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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卜卜萝【完结】

时间:2025-01-19 14:43:25  作者:卜卜萝【完结】
  贺惊桐忽然神色一凛,好像把心事暴露出来有些不知所措,转过身不让我看到他的脸,“祁川现在东庄修养,你放心,我们有最好的医师,他暂时没有事,”他轻扬起头,发梢虽轻风舞动,“他……他现在的身份……”贺惊桐想说什么,却似难以启齿,他眼神不露痕迹的扫过我的发鬓,那只白玉钗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皑瞳给我的翡翠双钗。他没多问,“还是等他向你解释吧。我现在便带你去见他。”
  我随他前行,跨过一条条清澈的浅溪细流,行过一座座伫水而立的竹桥凉亭,走过蜿蜒曲折的幽静石子路,穿越门厅,只听得贺惊桐说,“这里是东庄与西苑相连通的别门,祁川应该在雨竹林。”他向别门旁的幽径一指,引领我款款而行。
  这是我离开皑瞳的唯一理由,对我来说这才是我在乎的理由,要是祁川没有受伤,没有生命危险,要是他不再关心我,不执著的寻找直到找到我为止,那么就算皑瞳不认我,不理我,甚至杀了我,我都要一直赖在他身边,就像小时候那样。
  贺惊桐放弃了能够找到我的念头,包括另一些那天在客栈突袭皑瞳幽涣的人,他们都不再抱有我可以活着走回来的想法。有慕容楚在,他的父亲是被黑焰宫的人活活折磨而死,他一定更加不相信我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可是,只要有祁川,只要他执着的相信我,希望我回到他身边,那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前方隐隐听到舞剑的声音,飘逸潇洒、错落不羁的剑声,我只听得一声,这辈子便不会忘记,便能猜出舞剑的那个人是谁。我仿佛看到祁川修长的身姿,随意的握剑击点,散出一阵阵激荡的剑气,看似不经然随意的携探,其实暗中蕴藏无穷的杀伤力,招招试试在他的剑下都会发挥到极致。
  贺惊桐轻轻一抬手,眼中流露出细微温暖的忧伤,“他在那,你过去吧。”便停足不前。
  我多么想叫他一声祁川,他从小都是这样诱哄我,可当我真的能够自如开口,却无奈一个字都不能说。
  我多么想在他面前尽情的流泪,多么想把这些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部说给他听,可是……
  我多么想扑到他的怀中,问一句,“祁川,你还好吗?”可是眼前的情景,却似梦境中击打人的现实。
  祁川倾情投入的练习着逍遥剑法,时时还夹杂着不同于我派,我从未见过的剑招,他额头亮晶晶沁着汗珠,炯炯有神的黑眼睛随着长剑送去专注的目光,额前飘荡的刘海轻轻飞扬……我的心也随他错落的步伐、起伏的剑式节奏时快时慢时强时弱。
  他悠然潇洒的收招,扭转头,看着乖乖安静坐在竹丛下的施琳珊,因急切投入练习而微微泛红的面庞,绽放出烟花般灿烂的笑容,暖融融想要把人融化一样……
  施琳珊以同样灿烂朝气的笑容回应着他,欢快的走到他的身旁,温柔的为他拂去额头上的汗珠,任性的揽过他的头,把自己的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呼吸都仿佛交融了一般。
  他们那样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把我阻隔在外一般,两个人没有一个觉察到我的存在,觉察到我的泪水在眼中打转却倔强的不肯流出,觉察到我的心一点一点的坠落入深渊……
第22章 毒发
  即使全世界都抛弃我,我也知道你绝不会离开我,即使对所有人都失去信心,想到你眼前就会现出绮丽灿烂的烟火般笑容……
  泪一滴一滴的滑落,心一点一点的下沉,我的大脑被一种称作背叛的东西填满,虽然我知道祁川从未对我承诺过什么,也从没有说过对我是什么感觉,可是,我一个人想当然的认为那个像树荫一样让我纳凉依靠的人就是我的。
  施琳珊拿出手帕为他擦去额上沁出的汗珠,捧起他的脸,把自己的额头贴在祁川的额头上,像在试探温度一样,灵动的眼珠还骨碌骨碌的转着。当他们可以再次分出彼此时,施琳珊的脸上盛开幸福的花朵,绯红娇颜,更添秀色。
  祁川用手摸摸额头,融融的笑着,低头望向琳珊,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被一声低喝打断。
  “祁师弟!”贺惊桐从我身后快步走了上来,站在我身边,不再言语,亦不再移步。
  祁川转过头,早知会是贺惊桐,也不惊讶,刚想回答什么,却突然间,幽黑有神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双眉紧蹙,不能相信眼前所见,迟迟不敢眨眼,仿佛再次睁眼,所有的一切便都会化作泡影,消失不见。
  他定定的站在原地,一步都不敢移,身体似乎都在颤抖,胸口不住的起伏,呼吸急促。一瞬间,时间似乎都停滞了,只听得到清风拂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响声,下雨了一般……原来,这就是它被称为雨竹林的原因。
  “师姐……”施琳珊难以置信的发出细微的声音,欣喜与失望并重。
  我心中冷笑一声,终于注意到我的存在了吗!
  仿佛受到琳珊那一声“师姐”的鼓舞,祁川终于肯定了他眼中出现的人,飞速向我奔来,眼中也渐渐模糊。
  不等他来到我的身边,我转身想要离去。只想离开他越远越好,离开这两个人,忘记刚刚一直在眼前重放、在脑中盘旋的片段。我厌恶那种自己被隔离,被忽略的感觉。
  “小月!”祁川大喊,在身后追赶我,“小月,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我不想听,难道连自己的眼睛也会欺骗自己?除了我看不到的,例如说皑瞳的真面目,看到的,还会有什么是假的!可脚步却不知不觉的慢了下来。
  “小月。”声音迫在脊背,宽阔的胸怀也随之而至。
  祁川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我,让我再不可以前行半步,旁若无人一般,紧紧的,感觉呼吸都困难,好像在他的生命中,满满的尽是我。
  可这紧实的拥抱,却填补不了我心中的空虚感,我任由他的线条感十足的下巴抚着我的发丝,摩挲着我的脸颊,任由他不断缩紧的怀抱挤压着我,感受他起伏的胸膛,狂跳的内心,任由他温热粗重的气息打在我的发鬓,却温暖不了我寒冷的内心。
  终于注意到我了吗?我现在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位置?心中一声冷笑,无力的想挣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小月,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只等伤势好一点便马上出去寻找你!”他箍住在他怀中虚弱挣扎的我,语气半是责备半是不安,还有些许撒娇的味道,“你不想我吗?才一看到我就想躲开!”
  我心中一软,眼中又湿润起来。如果我不想你,不担心你的伤势,我还回来干什么?难道逍遥派的声誉对我来说真的那样重要!我甚至可以加入黑焰宫,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对得起我的内心,我又岂会在乎别人如何看我呢!
  “小月,这些天让你受苦了!”他在我身后吐着气,感觉到我不再挣扎,他的力量稍稍减小,温柔却依然紧紧的不放开手臂,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小月,刚才……”他缓缓开口。
  我只觉拥着我的手臂突然一软,身后人的气息骤然微弱,那紧紧束缚住我的怀抱忽的还我自由,祁川整个人软软的向后倒去。
  “师兄!”施琳珊惊呼,原本湿润的娇颜又添两条泪痕,“师兄,你别吓我!”
  她跑到半跪抱着祁川的我身前,慌张的触摸他的额头,又放到自己的额上,神色突变,面色惨白,扭头向半跪在旁正把握气喘脉搏的贺惊桐焦急的大喊,“贺大哥,怎么办?师兄不可以有事的!”
  “快,你们送他回房,我去找医生。”贺惊桐冷静急迫的命令,匆匆的向另一个方向行去。
  “现在你满意了吧!师兄因为你又剧毒发作!”我们站在祁川房间外,焦急的翘首企盼,施琳珊满腹委屈与怨怒的抱怨。
  “游丝竹?”我心中一凛,做着口型默念道。手指碰到腰间那个冰凉的小瓷瓶,瑰虹冷露,皑瞳给我的解药!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真是无法想象,黑焰宫的毒居然这样厉害,上一刻还在舞剑练习外加眉来眼去,下一瞬间毒便突发,性命危在旦夕。
  “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把毒压制住,医生说过不能让师兄心情激动,练剑要加倍小心,睡梦中更是如此,如果体温骤然下降,那便是毒发的迹象!”琳珊娇纵的怒斥着我的不是,泪眼朦胧中透着声嘶力竭的哀恸。
  不知她这些日子到底经历过几次这样的生死一线之隔,多少次无声的哭泣默默的祈祷祁川快好起来。可是,祁川不顾自己的生命,日日练剑,只是日后能够想快点找到我。可我却因为施琳珊一个亲密的量体温动作,便决然离去不理会他,让他再次毒发……
  眼中酸涩涩的,却无法再流出眼泪。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荡,向房门奔去,刚要推开的一瞬间,门被里面的人抢先打开了!
  我一头撞到贺惊桐的怀中,顾不得自己,便向床边人冲过去。手中握着那个能救人命的小瓷瓶。
  “你要做什么?”冷冷绝尘的声音,让人在炎炎夏日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不带丝毫情感绝情凛艳的声线,仿佛看破尘世,不为世事所动,缓缓清晰的吐字,“他需要静养。”
  我下意识的抬起头,眼前一亮,心中一震。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的女子……长发披肩,随意的在头上绾个发髻,露出俏丽的额头,眉眼精致的像是一笔一笔仔细描摹出,窄窄的俏鼻立在透明般白皙干净的脸颊上,粉嫩娇艳的小嘴巴,却更显冷致不容侵犯,一袭烟色长裙更把气质衬到极致,高洁却不傲慢,亲切却不容接近……容颜胜却无数,气质更是绝无仅有。
  “你是……”我打着手语。
  “她是这里的医生!”贺惊桐抢先答道,“医术很高明,你放心。”
  她看看我,停顿片刻,神情依旧。随意迅速的打量了我全身上下,目光最后盘桓在我的喉咙,微微抿唇,不再言语。
  “那他现在怎么样?”我很想知道这绝丽脱俗的女子会如何解释祁川的病情,皑瞳说过,这世上唯有瑰虹冷露可以解游丝竹的毒。
  “现在并无大碍,但不知何时又会毒发,”她绝艳的唇齿一张一合,凛然冷绝的声音飘至耳边,“现在我能做的只是暂时压制他的毒,要想彻底解毒,唯有黑焰宫的瑰虹冷露。”她目光一转,唇边一丝轻微决然的弧度,冷冷的一抹浅笑,“便是姑娘手里这瓷瓶中的药丸!”
  我的心重重一跳!
第23章 解毒
  她冷然轻绝的声音刺穿我的耳膜,我背脊一阵发凉。面对众人惊诧疑惑的眼神,心中隐隐被一种不好的感觉包围着。
  我垂下眼幕,心脏每一下跳动都能感受的清清楚楚。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抬手,看着这女子似讽刺又似不经意而全然不觉气氛变化的面庞,转向众人,“没错,这便是黑焰宫的瑰虹冷露。”
  “师姐,那快给祁川师兄服下啊!”施琳珊仿佛忘记了所有对我的仇恨,激动兴奋的大喊,美丽的眼眸中滚出两滴泪。
  “慢!”贺惊桐伸手一格,挡开正将药瓶交给那女子的我。他站在我身前,将我拉离开那女子,严肃而庄重,眼中不容置疑的怀疑着,“释然,你怎么会有这解药?”
  我垂下眼略一低头,脑中飞速的旋转着。那日在客栈听南宗剑派的翠衫女子所说,皑瞳应该就被关押在这慕容山庄的地牢中,既然他被抓获,贺惊桐没理由不向他索取解药,只是不知他是耍了什么诡计,瞒天过海躲过南宗的搜查,也许他根本没有随身携带,不过以皑瞳的个性,在搜出前就自己拿出全部吞吃掉也不无可能。我心底突然一软,竟想笑出来。
  贺惊桐眼中的疑惑散布更深,我抬起手,不疾不徐的比划起来,“是我在黑焰宫偷出来的!”我抿抿唇,那天在客栈被围攻时幽涣不是说过把我抓回了黑焰宫当药匣子吗,干脆将计就计,“那两个人把我抓回黑焰宫,强行灌注我几味药散,以性命为要挟,要我把逍遥剑诀默出来,可我毫不妥协,他们便这样留住我一条命。后来,”我转转眼珠,把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一切串联起来,“听说有个南宗的女子带领一群人围击黑焰宫的人,他们顾不得我,都出宫赶去解围,宫中留守的人不多,我便趁机逃了出来。这些天看他们灌药,我多少也知道那些是什么,就顺手把这瓶药偷了出来……”
  心里好紧张,这迫在眉梢的辩解会不会露出什么破绽,可是,如果此时我再不做解释,恐怕大家只会更加怀疑我,不肯轻易喂祁川服药。
  贺惊桐越听越奇,紧蹙双眉,最后竟露出一抹清凉的微笑,“释然姑娘,真是女中英杰,天下间能从黑焰宫手中活着回来的人,恐怕你是第一个,”他顿顿,眼中的怀疑渐淡,可说出的话还是让我难以负荷,“不过听说黑焰宫遍布奇型卦阵,逃脱并不简单,否则,天下间英雄为何只有去没有返……”
  他轻轻淡淡的说,目光转向身旁的医生女子,眼中升腾起冰冷的寒霜。
  “这个,我一时半会也无法解释清楚,现下还是先为祁川解毒吧!”我紧张的打着手势。
  “是啊,贺大哥,先让医生姐姐给师兄医病吧,一会儿师兄要是……”施琳珊急迫的说,泪水又汇聚在眼中。
  贺惊桐优雅的一侧身,眯起眼,警戒的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的阻隔一去,我与医女直接相对,四目交汇的一瞬间,心中一阵发毛。这女子依旧是先前那副冷融融的模样,没有丝毫的变化,清丽冷绝的目光对我一扫而过,可却好像洞悉一切,知晓我是在说谎一样,只是并不戳穿,因为那不是她份内的事!
  她接过我手中的药瓶,手指灵动的一挥一转,另一只手掌中已握有一把零零散散的瑰虹冷露,若隐若现的清香也扑鼻而来。
  “你想喂他吃多少?”贺惊桐一跨步走上前,按住医女的手腕。医女的手臂一抖,软软地搭下来,手掌中的药粒立时散落祁川一被子。
  “贺大哥!”我轻轻拉扯贺惊桐的衣袖,这个举动对于他来说是否太过粗鲁,而且对方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虽然她的眼神表情并不让人感到“弱”,可看她的动作行为,她半点武功都不会。
  “有多少吃多少,”医女并不动怒,依旧那万年不变的冷而不寒的神态,“他中毒时间颇长,虽极力压制,但毒力已经扩散至各处经脉,”她抬起眼,不亢不卑的直视贺惊桐,“如果你觉得不妥,便减半好了。”
  医女随手拾起床铺上的药粒,一粒粒喂入祁川口中,她按住祁川的人中,直到看到他喉结一动,确定那药粒已经进入祁川身体,才松开手。我的一口气也随之松了下来,当日幽涣也是随手便喂我一把药粒疗伤,我能确定这药多吃也并无大碍。
  “接下来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贺惊桐冷静的看着她。我不得不承认,这名女子的气质态度,真的让人好奇,想要看穿钻研一番。
  医女浅浅一笑,梨涡若隐若现,清冷脱俗,“接下来,他会进入危险期,随时会气息微弱有毙命危险,你们好好看护,过了这十二个时辰,如果他没有死,便不会再毒发了。”
  我们不觉同时叹息,施琳珊更是欢喜焦灼的涌上前,握住了祁川的手,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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