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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船娘生存指南——小拾舞【完结】

时间:2025-01-16 14:39:34  作者:小拾舞【完结】
  去捞鱼那次不算,新年那晚才是。
  今日的月亮可真圆。
  和那晚一样。
  褚朝云苦笑了一下,翻箱倒柜寻到了新年时穿的红衣,当时船娘们还打趣说这红衣应该是新婚才该穿的,还笑话这蕤洲的习俗怪异。
  怪吗?
  她觉得也挺好的。
  褚朝云翻出衣裳放在枕边,又去了隔壁宋谨的房间里,将宋谨穿过的红衣给找了出来。
  不是说这红衣的习俗是象征着团圆吗?
  那他们就……再穿一次。
  说宋谨不想活了褚朝云是不信的,宋小哥是什么人,那可是在大大小小坟圈子里睡了三年棺材的人,区区一个宗匀酌,还不足以让他动摇。
  不过即便不去听,褚朝云也知道,宗匀酌无非就是想搞心态,骗宋谨说他爹娘已经死了。
  宋谨不想吃饭,大概也是因为心中难过。
  因为某个二人谈心的夜晚,宋谨曾跟她说过,“我当初就是抱着一个必须要找到他们的信念活下去的,因为他们是我的家人,家人在,我就还能支撑。”
  褚朝云拿了一百两来到牢房门口。
  老周之前得了一个五十两都已经是看花了眼,这么大的数目,怎能不动心。
  为了谨慎,他又检查了一下褚朝云篮子里的东西,发现只有红衣,没有可疑物品。
  “快进快出。”
  老周支开其他同僚,独吞了一百两。
  再次见到褚朝云时,宋谨颇感意外。
  昏暗的牢房里,女子一身红装,面上还化了精致的妆容,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见到褚朝云化妆的样子。
  不过在他看来,褚朝云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看的。
  “朝云……你……”
  老周只给了他们一炷香的时间,褚朝云并没空解释许多,她将篮子里的红衣取出,顺着递到宋谨面前,“换上。”
  “什么?”
  宋谨略感迷茫,但还是顺从的接了过去。
  褚朝云站在牢门外看着他换,宋谨面庞泛红,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还好岳逐怕宋谨和其他犯人交流,将他单独关到了一间,反倒还成全了二人。
  “快些,我又不是没见过。”
  褚朝云提醒他。
  上次藏在柜子里,两个人对着换衣裳,虽说都有里衣在,但里衣料薄,也还是能看清楚宋谨身材的。
  当时要不是人命关天,褚朝云还想惊讶一句“竟然还有腹肌”来着。
  宋谨换好,迷茫地看着她,正欲开口说什么,褚朝云便放下篮子面对向他,“宋谨,这里没有天地,没有高堂,只有夫妻。”
  “拜。”
  女子很少用这么温和的声音说话。
  她笑盈盈看向宋谨,仿佛二人真是一对即将成亲的新婚夫妇。
  褚朝云干脆地对着宋谨弯了弯身,宋谨则苦笑道:“朝云——”
  “快拜,我手长,小心我伸进去按你的头。”
  褚朝云凶巴巴一句,把对方那句委婉的拒绝压了回去。
  宋谨不想让她遭受这种委屈,新婚应该是人生中最美妙的事情,而不是像此刻这般,只有脏污的牢墙和满地乱爬的老鼠。
  但褚朝云坚持,他便温和的应了声“好”。
  毕竟他说过,所有的事都听褚朝云的。
  二人默默对拜,彼此眼中都藏起一抹湿润。
  拜过,女子起身飞快抹去晶莹,而后就“噗嗤”乐了一声,她笑的阳光灿烂地看向宋谨,郑重道:“宋谨,你有家人了。”
  所以,
  活下去。
第98章 一更
  褚朝云走后,宋谨想了很久。
  对方为了让他重新燃起生的希望,竟不惜跑来大牢跟他成亲……虽说宗匀酌那日的话他确实没太受到影响,可最近食不下咽也的确是因为忧心。
  查来查去,没想到最终要面对之人竟然是蕤洲知府。
  这根本等同于在拔虎须。
  他忧的是自己没那么大的能力保护大家,尤其是,保护朝云。
  待在牢里的每一分钟似乎都在诠释他是个无能之辈,父母寻不到,爱人护不了,如今自己身陷囹圄还要大家为他操心,他坚持了这么久,非但看不到任何希望,命运还不断将他推向更绝望的深渊。
  他需要捋顺清楚,所以不想吃饭,不想说话,暂时什么都不想做。
  宋谨抬手捋平衣角,熟悉的香味便顺着散了出来,是褚朝云身上的干花香味。
  想到褚朝云,男子眉目温和的笑了笑,起身看向不远处的看守,“小兄弟,麻烦让周叔给我送点饭食来吧?”
  看守点点头,快步离去。
  老周才收了褚朝云一百两,这会儿正乐呵,再加上他们本也算同僚,即便互不待见,老周还是给他准备了四菜一汤。
  “哎我说,这皮相好就是占便宜啊!你看你长得好看,连娘子都对你死心塌地的。”
  老周还带了一壶小酒,自酌一口,表情里满是调侃。
  宋谨端正的坐在桌前慢慢吃着,破天荒应道:“夫妻……咳,这与长相无关吧?”
  “夫妻”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还有些许生涩,宋谨被自己呛了下。
  不过想到褚朝云,他又觉得心中温暖。
  看着他不自觉扬起的嘴角,老周撇了撇嘴:“谁说的,我要是和你一样也下了大狱,我家婆娘第一个就得把我踹了!”
  宋谨吃的文雅,用饭也不多,听闻便浅笑道:“那你就要想想,平日里是否有什么事对不起你家娘子了。”
  “我——”
  老周咬了下嘴,死皮被咬掉,又自顾自闷一口酒,靠着牢门没说下去。
  以往他发了月银,第一件事便是请兄弟们喝酒,就比如最近刚得的银两,昨个他就拿了二十两去常去的勾栏里爽了一把,连叫一壶酒都要给个二两小费。
  但家中婆娘若是管他要钱,他则抬手就打,分文都不会给家用。
  要这么说来,宋谨的话也对。
  老周多瞧了宋谨几眼,发觉这人好看的皮囊下,好像连灵魂也是干净的。
  他是个粗人,平时根本想不了太多,可是注视宋谨久了,自然而然的,心中就生出了这个念头。
  “我要是有个像样的大闺女,保不齐也希望她能嫁给你这种人。”
  老周忽然来了兴趣,面对向宋谨,身体贴在牢门上,好奇道:“哎兄弟,你能不能跟我讲讲,你是怎么让你娘子对你这么好的?一百五十两啊,她眼不眨就拿出来了,你娘子也是个极有本事的。这么有钱,所以你娘子到底是做什么的?”
  老周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
  不过宋谨成没成婚他也不了解,是褚朝云在进来前告知他自己是宋谨的娘子,老周才知晓的。
  宋谨已经放下了碗,却将筷子藏在袖中,牢里光线昏暗,老周没看到。
  老周其实挺讨厌宋谨这样的人,各个方面都跟他们这些大老粗不一样,俊俏,温雅,一看就没什么力气,估计阮老头用他抬尸也是看了这张脸的。
  一个男的要靠着脸面获得什么,就是该被人瞧不起。
  可瞧不起归瞧不起,他还是想问。
  宋谨垂眸半刻,又笑着起身,走近他时目光闪烁了下,“你想知道,我告诉你也无妨。”
  “你说你说!”
  老周晃了下酒壶,还预备把这“秘诀”当成下酒的菜吃。
  宋谨静静看着他,缓缓靠近,“很简单,把她看作自己的命,你就懂了。”
  “命?”
  “嗯,因为是命,又怎会轻易打了退堂鼓。我娘子在外如此拼命,所以,我也要为了她——拼命。”
  说着,袖中筷子伸出,用力扎向老周的身体,老周连喊叫都做不到,脑子一晕,酒壶脱手,人便无知无觉倒在了地上。
  筷子不是利器,杀不了人,而且宋谨也没想杀人。
  他不过是故技重施,用筷子狠狠刺了下对方的关元穴。
  脱手的酒壶被他接住,放在了小桌上。
  宋谨蹲下身去拽了对方的钥匙,打开门,扒了牢头的衣服和帽子换到自己身上,大步离去。
  牢里经常都有意外死去的犯人,所以以前这地方他没少进来,路线再熟悉不过。
  而刚刚自己主动提出想要吃饭,也是因为了解老周的秉性。
  这人每每得了钱财必定要先喝一顿,他主动送上机会,老周顺理成章的就会把他当成了下酒的菜。
  所以他才会愿意和对方磨这么久。
  而牢头也怕手下举报,老周为了喝酒不被抓,自然是要支开那些看守的。
  宋谨走得飞快,如出无人之境。
  出了牢房立刻换回自己的衣衫,又趁着人多眼杂去了西码头,进到褚朝云租的那条小船后,划船远离了河岸。
  他玩的一手灯下黑。
  岳逐也不会想到他就藏在蕤河上。
  -
  得知宋谨跑了这件事,褚朝云已经吃过晚饭了。
  她今个回来的较晚,主要下午遇上了点事。
  从牢里回来的途中,褚朝云在长街处的一棵树下发现了昏迷的老妇人,在老妇人身边,还蹲着名一脸焦急的老头。
  这俩看着就是一对老夫妻。
  老妇人大概是中了暑气才晕倒,虽说药铺就在不远处,但老头囊中羞涩,这才急的乱转。
  褚朝云好心眼的帮老头把他老伴送去药铺,老妇人吃了药幽幽转醒,褚朝云急着回去,留给他们些银钱正要走,手就被那老妇人一把扯住了,“姑娘!”
  褚朝云讶异地转回身,温声道:“夫人,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老妇人先是摇了摇头,随即就目不转睛地盯在她腰间的那块白玉上,她今个“成亲”,所以穿了一身的红装,这便显的那块白玉更加耀眼。
  而老妇人的目光干扰了老头,老头也跟着去看,顷刻,浑浊的目光就变得清明不少。
  “好心的姑娘,你的玉佩……”
  老头焦急的问了句。
  褚朝云也没太当回事,但她不想多提宋谨的身份,便笑着回道:“是我夫君赠予我的。”
  “你夫君?”
  二老神情透着些微惊喜和希冀。
  褚朝云又笑着点了点头。
  “可、可否把玉佩给我看看?”
  老头说着已经伸出手去,似是觉得这样太过失礼,又不知所措地收回了手。
  褚朝云犹豫了下,还是将玉佩取下递给他们。
  虽说她不太愿意把宋谨给自己的东西让外人瞧,但人家当面提了,再者这二老面向颇为慈善,似乎和她记忆中的某人相像的很,她便心生好感,才同意肯给二人看。
  那老头接过玉佩先是摸了摸手感,随即就找了阳光正好的地方,将白玉对着光照了几下。
  白玉之中,一抹微红细腻如沙,正晶晶亮的透了出来。
  这连褚朝云都有些惊奇不已。
  老头握着玉佩久久不能平复,似是强忍情绪才让面庞镇定下来。
  之后,他把玉佩交还给褚朝云,态度也比从前更加的和蔼,“敢问姑娘,你和你家夫君……是哪日成的亲啊?”
  “近日。”
  褚朝云模糊了日期,眼底却生出疑惑。
  二老起身看着她,几乎是从头打量到尾,似是欣慰道:“那……我们祝你们百年好合,幸福安康。”
  “谢谢你们。”
  褚朝云受宠若惊,笑着把玉佩好好别回腰间。
  或许是心中存疑,她便没在急着走,而是将二人带到刘新才的铺子那吃了点饭。
  褚朝云起身去和刘老板说话时,二老就偷偷抹起了眼泪。
  那玉佩里有个连宋谨都不知道的小秘密——
  当年宋半州买下送给夫人时,没拿稳,白玉掉进了泡花粉的水盆里。
  宋谨的阿娘喜欢用花粉水调些香膏敷面,掉进去的白玉不小心沾染了一丝红,那红巧妙的钻了进去,便只有在光照下才能瞧得清楚。
  所以这白玉,也就成了满天下的独一份。
  褚朝云借了刘新才的小炉子亲自煮上一壶茶,她不是个傻的,也想明白了那二老大抵的身份。
  再回来时,一牵着马匹的男子正找到这里,看到二老后,打扮怪异的西域小哥才呼出口气,“老爷夫人,你们可叫我好找啊。”
  小哥还没说完,刘新才眼珠子就亮了。
  刘老板生怕那小哥跑了似的,一个箭步就窜上来,抬手抓住小哥的衣袖,朝着褚朝云喊:“褚姑娘,甜、甜芦苇!!”
  褚朝云明白了。
  蔡家送她的甘蔗,大概就是在这小哥手里买的。
  乌随看着刘新才,见他提到“甜芦苇”,便笑着解释道:“老板想要买甜芦苇吗?抱歉,我这次出来没有带呢,不过你要多少可以跟我提前定下,下次我们商队再来,我给你带来。”
  “商、商队??”
  刘新才一脸迷茫。
  乌随态度和善,看着年纪没比宋谨大多少,“对呀,我们是西域过来的商队,大概每年出来一回。哦,我的同伴都在前面的蕤河客栈歇息,你想买别的也可以过去看看,马车就停在门前。”
  褚朝云跟过来问了两句,这才明白为何宋谨找不到自己的爹娘。
  那年出逃途中,宗家的确派了杀手来截杀他们。
  宋谨和二老意外走散,便是因为宋家夫妇被杀手给抓了去。
  只是他们还没等动手,就被热心的西域小哥给打跑了,乌随的父亲有缘和宋家做过一次生意,认得此人曾是青州首富宋半州,便决定带上他们。
  商队停留了一阵子帮忙寻找宋谨,奈何遍寻不到,为了安全起见,乌随就把宋家二老带回了西域。
  并约定以后每年出来时,都帮着找一找宋谨。
  前些年二老身体不好,也没办法跟来,可这一晃过了好几年,他们实在想念儿子,这才决定亲自来寻。
  褚朝云怕他们离开,就心急问道:“夫人,你们多久启程离开蕤洲?”
  宋半州:“原本是在三日后。”
  但如今,他们可能不用再走了。
  “那可否再耐心等等,我就住在榆树胡同隔两条街的桂花巷,进去第二家便是。”
  褚朝云的话没头没尾。
  但宋半州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见褚朝云心思敏锐,定是发现了他们的身份,便立刻道:“好,我们不会走的,小丫头放心吧。”
  “丫头,在坐下来陪我喝杯茶吧?”
  老妇人眼红红道。
  “好。”
  褚朝云主动给二老添了两杯茶。
  眼下她不能这么明晃晃的把他们带去宋谨面前,免得岳逐发现这个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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