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喜欢那张照片。
想到这,周颂宜心虚地看了一眼谢行绎,又很快别过头转移了话题,想叫上祝月好一起:“好好,你跟我一起去吗?让陈绍安带你,可他不太靠谱,你还是跟我哥吧。”
祝月好一颗心都已经被狗狗俘获,说什么都要留在房间里逗猫,周颂宜失望地叹了口气,也没强拉她们出去:“那行,我包里有猫条,如果狗狗耍小脾气了,哄哄就听话了。”
山间温度较低,还有阵阵凉风,周颂宜一出门就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她刚吸吸鼻子想抱住胳膊取暖,下一秒,一件外套就披在她身上。
谢行绎在和周祁闻聊天,但依旧很关注她这边的情况。
蜿蜒的山道上,工作人员提前准备好了护具放在一边,几辆颜色各异的低盘跑车像蛰伏的猛兽,在等待人类的驯服。
几人是临时起意,也就没有清场,隔壁跑道一辆黄色跑车弹射起步,轰鸣声中一瞬就没了影,只能看见车顶插着的一支红旗在黑暗中穿梭。
周颂宜忽然来了兴趣,也想跟着谢行绎一块试试,她刚提出这个要求,还没等来谢行绎的拒绝,周祁闻就已经义正严辞制止:“你连游乐园的飞椅都不敢玩,还想坐这个。”
不是不让,只是有些危险,而且周颂宜本就不喜欢这样刺激的游戏。
被亲哥拆台的周颂宜顿时不服,她反驳道:“我只是有点恐高,别把我说得和胆小鬼一样。”
周祁闻被她这话逗笑了,工作人员递来手套,他转过身从篮子里,边戴边说:“对,去游乐园只玩旋转木马的周颂宜小姐是我们家最勇敢的人,也是这个世界上勇士级别的存在。”
他说话的功夫,周颂宜已经麻溜地戴上了防震头盔,她穿着裙子,为了安全起见,谢行绎还在她裸露的四肢上绑了护具,纤细的小腿已经完全被黑色包裹,笨重得像穿上了盔甲。
周祁闻一回头就看见她整装待发,被裹得和忍者一样。
他叹了口气,实在没辙,只能让谢行绎收敛点:“那今晚玩玩得了。”
他们之前玩这些都是要计时打分的,谁的速度快谁就能留下记录,成绩会被贴在会所入门那块,男人嘛,无论多成熟稳重,多少也有些胜负欲。
谢行绎心里有数,抬抬下巴算作回应。
周颂宜选了那辆荧光绿的跑车,底盘很低,坐上去跟坐在地上似的,不太舒服,但很刺激。
确认所有的安全措施都已经到位,谢行绎又询问她是否已经准备好。
“开始吧。”
话音刚落,推背感让周颂宜瞬间紧张起来,动都不敢动,窗外的树木一闪而过,糊成了一团了绿色颜料画。
对谢行绎来说这一圈开得很慢,但对周颂宜来说简直就是在飞,她捂着胸口,扯着安全带,整个人都紧张到屏住呼吸,心脏飞快地跳动着,头盔里的空气本就稀薄,这下更是让人呼吸困难。
黑夜中,风呼啸着擦过,周颂宜像被安置进了一台大机器,只有她和谢行绎是真实存在的。
等开到山顶又休息了好一会,她依旧在喘着气:“谢行绎。我以前都不敢相信,你居然会喜欢玩这样的游戏。”
毕竟在周颂宜看来,赛车和某些极限运动没有什么太大差别,都是相当冒险的玩命游戏。
谢行绎松了松领口的温莎结,整个人看上去矜贵又懒散,他朝周颂宜招了招手,替她摘下了头盔透气,语气里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颂宜,你不了解的,有关于我的事情,还有很多。”
周颂宜愣愣地看着他,觉得他刚才和平常很不一样。
还没回过神,谢行绎就突然凑上前用力吻住她的唇,贪婪地从唇瓣探入内里,他闭眼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滚烫的心跳一下一下敲击着周颂宜的掌心。
这个吻结束的很快,让周颂宜有些回味,但谢行绎似乎没有要继续的意思。
下车走得另一条跑道,谢行绎知道周颂宜有些害怕,便放慢了速度,将跑车开成了老头车。
一直到走回包厢,周颂双腿都有些发软。
祝月好已经要准备走,她和那对小情侣顺路,直接坐着他们的车回家,周颂宜送她到了一层,在门口朝她挥挥手,目送着那辆车驶离才转身离开。
一回头,他就注意到谢行绎不知何时离开了包厢,手上提着包,狗狗躺在他臂弯,一大一小正站在大堂的照灯前静静等待。
见周颂宜看到自己,他才带着怀里的小家伙朝她走过去。
还以为谢行绎会再和周祁闻他们聊会天,周颂宜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早就出来了,她摸摸狗狗的脑袋,抬头问他:“你们不聊了?”
“嗯。”谢行绎早就看出来周颂宜有些累了,他轻轻嗯了声,脸不红心不跳地拿狗狗做挡箭牌,“狗狗一直在叫,我看她应该是累了,就想着先回家。”
被诬陷的狗狗不爽地叫着,周颂宜以为她在委屈,顿时心疼地接过狗狗,不停地亲着她的脑袋:“小可怜,妈妈带你回家。”
回去的路上还是谢行绎开车,他的外套依旧套在周颂宜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衣,挽起的袖口露出一块完整的表盘,青色筋脉攀在手臂,打转方向盘时,都显得格外有力。
他的指尖还会习惯性地轻点着边缘,婚戒随着他的动作时不时反光,闪耀着光芒。
周颂宜之前看到有人说过,已婚男人最sex的一部分就是戴着戒指的手,她从前不太理解,但今天忽然就明白了。
戒指是象征也是禁锢,爱情、誓言、未来以及家庭,所有的一切都被它环住,这样沉重的东西又偏偏做得这样小巧,好像拥有着无与伦比的魅力。
明明没干什么,也没有露出任何的叫人想入非非的部位,但就是莫名的性感。
周颂宜抿着唇垂下脑袋,好想趴在他身上嗅那好闻的气味,抱着他狠狠亲上一口。
这段时间,她开始认真地审视自己对谢行绎的感情,也终于意识到,她似乎对谢行绎有了不一样的感情,似乎是凌驾于友谊和亲情之上的。
虽然不太清楚这是不是真正的喜欢,但周颂宜已经开始将谢行绎列入一切她原有的计划——当她某天思考要去哪里旅游时,居然自然而然地幻想起谢行绎和自己牵着手在山谷上旁若无人呐喊的场景。
这种想法就好像潮湿天气突然长出的蘑菇,没有预兆,但速度很快,发现时轻轻摘下,还需要辨别这是不是一朵毒蘑菇,会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
所以,她喜欢谢行绎吗?她该喜欢吗?
虽然不太确定这是不是一朵毒蘑菇,但周颂宜明白,这次和上一段提心吊胆的感情不太一样,是一种很安稳的体验,不会有让她难过的存在,就好像冬天生着暖炉的屋子,温暖惬意。
她姑且把这种让人愉悦且充实的情绪归于幸福。
所以,这应该是喜欢吧,如果不是,那她也可以试着去更加喜欢一点。
谢行绎开得很稳,鼻腔里充斥着熟悉好闻的味道,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路况,余光时不时落在谢行绎身上,周颂宜好像被塞进了摇篮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舒适。
怀里的狗狗早已经缩成一团睡着,周颂宜拍拍狗狗的屁股,也打了个哈欠,她抬手擦掉眼尾那几滴生理性的泪水,松了松安全带躺下,在舒缓的音乐中逐渐闭眼。
谢行绎注意到她一点一点的脑袋,很自然地将音乐的声音调低,就连车速也放慢不少。
等车子开到公馆门口时,周颂宜依旧闭着眼,狗狗早已经醒来,在一旁玩着她垂在肩头的头发,调皮得不行。
谢行绎皱眉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狗狗没有看懂,还以为他是在逗自己玩,调皮地伸出两只前爪扒拉住他的手指。
他无奈地把狗狗抱起来装进小包里,随后指了指正在熟睡的周颂宜,又安抚地顺了顺那软绵绵的毛,轻声和她商量:“妈妈还在睡觉,我们安静一点,不要打扰她好不好?”
狗狗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喵呜一声回应着,但的确没有再乱动,只是瞪着
谢行绎对这样无辜的眼睛毫无抵抗力,他捏了捏粉嫩嫩的耳朵,笑着说:“和你妈妈一个德行。”
他提着包下车,打开车门后先亲了亲周颂宜的额头,随后才将手伸到她的腰侧,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安全带,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她打横抱起。
关门的瞬间,熟睡的某人也同时睁开了眼,两人对视一眼,谢行绎挑挑眉问:“醒了?”
周颂宜点点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正在他怀里。
她一时间犯了懒,也不想下来,她往谢行绎怀里拱了拱,双手攀在他肩头,炙热的体温透过薄薄一层的衣料抚着她的肌肤,她舒服地用脸颊蹭了蹭谢行绎的胸膛,拖着长调耍无赖:“我现在不想走路。”
生怕谢行绎不干,周颂宜脑瓜一转,还找了一个自以为很合理的解释:“刚才在山道飙车,车垫子震得我腿根难受,现在都好疼,你就当我痛晕过去好了。”
说罢,她轻轻晃了晃腿证明,然后迅速闭上了眼,就这样厚脸皮地假装晕倒。
“……”
第54章 ·夏安· 你帮我好……
周颂宜还没洗澡, 暂时被谢行绎抱到了沙发上。
她是真的有些累了,最近无论是工作还是别的,总需要耗费很多时间精力, 所以这会懒得睁眼, 打算休息一会再去收拾自己。
见周颂宜依旧紧闭着双眼, 谢行绎以为她又睡着了,只能妥协地在她身上盖了条毯子,然后走到浴室替她放洗澡水,打算帮她洗漱。
这种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头两次他还会手足无措,次数多了倒也习以为常。
浴室面积比较大,还没有坐着的地方, 要是把周颂宜抱进去再脱衣服不仅不太方便,还容易摔倒。
谢行绎把人从沙发上捞回自己怀里打算帮她脱掉外衣, 周颂宜今日穿的是一件系带挂脖连衣裙,他换了个姿势,让她趴在自己腿上。
乌黑的长发铺在雪白的后背, 他喉结上下滚动,伸手将长发理到一边,随后小心地解开了绑带。
猜到谢行绎是要帮自己洗澡, 周颂宜乐得轻松,她悠悠睁开眼睛,还不忘使唤他:“卸妆水在第二层柜子, 帮我卸完妆再涂水和乳。”
她开口的那一瞬, 谢行绎心跳都加快了,明明是在做好事,但却有些莫名地心虚。
他顿了会, 一下把周颂宜提起来放回了沙发,修长的手指揪住她的肩带,往上提了提:“醒了就自己去洗。”
听到这话,周颂宜不干了,她自己爬起来,又趴回了谢行绎腿上,脸埋在西裤里,很假地呜咽两声:“不要嘛,你帮我好了。”
双手抓着沙发沿,可怜兮兮的。
谢行绎心彻底软,他做不到无视她的选择,只好一而再再而三地退步。
轻轻扯掉裙子,只留下内衣内裤,周颂宜□□地被他抱着,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羞耻。
总归睡都睡过了,喝也喝过了,还有什么是不能看的。
刚才在浴室放洗澡水的时候,衬衫上洇出了一些水渍,蹭上去不太舒服,但周颂宜并不介意,只是环住他的脖子,奖励似的亲了亲他的脸颊,很大方地送出夸赞:“辛苦你了,小谢同志。”
那湿润润的触感让谢行绎浑身一绷,扣着她臀部的双手都更加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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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的旅游计划泡汤,祝月好难过之余又想了个法子,她十分机智地把时间调到了国庆假期,又约了周颂宜一次。
十月初的京州暑热依旧,伦敦却像是初秋一般凉爽。
一下飞机,挟裹着寒意的雾气就扑面而来,周颂宜特意套了一件小开衫,上半身还算暖和,裸露的双腿却有些冷,她裹紧外套,和祝月好靠在一起取暖。
行李箱里有几件厚外套,但现在不太方便拿出来,好在室外的路程只有一小段,车子也已经停在门口。
工作人员微笑着和两人打招呼,亲切地告诉她们接待人员正在门口等待。
周颂宜昂头致谢。
这么久没有呼吸到新鲜空气,还真是怀念,她吸吸鼻子,享受着久违的舒畅。
两人下榻的酒店就在海德公园旁边,是经典的英式花园风格,酒店设计和贝尔格莱维亚区的建筑融为一体,很符合周颂宜审美。
刚上车,包里的手机就开始震动,周颂宜掏出按下接听键。
谢行绎有些沙哑低沉的嗓音从话筒中传来:“下飞机了吗?”
应该是刚刚睡醒,一阵衣料摩挲的动静同时传来,随之而来的是几道脚步声。
上车后就暖和很多,周颂宜松了松开衫最上面的两粒扣子,轻声回答:“嗯,刚刚上车,现在要去酒店。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
此时是伦敦时间晚上七点,而国内正值凌晨,照理说谢行绎现在不应该醒着。
“狗狗今晚不肯睡觉,一直在旁边叫,已经从凌晨两点闹到了现在。”
语调较平时并没有太大变化,但周颂宜却听出了委屈。
谢行绎翻身下床,单膝跪在小窝边,狗狗见状就有些按捺不住,一下站起来,还拼命顺着他的小腿往上爬,很是调皮。
他只好揪着狗狗的脖子,把她提到了怀里,决定无视那可怜巴巴地叫唤。
听到话筒里传来的猫叫,周颂宜惊喜地叫着狗狗的名字,她坐直身子,对电话那头的谢行绎说:“先挂了吧,等我给你打视频通话,好想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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