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条西裤下面还套着那黑蛇一样的绑带吗?
忽然记起那晚谢行绎有些意乱情迷的眼神,脑海中也蹦出那天他脱掉裤子,戴着衬衫夹站在自己面前的画面。
谁能想到西裤下面有这样好的风光。
视线不自觉又落在他的大腿上,周颂宜也没掩饰,就这样赤裸裸地从他的腿根落在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
再渐渐上移,对上他有些玩味的眼神,周颂宜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耻,她轻咳一声,转过身有些心虚地扯开话题:“不许看了,我中午要午睡,你那张床就让给我了,不准上来,你去睡沙发。”
晚上都睡在一起,白天反倒不好意思了。谢行绎挑眉,也没反驳,随口应下来。
办公室要比周颂宜想象中大很多,除去常见的室内高尔夫,按摩浴缸和健身房外,甚至还有专门的调酒室和斯诺克房。
周颂宜啧啧称奇,之前祝月好去参观自己那间工作室时还说她太过奢侈,净装这么些中看不中用的玩意。要是让祝月好看见谢行绎这间,她岂不是要怒不可遏地题上“骄奢淫逸”四个大字。
不对,是正经办公室,哪里来的淫。
她红着脸推推谢行绎,催促他赶紧把帘子按上。
前几日装修时师傅就已经,只需要固定住就好,谢行绎也懒得叫人进来,便自己上手完成最后一步。
浴室外,扔在床角的手机嗡嗡作响,周颂宜听见动静往外走,捞起来一看,居然是周祁闻的电话。
应该是有事要找谢行绎,但谢行绎正在一边装帘子,想着周祁闻是自己哥哥,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要避开,周颂宜擅作主张替谢行绎接了电话:“哥。”
“泱泱?”周祁闻那边很明显愣了一下,他犹豫片刻,试探性地问:“你和阿绎在家是吗?他今天没去公司?”
周颂宜老实回答:“没有,我在君悦呢。公馆正在装修,我今天跟着谢行绎一起来公司办公。”
周祁闻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家里装修就要去君悦?”
所以就放着范德专门给她建的超大休息室不去,放着独栋小洋房的工作室不去,偏偏要和谢行绎挤在一块。
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从话筒对面传来,还伴随着关门声,周祁闻应该是走到了自己办公室,他深吸一口气,忍着怒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平和心态:“把电话给谢行绎,然后,你立刻马上给我搬到范德来,如果你很喜欢和别人挤一间办公室,我很荣幸,也很乐意和你共处一室。”
“你别说话了。”周颂宜嫌弃他话太多,小声嘟囔,“你现在怎么这么不稳重,你以前不是懒得说话嘛。能不能和谢行绎学习一下,他话就很少啊。”
胳膊肘就这样往外拐,以后还得了。
周祁闻气得脑袋发昏,只觉得谢行绎是个流氓,就这样把自己养大的妹妹拐走,还是连哄带骗的,什么兄弟情义都顾不得了,他恨不得立马和他打上一架。
“你别给我向着他。”
周颂宜没理,只是将手机递给谢行绎的:“我哥要和你讲话。”
“阿闻?”谢行绎接过手机,冷声道,“找我有事?”
周祁闻哪还记得什么局子什么会议,他靠在椅背上,头疼地捏捏眉心,恼得一颗心都在燃烧:“谢行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是元贝和Dreamlace的项目在推进,你生怕泱泱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跑去和叶柏衍见面,我理解你,但你现在把她骗到你的办公室,纯粹是流氓行为,你这是变态,是在监视她!”
他希望自己的妹妹能有一段幸福美满的婚姻,也为她未来的丈夫是自己知根知底的发小而松了口气。
但这并不代表,他看谢行绎很顺眼,也不代表他能够胡作非为。
“首先,颂宜是自愿的。”谢行绎不爱听这样的话,他望了眼门外收拾桌子的周颂宜,皱眉不满道,“其次,周祁闻,请收起你那些龌龊肮脏的想法,不是谁都和你一样,热衷于玩那些变态的游戏。”
周祁闻显然不信,他冷笑一声:“自愿?”
谢行绎管他信不信:“颂宜是你妹妹,但也是我老婆,还望周总不要对别人的老婆太有占有欲了。”
“婚都没定呢,未免说的太早了。”
谢行绎轻笑一声:“纠正一下,上周三就合法了。”
说罢,也不等周祁闻再说些什么,他就挂断了电话。
居然还训起他来了,他关心自己的妹妹难道有错吗?一向温和儒雅的小周总忍不住爆了粗口,他愣愣地看着已经挂断的联系人,脑子里闪过“禽兽”二字。
第38章 ·夏安· 谢行绎,……
挂断电话, 谢行绎抬脚往外走,周颂宜抬头看他:“怎么这么快就聊完了,我哥和你说了什么?”
谢行绎坐下随手翻开桌上的文件夹, 面不改色地回:“你哥认为这样的办公方式对你而言起到了监督效果, 很值得表扬。对了, 他还顺带夸赞我们效率高。”
要不细究,监视和监督又有什么区别?
周颂宜撑着头,有点不信:“可他刚刚还和我骂你。”
谢行绎笑笑,不可置否道:“也许是我以理服人,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这话说出来,也不怕周祁闻从隔壁闪现过来和他打一架,周颂宜看了眼时间, 已经不早了,都怪谢行绎老影响自己, 她摊开设计稿,嫌弃地朝他挥手:“我要工作了,你不许打扰我。”
谢行绎手上拿着文件报表, 眼神却总忍不住朝周颂宜飘去。
她认真做事情时总是很乖,无论在干什么都挺着腰板,不舍得弯下去一点, 柔顺的长发散在肩头,发尾绕着迷人的弧度,随着她摆动的姿势摇摇晃晃。
阳光下照耀下脸庞上的容貌格外可爱, 卷翘的睫毛, 流丽的侧影,没有任何一点旖旎的气氛,但谢行绎依旧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 他深吸一口气,灌了一口黑咖。
谢行绎清楚明白,周颂宜对他的吸引力不是生理上的,甚至是因为爱她才会有生理上的感觉,就像现在,即便脑海中没有任何那方面的想法,他还是忍不住想看着她。
他理着袖口起身往外走,十点有场会议,正好可以去冷静一下,如果每天都窝囊地被周颂宜吸引,无法全神贯注,那他真该去医院看看脑子,做做心电图。
总不能真是因为自己的那番话,恼羞成怒才要走吧,周颂宜叫住他:“你去干嘛?”
谢行绎没有回头,只扔下一句“开会”。
紧赶慢赶终于在十二点前回来,总算能好好吃顿午饭。谢行绎盯着周颂宜小口吃饭的动作,嘴唇轻扬,又套着手套将虾剥好了放到一旁的小碟子里。
想起吃完饭要午休,他试探性地询问:“午休你想睡哪边?”
这话问得也没底气,果不其然,还没说完就被周颂宜打断,她咬着筷子,委屈巴巴地说:“刚刚你都答应过我了,也说好了不和我抢房间的。”
谢行绎挑眉看着她,内心却并不赞同,他又没有要抢,只是恳求她共享。
周颂宜也有些纠结,她并不是不想让谢行绎进来一起睡,也不是嫌弃他脏,只是她性格就是这样,又没主动服过软,如果没有台阶,她才不会打自己的脸。
毕竟刚刚都说出那样的话了。
周颂宜扒拉完最后一口饭,擦擦嘴巴,飞快退后几步,又趴在门框上深深看了一眼谢行绎,但最终还是很绝情地关上了休息室的大门。
门甩得震天响,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谢行绎望着紧闭的门,犹豫片刻后将外套脱掉随手搭在椅背上,无奈地往休息区的沙发走,很憋屈地躺了下来。
下午两点,何成济照往常一样拿着打印完的文书档案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他习惯性地抬头看了一眼电子屏,确认上头并未显示“请勿打扰”四个大字。
既然如此,想必老板应该已经午睡起来了,何成济敲敲门,静候回应,等到屋里传来一声“进来”后,他才开门进屋。
谢行绎并未在办公桌前坐着,而是靠在沙发上,似乎是刚睡醒,始终蹙着眉。
何成济这样的人精哪能看不出原因,他愣了片刻,回神后三两步走到谢行绎面前,将屈尊睡在沙发上的大少爷扶起来。
整个中午都躺在这,谢行绎的四肢和石化一般,一旦触碰到就要碎掉。
何成济将文件暂时放在了茶几上:“这是下午需要您过目签字的文件,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了。”
“嗯。”谢行绎说话时,还忍不住往休息室那瞥,他刚刚就听见房间里传来声响,周颂宜应该是已经起床了。
周颂宜确实已经醒来,只是窝在床上懒得起来,听见外面的开门声和交谈声 ,她才慢悠悠下床,又去卫生间打理了一下头发才打开房门。
开门声传来的瞬间,何成济同时感受到谢行绎无言的提醒,他挺起身,毫无征兆地开口:“谢总,您中午睡在这里,未免也太伤身体了,正对着中央空调,要是感冒该怎么办。”
其实办公室有小躺椅,再不济找人搬出来睡躺椅上也好,感冒也有解决方案,盖条毯子就行,何成济实在搞不懂自家老板为什么一定要睡在沙发上,还什么都不挡着。
周颂宜关门的动作顿住,但仅仅一秒她就恢复如常,自若地往外走,想装作没听见。
谁料刚路过沙发,何成济就毕恭毕敬地叫住她,还满脸担忧,似乎是想让她帮忙评评理:“大小姐,麻烦您帮我说说谢总吧。”
被魔法攻击,周颂宜定在原地,根本无法忽视两人,她僵着笑看向何成济,心不甘情不愿地露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何成济推推眼镜,又叹了口气,一副操心至极的老妈妈模样:“谢总上午开了两场会议,中午,我叫他进房间里睡,他却说您正在休息,不方便打扰。”
他指着那一排沙发,又伸手比划了一下,一脸认真地向周颂宜证明,这样狭小的地方是真的不够谢行绎施展开来,光是这条长腿就得迫不得已地屈着,整个人躬成一团,沙发坐垫又软,根本无法支撑住腰,躺个半小时就已经腰酸背痛,更别说午睡一小时了。
等何成济将重点说完了,谢行绎才轻咳一声制止他:“不要多嘴。”
何成济又是重重叹了口气。
其实这样的做法有些刻意,但周颂宜注意力全放在了何成济那句话上,也没发觉这一漏洞。
叹息像是有千斤重,倾诉像是六月雪,脑海中瞬间响起窦娥冤的旋律,让周颂宜一下说不出话来,只能怔怔地看看何成济,又扭头看看谢行绎。
前者一脸心疼,后者一脸淡然,可越是这样淡然的表情,就越让人觉得有丝丝心虚,就好像是他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压榨”,无条件向自己妥协,就连受了委屈也不会吐露半分不满。
想来谢行绎从小到大也没有睡过沙发,周颂宜莫名有些愧疚,其实她也不是不让谢行绎睡床,只是她在想那些事时刚好被他抓包有些恼羞成怒。
自己这个行为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鸠占鹊巢?
谢行绎一向平整的衬衫都有些明显的褶皱,应当是蹭在沙发上时留下的痕迹,平时就算是忙碌一整天,他都衣冠整齐,哪里和今天这样。
好像被丢弃了一样,可明明她只是不让他和自己一起午睡而已。
想起刚刚吃饭时,一直在闷声给她剥虾的那只手,以及一个上午忙得不见踪影的谢行绎,周颂宜抿着唇,有些不忍,她主动递了台阶,顺手帮他捋平皱皱巴巴的衣角,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明天你还是进屋睡吧。”
谢行绎也没躲,就由着她替自己掸了掸衣服:“嗯,我让人准备两床被子。”
回答的很体贴,还考虑到了周颂宜会不会嫌弃他没有洗澡直接穿着外衣和他同床共枕。
周颂宜哪里还能再闹脾气,她点点下巴算作回应,然后一脸傲娇地扔下两人往办公桌走。
何成济进来本就是为了交文件,这下任务完成,还顺带演了场戏,也算是功成身退。
刚走出办公室,就看见秘书处的人在门外等待,对方逮到人,三两步上前汇报,语气犹豫:“何助理,中午论坛有一条新帖子是和谢总还有周小姐有关的。”
好一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每日新帖至少有两位数,但不是每一则都要像今天这样兴师动众的,可涉及到了里头那两位,那还真是需要盯着些。
何成济扶额无语:“不是之前通知过,涉及谢总私事的帖子,最好不要随意发布。”
那人有些说不出话来,这事她也参与了,此刻上报时多少有一点心虚,君悦这样的上市大集团,一点点舆论都能对股市产生影响。之前那几条帖子带来的阴影还历历在目,现在更甚,居然还带上了大小姐。
不是别人,偏偏是大小姐。
何成济头疼地深吸一口气,又很快定下神指挥道:“通知公关部,立刻让人把帖子屏蔽。”
“好的,何特助。”
等人走远了,他才掏出手机登陆已经八百年没有上线的论坛账号。
颤抖着双手点开了那条让他担惊受怕的帖子,心里已经想好了一万种谢罪方式,要是传出一些不利的谣言,他可真是需要负荆请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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