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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味糖——歪柒柒【完结】

时间:2025-01-10 14:45:37  作者:歪柒柒【完结】
  一米开外的位置,三个胖男人围坐在一起,正操着苏格兰腔嬉笑怒骂。声声震耳,振得人心里愈发慌乱。
  时愿眨了眨水雾蒙蒙的眼,证实的确没有认错人,不情不愿地启唇重复了一遍:“借过,我要去买酒。”
  对方依然无动于衷,霸道挤占着只允许一人通过的走廊,彻底堵住了通往吧台的唯一路径。
  有了白日的偶遇,时愿不算太意外。她几乎秒判定谢琰就是那个叛徒,心中暗骂了句,眼神随即垂落到地面,不敢正视对方。
  她脑袋空空,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面对前男友。她十分擅长处理死透了的关系,当对方死了就行,真倒霉碰上也纯当成是空气。
  可石砚初不一样。
  他明明一句话都没说,单伫立在那,投射到地上的形单影只便足以勾住时愿的脚踝,一路攀附住她的小腿肚、腰腹直至脖颈,冷不防间一拽一收,拨筋蚀骨的窒息。
  喧闹场合,哪怕一秒的沉默都让人浑身不自在。
  “石砚初。”时愿没看他,无奈地唤了声,略带沙哑的嗓音顷刻间被此起彼伏的笑声淹没。
  对方充耳不闻,像是在玩123木头人的游戏。期间只侧身避让了几位买酒的醉汉,目光仍死死绞着时愿,毫不松懈。
  光线昏昧,足够清晰视野,却远照不到对方心底。
  等到一刻,时愿卸下双肩,改背倚着墙壁,试图找到更稳固的支撑点。她没见过这样的石砚初,猜不出他的下一步动作,更不晓得他为什么突然闪现在面前,杵在那当门神,偏一句话都不肯说。
  时愿无聊地锁屏再解锁,好几次不得不举起手机才能找准面容角度。她无意率先打破对峙,后知后觉地找方梨通报情况:【石砚初来了,你们待会先回去吧,别等我。】她按下发送键后又鄙夷地自嘲:连脑细胞都懒得编造一条避开他的烂借口,而是顺从心意地预留出了和他的相处时间。
  那三个胖男人转眼喝完了第一轮,嚷嚷着再来几杯更烈的。
  时愿轮番避让,再尴尬地退回原地。又过了十余分钟后,她终扛不住要爆炸的膀胱,不得已直立起身朝对方迈近了一步,没好气地加重咬字:“借、过。”
  石砚初似乎等的就是这一步。他不由分说地牵起她手腕,拽着人朝外走,“跟我回家。”他语气自然,顺理成章到仿若二人还在交往。
  时愿猛抬手臂,没用什么力度便轻巧挣脱,主动挑明:“来找我做什么?”
  “回家说,这里太吵了。”
  家?时愿不喜欢他理所应当的语调,更不想重重拿起、轻轻放下那场矛盾,如从前般打打马虎眼说和好就和好。她此刻宛若石砚初附体,坚信两个人需要先谈清楚、剖析到位过去的问题,再考虑以后。
  “我还没喝够。”她抬起下颌观察他的神情,对焦几次后才意识到:他喝了酒,应该喝了不少。
  石砚初中午接到她放鸽子的邮件,失望又紧张,担心千里迢迢追来落得一场空,干脆守在酒吧等人。英国人缺了酒活不下去,多数酒吧很早开始营业,方便大家口渴时来一杯。他在这生活数年,始终没养成拿啤酒当饮料的习惯,今天却足足喝了五杯有余,边当水解渴,边和酒保了解每款啤酒的酿造手法。
  周遭弥漫着焦灼的酒气。
  石砚初慢两拍地听懂了时愿的话,侧过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我陪你再喝点。”
  他鲜少长时间呆在嘈杂的环境里,现下耳朵嗡嗡作鸣,阻滞了所有声响。而大脑更是清醒地宕机了,明知道做什么说什么,也晓得这里不是谈正事的好地方,却卡顿在「回家再说」这个单一指令,不依不饶地重复提醒。
  时愿当他轴劲发作,暂且搁置去卫生间的想法,点了杯shot。石砚初顺手递上自己的信用卡,朝酒保笑笑,“和她一样。”
  两杯一模一样的酒,倒映着颤巍凌乱的光,晃得人眼晕。
  明明能一口饮尽,时愿反而喝出了品红酒的做作感。一是因为喝不下,二是她实在想上厕所。她心里憋着一股劲,不肯轻易缴械投降,内心则无端迁怒于石砚初,为什么跑来这碰面?让人毫无沟通的欲望,被迫沦为无情的喝酒机器。
  叫到第三杯时,石砚初伸出手盖住了她的杯口,“够了。”他最近牢牢压制找她的冲动,等着盼着到今天,此时此刻只想旁若无人地抱她和亲她。他原准备的腹稿统统作废,更没心情来场理智对话。他们已经聊的够多了,或许正因为聊的太多才导致了那场分手。
  时愿目光落在他手背上,若有所思,数秒后悠悠起身。
  石砚初紧跟其后,没走几步又被女厕所的标识挡在原地。
  时愿洗了个冷水脸醒脑,瞥见方梨的信息:【好好聊,别耍小性子。我待会和谢琰先撤了。】她鼻腔嗤笑,石砚初今天不像是来聊天,倒更像是来打架的。从见面到现在,不知不觉过去了二十分钟,他拢共说了不超过二十个字,还多是单音节发音。他究竟想干什么?
  石砚初转眼又落了单,垂着沉甸甸的脑袋,余光留意着来来往往的人们。他一眼瞥见熟悉的身影,二话不说地探出手,咕哝着:“跟我回家。”
  时愿被他避而不谈的态度激怒,挥臂躲闪,怼着他略带醉意的眼神接连反问:“有话直说行么?你一个劲要我跟你回家,家在哪?你的家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石砚初你当你是谁啊?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跟你回去?”
  石砚初低眸睨她,手背贴了贴她泛红的面颊,“生气了?”他记得吴欢说过,她不爽时吵架很正常,只要情绪激烈都还有得救。刚对峙的近半小时,她神情毫无波澜,每句语调都漏不出丁点情绪,这让他很慌。
  而这声声斥责如一把小刀,将堵在二人面前的巨型气球表面划拉了一道道小口子。气球嗖嗖地开始漏气,在肉眼可见的程度下逐渐变瘪变小。
  石砚初长叹了口气,用了很大力度将人揽入怀,不准她挣脱。她不是在邮件里教了么,说不通的时候就耍无赖。他一贯不屑于此类拙劣不讲理的求和方式,今时今日才体会到奥妙所在。
  他鼻尖埋在她颈窝,重重地呼吸着,清楚感知到怀里的人微微怔住,似乎还打了个激灵。他嗅着再熟悉不过的气味,内心安定不少,唇轻轻磨蹭那片肌肤,不小心黏了些她围巾上的羊毛,有些痒。
  时愿动弹不得,震惊于他新奇的解题步骤。凭她对石砚初的了解,遇见类似原则性矛盾,对方肯定得先找个安静的地方,和她面对面讨论出解决方案,搞不好还会来场反思大会,总结失败经验。
  现在是什么情况?
  时愿跟不上他的节奏,捉摸不透他的套路,渐渐有了任人摆布之势。
  石砚初手捏住她下巴,轻轻掰到适合的角度,凑近一些、贴近一寸,鼻息和她的纠缠到难舍难分,又同步凝滞一瞬。他蜻蜓点水地触碰,一下、两下、三下,随后急不可耐地衔住啃咬。他心中欲火太盛,早已烧光了原有的处事手段,满脑子都是先重新占了人再说,其他的从长计议。
  干裂的唇不停带来磕绊的触感,又很快被濡湿润滑。久别重逢的舌迫不及待地缠到一起,难以抑制地发酵出更多湿津。
  来回扫荡间,所有的悸动和触感统统被唤醒。身体陡然跃跃欲试,叫嚣着赶快来场酣畅淋漓的性事。大脑出面维稳,又很快敌不过酒精暗戳戳的耳边风,朝欲望竖起了白旗。
  时愿一只手始终抵住他胸口,保持着无谓的距离。她分不清究竟是在被动迎合还是主动勾引,只知道手越攥越紧,连带他领口都开始变形。亲着亲着,她骤然意识到不对,猛地推开他,反而连累自己被越裹越紧。
  她挣扎不开,狠狠咬住作乱的舌尖,怒视着他:“你到底想干嘛?”
  石砚初痛得微微蹙眉,掀起眼皮瞟她一眼,又重新闭上眼,继续在她柔软的口腔内横冲直撞。他抵住人在墙壁,不给对方一丝活动余地,心底涌起满足感的同时也提醒了他的郁结。
  很多问题早已借着Mia之口迎刃而解,他当下心怀唯一的芥蒂莫过于时愿当初砸中他的三个字。
  床搭子,床搭子,床搭子,这个词混着时愿的声嘶力竭在他耳边自动萦绕了八百次。他似是失了理智,手情不自禁地覆上她胸前的柔软,唇游离到她最敏感的耳垂,舌尖撩拨,不断感叹时愿真的太懂如何伤人。
  时愿难以置信地控制住他动作,心中燃起被冒犯的怒意。她此时彻底恢复了神智,撇过头斥道:“石砚初!”
  对方手上的动作停滞数秒,随即挪到她肩膀箍住人,唇还贴着她的耳廓,每次深呼吸里都盛满了耿耿于怀,“你之前当我是你什么人?”
  够了,时愿简直莫名其妙,转过面庞避开他的鼻息,不自觉改用起对方的口吻,“我建议等你酒醒了,我们再谈。”
  “我没醉。”石砚初缓慢挺直脊背,理了理衣领,眼神清明了不少:“分手那天你说当我是床搭子。”
  时愿当然记得,可也不会傻乎乎地在这时候自行找台阶。她抱紧双臂,舔舐着唇瓣上的血渍,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等待下文。
  石砚初抛了个引子,希冀对方能主动解释几句,不料掷地无声。他等烦了,“我再问一遍,你说这话是认真的吗?”
  这不是时愿想听的语气和话术,也不是她臆想中冰释前嫌的开场白。她突然有点看不懂石砚初,狠狠瞪了人好半天,懵懂间琢磨出对话又要偏移到结不结婚上面。只是他这次学聪明了,玩了些弯绕,假意纠结起名号。男朋友、床搭子、性伴侣,说不定在他的定义中,只要没领证,这几个词压根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较真这个有意义么?”
  “有。”
  “你想听什么样的答案?”
  “我想听真心话。”
  “你心里清楚我是什么意思。”时愿讨厌他的紧紧相逼,扎刀反问:“再说了,床搭子这个词有什么问题?”
  石砚初不意外她的嘴上功夫,暗讽真是自讨没趣。他这次全盘接收她扔来的软刀子,面色如常地提议道:“没问题。跟我回家。”
  “你有病吧?!”时愿狠踢他一脚,借机想跑。
  对方眼疾手快地拽住她,彻底失了耐性,“一直当我是床搭子?最近没找男朋友吧?我正好也单身,现在跟我回家再睡一次。”
  时愿误以为听错,本能张大嘴想反击又找不到合适的词。石砚初厉害了啊,耍无赖技巧蹭蹭飙升,又去哪拜师学艺了?说的都是什么浑话!
  石砚初逮住她愣神的机会,径直搂住她的腰,将人往外拐。他单手提着人,鼻息咻咻,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酒味。
  门一开,冷风裹挟来丝丝细雨,一处不落飘到人面颊和头顶。
  时愿窝在他怀里,被挡得严严实实,又好气又好笑。石砚初明显经验不足,死皮赖脸说混账话时居然还会卡顿和脸红。这会虽强行掳人回家,却没怎么使蛮力,多数时候还会配合她步速,或急或缓。
  她总算看透对方的招式,找准时机推开他,强行扳回一局:“行啊,现在就回去睡一次。石砚初,谁不睡谁是孙子!”
  
第82章 我睡不着
  石砚初的房子离海德公园不远,位于西区传统意义上的好区,在南肯辛顿和骑士桥附近。
  自上车起,二人没再交谈。他们并排坐在出租车后座,身体随着车辆拐弯、调头一起东摇西晃。
  石砚初紧搂着时愿,一只手牢牢圈住她手腕,神经得像是生怕她会跳车。他迁就着时愿的身形,坐姿不如往常端正,明明心事重重,却依然热情洋溢地找司机闲聊。
  他话头异常密集,几乎将过去大半日在酒吧聊过的话题又重复了一遍。他鲜少如此高强度输出,声带已然有了不适,烧、疼、躁,急需灌几大杯冰水解渴。
  时愿被迫倚靠在他胸口,脑袋跟随他胸膛一起高低起伏,视线定格在他中指那枚素圈上。不值钱的材质,没戴几次便氧化严重。时愿当时兴致所起做戒指玩,拿着小铁锤咣当当敲了大半个下午,双锤纹加扭转刻字,内里刻了一个无限符号,再闭环抛光做旧,一套流程下来脖子差点没酸断。
  时愿不习惯戴首饰,很快嫌硌得慌,待新鲜劲一过便扔到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反倒石砚初似是真被箍住似的,戴上后再也没摘下来。
  十余分钟后,车停在一排维多利亚时期的老房子前。
  石砚初临下车时不忘和司机招呼,虚伪地感叹着路程太短,没能聊得尽兴。时愿面无表情地欣赏他表演,待车门自动合上的瞬间,猛地甩开了手。
  石砚初叹了口气,不管不顾地重新牵住她,稍用了点力。他瞬间敛了最后一丝场面上的笑意,直盯着她:“到了。”
  风从四面八方袭来。
  时愿站在十字路口,不自主地打起了哆嗦。她裹紧了围巾,没一会的功夫,发梢和眉尾便沾满了细密雨珠,随着每次眨眼不断透润着眸色。
  四目相对,一个恼羞成怒,一个势在必行。
  时愿默不作声地盯着他,懊恼于贪图嘴快的提议。石砚初当时愣怔半晌,反应过来后径直招了辆车,趁热打铁地将她领回了家。
  我好傻,时愿脑海里冒出一句轻声责备。
  从碰面的第一秒,石砚初便不动声色地备了张网,势必要网她回家。他不知从哪上了进修班,突然开窍,软硬兼施不达目的不罢休,反正是时愿信誓旦旦地喊着:谁不睡谁是孙子。
  木门吱呀作响,迎面扑来一股发霉的尘灰味。
  时愿嫌弃地屏息,下一秒和身旁的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喷嚏。
  “我给你找过敏药。”石砚初其实也刚到没多久。他打听清楚时愿的行程,随后火急火燎地买了同一天的机票,没敢定相同的航班,比她晚了两小时抵达。他显然不太熟悉家里的布局,原地回想了好半天,才从冰箱上方边柜里翻出药箱,一一核对药盒上的生产日期,递上一板药:“这牌子你吃过没?”
  时愿看都没看直接掰一粒进嘴,舌尖不小心触到了药片,真苦。
  石砚初递出去的矿泉水停滞在半空,又稳当当落在了餐桌上。他一口气喝完整瓶,走到时愿面前:“还记得刚才说了什么吗?”他似是好意提醒,却故意压低了声音,本就劳损的声带并没因那瓶水舒缓多少,带出的暗哑里染了些情欲。
  真该死啊,时愿在心中怒骂,恨不得跳起来将他一通暴打。她显然对新版石砚初束手无策,好几次都沉不住气想警告他正常点,回归原来的人设。毕竟他认真甩无赖的时候,更让人无从招架。
  时愿输人不输阵,迅速重整旗鼓。她食指扣着人衣领,迫使他靠近,强行过渡了些苦味到他嘴里。她好奇这场圈子究竟要兜多久,豁出去地勾住人一并退到餐桌旁,扯拽掉碍事的围巾,挑衅地朝他面上一扔。
  石砚初偏头躲闪,眼疾手快地从空中拦截住飘扬的围巾,慢条斯理地对折整齐,搭到了椅背上。
  时愿不满地掰正他的脸,又主动献上了一个吻,随即顺势倚靠着桌沿,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石砚初乘胜追击,不满足转瞬即逝的触碰,舌尖追赶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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