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在她后颈的手滑落肩头,压住她情不自禁的战栗。
戴柯咬牙皱眉,碰见天大的难题,“喂,别哭。”
越是安慰,反作用越大。
戴柯头疼道:“老爸,你别说了。”
戴四海一脸淡笑,“最后说一句,小秋,一直以来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好好读书,和哥哥一起考大学。以后再有今天的想法,就想想这句话,能做到么?”
戴四海不是第一次跟梁曼秋强调,小孩逐年长大,心思敏感,话题逐渐沉重。
梁曼秋磕头似的,点点头。
汽车启动,开往家的方向。
戴柯就这样扶了梁曼秋一路,直到她自己悄悄抬头,挪开他湿漉漉的大手,依旧抱着多了一块深色斑块的书包。
戴四海在家楼下放他们下车,折回档口收尾。
阿伯教育完毕,哥哥上场教训。
梁曼秋有自知之明,先开口,“哥哥……你今晚、不用上晚自习么?”
戴柯立体的面容融进树阴与夜色,脸色越发晦暗。
“你说我为什么回来?”
梁曼秋又低下头。
戴柯与梁曼秋并肩,咬着下唇,顺手狠狠打了下她的屁股,像网球发球一样干脆自然。
“再这样一声不吭想离开家,我就打你屁股,脱了裤子使劲打。”
戴柯动作生猛,打得梁曼秋挺腰护臀,耳边是隔着裤子的闷响,脑袋里却是清脆的巴掌声,跟MP4视频里的一样。
“哥……”委屈巴巴,泫然欲泣。
戴柯顺势揽过梁曼秋的腰,将人挪到他前头,搡进楼宇门,押犯人似的。
梁曼秋扭头问:“哥哥,你明天还要回校么?我叫你起床。”
戴柯:“少废话。”
梁曼秋挤出笑,“那就这么说好了。”
回到家,梁曼秋给他房间送了开瓶的饮料和洗好的水果,这茬似乎能过去了。
次日一早,梁曼秋按着生物钟起床,洗漱完毕,敲响戴柯的门。
“哥哥,起床了。”
没人应。
“哥哥,我进去了。”
拧了下把手,没锁,梁曼秋推门走进去,反手带上门。
戴柯还是那副睡姿,仰卧,夏天薄被只盖了肚子,四肢支在外面,尤为修长。
梁曼秋拉开一半窗帘,屋里天光大亮,戴柯痛苦地皱了皱眼,窸窣缩进被窝。
她摇了摇他的胳膊,没动。
单膝跪上床,梁曼秋猫腰伏低,近距离观察戴柯的眉眼。
并不意外发现,他的睫毛长而浓,一根一根,清晰可见。眉毛多而不杂,眉形大气,锐气逼人。
梁曼秋忍不住伸手轻轻描了下戴柯的眉毛,比她的稍微粗硬,跟他的脾气一样。
戴柯受不了痒痒,不由拧眉。
戴柯睡眼惺忪,失去平日的侵略性,英俊多了几分安详,梁曼秋罕见碰上他毫无防备的时候。
她摸了摸戴柯的脸,黝黑又细腻,结实又富有弹性。
贴到他耳边,几乎吻着他的耳廓,“哥哥,起床了。”
那股细细柔柔的气息钻进戴柯的耳朵,他撑起眼皮,那双圆溜的大眼睛里隐约浮现他的面孔。
这是一种奇妙的体验,戴柯仿佛看见自己住进梁曼秋心底。
他稍微撑起脖颈,啄了一下她的唇。
早安吻干燥而短促。
梁曼秋愣了愣,不再如初吻时迟钝,微抬下巴,也亲回了戴柯。
他们第一次用亲吻回应对方,爱意传来回音,在彼此心间经久不息,开启一个平和而美好的周天早上。
咚咚咚。
敲门突兀,梁曼秋吓得肩膀一跳,栽到戴柯身上。
戴柯条件反射虚虚拢着她,好像一个待完成的拥抱。
戴四海在外面喊:“大D,还没起床么?要迟到了。”
他们第一次离坏事曝光那么近,跟当初在衣柜里一样,只隔了一道门。
梁曼秋连忙从戴柯身上爬起来,站回床边。
戴柯:“知道了。”
听着戴四海脚步声远去,门外走廊没再有其他杂音,梁曼秋才做贼似的,开门溜出去。
他们还没正面确认恋情,就自发形成偷情的觉悟。
进入六月,期末备考阶段,每天翻动的不止日历,还有一张又一张的卷子。
暑假随着暴雨而来,放晴后,金玲约梁曼秋逛街。
梁曼秋:“要不要叫上我哥和四眼明?”
每年寒暑假他们经常集体活动。今年戴柯和金玲即将升上高三,假期不足一个月,学校补课之前除了上辅导班,要利用最后的假期疯狂。
金玲:“今天就我们女生帮,不理他们这些臭男生。”
梁曼秋:“也好,我正想买内衣。”
金玲:“又窄了?”
梁曼秋不太好意思,“旧了。”
上了高中,梁曼秋似乎进入高速发育期,除了身高没怎么长,体重和头发一月一个样。谁也想不到山尾村出来的细狗,能长成萨摩耶。
梁曼秋算不上胖,各处匀称铺了一些肉,尤其胸部,渐渐往成人靠拢,甚至超越。她长得不高,不敢含胸驼背,身体曲线起伏有致,看着健康又精神。
两个女生凑到一起,总有聊不完的八卦。
金玲难得欲言又止,“我有个事早就想跟你说,期末考试前作业太多,都找不出时间。”
“我猜一猜,”梁曼秋随之压低声,不敢触犯禁忌似的,“肥波的事?”
高子波给梁曼秋和戴柯编造过恶劣绯闻,从翠田所绝交之后,这个名字就被打入禁区,他们很少谈及。
金玲:“你也知道了?”
梁曼秋:“之前听阿伯说。”
金玲:“太吓人了,听说他妈都哭死了。而且肥波载的两个女的重伤,他人走了,家里还要赔好多钱。”
“我哥有段时间都不怎么敢骑机车,”梁曼秋说了不该说的话,手背捂住嘴,急道,“你不要问他哦,我猜的。反正暑假前都没有骑过了。”
“知道,大D才不会承认这种事。”
金玲挠挠头,有点捉急。
“小秋,其实我想说的不是肥波的事,我想说的,跟大D有关……”
梁曼秋微微睁大了双眼,轻松的八卦氛围瞬间紧绷。
金玲:“大D好像谈恋爱了……”
梁曼秋嘴巴微张,哑然一瞬,又忽然反应过来可能跟她有关,双颊微红,支吾道:“你、怎么知道?”
金玲:“早就听他们班的说,大D不否认有女朋友。”
梁曼秋不得不打断,“早就听说……是什么时候开始?”
如果太早,可能跟她无关。
八卦会进入危机阶段。
金玲摇头,“具体不清楚,这两个月的事吧。”
那可能跟梁曼秋有关……
金玲话锋一转,“大D经常有绯闻,我也说不清最近传的是不是我看到的那个。”
梁曼秋脸上血色急退,慌了神,“猪肉玲,你还、看到了?”
金玲注意到她的结巴,“小秋,你是不是也很震惊。”
梁曼秋口干舌燥,勉强咽了下口水,捋了一下散落的鬓发。
“在哪看到?”
金玲给出一个意外答案,“大D手机。”
梁曼秋:“嗯?照片?还是?”
“都不是,”金玲神秘又笃定,“我很偶然的情况,真的是偶然哦,我可不会故意看别人隐私。”
梁曼秋连忙点头。
金玲:“我就不小心看到大D跟一个人聊Q,那个人名字是‘老婆’。”
第73章 亲不够。
跟金玲分别,梁曼秋回到家,戴柯还没回来,等待拉长了猜忌,越发坐立不安。
难怪老师和家长不提倡早恋,一点风吹草动就让少年人心神不宁,难以想象如何经历更大的感情波动。
幸好现在暑假。
等人回到家,梁曼秋琢磨如何开口,又是另一番纠结和折磨。
戴柯刚打完球,大汗淋漓,裸露的肌肤挂满汗珠,像冰镇饮料放置在常温中的瓶壁。
他直接脱了上衣,胡乱抹了一把汗,扔桶里,然后进卫生间冲凉。
梁曼秋忍不住:“哥,你刚运动完马上冲凉么?会不会抽筋?”
戴柯走到眼前,带来一股浓郁的汗味。梁曼秋捂住鼻子,刚才问了一句废话。
他们同一屋檐下太久,生活重叠,家长监督,总有琐事分走注意力,一些情绪来不及回味,便转瞬即逝。
梁曼秋玩着电脑,戴柯冲凉完出来,换上一条清爽的短裤,上半身还光着,赤露出一板精壮的肌肉。
梁曼秋匆忙瞥了眼,“哥,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热死,为什么要穿?”
片刻后,戴柯又补了一句,“梁曼秋,你又不是没见过。”
哦,还摸过。
胸肌。
以前戴柯和戴四海在家从不光膀子,戴四海在阿莲住进来后,渐渐放开约束,戴柯好像最近两个月才有的行为。
戴柯做了一个起开的手势,轮到他玩电脑。
梁曼秋让位,瘪嘴站到旁边,看戴柯越是悠闲,心里那团疑问越是难忍耐。
“哥。”
她还在组织语言。
戴柯等不到下文,抬头瞥了她一眼。
梁曼秋鼓鼓劲,“我听别人说了一个事,不知道真假,想问问你。”
戴柯:“说。”
梁曼秋深深吸一口气,“人家都说你有老婆了。”
戴柯愣了下,“听谁说?”
梁曼秋隐隐感觉绯闻成了新闻,心跳加速。
“真的还是假的?”
戴柯:“听谁说?”
梁曼秋只能交底,“有人看到你跟一个叫老婆的人聊Q。”
戴柯:“谁看到?”
梁曼秋急道:“到底是不是呢?”
话题进入死循环。
戴柯思忖片刻,鼻子哼了声,掏出手机放桌面,下巴给梁曼秋指了一下。
什么意思,梁曼秋还在犹豫,戴柯突然起身,走出房间,不知道要干什么。
手机孤孤单单躺在桌面,像落单的宝贝,容易遭遇坏人。
梁曼秋当了一会“坏人”,欠身拿过手机,戴柯的密码她知道,是他自己的生日。
输入数字,顺利开锁。
梁曼秋点开Q,自动登陆了戴柯的号,“老婆”不用找,直接置顶,头像挺熟悉,是系统里最圆萌的一个黄毛小妞。
她心脏突突跳,像等待彩票开奖,隐隐知道自己中了头奖。
点开聊天框,对话分外眼熟,只是跟记忆中的左右调换。
“你傻不傻。”戴柯的声音飘进耳朵,梁曼秋太沉浸在情绪,没发觉他回来。
他臂弯勾过她的肩颈,另一手握着生力啤酒,勾着头,吻上她的唇。
戴柯的吻微微湿润,熟悉的酒香萦绕鼻端,梁曼秋唇干舌燥,想再尝一口啤酒的辛辣和甘醇,情不自禁张张嘴。
她像含住了他的唇,湿润加倍。
这一启唇,给了戴柯可趁之机,他舔了舔她的唇,啤酒的醇香在彼此唇间发酵。然后,他扫过她坚硬的牙关,挑动了她的舌尖。
梁曼秋吃了一惊,不由扶住戴柯锁在她颈上的手臂,一手还握着他的手机。她以为咬到了戴柯,张大了嘴巴,却给他牢牢吻住。
她的舌尖被戴柯搅动,在嘴里打架。她好像吸住了他。
口津不可控地分泌,加湿了这枚吻,缠绵又清滑,好像不会溢出嘴角,不知道消失去了哪里。
他们不知疲倦,简单的小动作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歪头接吻费劲,戴柯将梁曼秋揽到身前,正面抱住她。四片唇一直黏着,怕技法生疏,分了不好续上。
梁曼秋僵硬地回抱他,又不敢太用力。戴柯光着上半身,热力更重,裹挟着她,莫名的色|情。
她偶然碰上他的背肌,坚硬流畅的肌理,温热干燥的体温,与自己的那么不同。好奇战胜羞耻,她悄悄展开拳头,掌心贴上去,轻轻地,来回地摩挲。
少年的生命力藏在弹性的肌肤里,黝黑而细腻,蕴涵惊人的能量与活力。
她的抚摸踩对了油门,戴柯那股侵略性瞬间爆发,扣住她的脑袋与屁股,上下用力,将梁曼秋紧紧按向自己,与他深深纠缠。
年轻的身体经不起撩拨,戴柯很快有了反应。
梁曼秋肚子上出现异物感,以为戴柯将酒瓶卡在他们之间。屁股偶尔蹭上一股潮湿的冰凉感,酒瓶明明在他下面的手上。
戴柯的喘息像又打了一场篮球,却没一点酣畅淋漓。他在压抑与忍耐,最后仓促松开梁曼秋,狼狈转身,仰头灌了一大口啤酒。
梁曼秋双唇红艳微胀,像刚吃完一碗麻辣面。
她用手背印了印嘴唇,望向戴柯双耳赤红的背影。
“哥……也给我一口……”
戴柯头也不回,递过酒瓶。
梁曼秋喝了一口,超出她正常一口水的量,呛咳出来,脖颈和脸颊更为赤红。
“痴线。”戴柯接回酒瓶,又喝一口放到桌面。
梁曼秋将他的手机也放回去,握得久了,漆黑外壳的边缘出现淡淡指印。
“你没说过我是,也没叫过我。”
她指老婆。
戴柯纯属得了便宜卖乖,“不叫。”
梁曼秋本来没指望,一被拒绝,起了逆反心,“哥哥,叫一声试试。”
“滚。”
戴柯坐回转椅,拿啤酒当水,又喝了一口。
梁曼秋:“不滚。”
转椅椅背较高,不像旁边的木椅,没法从后面揽住戴柯的双肩。梁曼秋因地制宜,直接抬起他的右臂,坐上他的大腿。戴柯成了彻头彻尾的人肉椅子垫。
“找死。”戴柯骂了一句,左手顺势圈住她的腰,安全带似的。
梁曼秋背靠戴柯的胸膛,扶了下他毛茬茬的右臂,然后滑滑梯,滑到他的右手,重叠,也握上鼠标,“哥哥,教我打游戏吧。”
戴柯微勾着腰,下巴垫着梁曼秋的肩头,改成她握鼠标,他握着她的手。梁曼秋人小手也玲珑,就比鼠标大一点,少女肌肤细腻,却是任何仿真人皮鼠标无法比拟。
戴柯旋即忘了鼠标,手指入侵她的指缝,紧紧扣住她。他们十指相扣,手指两两相拥,牵手比接吻多了几分清醒,肢体联结显得理智,这段关系的纽带似乎牢固几分。
戴柯顺势偏头,吻上梁曼秋的脸颊,呼吸拂动她细柔的碎发。
梁曼秋受不住痒痒,缩了下脖子,像故意蹭他似的,惹得戴柯又吻了一口。黏黏糊糊,缠缠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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