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好乖哦。
谢行绎思索了一下,:“应该算是吧。”
下午去那时,所有棉花糖似的小东西都一窝蜂围了上来,只有它远远看了眼,还不屑地转了个身,继续专注地舔着毛。
这样的行为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本以为是个高傲的小家伙,但被抓起来时,它又换了个脾气,可怜巴巴地喵呜叫着,很明显是窝里横。
谢行绎再熟悉不过这种脾气,毫不意外地选择了它。
他问:“想抱抱吗?”
周颂宜点点头,一时间屏住了呼吸,不知该怎么接过这样一份“活生生”的礼物,她挺直腰板,摊着双手,僵硬的不行,看上去甚至有些紧张。
最后还是谢行绎将整张毛毯抱起来放在她腿上。
暖乎乎的小东西在毛毯里打了个滚,两双眼睛对视上,还轻叫两声,嗲声嗲气,拖着长调,酥得人骨头都泛麻。
周颂宜瞬间缴械投降,跟着小猫嗷呜几声,声音夹得谢行绎都愣住,反应好半天才确定刚才那几声真是她喊出来的。
养猫是她很早之前的愿望,但这样鲜活的生命不仅仅是宠物,更是家人,必须要负责并投入满满的爱意,所以她一直很犹豫,生怕自己照顾不好。
拎着小猫的两只胳膊,小心翼翼地将它从毛毯中抱到自己身上。
位置转换,窗外一道阳光透过周颂宜的发梢落在它眼前,它再次挥挥爪子,两腿扑腾着想要抓住那一缕光亮,玩得不亦乐乎。
周颂宜盘腿坐在地上,小猫趴在她膝头,懒洋洋地舔了舔爪子,她揉了揉软乎乎的肚子,低着头挠它的下巴。
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只留下一个高高的丸子头,还有两颗饱满的圆圆脑袋。
谢行绎忽然很想捏捏脑袋上那一圈敦敦的丸子,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是个小女孩,要不要先取名?”
按照他对周颂宜的了解,这只小东西的名字不是英文就是些搞怪的甜品名字。
几秒后,周颂宜一点都没带犹豫,兴奋地
“嗯?”谢行绎以为自己听错了,犹豫片刻,又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你说她叫什么名字?”
周颂宜没有抬头,一颗心全都扑在了小猫身上,她伸手捏着那粉嫩嫩的肉垫,早就化成了一汪春水,连说话的语调都放软很多:“她叫狗狗。”
大名叫狗狗,小名还能叫汪汪,一举两得!
“……”
没等来谢行绎的回应,周颂宜才抬头看他:“你不喜欢?”
听起来是在询问意见,但眼神里全是“你不答应也没用的”威胁意味。
谢行绎无奈地笑了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顺着周颂宜的指尖落在那湿漉漉的鼻子上,睁眼说着瞎话:“挺特别的。”
至少不会撞名,不过这样的起名方式的确猎奇,猎奇到如果有一天他们的小孩叫谢人,他都不会惊讶。
“那当然啦。”周颂宜骄傲地抬起头,抱着小猫转向谢行绎,“是最独一无二的宝贝。”
小猫摇摇尾巴,还真像条小狗。
“狗狗。”周颂宜亲了亲她的脑门,举起她一只爪子放在自己胸口,指了指:“我是妈妈哦。”
小猫嗅着周颂宜的气息,脑袋蹭着掌心。
周颂宜亲亲她的脑袋顶,又握着猫爪子拍了拍谢行绎的手背,让她望着面前带她回家的男人:“这是爸爸。”
“爸爸”这个称谓出来的一瞬间,谢行绎心跳登时加速,大脑充血般胀开,太阳穴突突直跳,像小银匙在胡乱搅动着,将平静的心湖制造出漩涡来,只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
他刚要顺着她的话应下,就听见她继续说道:“谢狗狗,还是跟爸爸姓吧,叫周狗狗不好听哦。”
谢行绎:“……”
怎么听着像是在骂人。
周颂宜用脸颊贴住狗狗软趴趴的耳朵,小声和她讲:“宝宝,以后你就有家啦。”
谢行绎愣住,搭在膝盖的一双手下意识交握。
这是一种实质性的肯定,听到她自然而然地将自己归进家人那类,谢行绎承认自己有些不真实的幸福,好像浑身上下都升起了满足感和愉悦感。
他望着她,也淡笑着拍了拍狗狗的肚皮,像在肯定周颂宜的话。
小猫有家了,他和她的家。
-
狗狗加入这个家庭后,周颂宜就多了很多乐趣,比如拿着逗猫棒看她跑来跑去,或者每天给她穿不同的小裙子拍各种照片。
现在去逛街,到店里配货时周颂宜也会选择一些宠物衣物或者玩具,就连隔壁衣帽间都有一层单独的柜子专门放狗狗的小物品。
更夸张的是,周颂宜对狗狗的纵容程度相当可怕,不仅同意她上桌吃饭,甚至还想抱着她一起睡觉。
谢行绎第一次意识到了什么叫“慈母多败儿”。
周颂宜反驳了这个观点,很不满地说:“其实让猫上床睡觉是一件很大化的事情。”
她掰着手指头和谢行绎举例,试图说服他。
谢行绎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任由周颂宜扯着他的袖子不停轻晃,但怎么也不肯松口。
其实他刚开始也没有拒绝,但狗狗体型不大,窝在床上小小一团,很容易被压到,而且他早就习惯抱着周颂宜入睡,中间忽然夹了一只猫,太奇怪了。
“隔壁那间这么大,但她这么小,就比你手掌大一点,你真的忍心吗?残忍的爸爸,我要带狗狗离家出走,再重新组建家庭。”
狗狗连着喵呜了好几声,像是在附和周颂宜的控诉,一大一小同时眨着无辜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谢行绎居然在一只小猫眼神里看出了同仇敌忾,他沉默着回味了那句话,认定了周颂宜是在无理取闹:“不行。”
虽然拒绝了这样的要求,但他实在拗不过周颂宜,最终两人各退一步,在角落里摆了猫窝当作狗狗的小空间,也算做到了一家人共处一室,周颂宜也暂时承认他是位合格的爸爸。
谢行绎洗完澡出来就看见狗狗一个人蜷在周颂宜枕头边发呆。
她这段时间长大了一圈,长毛基因显现,周颂宜还买了一堆发卡衣服,她穿得就像一只毛绒公仔那样可爱。
谢行绎依然接受不了这样一只眼神无辜,装扮得像玩偶一样可爱的小猫名叫狗狗,他坐在床边,抱起狗狗叹了口气,第n次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指尖轻柔地摩挲着狗狗的下巴,他开玩笑地问道:“妈妈是坏蛋对不对,偏偏要给你起这样的名字。”
小猫像是听懂了这番话,挥挥爪子拿肉垫拍了拍谢行绎的下巴,喵呜一声回应着,像是在反抗。
她喜欢这个名字,也最爱妈妈了。妈妈会给她买美味的猫条,香香长长的头发比逗猫棒还好玩,温暖的双手轻柔抚摸着自己的脑袋。
“护短的小东西。”谢行绎理了理她胸前的小蝴蝶结,又询问她意见,“那爸爸以后叫你猫猫好不好?”
狗狗想要逃走,但又被一只大手拽了回来,她不满地啃了啃谢行绎的指尖,脾性和她妈妈如出一辙。
“脾气真大。”其实很多次,谢行绎都背着周颂宜这样叫狗狗,小猫叫猫猫,这样才对,他一次一次告诉她,“你是小猫,不是小狗。”
其实狗狗不知道自己是小猫还是小狗,她只知道爸爸妈妈走路只需要两条腿,五指还能分得很开,轻松抓起各种各样的东西,是最厉害的巨人。
她晃晃头,喵呜一声,圆咕隆咚的脑袋歪了歪,像是在仔细思考,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多难题,比如自己晚上不能睡大床,又比如爸爸妈妈叫自己的名字每次都不一样。
第53章 ·春祺· 心动时刻……
知道周颂宜养了一只小猫, 祝月好似乎比周颂宜还要兴奋,一直嚷嚷着来公馆见见小家伙,但她开完研讨会京大紧接着就开学了, 实在找不到机会。
好不容易有空想约周颂宜出来, 结果又正好撞上了陈绍安的生日。
陈绍安这个人虽然爱热闹, 但这种日子还是喜欢和交好的一块过朋友过,单独留下农历生日再和家里人一起,而祝月好发出邀约时,他的帖子都已经送达好几天了。
听到这个悲惨的消息,祝月好假哭两声,只能认命:“好吧,那就只能等到国庆放假了。最近刚开学, 学院好多迎新任务,我真的好忙哦。你是不知道我们院长有多神经, 他怎么会想到让我同时做两个班的班主任啊。”
她原先带的那一班今年大四,眼下又是毕业班,又是大一新生的, 老油条和嫩笋的组合格外让人头疼,每天要处理的问题五花八门,每一条都相当奇葩。
京大宿舍楼旁有一条小吃街, 前几天军训,居然有学生问祝月好,她们能不能在那条小吃街买吃的。
这个问题直接把祝月好问沉默了, 她迟疑地反问道:“同学, 你告诉老师,那条街名字叫什么?”
一条叫学生美食天地的街,服务对象难道不是学生吗?
周颂宜捂着嘴笑, 她换了这么个姿势躺在沙发上:“她怎么说?”
“她说。”祝月好也笑了下,夹着声音,模仿着那位可爱的小女孩,“谢谢老师,上大学可真好啊,”
一看就是被高中荼毒的可怜学生,卑微但能吃。
周颂宜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顺着话题聊了几句,又想了一个万全之策:“要不今晚陈绍安那顿饭,你也一起来好了。”
她听谢行绎说过,今晚加上陈绍安一共就五六个人,晚饭地点约在湘沅山庄,还是固定的那间包厢,周颂宜去过那,知道包厢里至少能坐十位。
祝月好不太想这样:“会不会有些冒昧啊?”
周颂宜安慰道:“添双筷子的事啦,你和陈绍安也见过几次,他不会拒绝的。”
否则过了今晚,祝月好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空。祝月好也没有再拒绝,只是一再嘱托周颂宜一定要提前和陈绍安讲。
当晚六点半,人都到齐,除去周颂宜和谢行绎还在路上。
谢行绎下午就提前和陈绍安招呼过说要晚点到,今天正好是狗狗打疫苗的日子,他和周颂宜得先带着她去宠物医院。
等两人赶到时,陈绍安正吵着要见狗。
狗狗被装在了一只皮包里,胸前别着一只粉色蝴蝶结,听到有人在大声叫着自己名字,她慢吞吞伸出头,有些认生,警惕地望着陈绍安。
一猫一人对视了好久,狗狗喵呜叫着,傲娇地转过身子,拿屁股对着陈绍安。
谢行绎养的不是狗吗?怎么带了只猫来?
陈绍安疑惑地望着他,又确认了一遍包里那团棉花就是只猫:“你家狗呢?这猫又是哪来的?”
他指着狗狗,看上去很呆。
周颂宜嫌弃地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抱起狗狗,挥挥爪子和他打招呼:“怪叔叔你好,我就是狗狗。”
原来“狗狗”是这个小家伙的名字啊。
陈绍安一脸“你逗我玩儿”的表情,他竖起大拇指送给周颂宜,然后同时望着周祁闻说:“你妹,起名鬼才。”
下一秒,他又将视线落在谢行绎身上,用同样的口吻道:“你老婆,绝世天才。”
他还在奇怪,谢行绎最近怎么这么奇怪,还用上了叠词,不说小狗偏要说狗狗。
今晚来吃饭的还有周祁闻和一对小情侣,谢行绎应该是都认识,整顿饭局一点也不尴尬。
吃完饭,陈绍安想抽根烟,他自觉地拉着男同胞们去了露台,三位女孩则被单独安排进了包厢休息室和狗狗玩,也算融洽。
谢行绎也不喜欢烟味,所以没多久,他就从露台上回来了,生怕待久了过会儿会熏到周颂宜。
他走到沙发后站着,双手撑着沙发沿,盯着周颂宜的后脑勺。
狗狗刚才吃了些厨房送来的白水煮鱼肉,这会儿满足得不行,正在包里安安静静地舔毛。
周颂宜抱着转头,举起狗狗往谢行绎脸上撞,似乎是想吓他一跳。
谢行绎被塞了满嘴猫毛,眉头紧皱着,一把推开了狗狗的脑袋,不满地望向周颂宜,还轻轻敲了敲她脑门。
狗狗也委屈地嗷呜,愤怒地拿爪子拍了拍谢行绎的嘴巴,又不停用舌头整理乱糟糟的毛发,似乎很嫌弃。
“……”
周颂宜第一次见谢行绎被这样对待,弯腰笑得不行,她紧紧抱着毛茸茸的小家伙,同仇敌忾地瞪着谢行绎:“教你欺负我。”
究竟是谁在欺负谁。
几道敲门声响起,陈绍安站在门口问谢行绎要不要去山庄的跑道玩车。
山道上有观赏位,周颂宜闲着也是无聊,她抢先替谢行绎答应,还说要跟着他们一块去看看:“然后我也欣赏欣赏。”
陈绍安朋友圈发的那张谢行绎在深州跑山的照片到现在都留在收藏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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