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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船娘生存指南——小拾舞【完结】

时间:2025-01-16 14:39:34  作者:小拾舞【完结】
  柳文匡马上投降,咬牙切齿地给出了一个新的定价。
  春叶这才满意,趁着李婆子没上船来,一溜烟就跑下木梯,进厨房去找褚朝云了。
  这提价的主意褚朝云完全放手给春叶,见对方真谈成了,便有些欣慰。
  这边的好消息刚传过来,那边刘新才就上了船。
  刘新才显然是来告诉褚朝云关于甜菜的事情,不过他们一口气买了二十颗回来,数目庞大,确实没办法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带上船来。
  刘新才其实是来请褚朝云想办法的。
  春叶不好频繁的下来,于是这接力棒就递给了蕙娘。
  蕙娘说话一向温声细语,可今儿这一下来,便也是张哭笑不得的脸,“褚姑娘可是成了咱们的主心骨了,这一个两个的,全都来请您给想办法呢。”
  褚朝云之前只张罗着买甜菜,并没考虑要往船上带的事情。
  因为她没想到那东码头的小摊贩这么给力,原以为能买到几颗就很不错了,哪知这一下子竟买回二十颗来。
  褚朝云靠在灶台旁微微凝思。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让刘新才把甜菜打包装箱,混在每早往船上搬运的货物里,叫褚郁和项辰给她送上来的。
  不过这个想法偏大胆些,而且也不太现实。
  且不说那送上船的货物都是要经过检查和清点,褚郁和项辰还一直被李二达盯着,而且也没这么大的权利。
  这条路是死路,走不得。
  正左思右想之际,她脑子里便出现一幅“渔民撑船从东码头回来”的画面。
  诶?
  她好像有了另外一个主意。
  虽说这主意也好生大胆,可总比叫褚郁他们帮忙要可行许多。
  褚朝云走去蕙娘身边,对着她耳语两句,蕙娘却也是吓得连眼珠子都瞪大了:“这、这真的能行吗?”
  “你先去问问刘老板的意思。”
  蕙娘得了支应,忙上来答复。
  刘新才也是听出了一脑门的汗:“阿四的船我当然能借的来,就怕看守这条船的人会发现。”
  刘新才听罢有些坐不住,起身便走:“我去和宋谨老弟商议一下,看看他那边怎么说。”
  刘老板觉得,宋谨好歹是在府衙当差,见识上也算比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多些,褚朝云的提议他实在不敢做主,而且就算要送,也得宋谨去,他也不会划船呀。
  再去了一次宋谨的住所后,刘新才倒是一回生两回熟起来。
  他叫雇来的伙计守着铺子,早早就去找了宋谨,直到进门前才恍悟到,宋谨这会儿应该在府衙才是。
  不过来都来了,总要进去看看。
  这一进门,巧了!宋谨还真在家。
  宋小哥正戴着褚朝云送的那副手套洗衣裳,看到刘老板人来,便笑道:“褚姑娘做的这手套果真实用,戴着做事,一点都伤不到手。”
  宋谨温温和和,刘新才却没空听他夸手套的妙用。
  他把方才褚朝云的想法一说,然后就坐下来道:“这小姑娘胆子比天还大呢,敢叫咱们撑着船直接给她送上去,唉!咱们倒是能走这一趟,但要出了问题可是她担着,简直叫人不省心!”
  刘新才突然一副老父亲操碎心的样子,看的宋谨也弯起了眼。
  不待宋小哥开口,他又说道:“不成,我还是多去几回,一篮子一篮子给她带吧。”
  刘新才说完还深深地点了下头,“嗯……就这么办,没错。”
  话刚完,宋谨便将手中的衣裳拧干晾好,又摘下手套放在石桌上晾着,然后才不慌不忙说:“您别太急,褚姑娘的想法能行得通。”
  刘新才正沉浸在自我想法里,乍一听,便“嗯?”了声。
  宋谨坐下来,轻喘口气,然后说道:“那条花船不小,且厨房门开在背对码头的一侧,再加上看守们本就不太理会往来的渔船,咱们将小船划去厨房那侧,人不用上去,只将甜菜递上便好,神不知,鬼不觉。”
  刘新才听罢惊的张大了嘴,“啊?”
  宋谨那日帮褚朝云送竹筐,便就是那么做的。
  虽说他是凫水,送甜菜需要撑船,但渔船相比起花船的体积,可要渺小太多。莫说是一条渔船,便是两条一起过去,花船也能挡得住。
  所以褚朝云不是异想天开,而是经过了严密的考察和深思熟虑。
  这么一解释,宋谨脑子里便又出现那晚碰到陌生姑娘的画面。
  难道那位就是褚姑娘吗?
  闪过这句疑问,宋谨又笑自己太过天真,花船上女子众多,哪就那般容易遇得上。
  刘新才那日回去之后便没再回来,而是在第二天的午后,才过来给褚朝云送信。
  得知宋谨要撑船来给她送甜菜,褚朝云一时间还有些紧张。
  就好像在现世要面基网友似的,哪怕彼此间没什么过多情感,可猛地就要去见个陌生人,谁的心里都会起些波澜。
  褚朝云正在刁氏那跟二人说这件事,走道里便响起些凌乱的脚步声。
  褚朝云莫名警惕地“嘘”了下,人立刻就站了起来。
  这脚步声沉重,且对窄道间堆放的杂物并不熟络,根本不像是船娘们能发出来的。
  除却这两点,来人似是还因撞到什么而恼怒,猛踢去一脚的同时,愤怒的奔到里间踹了几脚木门。
  “褚朝云?”
  “船娘褚朝云何在?”
  “出来!”
  那人吼声震天,气势凶神恶煞。
  这一喊,顿时把暗仓歇息的船娘们的心,给喊提了起来。
  徐香荷是被吓得最严重的那个,她听出来那大汉在踹褚朝云的房门,便捂着嘴,小声和褚朝云说:“他是谁?来找你做什么?”
  褚朝云自然不知,也觉得自己并没犯什么错。
  女子站在门旁纹丝未动,只是按在门把手的手指有些轻微的颤动。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想到几日前在花船,众目睽睽之下,李婆子和赵大看着她那不怎么甘心的眼神,褚朝云紧皱了下眉头。
  该不会是这二人背后研究了一番,想趁着钟管事不在,上来教训她一下?
  她直觉是不能出去的。
  可喊她的两名大汉显然没什么耐性,其中一人已经踹开她的房门,见里面没人,就又去对面踹徐香荷的门。
  跟着,二人一路踹过其他的房门,并且不停喊道:“赶紧出来,褚朝云!”
  几名船娘本各自窝在自己隔间里休息,被这么一踹,顿时吓得惊叫起来。
  褚朝云听得恼怒,深吸一口气,开了门就要出去。
  徐香荷却死死拉住她,并且使劲摇了摇头:“别、别出去!”
  她哀叹一声,松开徐香荷的手,低声道:“那也不能连累旁人,而且,他们总会找到这一间。”
  褚朝云出去前拿起把短刀塞进袖子里,然后就推开了房门。
  这短刀也是在旁边的仓库顺手淘来的,她有时就会撑着油灯进去看看,因为发现这仓库里废弃了不少物件,就挑挑拣拣,拿一些能用的回来使着。
  这短刀以前不知切过什么,刀刃钝的很,上面生了许多锈迹,磨都磨不下来。
  不过有个防身利器,总会安心点。
  褚朝云从刁氏那间出来时,已经有不少隔间的船娘探头望来,大家都惊吓着躲在门里,用同情的目光望向她的方向。
  见他们这般惊恐又战战兢兢地目光,褚朝云心想,恐怕这种事不只她第一回 遇上,就连以往,也是没有先例的吧?
  不过,不管这两人来做什么,她只见机行事便好。
  褚朝云在没什么光亮的走道里看着二人,略显淡定道:“我是褚朝云,请问两位是谁的手下?来找我做什么?”
  其中一名大汉收回继续踹门的脚,轻瞥她一眼,态度不怎么和善道:“问那么多做什么,既然你是,那就赶紧跟我们走。”
  褚朝云回手拽住门把,站住不动:“去哪?”
  “少他妈废话!”
  那人见她不肯动,便要伸手过来拉她。
  褚朝云一个退让避进门内,而后迅速关门,只露出一道缝隙,冷声问:“去哪?不说清楚我不会去的。”
  那大汉似是受不了这里的潮,浑身待的很不舒服,又见这女子磨磨蹭蹭不肯走,便目眦欲裂的又想踹门,“老子让你跟我们走!”
  “咚”的一下力气极大,褚朝云被震得就要往后倒。
  好在徐香荷在后面扶了她一把,然后也用手抵住门,又将门关回到只留一个缝隙的距离。
  那大汉明显不爽,跟着要来第二下。
  褚朝云心脏咚咚跳个不停,敌视向那二人,咬着唇就掏出短刀来。
  她握着刀柄,做了一个要扎他们的姿势,既然没什么商量的余地,那她就死也不能下船。
  “我说,去哪儿?!”
  女子的声调微微提高,竟莫名听得来人愣了一下。
  站在前面的大汉像是从没受到过这种威胁,猛地将腰上别着的鞭子抽出来,大骂一声:“小小船娘,你好大的胆子!!”
  褚朝云也本着鱼死网破的劲头,大声吼了回去:“那你就试试看!!”
  便在两方僵持不下之时,身后那大汉眼珠微转,忙走上来拉开前面的,表情稍微软和一些:“褚朝云,你必须得跟我们走,是钟管事叫我们来找你的。”
  钟管事?
  褚朝云看到他们的鞭子就本能想起赵大,她并不太相信。
  于是,依旧强硬道:“不可能,钟管事有事会来船上找我,怎地叫了你们二人来。”
  那人不想继续耽搁下去,便硬是磨出几分耐心道:“她就是此刻来不了,才派我们带你过去。”
  褚朝云站着没动,像是还想问些什么。
  那人“啧”出一声,又道:“她想吃你做的鸡排,你懂了吗?”
  其实钟管事让这二人过来喊褚朝云时,就已经提醒过:“若她不肯来,你们便告诉她,我想吃她做的鸡排,她自然能明白。”
  虽说这理由有点扯淡,但褚朝云听过,却浑身放松下来。
  因为上次跟着程月在厨房炸鸡排那回,就只有钟管事知道。
  既然这二人说得出这话,她也就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揣着疑问,她重新打开了门,抹掉一脑门的冷汗,淡淡道:“去哪儿?我跟你们走。”
  那二人冷哼一声,在前面带路。
  “下船。”
  其中一名大汉应过之后,还顺带看了另一人一眼。
  刚接到这差事时,他们压根就没把褚朝云放在眼里,还觉得钟管事小题大做,带个人来而已,何须对什么暗号。
  可见到人后,才发觉,这褚朝云虽说是个不入流的小船娘,脾气倒是倔得很。
  恐怕他要是不说出那个暗号,这人即便死在船上,也不会跟他们走。
  那人本想呵斥褚朝云,叫她丢了手里的刀,可回头和女子对上视线,想到这女子的硬气,也不愿再徒生事端,便就由她去了。
  这是褚朝云第二次下船。
  心境其实和第一次已经不太一样。
  第一次下来时她处处都小心翼翼,并且极其渴望那份短暂的自由,但如今,那点奢望已经不复存在,她眼中只剩下决心。
  一定要从这鬼地方走出去的决心!
  女子的短刀一直握在手里,生锈的刀刃在掌心压出深刻的印痕,不过她并不觉得疼。
  西码头处,此刻东一片西一片的聚着些歇息的劳工,他们头戴的幞头明晃晃,虽说原本该是红棕色,可眼下有不少人的幞头,都脏的跟黑泥似的。
  褚朝云正用目光寻着褚郁,就见左侧一棵树下,两片幞头的颜色红的鲜艳,像是经常换洗。
  而戴着幞头的二人,正是褚郁和项辰。
  褚朝云看到了褚郁,褚郁当然也发现了她。
  小少年一见自家姐姐的身旁还跟着两名壮汉,且手中还都拿着鞭子,心中便焦急起来。
  褚郁瞪圆了眼睛,“噗通”一下就从树下站起身来。
  小少年惊惶地望着褚朝云的方向,俨然是再问:他们要带你去哪儿?!
  褚朝云怕褚郁冲动,忙暗戳戳地摇了摇头,然后又给项辰递了个眼色。
  项辰几乎是下一刻便拉住要跑过来的褚郁,而后低声阻止:“别去,你阿姐不会有事的。”
  “你怎知?!”
  褚郁急坏了,声有些高。
  项辰默叹口气,示意他声音小一些道:“你阿姐手中有刀,如果他们真是要教训你阿姐,还不早就夺了刀么?”
  那两人若是想夺褚朝云的刀,其实还是很容易的。
  可他们并没这么做。
  二人只是步履飞快的往长街那处奔走,也没要挥动鞭子去打褚朝云,也就是时不时用余光注意一眼,只要褚朝云不生出想逃跑的心,他们就只想赶紧交差了事。
  项辰一针见血,安抚效果倒是格外的好。
  若在平时,褚郁也并非想不到这一点,实在是面对自己最亲的人,难免会失去理智。
  褚郁和项辰站在树下,一直看着褚朝云离开的方向,直到三人彻底消失不见,才又重新坐下。
  褚郁懊恼的抱着双膝,靠在树桩,喃喃道:“你说,他们会把阿姐带去哪里呢?我到现在都没收到她的回信,阿姐会不会看不懂我的信?”
  项辰沉默不语,无言的摇了摇头。
  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
  褚朝云跟着大汉们一直往前走,拐去胡同里时,刚好到了褚惜兰他们住的院子。
  此刻,院墙上方,正从里往外伸出一叉子的红梅,红梅开的不算艳丽,再加上也没有白雪的衬托,只显得有些孤孤零零的。
  褚朝云不由得望去一眼,心想,也不知蕤洲这里……会不会下雪?
  不过他们只是带着褚朝云从门前过,并没打算进去,而是继续又往前走。
  接连又拐上几回,才停到了一处院落的门前。
  其实从刚刚拐进来之后,褚朝云就已经觉出了不对劲,因为这边相较于刚刚那条胡同,看上去更加的隐秘和冷寂。
  这一处似乎少有人来,很像是其中住了什么富贵人家,就连脚下的青砖石,也不知不觉换成了打磨光滑的青玉一般。
  至于脚下的路是否真用的青玉,反正她是不识货的。
  褚朝云抬起头来看,眼前这幢院落灰瓦白墙,两扇朱红大门上双排的门钉很是讲究,就连扣门的门环,看起来也是沉甸甸地铜制品。
  女子不禁诧然:这是钟管事住的地方?
  正捉摸着,其中一人已经上前去扣门了。
  门内似乎有人正在等,听到声响,立刻就开了一道缝。
  两名大汉看了一眼身旁女子,然后和走出来的男人说:“麻烦通知一声钟管事,我们已将人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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