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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渡港——关禅【完结】

时间:2025-01-10 17:16:45  作者:关禅【完结】
  人实在太多了,最后他们只能站在城堡侧面,看不到完整烟花的位置,就这样还被路人踩了三四脚。
  沈濯把她搂进怀里说:“你愿意看烟花还用来这吗?咱去维港再放一场呗。”
  晏宁靠在他怀里,贪恋这片刻温度:“你以后别那么败家。”
  她不是爱多愁善感的人,这一刻还是会想,他以后遇见别的喜欢的女生,会不会也在维港给她放烟花,只要一想,心脏就像被一张大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疼。
  “那没办法啊。”沈濯摸着她的脸说,“我们阿囡就是配最好最贵的啊。”
  晏宁靠着他没说话。
  烟花秀结束,人群渐渐散了,走在美国小镇的街上,忽然有亮晶晶的东西飘下来――是雪。
  园里的人造雪。
  在香港这座从不下雪的城市里,即便是假的雪,也能瞬间点燃人群的热情,欢呼一浪接一浪。
  晏宁抬头看着纷纷扬扬的雪,有片刻恍惚,觉得是上天恩赐。今朝同淋雪,也算共白头,她和沈濯白不了头了,淋这么一场雪,了却一点残愿。
  路边红绿色的彩灯晃眼,圣诞树旁,晏宁忽然停下脚步,轻轻呼出一口气,白雾飘散在空中。
  她声音轻却十分清晰,说:“沈濯,香港下雪了。”
  “我们,就走到这吧。”
  她不敢看沈濯,转身离开的背影决绝,脚步越来越快,几乎要跑起来,可没多久又被拉回一个火热的怀抱里。
  沈濯从身后抱住她:“郑婉秋找你了是不是?你别理她,我们不是说好了,你……”
  晏宁打断他:“我累了。”
  沈濯顿时没了声音,很长的沉默过后,晏宁听见他颤抖着声音乞求:“你回头看看我。”
  她不敢,脸上像蒙了层罩子,连呼吸都难,过了会儿,掰开沈濯的手。
  那天晏宁才知道,人在巨大的悲伤中,几乎是感受不到痛觉的,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四肢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全靠憋着一口气往前走,如同行尸走肉。
  这口气一旦松了,人也就垮了。
  她不是没听见沈濯喊她名字,放狠话似地说“有种你永远也别回头”,可什么声音都像隔着一层玻璃,并不真切。
  走出园区,上了出租车,她浑身像被打碎了拼不起来一样,靠在车窗上,一摸下巴,温热的血和泪混在一起。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嘴唇被咬破了。
  从机场到学校,一路山道难走,又下着雪,越野车轮胎上拴着铁链,本地的司机也不敢接这个活,沈濯只得自己开车进山。
  路面颠簸不平,车速开不快,山道上一面是山,一面是悬崖,蜿蜒曲折,稍有不慎,车毁人亡。
  越野车碾着积雪吱呀吱呀地响,大灯照着纷乱的雪花,破开无边的黑夜。
  晏宁对下雪天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情,她喜欢雪,但一到这种天气,如果是孤身一人,就免不了难过,浑身这也不舒服那也不舒服的,仿佛身体的某一部分,替她永远记住了那场人造雪。
  晏宁站起身,想关上窗户回去睡觉,扶上窗框,视线往下一掠,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楼下。
  这学校连个操场都没有,学生们平时就围在楼前的空地上跑操,不大的一块地方,白炽灯明晃晃地照着水泥地,一眼就能望尽。
  沈濯从车上下来,偏过头和校长说了几句话,然后掀起眼皮,望向晏宁站的窗口。
  距离远,晏宁看不清他的神色,一身肃杀的寒意却盖过了千山的白雪。
  晏宁站着没动,过了一会儿听见敲门声,刚走到门口,沈濯自己就推门进来了。
  晏宁看一眼表,凌晨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北京赶过来的,眉目间染了一层霜雪,眸中像万里冰封的西伯利亚湖水,湖面上正酝酿着一场风暴。
  晏宁视线落在他肩膀上,黑色羊绒大衣上沾着雪,已经打湿了一小块面料。
  好像有很多话堵在喉间,最后只化成一声叹息。她和沈濯之间从来都是这样,她向后躲,沈濯孜孜不倦地追,强硬地要挤进她的生活里。
  这三年真的没有在等他再一次追上来吗?不是的,她每天都在等,金钟奖上再见面,是一种近乎尘埃落定的心境。
  晏宁这辈子能信任的人和事并不多,她亲缘淡薄,连亲生父母在她生命中留下的痕迹都不过像鸟雀掠过雪面,雪化了就没了。只有沈濯,她从未怀疑过他爱她,好像只要等待,不论走到哪里,他都会如神兵天降般出现。
  晏宁抬手拂去他肩上的雪,下一秒忽然整个人被扛起来。
  晏宁由着他把她放在腿上,但趴着的姿势很奇怪,她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这样,突然只听见“啪”的一声,沈濯扬手重重打在了她屁股上。
  他手劲大,真枪实弹的射击场里练出来的,没收着劲的一巴掌下去,臀部像炸开一样疼,因此带来的难堪却更让人难以承受,二十七八岁了还像小孩子一样被抱在腿上打屁股,这里隔音也不好,万一再被人听到了,她就不要活了。
  晏宁愣了两秒钟,漂亮的眼睛里聚满水光,随即迅速蹬着腿挣扎起来。
  “你……你混蛋!”
  这时候平时懒得锻炼的劣势就充分显现出来了,她这点力气在沈濯眼里微不足道。
  沈濯紧紧抱起她,像是要把她揉碎了混进骨血里一样,勒的她骨头都生疼。男人趴在她颈窝里,没有声响,晏宁蹬着腿踢他,也用了十分的力气,好几次脚腕都疼,忽然觉得颈窝里水淋淋的一片湿润。
  她渐渐停下动作,好久才反应过来――沈濯哭了。
  好像还没见他哭过呢,她一直觉得沈濯这样的人估计连出生的时候都不会哭,他情绪很淡,对人一贯冷冰冰的,连生气都很少有。
  分手的时候或许有,晏宁当时听着他声音带哭腔,可她没敢回头看,至今还不知道他哭起来是什么样子。
  仔细想想认识这些年,他为数不多的几次落泪,居然都是因为她。
  晏宁张了张口:“你……”
  “别离开我。”沈濯哽咽着哀求,“我说的都是气话,阿囡,求你了,别离开我……”
  “你……”晏宁摸着他毛绒绒的后脑勺,“你抬头我看看。”
  沈濯像只温驯的大猫,缓缓抬起头。
  他脸上纵横交错,都是斑驳的泪痕,眼睛也红了一圈,里面布满红血丝。晏宁顿时就心软了,即便屁股还有点疼,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晏宁学着他的样子亲他眼睛:“我没有要离开你,我就是想一个人静静,想一下你说的话。”
  晏宁搂着他脖子:“我觉得你说的对,我不该瞒着你,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第二次谈恋爱了,她还像个生手一样,想在恋人面前保持完美的一面。那些不堪的泥泞的过往,都不想被发现。
  “没关系,没关系。你不想说就不说,那些都不重要,”沈濯的声音听起来还带着惊魂未定的慌乱,“只要你好好的……”
  晏宁在这里面品出了一点言外之意:“你不会以为……我要寻短见吧?”
  沈濯身体僵了一下,现在压根不愿意听见那几个字,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后背就爬上一层冷汗。
  “我怕你担心,明明给你发了消息呀。”晏宁探身去床头拿手机,翻开微信聊天页面,发现她的消息前面带着个红色的叹号,估计是当时网不好,没发出去。
  “我的错。”她偷偷摸了下屁股,心想怪不得沈濯反应像应激一样,“你别乱想,我才舍不得……”
  沈濯抬眸问她:“舍不得什么?”
  “舍不得钱!”晏宁说,“我有好多钱,还没花完呢!”
  沈濯伸手捏住她鼻子,晏宁一口气没吸上来,只好边用嘴呼吸边说:“我错了我错了……”
  她捧着沈濯的脸吻上去:“我也舍不得你。”
  
第83章 第83章
  宿舍的木板床又硬又小,两个人睡,就只能挤在一起,这时候天气还冷,屋里的暖气也不好用,窗户漏风,一个寒假没用过的棉花被子冷的像块铁,一想到沈濯这辈子估计没吃过这种苦,晏宁就有些于心不忍,在他颈间拱了拱。
  沈濯接收到她的意思,压在她颈下的那只胳膊挽了缕头发玩:“挺好的,来看看我们阿囡一年几百万地往里面砸钱,都花到哪儿去了。”
  晏宁瞥着墙角的霉点:“你取笑我。”
  “没有。”沈濯亲她。
  企业要免税,也要有个好名声,中间一层层的人,从广焱到这所学校,多的是人想捞点油水。其实晏宁未必不清楚这些事情,她抱着一种几乎纯粹的心境,捐出去的钱能有一部分花到学生身上就很高兴了,还要骗自己,钱赚的太容易,要花出去一点才心安。
  沈濯一直觉得晏宁的金钱观很有意思,她平时物欲低,一件网购的便宜衣服能穿好几年,往广焱推进的公益活动里砸钱,眼都不眨一下,有时候又会像个守财奴一样,数着银行账户里的余额偷乐。
  许是当年为钱所困,留下来的心理阴影。
  有一阵没人说话,耳边只有雪落的声音。
  晏宁躺在沈濯怀里,渐渐暖和过来。明明已经很晚了,折腾了一整天,她却毫无睡意,轻声问:“沈濯,喜欢我是不是很累?”
  沈濯在昏暗里摸着晏宁的脸,很认真地说:“阿囡,喜欢一个人是不会累的。就像每个人都想活着,但如果你端一杯毒药给我,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明白吗?阿囡宝,我甘之如饴。”
  晏宁埋在沈濯脖子里,又好一会儿没说话。她人生中关于爱的体验,最初就是沈濯带给她的,强硬炽热如同盛夏的烈日骄阳,刻骨铭心到永生难忘。
  在那之前她一直不知道被爱是一种什么感觉,她只能感觉出晏山不爱她、连漪不喜欢她。
  沈濯给的太多太满,像是要把前二十多年来她欠缺的都补给她。
  晏宁说:“你妈妈找我的时候……”
  “我知道,我都知道。”沈濯轻轻拍着她的背。
  圣诞节的第二天他就知道了。虽然郑婉秋说她给了晏宁两百万,但晏宁这样的人,会为了两百万和他分手,这种话说出去连周聿安都不信。
  上次回香港,郑婉秋给他看了一则汇款记录,时间大概是晏宁
  
第1部 电影播出后,她当时刚出道没多久,本就不高的片酬再扣完税,手里估计也没多少钱,但两百多万,按照郑婉秋给晏宁钱时那天的商贷利率,一分钱不差。
  “我真的不想你陪我过那种,一听起来就不是你该过的日子。沈濯,可是我后悔的,”晏宁窝在他怀里泣不成声,“这几年我总是在后悔,如果我自私一点,会不会更好。”
  “别哭,别哭。”沈濯擦去她的眼泪,捧着她的脸亲了又亲。
  晏宁脸上没什么肉,可只要一哭,整张脸就像被泡湿了一样软,让人心疼的不成样子:“我知道,你心疼我。换成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还有生病,我也不想。我真的不想再吃那个药了,”她哭的脑袋发晕,今晚说话有些颠三倒四,“我已经记不清台词了。我不想瞒着你,其实丁影跟我说过这个问题,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好,没事的,宝贝,没事的。”沈濯攥着她的手,温声和她商量,“但是药不能不吃,我们慢慢来,先慢慢停药再去拍戏。”
  晏宁抿着唇:“陈述不会同意的。”
  沈濯解决这个问题的方式非常简单粗暴:“我给他追加一倍的投资。”
  晏宁又哭又笑:“你能不能别那么败家啊!”
  “这算什么。”沈濯混不吝地说,“你能不能意识到老公是赚美金的,赚美金花人民币,不要太有性价比。”
  晏宁捂着眼睛笑,他现在这副昏庸做派比前几年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放在古代说不定真和周幽王是一个级别的。
  又安静了几秒,沈濯低沉如醇香酒液般的声音在室内散开,飘在稀薄的暖气之上:“bb,一个人坚持这么久,辛苦了。”
  晏宁忍不住又想哭,沈濯抓起她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你摸摸。”
  晏宁呆呆地看着他:“怎么了?”
  “疼。”沈濯说,“别哭了,不然要疼死了。”
  晏宁又把眼泪憋回去了。她也纳闷,本来很不爱哭的一个人,碰上沈濯就像水做的一样,哭起来没完。
  最后大概是实在困的受不了了才睡过去,一翻身,木板床就吱呀吱呀地响,所以一夜也没怎么睡好,第二天早上起来,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这也疼那也疼。
  沈濯给晏宁揉肩膀,大雪封山,开车暂时出不去,得等雪停。
  沈濯一哂:“这木板床再睡上两天,骨头都要碎了吧?”
  “学生天天睡也没事,我哪有那么娇气,哎――”沈濯手下多用了两分力,疼的晏宁乱叫,“你轻点!”
  沈濯笑话她嘴硬,晏宁转过身揍他,贴的近,晏宁几乎是坐在他大腿上,闹了一会儿,沈濯忽然扣住她的腰,喉结剧烈滚动一下,哑着声音说:“大早上的,别闹。”
  “不是吧?”晏宁顿时僵着身子不敢动了,且不说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是在学校宿舍这种地方也不行啊!
  传统学霸就是有这么个缺点,她只要一想那种事都觉得亵渎了神圣的教育事业,机器人一样慢慢从沈濯腿上越挪越远,坐在床沿晃着腿,脸上不明显的泛红。
  “什么不是吧,我要是一大清早没反应你才应该这么问。”沈濯皱着眉,似乎忍的很痛苦,过了一会起身说,“算了,我去……”
  晏宁拉住他:“今天这个天,暖气又不管用,冲冷水澡会感冒的。”
  沈濯轻扬眉梢:“那怎么办?”
  晏宁心底天人交战,激烈程度和她第一次被萧知许逼迫吃咸口豆腐脑不相上下,仿佛整个人的世界观都改变了,半晌才期期艾艾地说:“要不,我……我帮你?”
  沈濯就没准备放过她,刚迈出去半步的脚又收了回来,挨着她在床沿坐下,逼问:“怎么帮?”
  “用手。”晏宁声音越来越小,手指放在唇上摸了摸,讷讷道,“用……用嘴也行,但我,我可能不太会。”
  沈濯听她这么说,差点就要忍不住了,浑身气血下涌,连呼吸也急促起来。他深呼吸两口气,颇为严肃认真地说:“你不要做这种事。”
  晏宁懵懵懂懂:“啊,可是你也帮我做过……”
  “那不一样。”沈濯亲了她一口,觉得她可爱死了,“总之你不许做。先出去玩一会,我自己缓缓就好了。”
  “哦。”晏宁点点头没多问,出去了。
  雪还要下几天,校长找到晏宁,说英语老师请了一周的假,问她能不能帮忙顶上,这学校老师很稀缺,但凡有人请个假,学生的课就要耽误了,晏宁抱着教材啃了一下午,翻开书就像打开了某些远古的记忆,语法知识点一个没忘,遂应下这门差事,当天就走马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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