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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作她薄情冷心/弃玉郎——泠书【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16 14:34:59  作者:泠书【完结+番外】
  ……
  烈日高悬,蝉鸣声不绝于耳,像是在抱怨灼日的酷热,叫的人心愈烦。
  后山林荫下绿意盎然,刺眼光束被阻挡于厚厚的绿盖之外。可仍有细密碎光不断从叶簇中透入,将吹拂来的风儿都染上几分炙热。
  梅三举目望天,颇为不适地拨了拨胸前的衣领,暴露出底下一片古铜色的胸肌。因着被烈阳炙烤了半日,他通身湿漉漉的,像是刚被人从水中捞出般,后背衣物呈现出一片被水渍濡湿的深色,紧贴于虬结肌肉上。
  他神情烦躁,低声暗骂道:“真他娘的是个祖宗,早知道就不为那几两碎银子答应她了,这么热天还下鸡儿的山啊,老子等了半天人也没见到人影。”
  胸口起伏不定,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然而灼热的空气却像是火舌一样,通过干涩的咽喉直直窜入胸膛中,内里闷热如同火炉。
  昨日酉时,天色有些昏暗,有个瞧不清面容的侍女来到他院外传口信,道是林若央他送她下山到周边城镇逛逛,替大夫人采买些拜月节要用的东西。
  谁知如今过了约定的时间,他在这儿已是等了小半天,也没见到林若前来赴约。
  日头毒辣,他以手作扇,长眼微眯,盯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溪水瞧了片刻。拧着眉想了想,迈开长腿向前方走去。
  天气太热,晒得他有些头昏脑涨,急需用溪水降下温。
  待寻好了地方,梅三蹲坐于垂柳荫下,伸出双臂,迫不及待地于溪中掬了一捧水,径直泼至面上。
  “呼——”
  水花触及脸庞,又接连成银珠滚滚落下,一股清凉之感弥漫开来,汇成一股清泉流入燥渴的心间。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溪水在脸上滑过的触感,忍不住深吸一口长气。鼻间皆是空气中弥漫着溪水的清新之气,叫人心旷神怡。
  流水淙淙,耳畔忽传来一道极为轻浅的脚步声。
  仔细辨认,却也不像是他方才派遣出去的侍从折返回来的动静。
  梅三顿住了洗面的动作,目光锐利地向声源处望去。
  却见不远处一道碧色身影若携梅雪香气,正分花拂柳而来,气质清雅出尘,所过之处好似连带着周遭的热气亦削减三分。
  他面露喜色,甩了甩小臂上的水珠,起身上前寒暄道:“若儿妹妹,多日不见,瞧着倒是又苗条不少……”
  话音未落,笑意忽凝滞于面上。
  入眼的却不是那张同他自小玩到大的林若的面容。
  来人雪肤红唇,臻首娥眉,柳色轻纱摆随清风若银泉轻泻于空中,淡而出尘,缥缈若月宫仙子。
  绿意下,她纯澈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浮世喧嚣,如同一池秋水悠悠然,将无边静谧与安宁都融进了那一汪秋池。
  收了手中的油纸伞,季书瑜抬眸,见到的便是壮汉瞪大双目,神色怔怔的模样。
  她余光仔细瞧了一番周遭,见他身边未曾跟着人,心下微安。
  面上笑意若桃红初绽,温声道:“三爷日安,妾身是来替林姑娘捎话的,她今日身体抱恙,不能与您下山去了。”
  耳边声音泠泠如玉击,梅三闻言恍然回神,仔细瞧了她一番,又回想起她如今已成了四弟的女人,自是可以于寨中四处走动。微微颔首,道:“原是如此,有劳弟妹告知,既然若儿去不了,那俺就先回去了,再会。”
  说罢也不再多看她,迈步便要离去。
  却不想下一刻衣角便被人牵住,他动作一顿,面露疑色地回首望她
  距离靠近,鼻间那股梅雪香气变得愈发浓郁,若忽置身于一大片梅园之中。美人抬面同他对视,叫人轻易便能将那双冰雪眸一望到底。
  她浅浅含笑,清澈眸中倒映出周围各种美好景致,柔声道:“方才找了许久的道,不想让三爷也跟着多等了许久,属实是妾身的不是。看三爷如今流了许多汗,妾身想起出门前屋中的侍女正好备下了凉茶,不若您赏个面子,到院中饮盏凉茶解渴,也好让妾身给您赔个不是……”
  女子的温言软语如同春风拂过细柳,轻柔和煦,又像是夜幕下轻轻洒落的月光,柔和而明亮。
  梅三闻言又是一顿,怔愣了许久,神色有些犹豫,像是在计较着什么。眉头紧锁,像是两座山峰挤压在一起,久久难分开。
  但见美人一双杏眸中满是期许,心下受用,不由得也有些意动。
  他咽了口唾沫,嗓音因为长时间的干渴而变得有些微哑,迟疑道:“凉茶啊,这,方便吗……”
  他虽好美色,对于兄弟的女人却是向来不敢随意乱来的。
  但四弟妹也说了,只是去喝茶而已,应该没事的吧……
  季书瑜神情未有丝毫不自然,目光清澈,抬袖掩面轻笑道,“三爷不必担心,待喝完两盏凉茶,夫郎差不多也要巡山回来了,不会有人乱传闲话的。”
  梅三算了算时间,事实也确实是同她说的大差不差。待二人走到老四的院子,两碗茶下肚,梅四也差不多巡完山准备回院了。
  正好他眼下口渴神烦,若能痛快地饮上几盏凉茶倒也属实是件美事,便也不再思索,颔首应下,同她抱拳道:“那便多谢弟妹和四弟招待了,请弟妹带路。”
  季书瑜亦是含笑,再度打开手中青伞,将两人身影一同罩在阴影当中。
  “三爷请同妾身往这边走。”
  她特意领着他一路往草木繁茂的地方走,尽量避开路上的行人。
  然即使远处有行人路过,也只是投来轻飘飘的一眼,尚未瞧清楚伞内的情形,便因着日头毒辣的缘故,不肯多做停留,抬脚匆匆离去。
  将人顺利引到院中,季书瑜收起青伞,请他到石桌旁坐下。
  梅薛温的院子较为偏僻,上空被密密的林荫所遮蔽,因而整个院中都是阴凉非常。
  肌肤贴上冰凉的石凳,梅三眉眼略微舒展开来,抬手于桌面取了一枚刚被冰凉井水浸泡过的果子,放入口中品尝,发出一声喟叹。
  “四弟过的真是神仙日子。”
  庆心端着木案步下阶梯,将一盏凉茶放到梅三手边,垂首恭敬道:“三爷请用茶。”
  梅三笑着受了。
  他对于自己兄弟的女人心存顾忌,不敢招惹。然而区区一个小侍女,倒是好拿捏,且许久不曾见过新鲜女色,一时心下便忍不住有些痒痒。
  本想借着递茶的动作顺手摸一把她白嫩的手,却不想小妮子动作轻巧伶俐,倒是躲得挺快,连片袖子也没让他捞着。
  轻嗅她袖间的香风,梅三目光于她那张嫩的仿若能掐出水来的脸蛋之上停留片刻,手指无意识的摩挲杯身,答道:“好,多谢美人儿。”
  喉结上下滚动,仰头将杯中清液一口饮尽。
  消热的凉茶下肚,瞬间将一身躁意祛除了个七八分。
  梅三扬起两条浑黑的眉毛,吐出一口浊气,忽而出声问道:“这凉茶味道倒是奇特,尝着好像与往日的有些不同,是另外添了蜜水不成?”
  庆心扶着茶壶再度将空盏斟满,闻言清丽面容上露出一个笑容。
  “三爷果真见多识广,说的一点也不错。寨中的凉茶多是以豆蔻、甘草、石菖蒲为底,滋味偏清苦,虽是清热却滋味不佳。婢子便寻思着往里头添一些红果制成的蜜水,以用来中和草药的涩味。”
  梅三抚掌爽朗大笑,举杯饮下茶水,待季书瑜回身入了屋内,双眼忍不住地直勾勾瞧向她,目光火热。
  “倒是个妙人,爷喜欢你制的茶。你叫什么名字?”
  庆心眼波流转,抿唇笑道:“婢子名唤庆心。”
  “庆心,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从美人口中得着了想要的答案,梅三满意地眯眼,抬手支着额角,细细打量着她,面上逐渐浮现几分迷蒙蒙的模样来。
  深色肌肤上泛起显目的红晕,一双鹰眼中闪烁着迷离的光芒。
  “长相真是讨喜……身段瞧着也不错,今年几岁了?”
  他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莫名觉得有些困倦。
  明明只是喝了两盏凉茶,怎么眼下后劲好似比喝了几壶烧刀子还要大。思绪逐渐浑浊,眼前的场景忽然间天旋地转,令人难以分辨自己所处的方位。
  他使劲瞪大了双目,眼前却如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烟雾,怎么也看不清。
  跟前的人儿好似一点一点碎成泡影化为虚无,梅三面露惊色,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慌乱,猛然撑着桌面站起身来,伸手抓向庆心。
  却不想腿脚竟是如消失了一般,毫无知觉,便是连维持站姿也不成了。他全身脱力,整个身子失去重心狠狠跌落在地面。
  视线模糊不清,他怔然趴伏于地面,对于耳畔的声响倒是忽而有些明晰。
  悦耳如莺啼的女声轻笑出声:“此茶可解千愁,能让人暂时忘却尘世的纷扰与疲惫。三当家可是困乏了?婢子扶您进屋子里歇息会儿。”
  接着,一股大力将他从地面抓起,忽略梅三满脸的抗拒之色,将人强行拖入屋中。
  二人一道用麻绳将梅三五花大绑,塞入里间的梨花木桌底下。
  又匆匆收拾好外院的杯盏,于周边仔细瞧了一圈,方才回屋子中去了。
  *
  较预计的时辰还要晚些,直到戌时,寨中才终于有了些许动静,往常寂静的鹿鸣山突然变得格外躁动不安。
  梅三不知去向,消失了整整一个下午。
  此事是梅三的侍从先发现的,原本他也是要跟着梅三一道下山去,可中途被差遣去前院那儿问询林若姑娘的情况,待回来时便再也寻不见梅三人影了。
  然而侍从匆匆赶到前院将此事告知了大当家,梅胜志却只是皱眉,并无功夫处理此事,下令派遣寨中大部分的人手前往前山汇集。
  梅胜志平日对自己的几个弟弟向来很是上心,如今三弟不见了,说不着急是不可能的。
  然而眼下却有个异常恐怖的消息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以至于他无法抽出心思关心其他事——
  山火吞没了众多林木,借着风势,正向山顶滚滚而来。
第18章 蚍蜉撼树 声音泠泠如玉击,若娇莺鸣啼……
  “这,好端端地怎么就烧起来了!”
  两刻钟前,梅薛温差遣了爪牙回到寨中报信,道是山腰有多处林木被点燃,为防止火焰继续扩散,他已领着巡山队伍的人率先对火源周边进行隔断,望大当家迅速增派人手支援。
  寨子依山而建,林木着火,简直是一种毁灭性的灾难。
  梅胜志毫不犹豫地下令,出动大半个山寨的人,除了老弱病残留于寨内,剩余男子统统拿了各式各样的容器去往山腰,跟随大部队进行救火。
  而二当家顾行知是个例外,他身骨清瘦,又是寨中智囊,向来被梅胜志宝贝的很。灭火之事如今尚有梅四在前头料理,自然用不着他出面。
  因此梅胜志将他早早送离了危险地带,让顾行知在院中等待。
  梅三的侍从思来想去,索性便求上了这如今唯一清闲的人。
  闻及此讯,顾行知也是吃了一惊,倒没将此事与今日山中的异况联系到一起,只让他仔细讲述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侍从挠了挠脑袋,如实言道:“昨日酉时有个侍女捎来口信,道是林若姑娘要下山替大夫人采买些东西,为了安全起见便想约着三爷同去。爷觉得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好拒绝,便应下了约。
  可今儿于约定的地点左等右等,林姑娘都不曾来赴约,爷等的不耐烦了,便差小的去到前院中看看情况。”
  他顿了顿,面上忽而露出些许诡异之色:“可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当真是吓了一跳,那院中的婆子却道林姑娘旧疾复发正在休养,如何会约三爷下山?又叫小的莫要扰了姑娘清净,态度不善地将
小的给赶了出去……”
  听了这番像是玩笑的鬼话,顾行知面无波澜,以手支着额角,忍了好一会儿才将快到嘴边的脏话重新咽下肚中。
  傻货凑一堆,竟是一刻也不肯安生,净给人添乱。
  侍从早料到他会有此反应,灰溜溜地垂首,不敢吭声。
  顾行知并非梅姓,却能做到多年来稳坐鹿鸣山二当家的位置,自然也说明他本身便是个极有手段的人。
  他性格圆滑世故,从不轻易与人交恶,又对梅大当家唯命是从,连带当家的几个兄弟也是爱屋及乌般关照着,长此以往,自然而然便得了众人深厚的信任。
  可表面不曾显露分毫,顾行知心中却是对另外两个当家极为瞧不上的。
  暂不说梅四木讷死板不堪大用,多年相处下来,几个梅家兄弟当中他最不喜的便是梅三。
  一个满口浑话的糙汉,胸无点墨,徒有一具四肢发达的身体,那脑子长来就好像摆设一般,明明没喝酒,脑子却浑的胜似醉酒,时常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且最后还总得由他亲自出面为其擦屁股。
  若不是有个重情义的好兄长,这当家的位置怎么也轮不着他这么个脑袋缺根筋的人来当。
  然而厌烦归厌烦,人家手下求上门来了,顾行知碍于各种缘故却不好轻易拒绝。
  估摸着那野人可能是躲到哪里喝酒去了,顾行知并不以为意。
  起身拂了拂衣袖,想着随便应付一下,便让侍从领他去到今日梅三消失的地方查看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线索。
  ……
  夜色昏暗,蝉鸣不褪。
  溪水拂去白天的疲倦,带着如同月色般的凉意,淙淙而流。一池水波澄澈,于稀疏光束下泛出层层莹光清波。
  四周的树木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幽静,偶尔有飞鸟穿梭于林间,掀起一阵落叶簌簌声,接着又迅速归于沉寂。
  顾行知神情莫测,拾起遗落于浅草中的一张绢帕,借着隐隐月光,若有所思地翻看着。
  上头以各色丝线绣着衔蝉奴嬉戏时的图案。工艺精细复杂,每一根头发粗细的绣花线都被分成许多小份细线。各处针脚细密,将千万个线头、线结藏得无影无踪,手感十分光滑细腻,一瞧便知价格不菲。
  摩挲丝帕背面的手指忽而顿住,他面露异色,将帕子翻转过来,发现无论从正面或反面都可以看到小猫调皮活泼的神态。
  “双面绣……还是异色?”
  繁复图案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更为立体和生动,仿佛一幅活生生的画面正在上演。
  毛茸茸的猫儿被各种绿枝红花环绕,高举两爪于空中挥舞,似在扑蝶。
  若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以十多种金丝线绣成的猫眼炯炯有神,栩栩如生。犹如暗夜中的烛灯,闪烁着幽深的光芒,叫人颇有些不寒而栗。
  金丝双面绣,除了近日到来的那位‘贵客’,寨中再无有人用得起如此金贵之物,此绢帕的主人是谁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三当家不见的?”
  顾行知开口问道,声音有些微哑。联想到今日突发的山火,心中逐渐产生了一个可怖的猜测,眸中露出几分冰雪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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