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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璧——靡宝【完结】

时间:2025-01-10 23:11:30  作者:靡宝【完结】
  宋绮年这才放开了袁康,骂骂咧咧个不停。
  “怎么到哪儿都有你?简直就像不小心踩塌了荒坟,被野鬼缠了身!”
  “彼此彼此。”袁康一边咳着一边笑,“我的手下怎么样了?弄伤了你们可负责不起。”
  “你胡说什么呢?”宋绮年叱道,“这两人是谁?你新招的跟班?”
  阿宽将宋绮年拉到一旁,把一样东西塞到她手里,低声道:“情况有点不对劲。”
  宋绮年低头一看。那是一个巡捕房的巡捕证,上面还有男人的照片和钢印,职称是二级探员。
  “嘁!”宋绮年嗤笑,“这种东西,不说董小姐,我都能随便做出来!”
  “那个人我在郭总长身边见过。”阿宽指着其中一个男子,“这证件应该是真的。”
  “多听听别人的意见。”袁康已检查完了手下的情况,确定他们只是昏迷,放下心来,“这两位都是郭仲恺的得力手下,跟着我出来办事的。”
  “你就吹吧!”宋绮年讥笑。
  袁康扬手,把一样东西丢了过来。
  这也是一个巡捕证,上面贴了袁康的大头照,名字上写着“方杰”二字。
  一口浊气堵在胸口,憋得宋绮年直翻白眼。
  “特别探员?你居然还混到了特别探员?你……郭仲恺知道吗?”
  “知道什么?”袁康凑到宋绮年跟前,压低了声音,“知道你其实也不是什么‘宋绮年’?”
  宋绮年狠狠地咬紧了牙关。
  “顺便告诉你一声。”袁康笑嘻嘻,“我现在的身份是盗贼名门‘千影门’的掌门袁康,受一个江湖帮派之托,偷一个清乾隆花瓶。”
  宋绮年瞬间明白了。她自牙缝里挤出极低的声音:“你居然骗郭仲恺,自已假扮自已?”
  “又或者,袁康这个人,本就是一名巡捕假扮的?”袁康反问。
  “你少来!”宋绮年喝道,“你抬起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你这说法糊弄得了别人,糊弄不了我。”
  “那又如何?”袁康一脸无赖,“你去告发我呀,‘宋小姐’!”
  宋绮年无可奈何,转而问:“那你带着两个巡捕来干吗?”
  “以防万一。”袁康得意,“比如眼下这种情况,要是有人来问,我就表示我们是警察在办案。”
  真卑鄙无耻!
  偏偏袁康这么做,又是得到郭仲恺认可的。袁康简直让自已处于了不败之地!
  “大双也跟着我来了。”袁康补充了一句,“明天让他来给你请个安。”
  宋绮年一时拿袁康无可奈何,只好道:“这花瓶我们是要物归原主的,不能让你拿去给别人。对方是什么来头?干吗要这个花瓶?”
  “我干吗要告诉你?”袁康继续耍赖皮,“你的靠山那么大,想知道什么自已去查呀。”
  宋绮年一肚子火:“这花瓶我们要定了。你之前把我推下水的账我也一定会找你要回来!所以……”
  “所以……”袁康笑眯眯,“就看谁更有本事了!”
  宋绮年盯着袁康看了三秒,继而扑哧一声大笑起来。
  “你从哪儿学来这些噱头?看看周围吧,狼哥。我们现在二对一!还比本事?乖乖地一边儿去!就算你是什么特别探员,但也是中国的巡捕,没资格在公海上搜一个美国人的行李。事情闹大了,我顶多被当成贼抓起来,你却是要引起国际纠纷,关进洋人的大牢里的。”
  袁康也知道反抗没用,任由阿宽反捆了他的手。
  宋绮年去翻剩下几个还未遭袁康他们毒手的行李箱。
  阿宽一眼不错地盯着袁康,面无表情。
  袁康饶有兴趣:“这位大哥怎么称呼?你这身手,应当是家传的吧?”
  “别理他。”宋绮年叮嘱阿宽,“我这师兄擅长声东击西。”
  阿宽一脸漠然,仿佛听不懂袁康说的话。
  袁康却自顾唠唠叨叨:“你是傅老板的什么人?家丁?门客?还是欠了他人情?以你的身手,如果不是藏在他身后,早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天下了吧?”
  “狼哥,我劝你就少献丑了。”宋绮年的声音从行李架上传来,“你只看到阿宽大哥的拳脚好,你不知道人家还精通英语,有商科和财会学历,名片上的职务是总经理特别助理。人家有股份,有家业,早就闯荡出一番天下了。”
  袁康真心赞道:“原来大哥智勇双全,是小弟见识浅薄了!”
  阿宽还是那一张扑克脸。
  宋绮年从行李架上跳了下来,一脸悻悻。袁康一看她这样,就笑起来。
  “没找到吧?”
  “你给藏起来了?”宋绮年瞅着袁康。
  “我们要找到了,还会坐着等你过来?”袁康反问。
  宋绮年很了解袁康,分辨得出他说的是实话。
  既然花瓶不在货舱里,那就多半被放在卡特房间里了。
  “宽哥,咱们撤吧。”宋绮年对阿宽道,“别管这几个了。”
  阿宽点头应下。
  “你这就走了?”袁康朝着宋绮年的背影喊,“这儿满地烂摊子呢!”
  “谁翻的谁收拾。”宋绮年头也不回,眨眼就跑不见了。
  傅承勖回到套房里时,就见已换回常服的宋绮年坐在沙发里,正把首饰放回盒子里。
  “我听阿宽说了。”傅承勖解开了领结,“袁掌门走这一步棋,真出乎我的预料。郭仲恺一直想抓他。之前如果不是你拦着,郭仲恺没准就成功了。可对于袁康来说,也确实没有藏在对手身边更安全的地方。”
  “可是不能提醒郭仲恺,我总觉得良心不安。”宋绮年很为难。
  “我倒觉得,这是他们之间的较量,我们不插手更好。”傅承勖有自已的想法,“以我对袁掌门的了解,他主要是求自保,不会伤害郭总长的。话说回来,你怀疑那个青花瓷瓶放在卡特的房间里?”
  “在不在,去他的套房里找一找便能确定。”宋绮年迫不及待,“半夜等他们睡下了,我摸进去搜查一番。”
  傅承勖却不怎么支持这个主意:“卡特带了两个保镖来。就我的经验,保镖会在起居室里值夜。”
  “那就改为白天,等卡特出门了,我翻阳台进去。”宋绮年摩拳擦掌,“董小姐的玩意儿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傅承勖还是摇头:“他们的房间和我们的一样,正对着中庭的游泳池,白天甲板上都是人。”
  宋绮年不以为然:“在人更多的地方,我都曾翻过窗。不过……”
  她转念也想通了。
  “确实,做咱们这行,动手前首先要确认的,就是退路要通畅。我们在船上,四面都是海,能逃的地方实在有限。万一失败了,我可不想跳水游回岸上。”
  “那应该不至于。”傅承勖笑,“不如先缓一缓吧。离抵达香港还有好几天,我相信总会找到机会下手的。我先试着去接近卡特,从旁打听一下。希望他没有传说中那么目中无人。”
  宋绮年不禁道:“很难想象会有人瞧不起你。”
  傅承勖被这句话深深地取悦,眼角细纹散开。
  “多谢宋小姐看得起傅某。但我既不是王孙贵族,也不是军阀政魁,只不过是一个银行家罢了。而卡特这种实业家骨子里都鄙视银行家,觉得我们是一群投机取巧分子。他或许会出于社交礼节同我敷衍,但不会有兴趣和我进一步交际。”
  宋绮年眯了眯眼,像足了盯住了猎物的猫。
  “那我们就要让他对你产生兴趣了!”
  也许因为船身轻微摇晃,宋绮年这一觉睡得极沉稳,睁眼时天色已大亮。这让习惯了和太阳同时起床的宋绮年有些意外。
  下床拉开窗帘,清澈的阳光盈满整个房间。窗外一片赏心悦目的蔚蓝色,那是几乎融为一体的晴空和碧海。
  宋绮年愉快地享受着这一刻,同时也忍不住感慨。如果没有和傅承勖合作,以她自已的能力,要享受到这样高质量的生活,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
  所以总有很多人难以抗拒这样的诱惑,以青春换取优渥的物质。
  起居室里,傅承勖正悠闲地斜靠在沙发里看着电报,心情似乎不错。
  海上灿烂的阳光自他身后的窗户照进屋内,照得他的衬衫雪白得刺眼,将他本就宽阔的肩背勾勒得更加雄浑健美。
  宋绮年放慢了脚步,下意识想将这一幕多看一会儿。
  可惜,傅承勖抬起了头,随即站了起来。
  “早啊,宋小姐。睡得还好吧?”
  笑容和煦,礼数周全,不论何时都那么风度翩翩。
  “不好意思,我起晚了。”宋绮年过意不去,“你用过早饭了吗?”
  “想等你一道用。”傅承勖扬了扬手里的电报,“刚收到一个有趣的消息,正准备吃早饭的时候和你说。你想在房间用,还是去餐厅?”
  “卡特一家呢?”
  “他们去餐厅了。”
  “那我们也去餐厅吧。”宋绮年朝窗外的碧海青天望去,“这么好的天,正适合和邻居认识一下。”
  灿烂的晨光盈满餐厅大堂,洁白的柱子宛如珊瑚雕刻而成,特制的地砖也被照得宛如一块块贝母。
  温暖的室内,达官贵人们穿着轻薄的春衫,在小提琴的伴奏下轻声言笑。
  室内暖气充足,宋绮年穿着轻薄的浅粉色绉纱珠绣连衣裙,也丝毫不觉得冷。
  卡特母子坐在窗边的桌子前,和几名访问团的成员同桌用着早餐。
  咖啡馥郁的香气中,傅承勖告诉宋绮年:“上船之前,我给我远在美国的朋友发去了电报,托他们打探卡特这个人。他们的回信辗转了一下,今天一早发到了船上。”
  “怎么说?”宋绮年问。
  “卡特曾沉溺于赌博,主要是德州扑克。”傅承勖促狭一笑,“据说他很会出老千,在赌桌上赚了不少。直到得罪了3k党的一个头子,险些丢了命。他父亲出面救了他,又将他严格管教了起来,他才戒了赌瘾。”
  宋绮年饶有兴趣地朝卡特望了一眼。
  “赌要是那么好戒,它就不会成瘾了。如今他爹死了,他母亲看着也不像能管得住他的样子。我觉得他肯定会在船上赌个痛快。”
  “英雄所见略同。”傅承勖笑起来,“我待会儿就约几个朋友去赌场打牌,看能不能引卡特上钩。”
  通过赌博和卡特套近乎?这倒是个好法子。
  赌桌上只有高下之分,没有种族的区别。卡特在傅承勖面前再也摆不了谱。
  “不过,卡特听起来挺厉害的,你能行吗?”
  傅承勖温和却郑重地说:“宋小姐,首先,永远不要问我‘能行吗?’”
  “……”宋绮年讪讪地抿住了唇。
  “其次,”傅承勖道,“也是我的错,没有和你说过我家的生意。我义父早年是开赌场发家的。赌博算是我们家的传家生意。我的第一份实习工作就是在赌场里做大堂经理。”
  宋绮年恍然大悟。
  赌博这事,其实就是庄家通吃。赌场就是最大的庄家。而没一点过人的手艺,又怎么做庄家?
  卡特会出千?
  巧了,我们这里也有一位在赌场长大的老千。
  老千对老千,这场面一定格外精彩。
  “这下好了。”宋绮年乐道,“你去和卡特切磋,我就去接触一下卡特的母亲。”
  说着,朝远处的老卡特夫人望去。
  “老太太的衣服不合身,显然最近瘦了很多。听说他们要去香港总督府赴宴,临时找裁缝怕是来不及。我正好可以为她解决这个燃眉之急。”
  “你在船上怎么做衣服?”傅承勖困惑。
  “船上的洗衣房里有缝纫间,里面有两个女工。”宋绮年早有准备,“我制版,女工缝纫,一个晚上就能做出一条像样的裙子了。如果只是修改衣服,那速度更快。”
  “但是老卡特夫人不会说中文。”
  而宋绮年的英文虽已进步了许多,但是还没有到随心所欲和洋人流畅交谈的地步。
  “即便说不好,还可以画图,还可以比画嘛。”
  “那怕是会挨这老太太的白眼。”傅承勖担心。
  “我的目的是由她带着进他们家的舱房踩点。挨点白眼不算什么。”宋绮年不以为然,“这老太太要是和她儿子一个德性,只要我是黄皮肤的中国人,哪怕英语说得像唱赞美诗,她依旧瞧不起我。”
  傅承勖很欣赏宋绮年这洒脱的态度。
  “怎么?”宋绮年问,“你不赞同我的计划?”
  “这倒不是。”傅承勖柔声道,“我只是……我不希望你受这个委屈。”
  宋绮年注视着傅承勖,阳光在她的眼底盈盈地闪动着。
  “我是个裁缝,伺候有钱的太太小姐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她轻声道,“要是不想卑躬屈膝,那就得发奋努力,成为著名的设计师。到时候,就轮到太太小姐们捧着钱来求我了。”
  傅承勖的目光落在宋绮年放在餐桌上的手上。
  白净柔腻的肌肤,修长的手指。
  习武加上常年劳作,宋绮年的指节略微有点粗,指腹还有一点薄茧,但傅承勖一直觉得这样的手比纤纤柔荑要美许多。
  这是一只能穿针引线,又能攀岩爬壁、舞刀握枪的手。
  它灵巧、强韧,不光具有美感,还有创造力。
  让人很想……将这只手握在掌心里。
  傅承勖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很快恢复如常。
  “等吃完了早饭,我带你到处逛一逛。船上很多好玩的去处呢。”
  “好呀!”宋绮年欣然同意。
  这一艘巨大的邮轮仿佛一个缩小的娱乐夜总会。
  头等舱的配置又独立于楼下,有自已的高级餐厅、酒吧、棋牌会所,甚至还有一个壁球室。
  傅承勖带着宋绮年将头等舱和中央公共区域逛了个遍,然后去了赌场。
  赌场不算大,娱乐项目却应有尽有。
  宋绮年在吃老虎机上输了不少,又在双骰子上小赚了回来,引来围观者的欢呼声。
  其实在盗门里不光学行窃的本事,其他技艺也要触类旁通。赌博里各种出老千、扔骰子的手法,宋绮年都很拿手。
  牌桌上同傅承勖交手,胜负不知,可在其他项目上想赢几把小钱那完全不在话下。
  傅承勖也来了兴趣:“我来试试。看看今天谁的手气更好。”
  两个骰子在这个男人的手里仿佛长了耳朵会听话,要什么点数就能掷出什么点数来。
  傅承勖只压了五十块筹码,几轮下来就翻了十倍。人群很快就围了里外三层,一阵阵疯狂叫好。
  眼看赌场的经理往这边走过来,傅承勖投出最后一掷。
  这次却是丢出了7点,过线注输,赢来的钱输了一半出去。
  一片遗憾声中,傅承勖笑道:“该收手了。该收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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