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周颂宜靠近的一瞬间,谢行绎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她身上的花果香在雪松的攻击下居然荡然无存,只剩下很有攻击力的麝香。
周颂宜抬起胳膊嗅了嗅,也闻到了那陌生的男香,她抿着唇小声回答:“没有,可能是好好今天用的香水。”
也许是刚才和男演员互动的时候留下的吧。
没给谢行绎追问的时间,她又迅速抛出新的问题:“你打算在伦敦待几天?”
电梯门同时打开,谢行绎将她扯到自己身边:“两天,后天下午要去爱丁堡一趟,应该不能和你一起回国,你还是需要和祝月好一起走。”
周颂宜听出他来伦敦的原由:“所以你是出差,顺便来伦敦找我的吗?”
“只是顺路。”
去爱丁堡为什么要来伦敦,伦敦有没有他非得见的人。
很明显是在嘴硬,周颂宜不肯放弃:“是不是嘛?你是不是很想我?”
谢行绎掏出房卡轻轻摁开房门,没有作答,但周颂宜却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依旧不停地在他旁边追问着。
一道叹气声穿来,有些无奈。
“是。”他这句话说得很快,要不是周颂宜正在竖着耳朵等待,估计都不会听到。
“你今天去哪里玩了?”
“你早点说想我了,那……”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谢行绎主动停下,想等着周颂宜说完刚下的问题,但周颂宜却有些问不出口了。
本来还想乘胜追击,不料被反将一军,周颂宜噎住,她心虚地笑了几声,手指紧紧攥着裙边,因为看表演而加速跳动的心脏此刻却是因为紧张:“看了一场表演。”
只要不说具体的,谢行绎怎么会知道那是什么类型,想到这里,周颂宜又宽心不少,主动靠在他身侧坐下。
周颂宜的表情变化相当明显,谢行绎一下就捕捉到了那几秒的躲闪,他挑眉疑惑询问:“所以你今天就只看了一场表演?”
“还逛了会街,逛完就直接去看表演了。”
这个理由倒是可信,她逛起街来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从上午逛到半夜都不成问题。
谢行绎本来也就是随口问,听到她这样说更是直接起身要往卧室走:“我去帮你放洗澡水,时间不早了,你今晚先好好休息一下。”
“好。”周颂宜嘴上应下来,但等人一走远,就立马挪到了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坐下,打开手机相册开始欣赏起刚才看的表演。
几分钟后,谢行绎挽着袖子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从祝月好整理出来的那一袋换洗衣物里选了一套内衣和睡衣,又替周颂宜把浴巾和擦头巾准备好。
把这些东西放在床尾,他才望着周颂宜道:“水放好了,没有浴球,你今晚将就一下,需要的话我明天再去帮你买。”
周颂宜看得正起劲,立马不干了:“改变主意了,我现在不想洗,你先去,你洗完了我再洗。”
她平时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今天怎么一反常态,谢行绎虽然不解,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先去洗了澡。
可等他洗完出来,周颂宜依旧是刚下那样,不仅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看,还时不时露出一抹格外奇怪的笑容。
他擦着头发催促道:“重新给你装了浴缸套,快去洗澡,已经很晚了。”
周颂宜像是没有听见般,连头都没抬一下。
谢行绎看着她,也不清楚手机里究竟有什么吸引人的存在,让她一颗心都扑在上面,连他说话都听不清。
“周颂宜,已经快十一点半了,你该去洗澡睡觉了。”
他也不想一见面就变身老父亲,但周颂宜这副模样实在让人头疼。
说着就要往沙发边走,但就在谢行绎要靠近的一瞬间,她掩耳盗铃般地把手机合在了沙发上。
“不许催我。”周颂宜迅速穿上鞋,一气呵成地捞起床上的睡衣,“好嘛,我现在就去洗澡。”
她走得着急,也忘记锁屏了,手机边缘发着的一层光,像是一双双手招摇的手,在邀请外头的人将它翻开。
谢行绎脚步顿住,他停在原地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上前翻过了手机。
一段视频印入眼帘,没有摁开音量,但依旧能感受到前场的燥热,舞台上十几个肌肉男在热舞,动作充满了野性。
谢行绎望过去的那一瞬,屏幕里的男人同时顶胯,西裤下突起的部分随着他舞动的姿势一下下抖动着,大胆且性感。
明明是露骨且勾引的眼神,但在谢行绎看来,却是在挑衅。
第56章 ·冬禧· 我也会吃……
周颂宜洗完澡出来, 莫名打了个哆嗦。
房间里开了空调,照理说应该不能觉得冷,但她总觉得有什么凉飕飕的东西正贴着自己的身子。
她刚捞过一边挂着的披肩往身上披, 就看见谢行绎正靠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望着自己。
视线下移, 注意到沙发上正放着的手机, 周颂宜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还没等她先开口,谢行绎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来:“Magic Mike?”
他刚才看完那段视频并没有继续往后翻,而直接搜了有关内容,了解到了这是一场怎样的舞蹈秀。
听到这话,周颂宜双脚被定在原地, 她有些紧张地抓着披肩底部,没什么底气地解释着:“就是单纯的舞蹈秀啊。”
抛开别的不谈, Magic Mike确实是一场舞蹈秀,就算被抓住把柄,那本质上都是一场舞蹈秀, 她没有瞎说。
谢行绎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周颂宜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往他那走。
“我看到了你手机上的视频。”
周颂宜呼吸一滞:“你偷看我手机。”
下一秒,她就被谢行绎捞到了腿上。
“抱歉。”谢行绎很实诚地道歉, 但似乎没有要改的意思,“其实你完全可以大方地告诉我行程,我不是那样小气的人, 只是会担心你的人身安全。”
周颂宜并不赞同地打断了他的话:“我已经成年很久了, 没必要什么事都告诉你。”
“并没有要限制你自由的意思,只是你愿意和我说的话,我会很开心。”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 谢行绎就忽然将她扣进怀里封住了她的嘴唇。
黏腻腻的唇膏被他的嘴唇蹭的粘满下巴,薄荷好好的气味在嘴里弥漫开来。
等到被吻到喘不过气时,谢行绎才停下。
他很大方地笑了笑,低头望着周颂宜的眼睛,她的睫毛轻轻颤着,还挂着水雾,也不知是从浴室里带出来的,还是方才刚从眼角溢:“没关系,只要你喜欢,看多少回都可以,我也愿意陪你去做任何你爱干的事情。”
他装作很大度,好像丝毫不介意,话虽是这么说的,但抓住她手腕的那只手依旧十分用力,周颂宜被抵在落地窗前,后背贴着冰凉的玻璃,晕眩的大脑瞬间清醒。
窗帘本就没有拉严,这下更是被扯到了一边,这间房的视角正好能看见海德公园,明黄色的灯带晕出一圈光,隔着窗户往外望,是电影里才会出现的画面。
谢行绎没有亲够,干脆直接把她圈在怀里,他一条腿屈着,让周颂宜坐在了上面,微微侧头咬住她的耳垂,呼吸时喷出的气体撒在颈侧,又酥又痒。
他将脸埋在了她的头发堆里,忽然没头没脑地轻声问道:“我是不是没有他们好?”
语气听起来很委屈,像是一条被抛弃的小狗,在可怜巴巴地试探自己在主人心目中的重要程度。
听到这话,周颂宜僵住,忽然有些不忍心将他推开:“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刚才问的问题答案显而易见,这根本没法比较,她想都没想就摇摇头:“很多时候,你没必要这样患得患失,上次在KTV也是,好好后来和我说,那通电话时她拨出去的,我只是想要打给你。”
谢行绎动作微顿,周颂宜分明感觉到了那一瞬间的不可思议,但他没抬头,就这样趴在她身上回道:“我很开心你愿意和我解释。”
“我也很开心你相信我说的话。”她吸了口气,小声且心虚地试探道,“所以,刚才你看到的是哪一段视频?”
“没仔细看。”谢行绎觉得自己也是理智过头,他礼貌地问了声,“我能亲你吗?”
“你明明已经亲过了。”
谢行绎轻哂一声,他总能精准找到她的敏感点,也知道她在这时候总是乖得让人心软,无论他说些什么,她都像个可爱的小孩,不哭不闹全盘接受。
睡衣肩带已经滑到肩头,衣领下坠,白雪若隐若现。
……
周颂宜有些脱力,但还残存着一些理智,她别过头将谢行绎推开:“不行,没有东西。”
他们还没有办正式婚礼,还不算真正的结婚。
“没关系。谢行绎亲亲她的唇畔,邀功似的轻笑,“我有。”
本以为能逃过一劫,谁成想他居然会随身携带那种玩意,行李箱被踢到一旁,谢行绎曲腿蹲下,从夹层里取出来几个蓝色盒子。
今晚算不上太冷,但房间里空调依旧开得很足,他把睡袍解开扔到床上,赤裸着上半身。
刚才还有些冷,现在却燥热得不行,好像有蚂蚁在爬来爬去。
……
谢行绎将瘫软的人抱进怀里,明明是想要逃离,但身体却很诚实,她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都要哭出声了:“谁出差还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是出差,也是来见你。”谢行绎动作很快,他拿起一个蓝色盒子递到周颂宜面前,“帮我好不好?”
小小的盒子握在手里,只是简单的开盒动作,却要比世界上所有的密码箱都要难搞。
她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指尖也用不上力气,那层包装膜像固定在盒子上,任凭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没用。
耳畔传来轻笑。
……
……..
谢行绎挑起她的下巴,望着那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趴在她耳边留下一句:“宝宝记住了,伦敦一次。”
他语速很慢,还有些沙哑,周颂宜的思绪早已经飘飞到了外太空,根本反应不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我也是会吃醋的。”
……
-
翌日十二点,周颂宜才悠悠转醒。
伦敦今天下了大雨,她缩在毛毯里,望着窗外一串接一串淌落的水珠,脑海里全是昨晚的场景。
谢行绎早已起床,旁边早已空无一人,就连余温都已经消散。他倒是满血复活,提上裤子甩得干干净净。
想到这,周颂宜理直气壮起来,也没了昨晚被抓包的可怜样,只是背着他看帅哥而已,又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
她把脸埋在枕头堆里,喊了声谢行绎的名字:“我要起床了。”
没多久,一阵脚步声就从门口传来。
谢行绎站在床边,躬身摸了摸她的后背,又轻轻拍了拍:“睡够了?”
“嗯。”
周颂宜这才要翻身,见她要撑着身子起来,谢行绎便上前一步拿起一只枕头垫在了她身后。
“饿吗?我现在叫服务员送饭上来。”
早就过了吃早饭的点,但吃些清淡的粤菜也不会伤胃。
“我还想要一杯热牛奶。”
等掀开被子要下床时,周颂宜才意识到自己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穿,她迅速扯过被子又钻了进去。
往边上看一眼,只见昨晚的那件睡衣毫无意外,又被扔进了垃圾桶,边缘被撕扯地破破烂烂。
每次都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打架。
周颂宜随手抓起一个枕头,愤怒地朝谢行绎扔过去:“你能不能心里有点数。”
谢行绎微微侧身,抬手抓住了扔过来的枕头。
他微微蹙眉,像是不太理解周颂宜怎么前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又突然生气。
周颂宜冷笑一声,接得还挺准,是不是该夸他?
谢行绎很认真地发问,想要问出原因后再对症下药,看看究竟是该怎么哄:“怎么了,颂宜?”
这样一问,周颂宜更加气愤,她干脆又抽过谢行绎昨晚睡的那只枕头,再次用力地朝他扔过去。
枕头一共就四个,再扔就没了,谢行绎没再躲,任凭那个枕头砸在了他肩头。
周颂宜深吸一口气,指着垃圾桶里那堆破烂,吼了一句:“你家很有钱是吗?每次都要撕坏我一件衣服,那干脆直接批发一箱好了。”
确实很有钱。
说完这句话,两人同时沉默了。
谢行绎却松了口气,好歹是知道了她生气的原因,原来是因为这个生气,他沿着床边坐下,又替周颂宜拢了拢被子:“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会注意。”
态度还算端正,周颂宜抱胸故作高冷地哼了声,她本想再晾一会谢行绎,好让昨晚的事顺理成章地翻篇,奈何肚子不争气,刚说完就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从昨晚到现在还没有吃上一口饭。
谢行绎摸摸她的脑袋:“我去打电话喊人送餐。”
“等下。”周颂宜拽住他的衣袖,“你先去好好那拿我的衣服。”
否则根本没办法下来活动,只能被困在床上。她拿起手机给祝月好发微信,想让祝月好帮忙从行李箱里拿一套外穿的衣服。
【粥粥很甜:衣柜里那件粉色的毛衣裙是我今天要穿的,再帮我拿一套睡衣内裤,谢行绎待会去楼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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