沟通过。”石砚初面上挂着一抹笑意,言简意赅。
  “你好。”闫昱恒原打算提之前在球场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可听见对方语气里的清冷疏离,瞬间没了交流的欲望。
  时愿锁好车,重新加入群聊,“老王你瘦了。”
  “刚从玉龙雪山回来。”老王走起路来大摇大摆,热情分享着这些时日的见闻。他一有空便天南海北地跑,皮肤晒得黝黑,一条粗长伤疤如蜈蚣般匍匐在他右手臂内侧,据说是年轻时玩攀岩留下的战绩。
  时愿一贯喜欢听老王闲扯,尤爱他看淡万事的豁达和洒脱,不时帮腔捧哏。两个人一唱一和,连带脚步也快了几分。
  闫昱恒望着时愿和人相谈甚欢的笑脸,插不上话,自甘落后几步。
  石砚初则走在最边侧,步伐矫健,心思却恍恍惚惚。他莫名心神不灵,好像自下车那刻起,心室一角便始终被什么牵引制约着,泵不出足够的血液提供氧气。他扯扯领口,强迫自己重新梳理一遍今日的行程表;又翻出手机搜了中暑症状,一一比对后才算安心。
  人群熙熙攘攘,近半数都是陌生面孔。
  张姐帮忙签到,瞧见三人的身影,忙不迭嗔怪:“我天,以为你们三位重量级人物今天集体放鸽子。”
  时愿小跑上前,笑呵呵接过签到表,一口气勾了四个对号,试图狡辩:“提前五分钟了哟……不算迟到。”
  张姐佯装不满:“领队可是交代过,组织人员至少提前十分钟到场啊。”
  石砚初当众被人点名批评,认罚般点点头,话里却在无情甩锅:“老王的错,之后我绝对不会允许类似情况发生。”
  老王“啧”一声,骂他“小心眼”,转眼热络地和新成员们打招呼。
  几分钟后,人员悉数到齐。
  石砚初瞥一眼腕表,鼓掌吸引众人的注意。他胸膛挺阔,背脊宽厚,站在人群中尤为显眼。开口前,他习惯性清清嗓子:“大家好,我是今天的领队,之前跟各位都有过简单交流。老王、米娅将分别担当中队和尾驴。大家应该都有我们的联系方式,徒步过程中如果遇到任何问题,请随时保持沟通。人到齐了,我们出发吧。”
  话音刚落地,队伍里有人举起手,大喊着:“领队,我没你微信。”
  “我不怎么用微信。短信沟通吧。”
  老王连忙举手补充:“大家有我和米娅微信吧?”
  “有。”
  一行人零零散散朝大巴走。
  时愿自觉落于队尾,终于得空和闫昱恒闲聊:“怎么样?刚才看你就没什么精神。”
  闫昱恒摩挲着后脖颈,没提膝盖的隐约不适,“今天好闷。”他其实昨晚没睡太好,加上起得早,这会脑袋有些发懵。
  “嗯,不过山里温度会低点。别逞强,不舒服直接说。”
  对方拍拍胸脯,“放心。”他一只脚先踏上大巴台阶,“你坐哪?我们要不要坐最后面?”
  时愿注意力全在队员们身上,晃晃手上的签到表,“你先坐,我还有事。”
  闫昱恒没等到答案,只得径直走到车尾,替时愿占了个座。
  时愿找司机核对一遍人数,确认好行车线路安排和返程时间。交代妥当后,她视线掠过车后半部分,寻找闫昱恒的身影。
  对方及时抬起胳膊,挥了挥;时愿还没来得及挪步,便听见身侧熟悉的声音:“坐这吧。”石砚初说着话,拎起座位上的包,改放置腿边,“坐后面容易晕车。”
  时愿对晕车的痛苦记忆犹新,没多犹豫,指着空位,朝闫昱恒做了个口型。她舒舒服服坐下,抬手将空调风口对准自己:“好热。”
  石砚初摊开掌心:“薄荷糖,吃吗?”他嚼着糖,吐出的气息里悠悠散着柠檬的清香。
  “吃,谢谢。”时愿掀起帽檐,食指顺着缝隙捋了捋湿漉漉的刘海,“今天肯定走不完全程。途中有三个下撤点,7公里、11.7公里和14.8公里,你猜我们大概能坚持多远?”
  她随口一问,纯属没话找话。不料石砚初认真思考,十几秒后启唇:“七公里。”
  “这么没信心?不过这条线路我没走过,难吗?”
  石砚初翻出轨迹图,“路线前半程一直在爬升,强度很高,前1.7公里约莫会爬升470米。”他放大路线,指着最高点,“我估计很多人到这就要叫停休息了,不过好在都是石阶路,相对好走。”
  “那岂不是比原计划提前返程?”时愿心中窃喜,说不定能赶回家加个班。
  “不一定。”石砚初缓缓摇头:“难度比较高,休息时间会加长,万一……”
  “别万一了……”时愿知道他嘴里说不出吉祥话,赶忙打断,“好的不灵坏的灵。”
  石砚初毫不理会,苦口婆心:“我们身为领队,必须预见可能发生的最坏情况。万一有人体力不支、中暑、或者遇见蛇等。”
  时愿垂眸淡语:“那你继续。”
  她安静听着,看他修长的手指不时放大或缩小轨迹图。从昨晚到现在,她听他说了很多话,基本都和徒步相关,心中不由得冒出一个疑问:他这两天受什么刺激了?话怎么这么多?都说男人一旦话多,便失去了该有的魅力。魅力……她思维发散,声音好听算魅力吗?
  “听困了?”石砚初捕捉到她眼神里的迷糊劲,适时收声。
  “困了。”时愿直言不讳,“感觉在上地理课。”
  他立马锁屏揣起手机,“我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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