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我的驸马是渣男——竹下筝然【完结】

时间:2025-01-17 17:14:26  作者:竹下筝然【完结】
  “殿下以为,微臣这剑舞得如何?”
第9章 月落华庭 一束月光落在他的眉……
  我控制不住地往后退了一步,不知为什么,没由来地一阵心虚。
  “驸马的剑术自然了得,我大魏以武立天下,马上定乾坤,朝野上下虽武将众多,依我看却也没几人能敌得过驸马的身手。”
  “哦?”刘起拉长语调,“殿下当真这么想?”
  “那还有假?”我锤了锤胸口扑通乱跳的小心脏,“我信佛,佛门中人不打诳语。”
  白日里我见墨竹舞剑英姿飒爽,大气从容,还当他是块儿难得一见的宝贝,如今再见刘起舞剑,我才知什么是英杰魁岸,掠阵威慑。
  墨竹满打满算,也不足刘起十之有一。
  他长剑入鞘,撩袍坐在我身前的石凳上,以侧颜对我。
  一束月光落在他的眉间,衬得他衣衫绮秀,面目瑰丽。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驸马何有此问?”
  “臣今日听闻殿下贴出告示广召天下美男,得一奇男子极善舞剑,臣好奇,臣与那男子,孰强孰弱?”
  我也不是没脑子,做这件事之前我设想过无数种可能,被人耻笑也好,被人辱骂也罢,我都认了,人活一世总不能光指个名声。
  但尽管我早有心里准备,却从没预料过刘起会亲自来问我。
  我止不住牙冠打颤,手心渗出薄汗。
  “驸马这说哪里的话?墨竹不过是会些简单的拳脚罢了,上不得台面,怎可与你相提并论?”
  “墨竹?”刘起蹙眉。
  “啊,是。”我迟钝地点点头,“我见他素雅清秀,担得起这个名字,便赐予他了。”
  刘起忽地站起身,狭长的眼形半合,下颌崩紧,直直望我,“殿下此言是觉得微臣粗俗了?”
  “我……这……”
  我心想完了,这上哪儿说理去,我没别的意思,啊就,夸夸别人都不行了?
  刘起今天是搭错哪根神经了,怎么好像我说得每句话都能惹得他不舒服?
  “微臣求殿下为赤赐名,殿下不允,如今却为了个不相干的男子赐名,殿下此举究竟是何心思?”
  他一离府就是三五天不见人,连声招呼都不打,我还没问他上哪儿鬼混去了,他反倒质问起我来了。
  这要搁以前我说不定还真就认个怂算了,但我现在可是大魏长公主,他质问我,就是在质问大魏。
  我能没有尊严,大魏不能没有。
  我呛声,“马怎可同人比得?我赏识他便赐他一名,有何不妥?”
  “赤是微臣的马,也是当今圣上御赐的马,却不配得殿下赐名?”
  我本就是个急性子,他一再追问,我的耐心早已所剩无几,也懒得解释,索性破罐子破摔。
  “那赤险些将我摔于身下,行为乖张,性情桀骜,和其主一般狂放,实在叫人怒不可遏,怎配得我赐名?”
  刘起噤了声,嘴角不自觉地抖动了片刻,眼底深邃寒冷。
  “殿下此话当真?”
  “无半句虚言。”
  刘起愤恨地瞪我一眼,捏在袍袖里的手紧了又紧,忽而长袖一拢,转身离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花落满地的小径中,终于长舒一口气,失了魂似的一屁股跌坐在石凳上。
  我宽慰自己,还好事态不算太烂,至少驸马仇恨值加一。
  我广招天下美男的事,不出三天果然传得整个洛京人尽皆知。
  我向来不大要脸皮,从来也顾不得旁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可我料想刘起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他自小便是世子,旁人对他无不恭敬,又哪里受过这般屈辱,此刻怕是早已对我恨之入骨了吧。
  一日清晨,我接到宫里传出的旨意。
  皇兄召我入宫,说是思我甚笃,命我前去请安。
  我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一直窝在公主府里闭门不出,对外说是静养,实际上是怕见多了人露馅。
  可皇帝要见我,我总不得推辞,如今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于是便让春夏秋冬四个为我盥洗着装。
  我选了件茜色深衣Oe,外套l色绣,腰间纤飘飘,发间蔽髻灿灿,看上去既庄重又不失俊俏。
  驷马高车滴滴答答地漫步在宫道上,我从卷帘缝隙中往外瞧,只见宫殿巍峨,隔离天日,金屋玉顶,雕梁画壁。
  不多时,马蹄声在一处宫殿前停下,我拉帘望去,檐牙高啄的屋檐前悬着式乾殿的匾额。
  春夏秋冬在殿外候着,我随着一宦臣步入殿中,大殿内四处僻静,唯有龙涎香在滋滋焚烧,从金鼎龙炉内窜出道道幽蓝火光,香气浓郁。
  容貌清秀的皇帝坐在八尺雕云龙纹长桌后,身后是一扇巨大的绢绣九龙戏珠画屏。
  他正执笔在奏折上批朱,见我进殿便放下朱笔。
  “听闻你近来身子见好,朕上回应你得空便去公主府看你,可近日政务繁忙实在脱不开身,只得传旨召你入宫来见。”
  我跪拜一处行了个礼,道:“皇兄若想见臣妹,随时派人来府上传话,臣妹定当前来。”
  皇帝抬手,“赐座。”
  两个小宦埋头抬进一把红木圈椅,我刚坐下,又有一年轻小宦上前来奉茶。
  我品了品茶,见高台之上的皇帝眉头紧锁,面色沉静,便问:“皇兄为何时忧扰?”
  皇帝一手轻抵眉梢,“无碍,不过是政事繁琐,不得头绪罢了。”
  “既是政务,不如交由下头的百官去做,朝中三师三公三省,岂可轮到皇兄事事操心?”
  “你是女子,不明前朝之事,这天下乃大魏的天下,亦是大魏子民的天下,朕既身为一国之君,袭得大统,又怎能恣意妄为,只贪个清闲自在。”
  我虽不敢明着摇头,但对皇帝这副“天下之责皆在于我”的论调不敢苟同。
  或许因我死过一回,早早看清了这尘世间的许多纷纷扰扰。
  距离命薄上所记的二十六岁寿终正寝,我不过还剩短短九年阳寿,既然无法改变世界,又无法扭转乾坤,那还不如活一日算一日,只求个逍遥洒脱。
  “臣妹没有皇兄的志怀高远,臣妹只想守着自己的公主府过一辈子。”
  皇帝叹了口气,道:“玉灵,朕不怪你,你会有今日之所为,与朕脱不开关系。”
  我拧眉,不明白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兄从未纵容臣妹,臣妹所为又与皇兄何干?”
  “你我自幼丧母,又各为保母抚养长大,可若非朕早年就被先帝立为储君,你又怎会可怜地年幼失母,孤苦无依。”
  皇帝说这番话时,脸上的神情极为痛苦,似是沉浸在往昔沉重的回忆中,无法自拔。
  我在现代读书时也学过历史,虽然成绩不是拔尖,但也对一些基本制度有所了解。
  听说某些朝代有子贵母死,杀母立子的制度,也就是说当一位皇子被立为太子的那日,就是他生母的死期。
  为了从小培养下一代明君,多数情况下的立储尚处在幼年时期,这便形成了留子去母的残酷事实。
  如此残忍制度的诞生,为得是防止外戚专权,以致皇权旁落。
  “你自小长在深宫,未曾体味过亲缘之爱,嫁于刘起又并非你所愿,你心里困苦,寄情于旁人身上,朕深可体会。”
  “只是朕谅你,这天下却不会谅你。”
  皇帝从一摞奏折从抽出几本,一一翻开,朱笔落墨。
  “广招美男一事,实为不妥。”
  “前朝末期,超纲混乱,男宠当道,宦官掌权,皆因皇族宗室之女不遵妇道,祸及为之,这才使得战事频发,民不聊生。”
  皇帝说到这时,语气愈发森冷,手中的朱笔也越攥越紧。
  “我朝自开国以来,谨记前朝教训,从未有过公主蓄养面首的荒唐事。”
  “如今一夫多妾实为天经地义,一妻多夫,此乃冒天下之大不韪。”
  皇帝说完将把手上的几本奏折合上,抬手一抛径直落在我面前。
  “这些都是弹劾检举你的奏章,文武百官说什么的都有,若不是朕千方百计保全你,只怕此刻你的公主府早就不复存在了。”
  听到这里我心有余悸,手中端着的玉瓷茶碗被打翻,哗啦落在地上,在墨玉色的石板上碎得四分五裂。
  滚烫的茶水洒在我茜红色的下裙上,洇湿了面料上精致秀美的百鸟纹。
  纵观历朝历代以来,王朝昌盛弘扬明君雄主,王朝衰落就甩锅在女子身上。
  妲己祸殃,褒姒误国,好像红颜皆是祸水,但凡亡国那都是女人的过错。
  我对这个想法实在无法认同。
  我站起福了半身,道:“臣妹有一事不解,还请皇兄明示。”
  “你说。”
  “女子自古便讲究三从四德,就连婚事也由不得自己做主,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臣妹想问,女子这一生,究竟何时才能为自己做一回主?”
  “既为女子,安心持家,相夫教子便可,为何偏要为自己做主?”
  我冷笑道:“皇兄贵为大魏之主,大权在握,翻云覆手即可裁夺天下,臣妹乃大魏长公主,亦是皇兄亲妹,却也如同这世间所有女子一般,不得为自己做主,岂不笑话?”
  皇帝从高台上走下,腰间环佩琳琅,脚下金丝笏头履踏在玉阶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刘起不过是个世子,随其父从南宋叛逃而来,朕知你瞧不上他,一心想要踩在他头上。”
  “但我大魏正值用人之际,开疆扩土少不得丹阳王这样能打胜仗的一代雄将。”
  “夫妻合为一体,自当荣辱与共。如今你已嫁作刘氏为妻,理应恪守妇道,维护夫君颜面。”
  “玉灵,你所谓的只为自己做主,难道就是狎弄男宠,以此羞辱驸马吗?”
  一个从南朝投诚而来的宋人,凭什么能娶到金尊玉贵的公主,还不是因为他父亲手上那些从南宋带来的精兵。
  眼前的大魏之主年轻稚嫩,羽翼未丰,必然离不得刘陆这位老将的支撑和辅佐。
  刘起推我入水,也不过只在大狱里住了几天便毫发无伤地放了出来,事后还特赐了一匹好马赤以作安抚,可见其在皇帝心中的分量,比我这个无权无势的长公主强上许多。
  识春和我说,先帝赐婚时曾言,我与刘起乃天定的金玉良缘,如今看来,甚是可笑。
  什么金玉良缘,
  我这个倒霉的长公主,说到底不过是个拉拢朝臣的工具人罢了。
第10章 月落华庭 “驸马无诏不得来……
  想清了这许多,再争辩下去也无意义。
  皇帝不是不知我心中窝囊憋屈,只是丹阳王权盛,他不得不有所忌惮。
  忠告我也好,敲打我也罢,为得都是给刘氏一个交代,还刘起一个颜面。
  殿中的龙涎香已经燃得差不多了,洒在裙上的茶渍也快干得差不多了。
  我拢起下裙,屈膝道:“臣妹知错,这就回府遣散面首,闭门思过。”
  “罢了。”
  皇帝无奈地摆摆手,脸上尽是疲惫,“既都是你欢喜的,且先留着吧。”
  “全当我这个为人兄长的不尽责,无暇顾及管教于你。”
  皇帝走到我面前,抬手揉了揉我的额头,哑然失笑道:“还记得吗?幼年母妃薨逝,你躲在椅背后头哭,朕也是这般宽抚你的。”
  “彼时,你尚在年幼,不明世事,哭累了便一头昏睡了过去,醒来又是蹦蹦跳跳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我摇摇头,看他眼里似是有雾气涌动,坦然道:“过去这许久,臣妹都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好啊。”他自言自语地点头,“记不清了就不会再被困在过去,也不会为此感怀了。”
  皇帝格外认真地看着我,冠上的金博山闪闪发光,“玉灵,你是母妃留于这世上的最后一丝血脉,也是朕唯一毫无隔阂的血亲,从前有朕护着你,你大可任性妄为。”
  “可朕担心,恐有一日再也护不了你,若真到了那一日,可如何是好?”
  我算是知道了,我这个皇兄哪里都好,就是忒多愁善感了点,估计秋天多刮几阵风,他都能愁得多作出两首诗来。
  我嘿嘿一笑,拉着他的手臂晃荡了几圈,“皇兄竟说胡说,您是江山共主,是这大魏的天,又怎会护不住一个小小的玉灵呢?”
  皇帝笑了,拍了拍我的手背,“稚子年幼,你这个当姑姑的若是能多护着他,往后朕自会多护着你。”
  “那还不简单?”我扬眉笑道:“明日我就派人去接皇侄到府上来玩。”
  拜别皇兄,我并未走正门离开,而是迂过式乾殿的侧院,想见识见识皇宫的别样景致。
  廊腰缦回,飞花如流。
  我见一人立在疏影之下,雍容雅步,仪表堂堂。
  他头戴文官才配的进贤冠,冠下是长耳黑介帻,冠帻之间以一只素色乌木簪做固定。
  不同于刘起略带有攻击性的狭长眉眼,他的眉目更为温润优柔,肤色也更加白皙细腻。
  我还未有所反应,他便阔步朝我走来,待走近到跟前,他拱手一笑道:“臣下胡迁,拜见长公主殿下。”
  胡迁?
  我在脑海中拼命搜索这个名字,一番搜肠刮肚终于确定这属于超纲词汇。
  我没见过这个人,也不认识,为避免露馅,只得装聋作哑道:“胡大人好,真巧,你也是来赏花的吗?”
  胡迁笑了笑,随手摘下我鬓边的落花,“霜儿,你怎同我这般生疏了?”
  “我……不……这……”
  我瞪大瞳孔看他,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话。
  我穿到这个世界后,旁人都唤我一声长公主,唯有当今皇后一人叫过我的闺名,就连皇帝老哥都只叫我的封号玉灵。
  这人一上来就叫我“霜儿”,还举止亲昵地为我摘去鬓边花,可不得把我吓一激灵,料想他与原主元霜的关系非同一般。
  “霜儿,自你大婚之后我再没能见你一回,今日听闻你要来式乾殿,我特意来此等候,没想还真把你给等着了。”
  他什么人?皇帝老子的式乾殿是他说进就进的?
  “你,你……”
  我支支吾吾地刚想问他是谁,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长公主殿下――”
  我回头,见识春从回廊的尽头小跑而来。
  识春跑到我眼面前,还没来得及喘匀气,便一身子跪倒在地,不过这次她倒不是冲我,而是直愣愣冲着站在我身前的胡迁。
  “奴婢见过胡太傅。”
  胡太傅?
  我挑眉看向眼前的年轻人,他着铅白色上袍和水银色下裳,腰间配着士大夫才有的苍玉纯绶。
  我见他应只比我年长几岁,不曾想他年纪轻轻却位极人臣,竟是三师之一的太傅。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