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妹儿庆幸自己及时醒过来。
她端起矮杯,抿了一口,果汁滋味让她笑容挂着甜,“靳生,你看起来就很会……我的意思是,你动手能力很强,不学医有点可惜。”
毛巾随手扔一边,靳斯年双手撑在案台上,“你所谓的动手能力,指哪方面?”
“晚上告诉你。”
“晚上?”靳斯年走过去,靠在高脚凳上,将人一拉一托,棠妹儿靠在他腿|间。“你是狐狸变的吗,晚上才能现原形?”
棠妹儿咬杯沿,笑着,“我才不是狐狸,我又没有尾巴。”
“没有尾巴可以长一个。”
“尾巴怎么长出来?”
棠妹儿还在天真发问,靳斯年的手已经移到她身后,分开滚圆的两半,他并指往里一按。“从这里,塞进去。”
从没想过的部位,骤然受到袭击。
棠妹儿差点没跳起来,为了不弄洒果汁,似乎也为了离这个恐怖的提议远一点,她快速退出靳斯年的怀抱。
往后迈了一大步,她只是想把话题岔开,没想到自己给自己刨了个坑。
她不可思议望着靳斯年,“你不是认真的吧?”
“为什么不能认真?”
“这个……这个地方,很奇怪,怎么能做那种事?”
“可以的,你体验过就知道,有别样乐趣。”
说这话的靳斯年,目光坚定不漂移,就像班里成绩最好的学生,给大家介绍他独特的学习经验。
棠妹儿上大学的时候,仰慕过同系的某个学长,他门门功课都是A+,辩论赛从无败绩,人呢,也如靳斯年一样意气风发,但……他戴眼镜、身高160、皮肤黝黑、讲起话来先翘兰花指……
她的对那位学长的仰慕止步于他的大脑,无法到达下半截,甚至连脖子往下都没有。
这一点,“优秀学长”靳斯年和他不一样。
靳斯年说后面可以装尾巴,棠妹儿真的犹豫了。
可以吗?
那里,被狠狠装填时,会产生与前面同样的快乐吗……
哔!
棠妹儿神思轻晃,赶紧甩掉这个念头。
床上床下,靳斯年都是控制人的高手,她告诉自己不能上当。
鲜榨橙汁一口喝掉,棠妹儿冷静几分。
“不行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已经下饵,倒也不着急鱼儿上钩。
靳斯年笑一声,不和她争。
有点强制切断话题的意思,棠妹儿走到岛台对面。
案台上,水果残渣散发阵阵清香,她着手清理,靳斯年则慢慢翻看桌上的养花手册,
书翻了几页,他才发现,文心兰不见了,想也知道去了哪里。
靳斯年:“帮我也弄一盆兰花,放在办公室里,我也想试试把它养起来。”
“兰花品种很多,你想要哪种?”
“你那种就可以。”
“好。”棠妹儿插好刀,杯子归入橱柜。
这是第二次和靳斯年整天呆在一起。
倒也不用全程粘着,他有工作,大部分时间呆在书房,棠妹儿会过去帮忙翻文件,但基本上,她的活动范围在客厅。
学英语要听大量材料,她用录音机公放出来,因为怕吵到靳斯年,所以,棠妹儿都是坐在岛台上,一边听,一边做笔记。
吃过晚饭,棠妹儿想问靳斯年,是不是整个假期都和她一起度过,但后来想想,旁边还有钟家虎视眈眈,她也就没提。
睡前洗过澡,她对镜涂抹护肤品,靳斯年腰间围着浴巾在一旁刷牙。
一想到钟家,棠妹儿撇一眼靳斯年,装作不经意提起,“好像很久没在电视上看到宋小姐了。”
“我记得你说过不爱看电视的。”靳斯年低头漱口,连眼都没抬一下,就这么把她戳穿。
棠妹儿心虚一笑,刚准备直接问,靳斯年出声。“钟芸把她弄到泰国去了,以后她应该回不来了。”
“你已经知道了?”
“她们两个在电视台争风头,就差转播给全港观众了,我不想知道也不行。”
“那你不管?”
靳斯年看着镜中的棠妹儿,“我管什么?”
“泰国,夜总会,做歌舞伎。”每个词都是女人的苦难,棠妹儿看着他,“你不把宋小姐捞回来吗?”
“东南亚是钟家主场,我把人捞回来,大家颜面不好看。”
所以,靳斯年只是派人把宋小姐从火坑里救了出来,“后面的路,她可以选择在当地结婚生子,也可以继续做演员。”
棠妹儿觉得可惜,“真的永远回不来了吗,之前她积累的粉丝都在红港,要做演员也应该在华人地方——”
“那你应该问她,在鸡蛋撞石头之前,怎么不想想自己的前途。”牙刷当一声扔进玻璃杯。
棠妹儿眼底一惊,條然闭嘴。
靳斯年的神情很冷,以至于和白天,简直判若两人,棠妹儿有些怯,不自觉站直身体,抿紧嘴唇。
她也知道自己有些多事了。
冷淡的氛围,持续几秒钟。
靳斯年释了一抹笑,隔着水池,他倾身伸出手。
棠妹儿慢慢把手放入他湿漉的掌中。
拇指轻柔摩挲她手背,靳斯年口气软下来,“当初分手时,我已经把利害关系都跟她讲明白了。是她太自负,妄想压钟芸一头,最后搞成这样……”
“要不怎么说,女人嫉妒起来,蠢得可怜。”
换一副赞赏语气,靳斯年拉棠妹儿的手来到唇边,轻柔烙上一吻。
“我的Mia就不一样,知道买几十双鞋砸过去,不动声色就能把人制服,你看你,多聪明,省去我多少麻烦。”
这样的夸奖,不知为什么,实在让人笑不出来。
但棠妹儿还是挤了挤唇角,“我是做律师的,不解决问题就算了,总不能给老板添麻烦。”
“这才乖。”
靳斯年笑一声,拍拍她的脸蛋,褒奖道:“过来,看看给你准备的圣诞礼物。”
第42章 不够利总要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名分……
靳斯年只在棠妹儿家住了两天,虽然是公共假期,但他有不少客户需要应酬,所以圣诞节过完,他就回去了。
他给棠妹儿准备的圣诞礼物,是一块表。
上一次,棠妹儿把表落在靳斯年车里,一直忘记取回,没想到,他还记得,不仅送回原来那块石英的,同时又追加一只钻石镶嵌的皇家橡树。
假期结束,棠妹儿去上班,就戴着这一块。以她如今身价,说她靠自己,也不是买不起,所以,没什么可遮掩的。
脱掉西服外套,露出马甲衬衣,小时候务农的习惯,干活前,她要卷起袖子。
露西刚好路过办公室门口,正好看见流光溢彩的一幕,她跑进来,惊呼。
“好漂亮的表,很贵吧!”
棠妹儿不甚在意,“你要喜欢,也送你一块。”
露西知道棠妹儿不是开玩笑,但,这这样的礼物,她哪敢接。
“我的妈呀,你们月薪百万大律师,可真豪气,这么贵的东西,也能说送人就送人?”
“饶了我,我怕走在路上被人打劫呢。”
露西吐吐舌头,正准备返回工位,棠妹儿问她,“放假前,我记得有本文件就放在桌上了,怎么不见了,你看见了吗?”
“你说红色壳那本?”露西想了一下,笑着说,“我给靳生送去签字了。”
棠妹儿扬眉,“我还没看完呢,怎么能送去签字?”
“就是因为你没看完,所以才送的。”露西冲她眨眨眼,“你想啊,送一趟,能见到靳生一次,文件被打回来,这就是能见他两次诶……”
她伸出中指和食指,仿佛比了个yeah,胜利满满。
“两次?”棠妹儿顿时恍然,紧接着后颈发凉,“你频频制造机会……不会是,喜欢上靳生了吧?!”
“哎呀,我的祖宗,你小声点,别叫人听到好不好!”露西去把玻璃门掩上。
她笑着走回来,露一对可爱兔牙,“靳生又英俊又斯文,简直就是万千少女梦中情人,喜欢他,也是控制不住的事嘛!”
棠妹儿慢慢坐下,手肘撑在扶手上,头痛不已。
“你根本不知道靳生为人,就谈喜欢,也太草率了吧。”
“怎么不了解呢,我们有过接触的。”露西力争,“有一次,总裁专梯维修,我们在员工电梯遇到了,靳生竟然认识我,还问我是不是叫Lucy,最后下电梯的时候,他还鼓励我,说既然上了三十二楼,就让我在你身边好好干。”
“你不知道他有多温柔!”
棠妹儿扶额。
靳斯年知道她叫露西,是因为她是他情妇的老公的妹妹啊!
是乱七八糟的伦理关系,勾起男人某种程度的恶趣味,怎么会有人把这视作关怀呢?
棠妹儿不知道要怎么跟露西解释,而解释势必会暴露她自己,进退两难之际,她只能抓住一点,试图劝退好友。
“靳生有未婚妻,你知道吧,有妇之夫你也沾?”
气球般虚假繁荣,针一扎就破。
“这倒是,靳生有未婚妻了……”露西泄气了,“好吧好吧,我还有底线,小三情妇什么的,我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
棠妹儿一阵羞愧,为了掩盖这种羞愧,她扯出一本文件,佯装批改着。
露西没察觉,临走前她还问棠妹儿:“那之前那份文件……”
“我自己去取回来,你就别管了。”
“可我还给靳生买了杯咖啡,要不你帮我一块儿拿过去?”
“……你给我,那杯咖啡我喝掉。”
“不行!我也给你买了,你喝双份浓缩,今晚别想睡觉了!”露西搓搓手,“拜托了,扔掉太浪费,最后一次,你帮我拿给靳生好不好?”
——
今日开股东大会,主旨是向股东们汇报过去一年的公司财报,经历过上一次弹劾风波,哪些人需要拉拢,哪些人需要排挤,靳斯年需要部署。
棠妹儿端着咖啡进去时,靳斯年桌前站了一排的人,财务、审计、顾问、咨询,人人严阵以待。
靳斯年看到她,“Mia,有什么事?”顺手挥退其他人。
办公室大门合拢。
棠妹儿:“有一本金融质押的文件,那里数据有些问题,我想拿回来……”
“你说这本。”红色硬壳的文件夹被丢出来,“逻辑前后矛盾,没有一个数字是对的,这样的功课也敢交?”
棠妹儿垂眸:“抱歉,靳生,下次不会了。”
“你拿的这杯咖啡又是做什么?”
白绿色纸杯,是健康环保的典范。
棠妹儿双手将它推到靳斯年跟前,“意式浓缩,靳生,没加过糖。”
“我请你来是做事,不是端茶倒水。”
棠妹儿:“我知道了。”
心里第一百二十次后悔,她为什么要心软帮露西递咖啡……幸好清场了,不然她可能会当场糗死。
拿着文件走出总裁办公室,刚出门,早有准备的露西就凑过来,“怎么样怎么样?他喜欢吗?”
棠妹儿真是服了,“他喜欢,把人骂到狗血淋头,他当然喜欢了……要不你也进去试试?”
露西缩了缩头,她还要再说什么,许冠华过来找棠妹儿。
“棠大状,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他笑嘻嘻地问。
几乎是瞬间,棠妹儿转过身,挂一张矜持笑脸,“许总,找我有什么事吗?”
许冠华:“时间到,股东们都到齐了,我过来叫你,看要不要帮你占个位置。”
棠妹儿:“不麻烦许总占位置了,我放完文件马上过去。”
“好吧。”许冠华一脸遗憾地走开。
棠妹儿把露西拉进办公室,再三嘱咐,“不要喜欢他,不要靠近他,听懂了吗?”
和那天一样,露西觉得棠妹儿可能精神压力有点大。
她使劲点点头,安慰好姐妹,“你放心吧,不喜欢不靠近,我都照做,Ok?”
棠妹儿急急匆匆赶往会议室,可还是迟了一些。
靳宗建已经来了,他坐主位,战略投资部的经理和靳斯年在他一左一右,听他说着话。
靠近桌边的位置已经坐满人,棠妹儿弯身捡了第二行的椅子,坐在距离靳斯年不远不近的位置。
没过一会,会议正式开始,主持人刚开腔,靳佑之晃晃悠悠走进来。
“不好意思各位!我迟到了!”
喝多了?
还是睡过头?
亦或是从哪个女人床上刚下来?
这位老兄连件西服都没穿,黑色高领衫堆在颈间,外面套一件皮衣,就这么横着进来了。
棠妹儿低头,揪了揪眉毛——连迟到都跟打胜仗一样,还要昭告天下?
她替他尴尬。
同样无语的,还有靳宗建,但枭雄就是枭雄,人家只是看了一眼,见怪不怪道,“还不赶紧找地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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