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牢牢挂住他的脖子,屁股让他稳稳托住。
一起轻快转了一圈。
这一刻的眩晕与夏日高温无关,是尘埃落定的从容,也是情意回响的愉悦。
梁曼秋低头啄了下戴柯的唇,蜻蜓点水的吻,是认可和嘉奖。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平时她刚起了吻他的念头,多看他一眼,就给他捷足先登,先落实了。
戴柯的肢体试探,一向比梁曼秋大胆。
戴柯抬头明明白白回吻她,湿漉漉的吻像夏日骤雨,清新又猛烈。
时间宝贵,梁曼秋飞快说:“哥哥,过两天放假来接我,好么?”
戴柯:“废话,能不接么?”
梁曼秋:“以为你又要跑去玩?”
戴柯:“等你放假了玩你。”
梁曼秋以为他舌头打结,说漏词。
他放下她,习惯性打她屁股,助推似的。
梁曼秋溜回伸缩门内。
刚才的一幕仓促又珍贵,转瞬即逝,好像不曾发生。
门柱刚巧挡住视线,门卫看不着。
汽车驶过伸缩门,司机看不明。
车身挡住其他过路学生的视野,光天化日之下的亲吻,大胆得无人知晓。
至于监控看没看见,他们懒得管。
说好的,海中不抓早恋。
第79章 别闹,等下他醒了……
省警官学院就在隔壁Y市,城际高铁半个小时可达。
海城是一座高速发展的城市,对于土著高中生来说,如果没能考上省外知名985院校,留在省内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省警院也是章树奇的母校,他考上不久省警院就从专科院校升成本科院校,他是最后一批大专生。
戴柯的录取结果可谓皆大欢喜,戴四海已经帮他预订大学酒,到时顺便将小儿子正式介绍给亲朋好友。
海城中小学暑假刚开始,戴四海打发戴柯去学车。
戴柯:“等八月再去。”
戴四海:“八月有八月的安排。”
戴柯:“反正不去。”
梁曼秋暑假只有一个月,就要回校补课,每天完成学习任务后,要不窝在戴柯房间,要不跟着他疯跑,要不帮看娃。
后面两项经常被迫合并。
戴四海在翡翠湾购置的新房交房了,二婚夫妻除了在档口忙活,还要装修房子,争取明年暑假入住。
家里多了一个婴儿,个头虽小,几乎不占空间,家里到处都是弟弟的东西!
厨房蒸锅上的奶瓶,客厅餐桌上的奶粉,沙发边的“斗兽笼”,阳台上的开裆裤,甚至遗留在哥哥姐姐床上的小玩具。
这天下午,老宁约戴柯去家打麻将,金家姐弟也会来。
金玲被同在Y市的省师大的体育教育专业录了,圆了她当体育老师的梦。
说不定以后能回翠田初中或小学,金玲收到喜讯的第一时间说。
老宁的未来悬而未决,成绩只够念一个末流大专,得等到本科录取完毕才轮到专科。
梁曼秋看着入睡的小带鱼犯愁,“哥哥,难道我要一个人在家看着弟弟?”
戴柯:“带上他。”
梁曼秋怀疑自己的耳朵,听起来像一项不可能完成的工程,“怎么带?”
戴柯学习一般,擅长发号施令,事情大多时候能办妥当,“你收拾他要用的东西,奶粉玩具纸尿布,我来推他。”
梁曼秋只能装了满满一袋,塞婴儿车底篮,一手扇子一手伞,给小带鱼扇风遮阳。
乍一看,像新婚夫妻带着小宝宝出门打疫苗。
6月龄的婴儿每天大半时间在睡觉,小带鱼睡了一路,梁曼秋还怕他中暑晕过去。
当大哥的异常镇定,说:“他胖得跟猪一样,能醒才怪。”
梁曼秋哭笑不得,“哪有哥哥这样说弟弟的……”
妹妹当年还当过细狗,倒是一样得到哥哥的“偏爱”。
两大一小顶着酷暑,一路走到老宁家。
一楼一半做楼梯和电梯间,一半设了管理处和麻将房兼客厅。
金玲和金明早来了。
“三缺一,就等你们了,啊——”话到半路,金玲吃惊地指着婴儿车,“大D小秋,你们怎么拖家带口,把弟弟也带来了?”
金玲凑到婴儿车边,一见小带鱼哼唧瞪着小短腿,忙捂住嘴巴,用气声道:“我是不是吵醒他了?”
小带鱼哇的一声,彻底闹醒麻将室的午后。
金明推了下眼镜,瞪着金玲,“肯定是你,大嗓门。”
结果挨了白眼。
梁曼秋弯腰娴熟地抱起小带鱼,笑道:“这个时候差不多该起床了。”
她晃晃悠悠,哄停了婴儿,呆在人高马大的戴柯身旁,小鸟依人,像过分年轻的一家三口似的。
老宁莫名幻视戴柯以后带着老婆小孩来打牌的场面,也过来围观,“这么小你也敢抱出来,你老豆没意见?”
戴柯挪正椅子,坐到麻将桌前,“人到齐了,开吧。”
老宁只能眼神求助梁曼秋。
梁曼秋:“我们赶在他老豆回家前回家。”
既是回答老宁,也是说给戴柯听,免得忘记时间。
金玲问:“小秋,你玩么?”
梁曼秋说:“你们先玩,我没玩过,在边上看一会规则。”
金玲:“让大D抱着小孩教你玩。”
戴柯:“猪肉玲,你为什么不抱?”
金玲嘿嘿一笑,“我弟长大了。”
金明想笑又不敢笑。
戴柯发话,“谁输了换她。”
老宁:“要不她先来。”
“我先给弟弟换纸尿裤。”梁曼秋走回婴儿车边,放小带鱼躺下,利索换了纸尿片,打包放底篮一会带走路上扔掉。
然后把小带鱼塞戴柯怀里,她去洗手。
麻将开局,声音清脆热闹。
小带鱼坐戴柯大腿,枕着臂弯半躺,睡饿了,习惯性转头往大人身上找奶·头。
他小手在戴柯胸膛胡乱抓挠,憋足劲咬戴柯的胸肌,最突出的部位最方便下嘴。
越是咬不到,越着急,哼哼唧唧,闹腾不休。
金玲哈哈大笑,“他是不是要吃奶了?”
不提还好,一提戴柯反应过来小带鱼要干什么。
登时黑着脸,“猪,你想干什么?”
戴柯将小带鱼抱坐腿上,背对自己,“这不是给你吃的。”
小带鱼听懂了一般,哭得一抽一抽的,只能咬自己的拳头解馋。
老宁也笑,作死问:“大D,你要给谁吃?”
“梁曼秋——”戴柯好像应了老宁的话,把他吓得一惊一乍。
老宁双目瞠圆,见鬼似的。
金玲也听愣了一瞬。
梁曼秋从洗手间方向回来,戴柯叫道:“这猪要喝奶了,快泡奶。”
老宁又悄悄松一口气。
“来了。”梁曼秋应道,利索地找出保温杯和分装好的奶粉,一起倒奶瓶里摇匀,递给小带鱼。
戴柯蹙眉,“老宁,什么死鬼表情?被电了?”
老宁不由抚胸,“差点电燶了。”
原来好友恋情会比高考成绩还刺激,还是高压电,跟220V家用电不是一个等级。
梁曼秋帮小带鱼垫了围巾,戴柯放倒他,让他抓着奶瓶把手咕嘟咕嘟。
金玲由衷道:“小秋,你真会带小孩。”
梁曼秋说:“不是很复杂,看多几次就会,比学习简单多了。”
金玲:“我还是宁愿学习,虽然学不好。小孩哭声听着我就头皮发麻。”
梁曼秋笑道:“你以后要当老师,万一学生哭呢?”
金玲也笑,“不一样,学生起码可以讲道理,这么小的宝宝,话都听不懂,想想就抓狂。”
梁曼秋:“小宝宝需求没那么多,可能饿了,可能纸尿裤满了不舒服。阿莲姨告诉我的。”
金玲:“小秋,还是你聪明又耐心。”
戴柯扫了她们一眼,“你们两个,几岁啊,怎么像阿莲跟小区的阿嬷一样,一直聊小孩?”
梁曼秋和金玲相视一笑,暂停话题。
小带鱼吃饱了奶,开始吃麻将,趁人不备摸过一个發,直接往嘴里塞。
当骨头似的,啃得涎液直流,滴上戴柯裤子。
戴柯叫着恶心,起身让梁曼秋顶一下,单手抱着小带鱼去卫生间洗嘴洗麻将。
梁曼秋如坐针毡,“哥,我只看懂了一点点,万一我打输,你不要打我。”
戴柯忙着打理弟弟,没心思顾及妹妹。
小带鱼把麻将当宝贝,一抢就哇哇大哭。
恐吓完全无效,人家压根听不懂。
戴柯真是碰上冤大头。
老宁趁机问:“大D还会打你?”
梁曼秋:“嗯。”
打屁股也算打。
老宁:“他怎么还舍得打你?”
梁曼秋:“一直很舍得。”
老宁打着哈欠,“不是吧,大D那么不懂怜香惜玉?”
梁曼秋瞥了老宁一眼,意外他会用成语,还用在她身上,颇感微妙。
物以类聚,戴柯身边的哥们几乎都是粗线条,除了金明,很少跟她直接对话,提起她说大D妹而不是小秋,更不会问细腻敏感的问题。
金玲插话:“大D一直这样,懂怜香惜玉就不是他了。”
戴柯回来抱着小带鱼站旁边,指挥梁曼秋打。
几局下来,金玲和金明输得最多,自掏腰包出门买冰西瓜。
老宁躺回那张爆浆的酱色竹片躺椅,说先眯一会,今早醒太早。他双手搭在腹部,瞬间呼呼大睡。
戴柯背对空调柜机出风口乘凉,把小带鱼放进婴儿车坐着,塞一个他喜欢的玩具。
梁曼秋坐到他身边,试了下小带鱼后背没出汗,拉好他不小心卷起的衣袖。
怕吵醒老宁,悄悄问:“会不会对着空调口太冷了?”
老宁的呼噜震天响,盖过梁曼秋的声音。
戴柯没听清,她不得不贴他耳朵旁重复。
戴柯没特意压低声,纯粹热坏,声音低沉:“你关心他还是关心老子?”
梁曼秋瘪瘪嘴,“你身体好,不会生病。小宝宝那么脆弱,哪能跟你一样。”
平常她最多推小带鱼下楼转转,哪敢这样“出远门”。
“那就是关心他。”
戴柯没真计较,纯粹找借口小小“惩罚”她。
习惯性搭上梁曼秋的椅背,捏她的耳垂,厚实白皙的一颗,玩成水红水红的。
梁曼秋下意识瞥向呼噜来源,老宁双目紧闭,应该还在梦里。
“等下他醒了。”
戴柯:“他早睡死了。”
说罢,他倾身勾头,含了含梁曼秋的唇,故意挑战老宁睡眠质量似的。
高压之下,所有感官加强,一枚吻简简单单,又异常刺激。
还要深吻她,湿漉漉地化解暑气,梁曼秋躲开了。
她窃笑,“哥哥,你就不能规矩一点。”
戴柯:“规矩泡不到妹。”
梁曼秋越是抗拒,戴柯逆反心越重,偏要落实法式湿吻。
嬉闹之中,周围似乎异样安静。
老宁不知道怎么醒的,没有惊跳,不是被吵醒。
应该只是睡饱了。
睁开惺忪睡眼,怀疑在做梦,这是哪里?为什么有两个人在打啵?
老宁撑起眼皮,费劲瞧清楚。
熟悉的背影,陌生的动作。
老宁一惊,彻底转醒。
他应该变成毛片里的死老公,睡得比猪还死,不要影响男女主角运动。
“别闹,等下他醒了……”
连女主角的台词也一模一样,只不过换了中文配音。
老宁紧忙闭眼,脑袋一歪,继续装死。
戴柯回头瞄了一眼,老宁没了呼噜,顺眼多了,“醒个屁。”
第80章 梁曼秋还无法适应这样的生长痛。
这一下午,输家惩罚是帮戴柯带娃。小带鱼鬼精,不愿意坐婴儿车,不愿意坐人腿上,一定要抱着起来晃悠。
可能高处的空气和风景比较美好。
戴柯冒风险带弟弟出来,自然要赶在戴四海和阿莲回来之前回家。
麻将房只剩下金家姐弟。
“我们三缺一还能干什么?”
金玲本来想走,被老宁拉到一旁留了一下,一脸困惑。
老宁双手搓头,烦躁不已。
“你们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金玲和金明面面相觑。
老宁睥睨他们一眼,故作神秘,“你们不要跟我装糊涂。”
金玲和金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哦——”
老宁也跟着哦,深有默契似的。
三人合唱好一会,老宁戛然而止,话锋一转:“是不是那个事?!”
金玲:“是啊!”
金明反应慢一步:“啊?”
老宁:“你们什么时候知道?”
金玲:“你又什么时候知道?”
金明的眼神跟摘下眼镜一样迷茫。
老宁:“你先说!”
金玲:“你先!”
老宁:“女士优先!”
金玲:“男士冲锋!”
金明受不住,打破死循环,“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事?”
“就是那个事!”
这下,轮到老宁和金玲异口同声,却一点也不信彼此有默契。
老宁又搓搓头。
金玲先声夺人,“我们说的是两个人的事?”
老宁一顿,开始对暗号,“当然是两个人!”
金玲拳头砸手掌,“那就对了!”
金明隐约猜到主题,“你们说大D和小秋?”
老宁心里的秘密气球终于爆炸,叫道:“他们什么时候搞在一起?”
金玲平时不拘小节,身为梁曼秋同胞,听不得这么粗糙的词眼,“什么搞啦,人家是正儿八经谈恋爱。”
老宁:“好一个正儿八经谈恋爱,连兄弟都不告诉!太不够意思!”
金玲无力反驳,“有顾虑吧,万一太多人知道,传到他老豆耳朵里怎么办?”
金明只剩下附和,干脆闭口不语。
金玲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老宁一副饱受创伤的样子,“就刚才,我睡觉,突然醒了,就看他们——”
比出两个拇指,互相碰了碰。
金玲呲牙,“哇靠,刺激过头!”
老宁无奈摸着下巴,“我们要不要告诉他们我们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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