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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养猫日常——刀上漂【完结】

时间:2025-01-17 23:04:16  作者:刀上漂【完结】
  “夫君,你会休了我吗?”
  醉眼朦脓之间,她竟将眼前人错认成萧绍荣。
  男人没有回答,寂然半晌,发出一声极低的嗤笑。
  “还真是醉态百出。”
  婉瑛倚抱着树干,痛哭流涕:“还有婆母…八巴散令绮气午散六…她本就看不上我,若知道我出身这般卑贱……”
  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了尤夫人柳眉倒竖,指着鼻子骂她,我早知道你这女人来路不正经。她哭着去拉萧绍荣的衣角,他却一脸嫌恶地甩开她,说真是后悔当初娶了你。
  婉瑛百般委屈,千般伤心。
  “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也不想撒谎,是爹逼着我,拿姨娘逼我,他说靖国公府这样的望族世家,要嫡女才堪相配。可嫁过来之后,他们依旧瞧我不起……我,我也不想嫁的……”
  她真的不想嫁的,出嫁前,她一身大红喜服,跪在慕家祠堂里,说爹,我不嫁可不可以?我可以不当这个嫡女,一辈子待在江陵,为奴为婢,侍奉您和母亲。
  慕老爷喝骂她,莫犯傻,能攀上靖国公府这样的高枝儿,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还想再求,慕老爷就眯着双眼提醒她,凡事开口之前,记得想一想你姨娘。
  婉瑛便闭了嘴,哭着上了大红花轿,从江陵一路哭到玉京,哭到如今。
  一阵冷风卷来,梅香扑鼻,婉瑛身子凉透,仿佛骨头缝里都钻着寒风,她瑟缩了一下,抱紧双膝,牙齿打着颤。
  “冷……”
  “穿得这样单薄,又坐在雪地里,当然冷。”
  男人说话冰冷无情,却解了身上大氅,单膝跪地,盖在她缩成一团的身体上。
  “还冷吗?”
  貂毛领子油光水滑,西洋面料做的里子,极其熨帖,大氅盖下来的一瞬间,还带着男人的体温。婉瑛似被一床棉被从头至脚地裹上,又像是冬眠的小动物,终于从冰天雪地回到温暖的洞穴,浑身暖洋洋的,让人犯困。
  她贴着大氅上男人还未来得及撤回的手背,脸颊无意识地蹭了蹭。
  “不冷了,真暖和……”
  “……”
  男人喉结滚动,低声咕哝:“这可是你自己贴上来的。”
  婉瑛困意浓重,眼皮越来越沉,正要就此睡过去时,忽觉双脚腾空,整个人被抱了起来,还听见一句带着疑惑的自言自语。
  “怎么每回见你,都在迷路?”
  婉瑛身体骤然失重,很没有安全感,双手不住在半空乱抓,忽然,碰到一个温热的东西,触感起伏嶙峋。
  摸了半天,才知道那是一张人脸。
  她醉糊涂了,还当是自己儿时贪玩,在野外玩到天黑,姨娘找寻过来,将睡着的她背回去,嘴中颠三倒四地问道:“阿娘,你的脸怎么这么粗糙了?”
  “别乱摸。”
  脸上的手被拉下去。
  婉瑛不听劝,手又到处乱摸,忽摸到一个触感奇怪的东西。
  “阿娘,你这里怎么长了个硬硬的疙瘩,是什么?”
  “喉结。”
  “喉结?那是男人才有的东西……”
  “……倒也不算醉得太糊涂。”男人将她掂了掂。
  “抱稳了,当心摔下去。”
  “哦。”
  婉瑛七手八脚地抱住他的脖子,困意席卷而来,意识陷入黑暗前,只记得闻到一阵清冷梅香。
  *
  “瑛娘,瑛娘,快醒醒。”
  婉瑛自睡梦中被人推醒,好不容易睁开沉重的眼皮,就看见满脸写着担心的萧绍荣,以及他端来的一碗散发着怪味的药汤。
  “你昨夜受了凉,有些发烧,快将药喝了,驱驱寒气。”
  在他的催促下,婉瑛苦着脸将药喝了。
  萧绍荣将一粒蜜饯塞入她口中,又擦了擦她唇边沾着的药渍,这才问道:“昨夜怎么喝得这般醉?”
  婉瑛心中忐忑,心想婉琉还不至于这么快告密,看萧绍荣对她的态度一如从前,深情款款,应当还不知道她的底细来历。
  “我……我是怎么回来的?”
  “不是春晓搀你回来的么?昨夜席散都三更了,我还去花厅找了你半晌,她们说你早走了。”
  “是,是春晓搀我回来的,我记不清了。”
  婉瑛满头冷汗,心虚地朝他笑了笑。
  萧绍荣没当回事,将她额头上的汗擦了,似笑非笑道:“瑛娘,下回别喝这么醉了罢,酒喝多了伤身,若实在想喝,我陪你喝。”
  “是,都听夫君的。”
  萧绍荣满意地笑了,正想搂着她温存几句,门外传来贴身小厮的传话:“二爷,宫里头传来口谕,老爷叫您一同去仪门接旨。”
  萧绍荣只得惋惜地在婉瑛额头上吻了吻:“我去去就回。”
  他一走,婉瑛就将春晓叫过来了。
  “我昨夜是怎么回来的?”
  “我也不知道,”春晓老实道,“昨儿个我一错眼的工夫,小姐你人就不见了,我到处找,后来一回临风轩,您就在榻上卧着呢。”
  说到此处,春晓忽然像做贼似的,东张西望一番。
  婉瑛奇怪地问:“怎么了?”
  春晓没说话,走去一张螺钿顶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件东西,捧到婉瑛眼前。
  “不过昨儿我回来的时候,您身上盖着这件东西。姑爷跟我前后脚回来的,好险我赶快收起来了,不然又要闹一场。”
  婉瑛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件大氅一看就是爷们儿穿的,若要让萧绍荣撞见她身上盖着别的男人的衣裳,那场景可怖到比萧绍荣知道她的身世也不遑多让。
  她感激地拉着春晓的双手:“做得好,春晓,还好有你。”
  “这倒没什么,只是小姐,昨夜究竟是谁送你回来的?”
  婉瑛说不上来,昨晚的事她依稀还有点印象,只记得她对着一个陌生男人说了很多醉话,但至于说了什么,男人长什么模样,一概记不全了。
  正想说自己记不清了,就听见外间传来脚步声,她赶紧嘱咐春晓:“快去收起来!”
  春晓前脚刚走,萧绍荣后脚就进了门。
  婉瑛勉强笑着起身来迎,一边问他:“圣旨说了什么?”
  萧绍荣坐在桌边,先倒了杯茶咕咚喝下,这才神色复杂地道:“倒真是件怪事,圣上下旨赐了桩婚事。”
  “给谁赐婚?”婉瑛随口一问。
  萧绍荣的视线朝她投来,眼神古怪:“给你妹妹。”
  “……!”
  婉瑛一口茶险些喷出来,诧异地问:“婉琉?没弄错罢?圣上给她和谁赐婚?”
  “大哥。”
  “……”
  婉瑛执杯的手僵硬了。
  “你说这是不是一件咄咄怪事?”萧绍荣皱眉道,“圣上连你妹妹的面都没见过,况且,他怎么会将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配到一起?”
  站在萧绍荣的立场看,这真是一件无法想通的事。皇帝不是个会对他人婚姻指手画脚的人,他的心思都在朝堂和政局上,这么多年,就没见他给谁下旨赐过婚,就连当年清河长公主与他的婚约,也只是口头上说一说而已。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要赐婚,给萧云汐等三个靖国公府的姑娘赐也差不多,怎么会想到在靖国公府寄居的婉瑛妹妹。圣上和婉琉素不相识,和婉瑛连话也没说过几句,他怎么会想将婉琉嫁给他大哥?
  “本来已经跟顾家那边说好了,现在圣上又掺上一脚。唉,还不知如何跟人家说……”
  萧绍荣一个头两个大,忽然注意到对面的婉瑛一直没吭声,脸色越来越苍白,好在他只以为是婉瑛病中气色不好,没作他想,便揽着她上床歇息。
  婉瑛自然睡不着,被他抱在怀里,佯装闭目休息,等头顶的呼吸逐渐平缓绵长,她搬开压在腰上的胳膊,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外间,叫来春晓,神态严肃地吩咐她。
  “去将那件大氅烧了,别叫任何人看到。”
第13章 侍疾
  正月一过,婉琉便匆匆忙忙又风风光光地出嫁了。
  萧绍鸿本不想娶她,但一听说是圣旨赐婚,就欢天喜地地接受了。尤夫人虽然不赞成这门婚事,但碍于是天子下旨,少不得也要做些脸面功夫,背地里却骂婉瑛不怀好心,两姐妹一路货色,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只惦记着靖国公府。
  她认为哪怕是个庶子,慕家的女儿也配不上。
  殊不知,远在江陵的慕夫人还看不上萧绍鸿这个手中无实权、亲娘又早死的庶子呢,只不过木已成舟,也不知婉琉去信说了什么,慕夫人最终还是答应了这门婚事,又千里迢迢地从江陵送来好几车嫁妆,同时还有给婉瑛的一封信,字里行间都在谴责她这个当姐姐的不尽心,没有照看好婉琉,辜负了对她的信任云云。
  萧绍荣这边也不好做人,只得专门做东,在酒楼治了一席向顾明远赔罪。本来都约好开春上门相看了,谁知道来上这么一出。
  顾明远倒是个明白人,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只笑着说缘分未到,恭喜慕二姑娘佳偶天成。
  总之一桩婚事是喜的喜,忧的忧,气的气,各人有各人的心思,但终究是种瓜得瓜,尘埃落定。
  且说流光容易把人抛,展眼又是一年春至,这是婉瑛嫁来玉京的第二年。
  京中遍植杨柳桃杏,每年春日花开如云,满城风絮。
  贵妃素有咳疾,一到这时节便不出门,那日只是久坐无聊,陪着公主去园子里走了走,便被纷飞的柳絮勾出哮喘,又着了风,添出许多厉害症候来。
  皇帝听闻此事,因政务实在繁忙,抽不开身,便打发了贴身太监吕坚过来探病。临走前,吕公公又宣了圣上的一道口谕,说贵妃病中思亲,不如让家人们进宫侍疾。
  萧云漪闻言,怔忪了片刻,随即谢恩,打发人送吕坚。
  这本是天大的恩典,她的脸上却没有什么喜色。素若送完人回来,就见她失神地坐在榻上,满脸忧愁之色,不知在想什么。
  素若还以为她在为皇上未来亲自瞧她之事而烦闷,便出言宽慰道:“娘娘,皇上记挂着您呢,似家人可以时时入宫探视的,除了您,满宫还有哪位娘子有这样的荣宠。”
  萧云漪闻言苦笑:“只怕他不是记挂我,而是记挂我那四个妹妹们。”
  素若一惊:“您是说……”
  萧云漪点点头。
  她一早就觉察出了皇帝的反常。萧云漪入宫多年,若说她是宠妃,可实实在在地误会了她。事实上,她获得的恩宠并不比哪位后妃多,能爬到贵妃的位置上,全凭多年熬出的资历和温婉懂事的性子而已,所谓“贵”妃,就贵在一个听话上。
  可一向冷淡的皇帝竟然要陪她回家省亲?
  萧云漪一开始并未多想,以为只是皇上倚重他们靖国公府,想给个接驾的恩典。可后来她发现,在逛园子的路上,皇上心不在焉,频频走神,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去后方,之后举办的元夕夜宴上,他甚至还消失了一段时间,不知所踪。
  结合现在他又让家人进宫探视的说法,萧云漪终于想通,省亲、侍疾都是幌子,恐怕是她哪个妹妹被陛下的青眼相中了。
  “素若,你说,陛下是瞧中了哪一个呢?云澜早已同永恩伯府定过亲,虽婚事被退,但到底是谈婚论嫁过的姑娘,应当不是她。五妹妹云淇年龄又太小,身量还未长成,那只能是云汐和云涵之中的一个了……”
  素若见她虽掰着指头数着这些,看似毫不介怀的样子,眉间却笼着一股轻愁,不免心疼起来。
  “娘娘,您看开些,宫里头的鲜花一茬儿一茬儿地开,皇上身边总要得新人的。如今后宫的那些娘子们,邀宠手段层出不穷,有些甚至献上身边人来固宠。您不屑于耍这些手腕,这些年总是独木难支,若府上姑娘们真有这个造化入宫伴驾,只怕于您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左右地位也越不过您去,就当是陪您来作个伴儿,您和公主也多个倚靠。”
  萧云漪听了失笑摇头:“你如今越发不懂我的心了,我哪里是为这个?我若为了这点小事便争风吃醋,就不会在后宫稳坐这么多年了。”
  “那娘娘为何愁眉不展?”
  萧云漪沉默半晌,方道:“我是为她们可惜。”
  在素若惊愕的视线中,她抬首一笑。
  “你不知道,这深宫里吃人不吐骨头,并不是什么好去处。何况普天下的女子,最大的心愿无非是嫁一名温柔敦厚,一生一世待她好的夫君。陛下虽文武俱全,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男子,可他冷心冷情,视我们这些人如冢中枯骨无异,实在算不得如意郎君。我已将自己的半生搭进去,又岂能忍心坐视妹妹们步我的后尘?”
  素若终于理解了她的苦心,无奈何道:“可是君王有令,不得不从啊。”
  “是啊,君王有令,不得不从。”
  萧云漪幽幽地叹息一声:“君恩似流水,红颜弹指老。有时君王偶然的一瞥,便断送了女子的一生。”
  *
  昨夜冷雨敲窗,清早起来,零落满地残红。
  靖国公府接到贵妃有疾的消息,尤夫人自然是忧心不已,带上姑娘们风雨不误地入宫来了。
  到了柔仪殿一瞧,才知贵妃的哮喘已好了很多,还叫乳母将公主抱来了。
  尤夫人很久没见外孙女,见公主个头长高了不少,出落得愈发玉雪可爱,自然疼爱得紧。四个姑娘们也逗着小公主说话,阁中童音琅琅,欢声笑语,一派得享天伦的热闹光景。
  萧云漪正坐在榻上,与母亲说着家常话儿,忽听门外传来一声通报。
  “皇上驾到。”
  众人慌忙起身接驾,尤夫人让姑娘们去内间回避,不料却被萧云漪一个个拉住手,笑着说:“都是自家人,诸位妹妹们在省亲园子里也是见过天颜的,不如留下来请个安罢。”
  “……”
  尤夫人看了她半晌,什么也没说。
  短短几个瞬息,母女在对视间已然明白了一切。
  姑娘们还在手足无措,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尤夫人冷冷道:“既然娘娘吩咐了,就都留下罢。行动举止大方点儿,别丢了靖国公府的体面。”
  “是。”
  四人齐声回答,心中不免紧张地擂起鼓来。
  她们虽在省亲时见过天子,但那也只是远远地跟在后面,隔着人群偷偷望上一眼,以她们的身份,是不够格在皇帝面前开口说话的,似萧云澜和萧云汐这般做过公主伴读的人,见到皇帝的机会也极少,可她们都知道,皇帝眉目生得极好。
  尤其是萧云澜,自从被永恩伯府退亲后,她在婚事上就屡屡不如意,眼见着一年大似一年,明年就满二十,再拖下去,恐怕会拖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如若能入宫为妃,谁还敢低看她一眼?
  想到这儿,萧云澜心潮起伏,正忐忑时,皇帝已大步进了柔仪殿,众人呼啦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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