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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玉碎璧——君淮之【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17 14:43:45  作者:君淮之【完结+番外】
 他又补充一句,“别骑马了,她身上伤还未愈。”
 “今日就接。”容玢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
 “我现在就叫车去贵处,不劳南平……”他微微垂首,淡笑道:“不劳沈公子再照顾了。”
 光影渐弱,淅淅沥沥的雨有加大的趋势,而他没再多说一句便转身走入雨中。
 时渊看着那只喝了一口,到现在热气散尽再度冰冷的茶,脸上面无表情。
 容玢喝这茶,是告诉他,他不怕他下毒,他无所惧。
 这不是对他的信任,而是对自己判断的信任。
 因为自信将局势看得透彻,所以坦荡自如、所以不惊不惧。
 这人孤身前来,又挥袖而走,究竟真如他所说那般微言大义,还是真的只是……为了一人。
 他看着那个已经模糊的身影,无可言喻的想起了那个同样让他琢磨不透的姑娘。
 他的心里升起从未有过的奇怪情绪,他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是在这清凉雨雾中,闷胀难言。
 *
 雨丝落到面上,头顶是惨淡乌云,脚底是青石绿苔。
 江文如迈出院门,只觉恍如隔世,强撑起来的冷静淡定在见到容玢那一刻支离破碎。
 他撑伞站在雨里,周身已经染了一层水汽,像是站立已久。
 因为身体未愈,面色在雨里白到近乎透明。
 他撑起一个笑,骨肉匀称的手握着把青伞向她伸手,目光柔和含笑。
 “过来。”
 听到这声,江文如控制不住,几步跑下台阶,跑过水洼,跑过飞溅的雨滴,带着前冲的力度抱紧了他。
 意外之下,容玢浑身猛地一僵,那伸出的伞失手跌落在地,雨滴“啪啪”砸落在上面。
 不断垂落的雨,在已经积蓄的水上溅起一个又一个水泡,又瞬间破裂,像是一个个易碎的梦,却让人只想沉浸其中。
 江文如抱着他,像是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可信之人。
 她突然什么都不想思考了。
 她不知道容玢和那个人做了什么约定,可见到他的那一刻她才发现,其实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对他产生了期待,产生了信任。
 他身上染着水汽,但怀里仍是温暖的,好闻的皂香混着淡淡的药气,让她整颗心都安稳下来了。
 如果可以的话,就让时间停在这一刻吧,只有此时此刻,让她不必强撑坚强、不必试探伪装,哪怕之后一切如常,哪怕还会凶险万分。
 本来闻清见到主子心中激动想要上前,见到这幅场景,心中也莫名有些感动。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江文如,印象里的主子总是冷静淡定、对所有人和事都淡淡的,像这样不加掩饰的情绪失态实在不多见。
 她按下心中的惊异,默默退到一旁。
 容玢向来没什么情绪的眸子有一瞬的怔愣,感受到怀里的温暖后,他低下头,轻抬了抬胳膊,手悬在半空,犹豫着,最后还是放了下来。
 他柔声安抚道:“没事了,有我在。”
 雨滴到怀中的人身上,她不自觉轻抖了一下,随后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容玢捡起落地的伞,递到她手上,白皙的手指触到她的手背,带着微湿的凉意。
 容玢走向闻清那微微伸手,闻清愣了片刻后,忙回神把衣服递给他。
 容玢道:“现在见到人了,你也该放心了。”
 闻清想到之前因为太过着急,对容玢的态度实在有些失礼,也不拐弯抹角,忙道:“之前是我错怪公子了,对公子态度不合规矩,还望公子不要介意。”
 容玢微楞,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你不必多心,你是你主子的人,不是我的人,我没权利约束你,当然,我也并未介意。”
 他接着道:“你现在直接往平溪县去,把你主子的事告诉你家二小姐。”
 “啊?”闻清大脑一空,完全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二、二小姐?什么二小姐?”
 “你家二小姐,江文晚。”容玢淡淡道:“我的人刚刚传来消息,她现在已经到了,若是旁人去只怕她不会安心,还是你去最合适。”
 说完后,他拿着备好的外袍走回,用衣服将江文如裹了起来,见她雾蒙蒙的眼睛带着些疑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像只小鹿似的,不由指尖微僵,感觉心里骤然一乱。
 他稳住心神,问:“怎么了?”
 “闻清刚才怎么白日见鬼似的,倒是难得见她这样。”
 “那你是没见到她发现你丢了的时候,那番架势,连我都不敢招惹,只怕再找不到你,就要把整个平溪翻过来了。”
 说罢两人都笑了起来。
 “咳咳。”刻意的咳嗽声传来。
 透过绵密的雨,容玢察觉到一束目光紧紧盯着这里,他毫不客气的回视着目光的主人。
 时渊静静看着雨中的两人,目光晦暗不明。
 他和容玢对视了片刻,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真令人感动啊。不过江姑娘这样也太令我心酸了,我到底没把姑娘怎么样啊。”
 容玢回以一笑,“你若真敢动她,只怕也不会站在这跟我们闲谈。”
 时渊挑着眉,神情淡漠似笑非笑,随后轻叹一声,“好了,既然暂时结盟,如今这般剑拔弩张的模样干什么?不若这样,我给江姑娘赔个罪,答应姑娘一件事,只要不涉两国立场,姑娘说什么便是什么,如何?”
 容玢不语,笑着看向江文如,意思显而易见,是要看她的态度。
 江文如像是认真想了想,片刻后道:“我现在想不到什么可以为难你的,但又不想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不如先记着,就当你欠我一个要求,日后不要赖账就是。”
 听到江文如的话,时渊嘴角扬起,黝黑的眸子满含笑意,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混不羁的模样。
 他沉默着转身走进院子,挥了挥手,朗声说,“成交。”
 江文如被容玢扶进马车时,怀里那种带着微凉湿意的触感还未消退,手依旧拽着他的衣袖,以致于月白的衣袖被她抓的起了褶皱。
 而衣袖的主人却突然轻笑出声,看到她不解的眼神时,莞尔道:“你倒是把我衣服的袖子拽了个遍。”
 江文如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自己带着红痕青肿的手和那洁净不染的衣衫形成了鲜明对比,想到那些关于容玢的传言,半是窘迫半是慌乱的收回了手,下意识想往身后躲。
 她困在那里多日,想来现在面容也定好不到哪里去,偏容玢的目光始终放在她身上,让她的无措无处可避,脸没出息的红了起来。
 “你的嘴怎么了?”他终于开口,语气有些生硬的问:“那伙人伤你了?还是刚刚那人?”
 “不是他们,是我本想趁他们打斗的时候跑开,为了保持清醒自己咬的。”
 容玢敛下眸子,看着江文如的神情一时有些莫名。
 “我、我现在很狼狈吧?”江文如试探道。
 容玢听到这话回了神,看着她认真道,“你一直都很漂亮。”
 江文如吃惊的看着他,刚要说些什么,见他目光看向自己的手,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不料下一刻就被他伸手握住胳膊,力道算不上轻。
 “嘶――”疼痛下她倒吸一口气。
 容玢连忙收了劲,面上淡定的神情终于再挂不住,蹙眉沉声道:“胳膊也伤了?”
第70章 珠簪 对上了一道寂然的目光。
 “已经没事了, 不碰的话都快忘了。”江文如看他面色不太好,一边试着抽回手,一边问道:“公子的身子好点了么?”
 她没能把手抽出,他也并未回答。
 片刻后容玢才语气淡淡的“嗯”了一声, 从身后拿出了个瓷质药瓶。
 他单手打开瓶盖后, 手指从上面刮了一块粘稠细腻的膏状药物, 低头认真仔细的在她微肿的伤口上轻点着涂抹。
 江文如手指一僵, 被他触碰的地方酥酥痒痒的,因为动作轻柔至极,只偶尔会传来痛麻的感觉。
 将伤口最严重的地方处理完后,他又刮了一些涂在青紫瘀伤处。
 他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也是优雅从容的,微凉的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打着弧。
 “另一只。”
 “啊?”没待她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把她另一只手拉过来了。
 江文如看着他,觉得他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虽然之前也不多话, 但今天也沉默的太过了些。
 容玢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细致认真,看不出丝毫的不耐烦, 微微上挑的眼尾和睫毛构成的弧度, 给他的俊朗的容貌添了几分疏冷。
 高挺流畅的鼻梁下,唇边没有任何起伏, 连那或许只是敷衍的温润笑意都不见了。
 “我的事, 是不是让公子为难了?”
 江文如问。
 容玢停下手上的动作, 一直垂下的眼眸终于抬起, 直直的望着她,目光复杂至极。
 半晌后他别开目光,唇边终于浮现一抹笑意。
 “没有。”他答。
 不知是不是错觉, 江文如感觉他似乎借着这笑,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他将药瓶盖好放到江文如手心,“胳膊上的等回去后在好好处理一下吧。”
 “好。”
 江文如收起药膏后,就见他从袖口拿出一个细长的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个镶玉鎏金银簪,做工精致的花纹边缘还镶着一颗温润晶
莹的珍珠。
 他笑着将盒子递给她,“这是上次说好的,要补给你的簪子。”
 “这是什么时候买的?”江文如满脸意外,接过后发现这簪子看着轻巧,拿在手里却有些分量。
 容玢看着她眉眼俱笑的样子,眸光越发柔和,提醒道,“小心。这不是普通的簪子。”
 他就着她的手,按下了簪子上的那颗珍珠,啪!一根银针猝不及防的从中冒出。
 江文如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他将那簪子翻了过来,两手反向用力,竟将它从中拔开,里面赫然是一片闪着寒光的利刃。
 江文如瞬间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这簪子是防身用的暗器!
 演示完毕后,他将簪子重新递给了她,解释道,“你之前用的那把匕首太显眼了,想来你也用不顺手,这个不仅更加隐蔽,威力也丝毫不弱,里面的银针是淬了毒的,关键时候也可将它甩出去防身。”
 江文如认真听着,容玢见她一脸严肃的样子,轻笑问道:“不带上试试么?”
 “要带的。”江文如摸索着将它带上,之后抬头笑问:“怎么样,合适么?”
 她不施粉黛面容素白,脸上挂着盈盈笑意,被那润泽的珍珠映的更加皎洁出尘,一时分不出是宝珠衬人多些,还是人衬托宝珠多些。
 容玢静静看了片刻,笑答:“你果然适合带珠饰,看来我没选错。”
 两人经过今日,已没了之前那种刻意的生疏客气,江文如不由打趣道:“不想公子对钗环首饰还有研究。”
 容玢无奈摇头,笑道:“非也,是姑娘人生的好,连以枯木为簪,都掩不住绰约风度。”
 “这是礼尚往来,将当初我夸赞公子的话还回来了?”
 容玢没应,轻声问:“发现不对的时候,害怕么?”
 江文如点头:“怕,当然怕啊。到了那时,什么镇定冷静全成了虚话,感觉连站都站不住。”
 “那为什么要出来?你不像那么莽撞的人,应该会有所察觉。”
 “说实话,这两天我也在想,怎么突然胆子那么大,实在不像我以前会做出的事,即使挂心闻清,也该知道孤身前去不是最好的选择,不过现在想想,可能是因为……”
 看她水润剔透的眸子微转,容玢忍不住问:“因为什么?”
 “因为有公子啊。”
 她半开玩笑的半认真地回道,在容玢错愕的目光中一笑,“我一直以为自己算是个聪明的,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那点小聪明根本不够用的。不过因为有公子在,所以总觉得心中有底,倒是比之前胆子大了不少。”
 容玢看着她,随后莞尔一笑,“好,那以后胆子可以再大一点。”
 江文如眸光微闪,他的意思是……之后他还会在她身边?
 “以后不要说为不为难这种话。”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容玢转过头后随口说道。
 江文如只是笑了笑,问,“我们不回寺里么?”
 “我们去和五皇子他们会合,袁清之他们现在就在那里,”容玢顿了一下,“江二小姐来了。”
 “晚晚?晚晚来了?怎么会……”她眉毛蹙起,一时心都提了起来。
 是她的身份暴露了,燕京知道她被抓的消息了?还是出了别的什么大事?
 容玢像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宽慰道:“她带来了江翊的一封信,里面把情况简单说了下。放心,燕京只知道遭遇刺杀,你的身份暂时没有人怀疑。你的事是她偷听到的,她求了江翊,江翊本来咬死不答应,但被她说的动了心。何况他本就着急,又没法自己过来,就派了身边的人一路护送她,说有要紧事必须见到你才能说,事定后跟着一起回去就是。”
 *
 院子里没什么人,江文晚就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无所事事又心急如焚的等着姐姐的消息。
 天知道她刚来这里时,听说江文如失踪后心都要不跳了!联想到她身世的秘密,更是整个人坐卧难安,好在刚刚听到闻清的消息,一颗心这才算落到肚子里。
 不在提心吊胆之后,她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她溜达到院门外,发现外面不远处有一干涸的鱼池,此刻里面全是碎石杂草,不知是荒废了多久。
 她顺着这里往前走,一边打量着一边穿过不知几处廊道,刚下过雨,本就变暗的天色更加昏沉起来。走到这里,她本想掉头回去,却远远看着那边似乎还有一处院子,虽然大门紧闭,但看着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她不由心里有些奇怪,来这里的人不都住在东面么?这西院是做什么用的?
 好奇之下,她迈着轻巧的步子走上前去,这门里面静悄悄的,连声虫叫都听不到。
 她侧身上前,意外之下把门往里推了一寸――这门竟然没关!
 反正已经推开了,不如就进去看一眼,左右这里没上锁,应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抱着这样的念头,她纤瘦的手掌呼啦将门往里推开,灵动的杏眼瞬间在里面环视了一圈。
 满园葱翠迷花了她的眼,让她不由半张着嘴僵立在远处。
 “这环境也差太远了吧……里面跟那边相比,简直就是一个金窝、一个鸡窝嘛。”
 她正颇为感慨的摇了摇头,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接着就穿过飘零的梧桐树叶,对上了一道寂然的目光,那人身穿墨蓝外袍,寡淡的目光带着些许疑惑,正直直看向自己。
 “做贼”自然心虚,她慌忙错开目光,放在门上的两只手先于脑子替她做出了行动――只听q的一声,面前大门瞬间被紧紧关上。
 江文晚顺着关门的风将脑袋向后微仰,鼻子这才幸免于祸。
 “我在干嘛啊……”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刚才的莽撞。
 直接解释一声走错地方了就是,这样欲盖弥彰不是更引人生疑,好像自己真是要来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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