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天涯——卜卜萝【完结】

时间:2025-01-19 14:43:25  作者:卜卜萝【完结】
  可我心里突生不安,当初皑瞳把解药交予我时,并无这复杂解毒过程中的任何交代,如果我只是喂他服下,却不知这十二个时辰的危险期,那祁川也许便会在睡梦中默默的离开。
  皑瞳到底在想些什么,故意想让祁川死?可他直接不给我解药便好了!怕我恨他?可只要祁川死了,无论过程是怎样的,结果都是相同的!
  “好,没有更多的了吗?”贺惊桐继续追问。
  医女略一沉吟,目光澄澈坦白的指向我,“这位姑娘,我看你并无任何病症。你不能开口说话,只是因为心病,自己不想而已。”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话打断思路,心中扑通惊跳,像一个说谎的小孩,被抓个正着一样,两片红云飞上脸颊。
  可这女子,冰冷却不寒畏,仿佛洞悉一切却又并不戳破,气质高贵脱俗令人难以接近,却又不拒人于千里之外,遗世独立却无孤芳自赏之感……她冒失的言语无论如何都令我对她讨厌不起来。
  贺惊桐像被提醒了一样,目光炯炯,语气也不觉软了下来,“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治好她?”
  “我没有这个意思,”她盈盈浅笑,“她并没有病,要我如何来治?即使有,那也是心病,是她自己的问题,与我无关!”
  贺惊桐面上浮起一层愠怒,重重呼出一口气,双目冷色骤现,“如果没有其他要注意的,我送你回去吧!”
  医女头颈微扬,却毫无傲慢之色,款款挪步而出。
  屋内就剩下我与施琳珊,我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焦灼,快步走到床边,下意识的想握住他的手,却发现那手紧紧的被握在琳珊手中,手背那两道被我指甲抓伤留下的伤痕从她的指缝中露出,我又苦又涩,却不能再做些什么。
  “师姐你刚刚从黑焰宫逃出来,斗智斗勇一定疲惫至极,今晚我来守着师兄,你到客房休息吧!”琳珊看都不看我,痴痴的目光担忧的定在祁川的脸上。
  “不用,我不累,我要看着他。”我做着手势,可是她完全无视我,不知是真的一心扑在祁川身上,还是故意装作看不到,她完全没有理会我的手势。
  我心中一阵怨怒,我不能说话,她便以这种伤害我自尊的方式来回敬我。
  “释然,”大师兄蔚云杰推门而入,“我刚从外面回来,遇到了惊桐,他都告诉了我,你这些天没什么事吧!”
  “大师兄,师姐她英勇得很,”施琳珊转过头,匆匆扫了一眼蔚云杰,“可怜我们白白为她担心,祁川师兄还差点为她送命。”
  我难掩烦躁伤忧,嘴角轻轻抽动,还是镇定的冲大师兄挥着手,“没事,现在祁川最令人担心。”
  “今晚我会守着他的,”蔚云杰轻轻抿唇,稳重的叹道,“我都知道了,所以这几日才会借住在慕容山庄,方便他养伤。”
  我心中窃喜,有他在便不会担心施琳珊有什么亲密越矩的行为了,况且,一个是守,两个是守,再加我一个又能怎样!大师兄绝不会拒绝的。
  “什么借住,”施琳珊娇纵又骄傲的开口,“这里是隶属于南宗剑派的庄园,也就是祁川师兄的半个家。”
  我突然神色一变,这话是什么意思,耳中马上回荡着贺惊桐犹豫的话语,“他……他现在的身份……还是等他向你解释吧。”
  他现在的身份……眼前却是在逍遥门烟峭山上,他面带忧伤的握着我的手,“我不找爹,你也不要报仇了好不好?”
  祁川,是不是你找到了爹爹?从回逍遥门开始就察觉到你的变化,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已经找到了,只是碍于我的家仇,我不明就理的认为南宗是我的仇家,你便把什么都化作沉默。你的忧伤,因为你知道不管我的推测是不是真的,既然你成为南宗的人,便与我隔了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祁川,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24章 夜语
  一弦半月挂在天边,云气缭绕,薄雾腾生。我仰望着夜空,仔细观望那弯半月旁侧的云雾变化,缓缓慢慢的,难以察觉,就像,只有久别的人,才能感觉到别人发觉不了的改变。
  “祁川怎么样了?”身旁不知何时走来月光般清凉优雅的人。
  “应该没有事,否则琳珊会叫的。”我若无其事的做完手势,才发觉原来字字句句隐含着讽刺与嫉妒。
  贺惊桐没有计较,浅浅一笑,翩翩幽凉月光在他脸上铺洒开,“担心他,为什么不在屋中守着他?”
  “人太多空气不新鲜,引他毒发不是更糟糕,”我机械的做着手势。心烦意乱的叹口气,我是怎么了,这么不理智的行为,充满醋意的话语。我摇摇头,连忙又追加着比划,“琳珊和大师兄都在,他不会有事的。”
  贺惊桐没有再问什么,幽幽的道,“明日慕容庄主和夫人会来探望祁川,今天天色已晚,多有不便,为了方便祁师弟养伤,才没有过来询望。”
  “慕容庄主客气了,能让我们借宿这里已经感激不尽,”我的手势突然卡在那里,动弹不得,想起了琳珊的话,这慕容山庄算是祁川的半个家,“贺大哥,祁川的父亲是南宗剑派的人?”
  贺惊桐看着我,眼神犹豫,却还是点点头,“对,祁川的生父就是,就是我掌门师叔,君寂风。”
  他的声音轻轻的清清的,敲在我心中重重的痛痛的。
  “是什么时候的事?”我真的很想知道,是不是早在半个月前祁川回山之时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许,我会因此与他产生隔阂摩擦,可我更在乎的是,为什么他要隐瞒我,不是说过我的家仇也许会有隐情吗,不是说过也许仇家不是南宗剑派,可他为什么这样不信任我,不相信我们会有未来。
  “就是最近,你被抓到黑焰宫的这几天,”贺惊桐轻轻叹息,拗不过我强硬态度的质问,他全盘托出,“那天追至客栈,却救不得你,祁川与皑瞳一番恶战,游丝竹的毒突然发作,危在旦夕,慕容大哥当机立断,带祁川回庄修养,我快马加鞭赶回南宗,押……请那位医女来庄中诊视。”
  我点点头,要论养伤愈病,天下真的再没有哪里能与慕容山庄相媲美。无论是自然旖旎的西苑,或是奢华气派的东庄,仆人管家医师,或者环境人文因素都是第一流的。
  “因我师父曾被皑瞳的飞焰针伤过,他很重视这件事,便一同前来,却发现了祁川随身携带的玉佩……”他的声音隐去,久久怅惋不能平息,“这是师叔的私事,作为弟子,我不便多加评论。半年前皑瞳杀我南宗三十三人,其中便有师叔的两个儿女。师叔中年丧子,心情哀恸难言,现下祁川是他的唯一传人,再加上十九年来的愧疚感,他一定会好好补偿祁川。他命我在这山庄寸步不离的看护祁川,释然姑娘你也不必感到负担。”
  我心中不屑的冷笑,恐怕守着祁川只是借口,看守皑瞳才是真的。
  “我师父师母知道吗?”我绝望的打着手势。这叫生米煮成熟饭吗,血缘却早在出生之前便已经注定。
  “他们已经获知,但却不知祁川受伤之事,所以才没有急着赶来,”贺惊桐轻轻一笑,白玉般的面庞闪着光芒,“祁师弟不想让他们担心,琳珊师妹也百般阻拦不让他们知道。”
  我抬起眼,那抹弯月已经隐入雾气,只能望见亮融融的一团光晕。心中了然,祁川不想让师父师母担心,却也怕他们一急之下就不让他去寻我,而施琳珊,有家长在,她又怎可寸步不离的守护祁川?
  “释然姑娘,以你与黑焰宫的接触,你觉得皑瞳是什么样的人?”贺惊桐轻哼一声,周身散发着冷气。
  我心中一凛,怎么突然扯到这个话题,方才的谎话我至今还有些心颤,该不会是他发现了什么吧。
  “这个,我并不十分清楚,”我咬紧牙关,平息内心的紧张与惭愧,“他的行为很让人琢磨不透,喜怒无常,”我心念转动,这前半句是真的,应该再加点料,逼真一点,“有时高兴便会给我解药减轻我的痛苦,有时却突然灌我试毒,总之,是个邪恶的人就对了。”
  既然对立,说他的坏话总没错吧!虽然我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否决,我哥变成这样,都要怪那个杀了我全家,害得我们失去了原有的轨迹的人。当初那个机灵古怪、让人又爱又气的薛天沉,如今依旧机灵古怪,可机灵的过了头,满腹阴谋,古怪的过了分,让人吃不消,爱他气他似乎都走上了两个极端。
  “没错,”贺惊桐双眼一眯,森然的开口,“喜怒无常。杀我南宗三十三条性命没有丝毫手软,前几日方师妹围剿黑焰宫孽徒,他们中一黑衣女子以一敌十,还占尽优势,却无缘无故放走了我派一行人。”
  我蹙起眉,脑子迅速的转。他说的是那日皑瞳指点我霜凝剑诀退敌的那件事,可他又怎么知道,那个女子便是我,我怎么会伤南宗无辜的人,况且,皑瞳也不会让我伤人的,他怎么会让我惹祸上身!
  他低头盯着我的眼,“而且那日幽涣射向你的飞焰针,半数以上被他挡下了!”
  我心猛地一跳,却面不改色,蹙起眉,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是啊,他这样做到底目的何在?难道有什么药是非要哑巴试的吗?”
  “释然姑娘,你别这样想,”他果然面露急色,不再怀疑,也不再向这个话题靠拢,“其实哑与不哑又有何区别,有些时候,或许沉默更好。”
  他话语透着苍凉,我不禁心中一酸:所以皑瞳才保持沉默吗?
  他看着我发鬓,难以自持不能转移视线,声音中的悲凉忧伤令人发憷,“你的白玉钗呢?”
  “收起来了,怕在混战中弄丢,”我奇怪的望着他,怎么突然会提起这个,“贺大哥,这支白玉钗对你有特殊的意义吧?”否则你不会几次三番的留意,目光总是哀伤悔恨的掠过我的发梢,更不会与祁川大打出手。
  他似被人看穿了心事,突然转过身,不再看我,迟迟不肯作答。我暗叫不好,他好像生气了,他却出其不意的温柔,“那支钗是我亲手打给我师妹的,谁知她一次下山却给弄丢了。”
  我不禁讶然,这个人表面一副冷冰冰高贵不可接近的模样,内心竟然这样温柔,“既然这样,我还是把它还给贺大哥吧,祁川知道这经过,也一定不会介意的。”
  “不用,”他一伸手拦住了我,幽幽叹息,“我和师妹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那天得知她弄丢了白玉钗,我责备她几句,谁知她居然一个不服气便与我冷战,我们就这么僵持着,直到,皑瞳攻上我派,杀了三十三名子弟……包括她!”
  我的手不助颤抖,他说着每一句话,似乎我都可以猜到下一句的内容,我害怕,我哥哥滥杀无辜,就这样拆散了一对璧人,生死相隔,他们生前的遗憾恐怕是一辈子都要纠缠其中的梦魔。
  所以他看到我出现在慕容飞临的房间时会如此激动,甚至流出泪水,得知我逃出黑焰宫还偷了解药会那样欣慰与感慨!他是不是把我当成了他师妹,或者是因为我的逃脱,让他想起了这深藏心底的忧伤,也带给了他一丝曙光。
  我不敢想象,皑瞳是如何痛下杀手,更不敢想像,贺惊桐平静淡雅的外表下掩藏着多少不能承受的哀恸与仇恨。皑瞳,如果你在被贺惊桐押至慕容山庄的途中被他杀掉,我都无话可说。恐怕,这份债,又可化作我家仇的一部分。
  “贺大哥,屋里好久没动静,我要回去看看祁川!”
  我不敢再面对他,匆匆离去。
  可是,我心中一惊,脑中回放那天客栈中姓方的翠衫女子与晚辈男孩儿的对话。女子的意思是她擒住的皑瞳,又是贺惊桐把他押回的慕容山庄地牢,可是,照贺惊桐所说,他每日寸步不离的守护祁川,那便与皑瞳失踪的日期不相符……
第25章 真情
  “师兄!”琳珊轻声惊呼,半跪在床边,紧握祁川的手,脸上掩不住的焦急。
  大师兄在一旁,点了他几个穴道,钳着他的下巴,一口一口递着呼吸,再为他运气。
  我推门而入,正好看到这一幕。当即不敢做声,只能站在一侧静静观其发展,心却早已飞至祁川身边。
  突然祁川全身一动,深深喘息,眼睛也随之打开,四周环顾似乎在寻找什么。当目光接触到我的眼睛时,他松了一口气,嘴角微扬,淡淡烟霞的味道。
  我走上前,不能做什么,只能静静看着他。他却把手从施琳珊的手中抽出,握住了我。
  “我没事,不用担心!”
  “她哪里有担心,在外面赏月,还有说有笑的!”施琳珊小声嘟囔,却没有我预想的那样发脾气。
  “祁师弟,现在感觉怎么样?”贺惊桐走进屋。
  “没什么大碍,感觉好多了。胸口不闷,运气自如。”祁川令人宽慰的一笑,“劳烦贺大哥了。”他一转头,爽朗感激的对大师兄笑笑,“师兄,这几日让你担心了。”
  他让别人都回去休息,只留我一个人在他身边,说分开好久,有好多话要对我说。也不管大师兄铁青着脸,贺惊桐面露尴尬,施琳珊倒是没什么表示,仿佛认命了似的,只是小声抱怨着,“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祁川就是这样,自问光明磊落,就不理会别人的小人之心,他一向都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他,自己倒是落得随性潇洒。
  我坐在他的床边,心中有好多话要说,可到嘴边,却无法出口,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依旧紧紧握着我的手,我也没有挣脱。什么时候,我和他之间,沉默竟然意味着尴尬与隔阂。
  “小月,”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你都知道了?”
  我点点头,不忍心看他忧伤的脸孔。那张脸原本只有阳光般的快乐,现在却总是被暖暖的哀伤铺盖……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故作欢快的笑笑,“你应该早一点告诉我,这样你爹就可以为我主持公道了。”
  他的忧愁终于淡淡散开。嘴角残留微笑,却不做声。我又何尝不明白,那是自欺欺人。单凭我十年前模糊的记忆就可以指证让那个人乖乖就范吗?身为南宗掌门,会帮着我这个外人,揭发这种败坏门风的事吗……
  “小月,我一定会跟我爹说,”祁川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他一定会为你做主的,绝不会让你爹娘白白惨死!”他伸出另一只手臂,让我放心一般,把我搂在怀中,坦诚放松的笑笑,“早在回山之前,我帮你打听南宗的事,却发现君寂风佩戴的玉佩正是我娘留给我的缺失的另一半。”
  “嗯!”我轻轻哼一声,我都明白。
  “小月,你不会怪我一早没有告诉你吧!”他更加用力的握住我的手。
  我垂下眼,摇摇头,现在不会了。事情发展的超出我们预期的范围,有许多大家都控制不了的事。
  “那你就叫我一声祁川吧!”他跳跃的说。
  我猛然抽离他的怀抱,凝望着他,甜甜的笑起来。这家伙,还是不改老脾气,总是变着法想治疗我的哑病。心中暗暗下了决心,等到时机成熟,我可以毫无顾忌的在众人面前开口时,我的第一句话,一定是对他说,叫他的名字。
  “对了,”他正色道,“贺师兄找来的医女很厉害,据说我爹之前中的飞焰针也是她给解的毒。如果让她来医你,说不定会有希望。”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