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到的漏奶华,进了他的口中。
梁曼秋一愣,轻捶他的肱二头肌,双颊泛起娇嗔的红:“哥哥,你欺负考生!”
戴柯当着她的面,面无表情嚼了几口,“在我嘴里,自己来吃。”
“恶心!”梁曼秋松开他的手臂,摸过她的叉子。
戴柯又叉了一块送她嘴边,“这块真给你吃。”
梁曼秋斜他一眼,只见他一瞬不瞬盯着她,骗人是小狗的样子。
戴柯:“考生是太上皇,太上皇请吃。”
梁曼秋扶着他的手腕,尝到了漏奶华真正的味道。
她呷一口冻柠茶,洗淡一嘴浓香,重新挨着戴柯肩膀,冲着同一面墙发呆。
“哥哥,去年这个时候,你紧张么?”
戴柯随口:“忘了。”
梁曼秋的叹息唤醒他的关注,想了想,戴柯又补充:“谁会不紧张。”
周舒彦就不紧张,已经拿到国外名校的入学offer,高考对他只是体验。
梁曼秋说:“你紧张的时候,会做些什么?”
无非是运动,疯狂运动,把身体熬累了,自然没力气东想西想。
戴柯的心理暗示是考上哪就去哪,但这种安慰对尖子生没有意义。
他反手托住她的脸颊,难得温柔摩挲,“梁曼秋,你想考去哪,就去哪。”
戴柯曾经“干涉”过梁曼秋的中考志愿,让她放弃短视念头,不要为了补贴的蝇头小利,“下凡”到一个水平一般的高中。
在海中熏陶三年,梁曼秋早该戒除了类似想法。
戴柯不用再“干涉”,能做的只有再次助推发射,让她降落到她的目的地。
梁曼秋听不懂似的,扶着他的胳膊坐直,愣神看向他。
戴柯撇开眼神,继续吃他的漏奶华,像没说过刚才的话。罕见的体贴,实在有违他的风格。
梁曼秋又挨回他的肩膀,搂紧他顺势下垂的胳膊。
戴柯的左手回到她的大腿,隔着裙摆,扣住中段。
梁曼秋悄悄看着他的下颌,和隐约的侧脸,“哥哥,万一我要去很远的地方呢?”
戴柯偏头冷冷瞥她一眼,“不回家?”
梁曼秋蹙眉,困惑又认真:“当然会回家,不回家我去哪里呀。”
“敢不回家我打你。”戴柯低头吃他的凉瓜,浓稠的汤汁也无法掩盖尾调的苦涩。
“哥哥,你会在家里等我么?”
“不等。”
戴柯的干干脆脆好像给了梁曼秋一记闷棍,她眩晕钝痛,半天反应不过来。
只听戴柯又说:“到点不回家,我就出门抓你。”
梁曼秋轻快笑道:“你会去哪里抓?”
戴柯:“全国通缉。”
梁曼秋噗嗤一声,笑容到了后来带上落寞,像看着逐渐走光人的茶餐厅,隐隐害怕打烊赶客。
她理了下鬓边碎发,免得吃进嘴巴,稍抬起下巴,凑近他,低声说:“哥哥,再喂我一口。”
戴柯扭头看她,顿了顿,像不知道她想吃什么。
忽地灵光一闪,低头又吻她一口。
梁曼秋的笑容就是回答正确的印章。
她笑,“还要一口。”
戴柯又吻一下。
梁曼秋:“还要。”
戴柯:“不怕别人看到了?”
冰室接近打烊时间,食客寥寥,背景音乐比人声热闹。
“看到就看到,”梁曼秋小声又夸张说,“然后我就喊,非礼啊——”
“你说的。”
戴柯搂住她,人高手长,容易搂过界,稍侧身,象征性挡住外部视线,直接扣住她一边胸。
熟悉的抚摸,陌生的环境,梁曼秋吓得缩头猫腰,挡住他的手。
戴柯在家有过更深入的动作,有时臂弯勾着她的肩,吻住她,大手滑进她的大U领口,从内衣上方捞住她。每次她弯腰闪躲,胸部垂吊感更强,反而便宜他了。
他总爱揪着她玩。
“哥哥……”她哀声告饶。
戴柯只是捉弄一下,手腕旋即下滑,搂住她的腰。
“再乱说话试试。”
梁曼秋瘪了下嘴,隔着短袖,悄悄正一下内衣。
戴柯倒是不会乱说话,经常多手多脚乱来,从来不多说一句。
他们之间仍是像往常,没有深入的谈话,没有灵魂碰撞的火花,好像又绕着话题边缘,交换了看法。
命运给予梁曼秋超出同龄人的波动,她适应了生活的震颤,如果再有一个大浪扑打过来,她应该能在礁石堆站稳。
2016年高考如约而至。
寒窗十年,梁曼秋走出考场那一刻,对自己的发挥大概有数,心底一片茫然。
次日便是端午节,戴柯放假赶回海城。
梁曼秋参加班级聚会,渐进尾声自由活动时,周舒彦过来叫住她,大概要聊天。
手机刚好震了一下,梁曼秋说了声抱歉等等,看了戴柯消息,所乘“黑车”回到滨海大道了。
梁曼秋跟周舒彦说有事回家,没有参加第二场通宵同伙,跟戴柯差不多时间到家。
这次是戴柯在碧林鸿庭门口公车站等她,梁曼秋搭末班车回来。
刚一下车,她二话不说扑进带戴柯怀里,压抑了半晚的委屈,终于找到释放的角落。
戴柯本就不擅长甜言蜜语,沉默地紧紧抱住她,胸膛宽阔结实,没有后退一步,承纳住梁曼秋的所有情绪。
公车亮着等,空无一人,司机阿伯盯着后视镜关车门,顺便多望一眼站台。
广告灯箱长亮,照亮这对安静拥抱的小情侣,过路车的喧嚣似乎于他们无关,年轻的眼里和怀里只有彼此。
公车嗤地喷出一口尾气,缓缓驶离站台。
“哥……”
“嗯?”
怀抱又紧实了一些,想要堵住她一腔冲动似的。
梁曼秋亲自给未来几年判了刑,“我可能考不上北大了。”
戴柯:“分数还没出来,别胡说。”
“真的……”
梁曼秋开始微微战栗,抽泣,陡然转成崩溃大哭。
失去就是失去,另一种得到也许可以填补失去的缺憾,但要花费很长时间。
失去和得到是两件独立的事,在心底摆放的位置不同,填补有可能不到位,有可能错位。
暑气和尾气交织,更添烦躁。
戴柯扣着她的脑袋,罕见地叹气,说了有史以来最长的一句安慰与承诺:“没关系,四年后再去读研究生。到时我工作了,工资分一半给你用。”
第85章 哥哥,我们好像私奔。
戴柯只陪了梁曼秋三天,又回到Y市上学训练,等放暑假回来,高考录取结果差不多能出来。
梁曼秋像当年被抛弃在海城陌生的档口,从低落到接受事实,再到表面淡然,耗时不久。
继续按部就班生活,参加各种班级聚餐活动,翻高考指南,跟去年的戴柯差不多,唯一多了一项带小孩。
月底,高考成绩出炉,梁曼秋的出路毫无悬念。
分数符合赵静的预期,高不成低不就,勉强上北大,但报不上好专业,留在Y大专业随便挑,也可以考虑人大复旦武大南大。
梁曼秋报了Y大的法学。
赵静安慰她,以后如果留在Y市或海城工作,Y大是一个明智选择。Y大作为全省三所985大学里唯一综合性大学,学历认可度高,校友遍布各大企业,都是潜在客户。
未来法师梁曼秋填完志愿,安心睡觉,只等七月中旬录取结果。
一股热力随风潜入夜,熟悉又灵活,床垫轻颤,被窝漏风一瞬,结实的身体盖上来。
梁曼秋依旧来不及喊哥哥。
这一年来,戴柯每次潜入她的房间,身上总是带着风尘仆仆的味道,香烟的苦涩,淡淡的汗味,寒风的凛然,他的吻一定是清甜的草莓香。
她看不清他的面孔,但能“看清”他认真的吻。
戴柯的胸膛压下来,石板一样宽厚结实,磨扁了她的两团绵软。梁曼秋双手抵不住,滑到侧腰,改成抱住他窄劲的腰肢。
隔着两层薄薄的夏季衣料,他的体温熨烫着她。
两颗心前所未有地靠近,他们年轻而放松,身体微微战栗,可以感受到对方凸粒的存在。
戴柯习惯性溜进梁曼秋的空档睡衣里,揉变形了她。又不满足于简单摩挲,犯罪步步升级,戴柯忽地推起她宽松的睡衣,在朦胧黑暗里,凭感觉低头咬了一口。
定位异常精准。
梁曼秋一惊,倒吸一口气,两粒尖尖受凉起立,他的舌尖潮润灵活,不断挑动卷绕,甚至吸食。
她要蹬开他,双膝不知几时被他跨着,沉甸甸的,无法屈膝。
“哥哥……”梁曼秋推戴柯刺手的圆寸,推不开,越钳越牢固。另一边也让他扣住,指缝不断剪着顶端。
她的胸口给戴柯咬出漏口似的,气力悄悄流失,浑身软绵绵,提不起劲。
梁曼秋个头小,在戴柯怀里,跟燕子撞进苍鹰的羽翼下,压根无法动弹。
这一瞬,梁曼秋对未知的害怕超出好奇。
戴柯用上了牙关。
痛感激活隐隐的快意,梁曼秋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扭动着腰肢,不知迎合还是闪躲。
戴柯握住她的肋骨下缘,不知不觉分开了她的膝盖。
梁曼秋就像一只四脚朝天的牛蛙,戴柯是一条巨蟒,伏在她的身体中线上,吐着信子。欲念像毒素,附在他的舌头,再感染她。
“哥哥、不要……”无力的嗓音像哭腔,一抽一抽的。
梁曼秋的拒绝不是拒绝他,而是拒绝还没准备的结合。
他们以兄妹关系依存在同一屋檐下,比同龄人有了相对早熟的肢体探索,一切应该水到渠成。
她也不知道怎样才算准备好,她还没做过准备。一路以来,从接吻、牵手到拥抱,梁曼秋一直没机会做准备,由戴柯牵着走,她不反抗,就是愿意。
房间乌漆墨黑,看不见彼此,随时可能惊动大人,安全感不到位,横竖不算合适的时机。
“哥哥……”梁曼秋开始求饶。
戴柯咬了一口她另一边,手掌出其不意滑进她两层裤腰,赤.裸.裸揪了一下她的屁股肉。
梁曼秋咯噔一声,手忙脚乱,顾头不顾尾,不知道先护哪里好。
戴柯像一头餍足的野兽,放开她,跪坐起来。
梁曼秋胸口暴露在空调凉风里,湿漉漉凉津津的,忙拉下睡衣盖好,又狼狈提正睡裤和裤衩。
“臭哥哥!”
梁曼秋乱蹬一脚,脚踝被戴柯轻巧扣住。
啪——
脚面被扇了一巴掌。
“疼!”梁曼秋叫道。
下一瞬,戴柯偏头随意亲了一口,扔回去,“我先去冲凉。”
当真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梁曼秋迷迷糊糊,反应过来时,戴柯早已开门出去。
她悄声喊道:“谁跟你有‘后’。”
时隔两年,梁曼秋和戴柯终于一起拥有完整的暑假。
没几日后,高考录取结果发到手机,梁曼秋毫无悬念录取了Y大法学院的法学专业。
地图显示,从Y大道省警院需要换乘四次地铁,行程近两个小时。
相比一南一北双城异地,梁曼秋和戴柯没把这点距离放在眼里。
戴四海不忘提醒梁曼秋跟姑姑和妈妈报喜,她们算她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梁立华常年处于失踪且危险状态,可以忽略不计。
梁曼秋给姑姑发了短信,打电话给远在外省的妈妈。妈妈要照料同母异父的弟弟,常常没空看短信。
电话很快接通。
梁曼秋愣怔片刻,喊出略显生疏的称呼,“妈……”
妈妈卢玉芬的亲昵也卡顿一瞬,笑道:“哎,小秋,考完高考了是么?”
梁曼秋站在房间窗外,无聊地看栏杆边枯萎的花盆,楼下来往的街坊。
“嗯,考完了。”
卢玉芬:“录了哪个大学。”
梁曼秋:“Y大。”
卢玉芬:“Y大是哪个大学,在哪里的?”
Y大在省内家喻户晓,梁曼秋第一次碰到需要解释Y大全称的情况,才恍然她和妈妈分开太远,太久的时光。
梁曼秋:“在Y市,跟哥哥的警院同一个城市,就在海城隔壁。”
卢玉芬笑道:“你这样一说,我反应过来了。Y大要多少分才能进?”
梁曼秋又解释一遍,卢玉芬对分数反应平淡,可能压根不知道多少满分,不知道文科六百几十分意味需要付出多少脑力和努力。
卢玉芬问到她的开学时间,“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月,要不要来我这边玩几天?”
梁曼秋的拖鞋在花砖上划半圆,“云南么?”
“对,我在云南大理,你的叔叔,”卢玉芬发出幸福的笑声,略带不好意思,“就是你弟弟的爸爸,在这边开民宿,房间很多,你来的话,不怕没地方住。”
云南的山水和少数民族文化,给那片高原赋予神秘又独特的色彩,散发异样的魅力,吸引着不少游客的心。
梁曼秋蠢蠢欲动,“可是我、还没一个人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她没离开过海城,更没出过省。
卢玉芬:“你哥哥是不是也在放暑假,可以跟他一起来。”
如果戴柯能陪着一起去,梁曼秋倒是安心许多。
她说:“我先问一下哥哥还有阿伯。”
卢玉芬才反应过来:“对,先问过你阿伯的同意,如果来的话,告诉我一声。”
收了线,梁曼秋在阳台又站一会,才回戴柯房间。
“哥哥。”
刚好打完一局,戴柯瞥她一眼,再转头检查房门是否反锁。
局势安全。
戴柯揽过梁曼秋的腰,拉她坐他腿上,“打完了?”
梁曼秋点头,“她在云南大理开民宿,问我们要不要过去玩?”
戴柯:“我们?”
梁曼秋:“我一个人不敢出远门,她说可以喊上你。”
戴柯:“到时候给我们一间房?”
梁曼秋:“不知道,说不定有两人间。我不太敢一个人住陌生的地方。”
戴柯低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一会问老戴给钱。”
梁曼秋睁大双眼,“哥哥,你同意跟我一起去?”
戴柯:“我不去你不怕被卖去山里当光棍的老婆?”
梁曼秋低声辩解:“哪有那么夸张。”
顶多路上打起精神,多留几个心眼,一个人出门累一点。
戴柯自忖不算流氓也不算君子,看到梁曼秋都想犯罪,更别提外面不安好心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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