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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鸢——甜苏余【完结】

时间:2025-01-16 23:08:45  作者:甜苏余【完结】
  陆珩衣袍下消瘦的身躯已然被白布紧紧包扎,左侧肩胛骨上还在渗出猩红色的鲜血,前胸后背手臂上皆是渗血的伤口。
  他哑声笑道:“你看,没有骗你。”
  “婉婉,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陆珩看着沈婉鸢怔住的目光,他俯身向下亲吻,还未触及到沈婉鸢唇角的刹那,就被她狠心推开。
  她道:“陆珩,我不会原谅你的,我讨厌你。”
第59章 穗穗依然是你的亲妹妹,……
  沈婉鸢似逃一般回到卧室, 屋内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熏的她眼睛酸涩。
  屋内一盏微弱的烛火照着孩子们熟睡的脸颊,她狼狈地坐在圆凳上, 平复着心中如擂鼓般的心跳, 她手指轻轻摩挲,鲜血的触感仿若还在手指萦绕。
  之后, 沈婉鸢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珩, 也许是那夜争吵,也许是陆珩在阎罗殿走过一遭。
  陆珩似是变了。
  他每天静静地坐在书坊窗户旁的摇椅上, 一张小桌, 一壶清茶, 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他根本不管朝廷有多乱,也丝毫没有要反攻京城的样子。
  “李姑娘?”
  沈婉鸢忽然被一道熟悉的男声唤道, 她赶忙抽回望着陆珩的目光,仰着标准笑容道:“客官怎么了?可是要结账?”
  她倏然回头,原是许久未见的李清风,
  自从上次喊陆珩是采花贼那夜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他今日身着一袭月牙白的长袍,长身而立,手中也不
  知是拎着什么。
  沈婉鸢笑眯眯地寒暄道:“原来是李公子,倒是许久没见了,近来可好?”
  “我前几日陪着母亲回了老家一趟,一直没有过来,今个想着都收拾妥帖了,赶忙过来看看。”
  李清风看着沈婉鸢粉颊娇嫩似花般的模样, 耳朵红得仿若滴血。
  沈婉鸢愣了一下,不太明白他为何要说这么多,但想着原是他之前留下的书单没货,她招呼着伙计,“珠珠,前些日子李公子要的书可到货了?”
  “夫人,除了还没有。”
  沈婉鸢还未说话,李清风赶忙制止,把手中的锦盒放到柜台,磕磕绊绊说道:“不用...不用着急,我给你...给你送些肃南州的点心。”
  “不用...”
  还未等沈婉鸢拒绝,李清风已然把点心放在柜台上,“你给孩子们吃也行”,说罢,她匆匆转身离去。
  沈婉鸢愣住了,她忽然想起之前的发簪,赶忙追上去,“李公子,你的东西落下了。”
  沈婉鸢看着消失在人群的李清风,小小的叹了一口气。
  少年人的心思总是这么直白,她原以为只是熟络的客人,没有想到他竟然喜欢她,况且她名义上可是带着两个拖油瓶的小寡妇。
  沈婉鸢回到书坊,不经意间转头的刹那,却看到陆珩手中的茶盏已然碎了一地,茶水也洇湿了一片地面,伙计们快速地收拾着。
  她缓缓抬眸,正对上陆珩似鹰般地眼神,她不知为何感觉自己矮了几分,但回想起陆珩背着她同别人成亲,不自觉挺直了腰板。
  她倏然回眸望向陆珩的时候,他又恢复了风轻云淡的样子,握着茶盏,品茗看书。
  沈婉鸢以为一切如故,第二天却出现了岔子。
  李清风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走进书坊的时候,沈婉鸢正在同伙计交谈。
  “李公子,你来了,进货的小兄弟可是买回了您要的书 。”珠珠惊讶道:“呦,李公子你的腿怎么了?”
  沈婉鸢回眸望去,发现李清风今日竟然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样子使得她心头的怒火燃了起来。
  她瞬间转头望向坐在窗户边的陆珩。
  陆珩似是被她灼热的目光盯着}人,缓缓放下书,无辜问道:“看我作甚?”
  沈婉鸢问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陆珩坦诚道:“这位李公子不管是崴了脚,还是瘸了腿,又不是我干的。”
  李清风也不知道沈婉鸢为何要问这个男子,但书坊的气氛却分外尴尬,他赶忙打哈哈道:“是我是我,是我昨天从书院回家的路上踩了泥水,平地摔了一跤。”
  沈婉鸢这才收回望向陆珩的目光,哪怕是李清风是自己平地摔,坑肯定是陆珩让人挖的,怎么可能他是无辜的。
  她看着李清风叹道:“李公子你定要好好养伤,没过多久便是秋闱,你在书院翘楚,若是一朝中举,便是光宗耀祖的好事情。”
  李清风看着沈婉鸢眼中满是认真和鼓励,他感觉心脏怦怦直跳,一瞬间从脖子根到耳朵红得发烫。
  他垂眸腼腆说道:“我今天才去书院让先生看了看新写的策论,感觉距离举人还有些差距。”
  沈婉鸢送了他一本册子说道:“切莫妄自菲薄,我看过你的策论甚是不错,不过是个举人而已,你定能一举夺魁。”
  听着沈婉鸢夸得天花乱坠,陆珩看着李清风离沈婉鸢最近的胳膊,脸色愈发阴沉。
  “若是李公子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看看吗?”
  陆珩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沈婉鸢的夸奖,李清风循声而望,看着端坐于窗边的公子脸色阴沉甚是骇人。
  他还在犹豫时,沈婉鸢已经从他的手中夺过,他急忙唤道:“哎,李姑娘。”
  “你定是觉得我在胡乱夸奖,你且看看,我的眼光到底行不行。”
  不等李清风阻拦,沈婉鸢已然把他的策论放到了陆珩面前。
  陆珩看着站在他面前分外局促的李清风,蹙着眉拿起策论,却在看的过程中缓缓舒展开眉头。
  行文规范,技巧稚嫩,能引经据典也能从中脚踏实地的思考。
  陆珩没有想到乐水镇这个小地方竟然也能出现可塑之才,他抬眸正欲说些什么,却看到了沈婉鸢笑着对李清风说道:“你看,我就知道你写得甚好。”
  陆珩缓和的脸色又阴沉下来。
  “......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这里写得很好,但是对于针砭时弊还缺乏思考,若是只是这样写,身处于芝麻小官也能做到,但若是对于朝中大事,你应该......”
  李清风原本还有几分疑惑,但听着陆珩冷冷的讲解,脑海中未能疏通的思路在此刻彻底打通,他瘸着腿从柜台上取过笔。
  听着陆珩的教导,他愈发弓下了腰,眼中满是求知,陆珩所讲的东西,已然不是书院的老师能讲出来的知识,他仿若一块棉布,不停地在汲取着陆珩灌输的知识。
  未了,他恭敬作长揖,谦卑道:“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李妹子,李妹子,你和你家那口子有事没?九月十四,我儿娶亲 ,你们一家定也要来热闹热闹。”
  周姨火急火燎地冲进书坊,她笑着眉眼飞起,身着一身暗红色衣裙高声招呼道。
  李清风眼眸却睁得巨大,他左看看右看看,茫然地眼中满是手足无措。
  什么叫那口子。
  沈婉鸢却没有注意到李清风的表情,她笑着迎上去,攥着周姨的手,恭喜道:“恭喜,可是相看下了哪家姑娘?”
  周姨的儿子被送到了镖局学武,她曾经见过那个小郎君,身形高大却分外温和。
  周姨指着东边的一家商铺说道:“老孙染坊的小女儿,自幼便同我家小子认识,用你们读书人的话那便是青梅竹马。”
  周姨眼眸仿若弯月,笑得合不拢嘴。
  沈婉鸢应道:“说白了,不就是婶子看着长大的儿媳妇,哪有不满意的,若是可以婶子现在就想让儿子把小孙姑娘娶回家。”
  周姨笑着颔首,她把沈婉鸢扯到离陆珩稍远的角落,也不在乎李清风是否在他们身后,神神秘秘问道:“妹子,婶子还有事相求。你莫要嫌弃婶子是个粗人,你夫君去的早,孩子都是那个小叔子的吗?”
  沈婉鸢脸瞬间爆红,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只能尴尬地点了点头。
  陆珩缓缓抬起书册挡着面容,看着沈婉鸢这副有苦难言的样子,一双丹凤眼满是笑意。
  周姨拍了拍沈婉鸢的手,嘱咐道:“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妹子帮我筹备整理婚仪,这周围的街坊邻居都是粗人,没有一个能写会画的,这写喜帖贴对联却成了我们家的难事,不知妹子可愿。”
  沈婉鸢感受着陆珩似是在笑她,她着重强调道:“可是我夫君已死,不会影响了你们的喜气吗?”
  周姨安慰道:“哎呀,你和那位的老大都五岁了,你夫君去了都六七年了,无妨无妨的。”
  街坊邻居相互帮忙,沈婉鸢也从未参加过别人的婚宴,便颔首应下了这件事。
  而今天却是李清风受到暴击最大的一天,他转头看着沈婉鸢,又望向坐在窗下的前辈,他已然感受到心已经碎成一片一片。
  还未等他感慨,穗穗扑进陆珩怀中呜咽道:“爹,不要让娘给我安排课业了,呜呜呜呜呜,我的手好酸。”
  李清风冰冰凉的心又被射了一箭。
  “李公子,这些东西你还是那走吧,我们不合适。”沈婉鸢把簪子和糕点放到他的怀中,语重心长道。
  一颗少男的心,在此时彻底碎了,在他踏出书坊大门的刹那,又一道低沉的男声,笑着唤道 :“李公子,希
  望在明年殿试能见到你。”
  李清风以为陆珩也是参加考试的学子,虽然陆珩已经和他喜欢的姑娘有了孩子,但他却分外感激这位公子的指导。
  他远远望着他,再次作揖感谢。
  沈婉鸢听着陆珩的话,心脏咯噔一跳,转头看着他面色如常,她眉宇微蹙问道:“你要开始了吗?”
  除了考生和皇帝,殿试已然没有了第二个身份的人。
  陆珩倚靠在摇椅上笑着望向她,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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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过晚膳后,沈婉鸢拍着穗穗哄入睡后,便走进了澜儿的书房。
  澜儿端坐于书案前,一笔一划地练着大字,陆珩坐在软榻上,看着手中的文书。
  沈婉鸢看着堆在书案侧面的喜帖,便有些头大,幸而周姨亲戚朋友并不多。
  一般来帮忙的都亲朋好友,都是已经嫁人的妇人,她们围坐在一切笑着谈论着。
  “在想什么?”身后忽然出来了一道低沉的男声,打断了沈婉鸢的思绪,她下意识说道:“在想我定亲的时候,是谁来帮忙。”
  说完,沈婉鸢便后悔了,陆珩的眼神若是能穿刺的话,她身上已经都是洞了,但有的东西都是事实。
  “娘,这个是什么?”
  听着父母开始说话,澜儿指着桌子上的沾着红色双喜字的糕点问道。
  沈婉鸢解释道:“这是京城最有名的糕点坊轩和一的点心,周姨拿它来当作喜饼喜糕。”
  轩和一每天的糕点是限量的,并且要早早排队购买,周姨显然是大出血了。
  “什么是喜饼?”
  “因为娘亲帮她家筹备婚仪,每位帮忙的人都会有一份。”
  沈婉鸢耐心讲道,但澜儿之后的问题却使得她很难回答。
  “爹娘成亲的时候也有吗?”澜儿眨着纯真的眼睛认真的问道。
  沈婉鸢不知道该答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给澜儿讲她和陆珩的关系其实什么都不是。
  若是骗他,但他总会有一天知道真相。
  她垂眸淡淡应道:“没有。”
  “你们是没有成亲吗?”澜儿瞬间眼泪顺着脸颊流淌,哽咽说道:“其实现在还是在哄我吗?爹和娘生了我,娘和叔叔生了穗穗。”
  澜儿不知在哪听到的话,他哭道:“会不会再过几日,娘就要走了?”
  小孩子的情绪总是分外敏感,澜儿又是个尤为懂事的孩子,他能今天问出来,俨然已经在心中转了无数圈,借着喜饼这个由头彻底问出来。
  沈婉鸢看着埋在怀中呜呜哭泣的澜儿,她把他抱在怀中,轻轻哄着拍着。
  陆珩看着沈婉鸢眼眸垂下的阴影,冷静说道:“陆安澜,我不知道究竟是谁同你说的,那时没有喜饼,不过是你外祖母病重,我们连婚仪都是在你外祖母病床前匆匆行礼,更不必说喜饼,肃王府的书房里靠近画轴的位置放着一个樟木箱子你可还记得。”
  澜儿在沈婉鸢的怀中点了点头。
  “那便是你娘的嫁衣。”
  沈婉鸢倏然抬头望着陆珩,她以为早就被扔回内务府,怎料到竟然在他的书房放着。
  人的思绪总是会随着记忆纷飞,那时陆珩身着正红暗纹团纹喜服,头戴一顶金冠镶红宝石,清俊的面容在红烛之下分外柔和,唇角带着一抹浅笑,仰着头望着楞在原地的她。
  明媚的红灯笼,燃烧的龙凤花烛,红底撒金字的双喜字,五彩金凤红嫁衣......
  那时心尖跳动的声顺着血液在蔓延,现在想来仿若毒药一般深入骨髓。
  沈婉鸢轻轻晃着手臂,拍着澜儿说道:“宝贝,你太小了。等你弱冠之礼的时候,你想知道什么,我们都会告诉你。”
  “娘会永远爱我吗?”
  沈婉鸢看着澜儿脆弱的眼神,叹了了口气,轻轻说道:“会的,澜儿不要这么敏感,娘会一直爱你的,娘现在告诉你个秘密,希望你能保守秘密。”
  沈婉鸢丹唇微启,澜儿眼眸睁得巨大,陆珩手指紧攥着茶盏。
  “前两年南方干旱,穗穗还不到一岁,瘦瘦弱弱躺在死人堆中,整个娃娃看起来黑漆漆的,她小声的唤了我一声娘,我便下定决心收养这个孩子。娘同你讲,只是希望你不要心存芥蒂,穗穗依然是你的亲妹妹,你可记得?此事不可以同任何人讲。”
  澜儿难以置信地消化着沈婉鸢说的话。
  沈婉鸢继续说道:“穗穗便是禾穗,希望她能永远都不挨饿,你们兄妹以后要扶持向前。”
  “娘,对不起。”澜儿趴在沈婉鸢的怀中,啜泣道歉道。
  “走吧,娘抱你回房睡觉。”
  沈婉鸢一句话都没有同陆珩讲,但陆珩看着沈婉鸢离去的背影,手指微微颤抖,嘴角勾起再难压下,凤眸中满是欢喜。
  他看着桌子上的喜饼,对着门外侍卫唤道:“给我备马,我要去一趟京城。”
第60章 刚好等我死了,你就可以……
  清晨的阳光照在帷帐上, 微弱的光使得沈婉鸢早早便醒了过来,澜儿躺在她的左边,自幼因为母亲不在身边的不安, 他总是喜欢睡觉时紧紧抱着她, 小脸紧紧贴在她的身上。
  小家伙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洇湿了枕巾,软嫩的脸颊分外可爱。
  沈婉鸢想了一夜, 书坊皆是陆珩手下的人, 他们并不会嚼舌根,而澜儿接触到不好的信息大抵是在宫中, 流言蜚语难免会多想。
  想到这里, 沈婉鸢的心脏仿若被刀割, 她不敢想象才满五岁的孩子到底在宫中发生了什么, 在豺狼虎豹进去都要夹着尾巴的宫中,能活着出来已是上天的恩赐。
  沈婉鸢轻轻俯身向下, 亲吻着澜儿的额头。她耗尽心血生下的好孩子,一定要好好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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