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没见过的物件,谢辞序垂眼下意识摩挲。通体呈天蓝色,弧线简约,看样子大概是模仿了鲸的形状,圆脑袋顶着喷泉样的凝结水花。奇怪的是,水花顶端有个拇指大小的不规则圆孔,除此之外,看不出其他。
“给我这个做什么?”
他刚才的问题她还没回答。
谢辞序胳膊揽住她的腰,把人顺势捞入怀中,往浴室内侧带。夜里风大,从泳池里出来这么久,待会该被吹傻了。
岑稚许用这个的频率不高,自己拿着玩时,没觉得哪里不好。
直到看到谢辞序那双修长骨瘦的手指将其松泛地握住,指尖还在洞口不解地掠过,她的脚尖忍不住绷紧,神经都仿佛被磨地发颤。
东西都带了,借用他的手代为启用。
应该算不上太过分。
“我要你用它吻我。”岑稚许双腿紧紧并着,企图让自己变得理直气壮,来化解这份四处蔓延的热躁。
闻言,谢辞序眸色猛然沉下去,呼吸也变得粗重。指腹不受控地重重碾过喷泉顶部的缺口,似是愠怒的前兆。
他虚眯起眼睛,再度确认这东西的构造。
好半晌未发一言。
岑稚许误以为他不愿意,指尖蜷了蜷,腿根也因他粗粝又暴戾拂过那处而变得酸软。奇怪,分明是毫无瓜葛的两件事,怎么脑中偏要将之联想……
她忽然后悔带它过来试探谢辞序的底线。心思一旦浮出来,她一秒也忍不下去,试图物归原主,“算了。”
腕心被他扣住,一阵天旋地转后,谢辞序横抱着她走到莲蓬头下。温热的水流自头顶浇下来,很快便在透明的玻璃隔档前笼上层湿雾,来不及惊呼,她的上下唇瓣都被他含住,慢条斯理又霸道地吮咬着。
这个吻由浅极深,却不是循序渐进,岑稚许舌尖刚要缩回去,他就穷追不舍地顶上来,将她吻得唇角都微微泛着麻。
她无力地攀着他,被动地承受着他充斥进攻性的深吻。
Rakesh还守在门外,她们却在这里激吻,岑稚许勉强找回一丝理智,正要出声,谢辞序就抱着她,一路将她抵在旁侧的浴缸边缘。
“张开点,不然没办法吻它。”接吻的间隙,谢辞序微微弯腰,不疾不徐地用唇去挑逗照顾她每次都红到滴血的耳垂。她的身体似乎格外喜欢被这样对待,每次他刚含完这边,她就含糊不轻地为一侧鸣不平,即便他有三头六臂,都有些分身乏力。
仅用唇去安抚,显然已经不够了。
岑稚许被吻得身心荡漾,可他不肯帮她,再怎么深吻也是饮鸩止渴。
她有些不满地撅起唇,推开他,落下定论,“不亲了。”
蓝鲸嗡嗡的细震声没入水流中,裙摆被一双炽热的大掌掀开,谢辞序的唇又凑上来,凶悍地吮吸她的唇瓣,黑眸深沉晦暗,“我说的是你想要被吻的地方。”
岑稚许抵挡不住他猛烈的攻势,便察觉挤进来一双遒劲有力的长腿,迫使她不得不向两侧分开。
她感觉到自己脊背一瞬变得僵硬,像一尾被握住了尾巴的锦鲤,身体的命脉被他用蓝鲸咬住,如同喷泉中央的那缕最细小、最清澈的浪花拂过,纠缠反复。
明明早已用过数次的东西,带来的感受却远超以往更甚。
“停一下。”她眼尾溢出生理性的眼泪,在迫临天际线之前,出于对陌生情境的畏惧喊了停。
谢辞序将她的耳垂卷入唇中,青筋凸起的手臂拖住她的臀,似要加深这个吻。
“辞哥……”岑稚许睁开眼,他逆着光,轮廓映入熹微的光影里,早已不复初见时散漫漠然,高不可攀。
“谢辞序!”
“你给我停下来!!!”
在判断谢辞序这件事上,她完全失策了。
他根本就是头不受控的野兽。
蓝鲸顶部的喷泉与水花共吻的那刻,柔软湿润的舌尖将那抹清甜的甘露悉数吞入腹中,细细品尝。
第38章 陷落 “咸的。”
蓝鲸早已被遗忘在浴缸边缘, 克莱因蓝的喷泉顶部,沾着绸意,如同西湖的水。绸缎似的, 与山雪融化后的那种清冽不同,倘若用手轻轻拘上一捧,便能理解, 为什么有诗人用肥这个字来形容。
岑稚许的眼泪挂在眼尾, 回过神来,然而此时已经太晚。
她感觉自己被他捧在掌心, 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一处, 说不清是她在品尝他唇腔中的味道, 还是他在仔细抚慰她。
从来没有到达过天际线边缘, 此刻也轻易触碰到。
以往只觉得那是夸张的文学表现手法, 从生理构造上来说,女性在这方面的体验很难达到顶峰。没有人能够精准地形容出那种奇妙而陌生的感受, 是站在雪山陡崖边, 纵身跃下时,短暂到直冲大脑的失重感。
两年前滑雪开板的身体记忆在模糊间涌上来, 不同的是,冰冷的雪花被他的温度融化成了水珠, 很快飞溅至那张英俊笔挺的脸庞上,沿着下颔线绵延, 深凹纵延至饱满健硕的胸膛。
余韵褪去后,她不受控地颤抖着。
身体处在愉悦的高峰,精神从空白中坠落地面。
岑稚许忍不住抬起脚踹他。力道不重,谢辞序闷着声任由她发泄,甚至还握住她纤瘦的脚踝, 防止她因泄愤时情绪太过激动而仰摔。
水流漫过他胸膛,窄腰劲腹在光影下盈盈泛着光泽,像是涂抹了一层精油,衬得肌理分外明显,蓬勃有力的男性身体比画家笔下描绘的还要让人心动。
“你……”对上那双乌暗幽黑的眸子,岑稚许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恼羞成怒道:“你怎么在刚刚那种时候取而代之。”
让他停下来,他非但没有听,反而愈发变本加厉。
谢辞序深浓的视线一瞬不瞬地将她锁住,似乎并不理解。把亿4把一六舅9刘三。倘若这是场合作,他在关键时刻履约,她是没有指责权的。提出要求的人,反倒责怪对方的守约,简直闻所未闻。
“本来就是要取而代之的。”
他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问题。唯一值得诟病的,就是他在她快要濒临极限的时候吻上去。
不动声色地滚了下喉结,将唇腔中清甜似花香的味道悉数咽下去,谢辞序换了个问法:“是时机不对,还是不够温柔?”
“……”
岑稚许咬牙,否认道:“都不是。”
重点是在这里吗?
虽然说她是曾幻想过,将蓝鲸顶部能够产生吸力的浪花换成他,但他这张脸、这个人太过高傲,哪怕只是穿着最寻常不过的衣服站在那里,审判感也很强。服务她这种事,她也只敢在梦中设想。
梦里的他,没有独属于谢辞序身上的浓烈侵略性,对她体贴入微,百依百顺。
更像是顶着同一副皮囊的陌生人。
梦里的感受和现在全然不同,她醒来时,只觉意兴阑珊,不会像刚才一样。
令人上瘾。
谢辞序推开格挡,高大的身形将岑稚许遮住,对仍旧守在门外的捷克狼犬道:“Rakesh,去烘干仓。”
Rakesh尾巴下垂,接收命令后,啪嗒啪嗒地踩着爪垫往楼下跑。
等Rakesh离开后,他在浴缸边缘的瓷台面上坐下,顺势将还在发懵的岑稚许拽在腿上,长腿微微岔开,浴巾遮住,却不能阻止热意侵蚀。
岑稚许挣扎两下,便倒在他怀中,手臂虚环住他的脖颈。
四目相对,谢辞序凝神屏气,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他第一次伺候她,没什么经验,给她带来的感受还不如那只巴掌大的蓝鲸。所以她才会气急败坏地将踩他,她明知道刚才那样的动作,什么风光都遮不住,才作恶般地折磨他的理智,引诱他跟她齐齐失控。
可是蓝鲸的构造如此简单,不过是曾橡胶而已,哪里比得上舌头灵巧。
想到这里,谢辞序面色沉下去。
他总不会比不过小玩具吧?
谢辞序在这里将先前的每一秒都仔细剖析,岑稚许倒好,指尖顺着他高挺的眉骨往下,落在他薄冷的唇边,发晕的大脑被那热度烫得有些混沌。
“阿稚。”谢辞序忽然唤她,岑稚许如同惊弓之鸟,红着脸收回手,很没好气地虚张声势,“能不能不要突然叫我名字。”
“我是想问你,刚才的体验怎么样。”
简直好到爆。
岑稚许口是心非道,“还行。”
谢辞序看到她那没心没肺的笑,多少咂磨出她是在说反话:“只是还行?”
“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把你夸上天?”岑稚许反应比谁都快,一句反问就这么甩过来,“又不是服务工作者,干嘛一直追问。”
低嗤声溢出来,谢辞序抓着她的手拢在掌心揉玩,“所以,我该说欢迎下次光临?”
这句话把岑稚许逗笑了,狐狸眼上挑,没有再跟他周旋于此。
不过他显然不懂什么技巧,纯粹是将靠着舌尖往上顶,吮吻的动作缠绵又斯文,偶尔还会不小心用前齿轻扫。
倒是不疼,只是这种毫无预兆地磕碰,让她不得不绷成一根弦,总是担心意外。
浅浅扣个10分吧。
岑稚许眼皮微跳,蓦然想起什么,“你漱口了吗?”
“没有。”
谢辞序低沉的嗓音漫进耳廓,如同敲响了警钟,岑稚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指着他好半晌也嗫嚅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指尖被他握住,他蓦然倾身迫近,用沾着玫瑰旖旎香气的吻上来,柔滑地抵着她搅弄、勾缠。
清甜的滋味在唇腔蔓延,谢辞序清澹的目光不在,深而重地含吮着她的唇,如同要将她吞食入腹,不留任何余地。清淡的花香中,夹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咸,很快便没入唇齿交缠的甜中,旋涡般融合。
岑稚许齿根发紧,用力地咬他探进来的唇舌。
谢辞序果然倒吸一口凉气,退出去,骨感明晰的手掌撑在边缘,将她牢牢禁锢住。
他早就看穿她眼底的惊茫,似笑非笑:“你自己的东西,怎么还嫌弃?”
将心比心。她的确双标,若是两人间的境地倒转,她绝对不会同意帮谢辞序做这种事,接受能力也有限,再怎么样,也不会把它吞下去。
而现在,事情从蓝鲸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如同脱缰野马一般,掌控的范畴比拧转的时间线还要混乱。
她的眼皮跳个不停,完全无法将眼前依旧如高山白雪般的人,同先前底线一降再降,连最后防线也毫不在意地捅破的人联系在一起。
就算他不是谢辞序,只是庄晗景口中那种贴心乖顺的花瓶,甘愿做小伏低地伺候人,也会留有绝不可触碰的红线。
“你咽下去了?”岑稚许深深吸气,仍旧存有微不可闻的期骥。
“嗯。”谢辞序砂砾般的音节,将本就渺茫的期望被他毫不留情地碾碎。
悬在头顶的达摩克斯之剑终于落下。
她神经绷紧,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你怎么可以咽下去……”
“吻它的时候,水花溅出来,我暂时想不到别的办法。”谢辞序很平静地说。
岑稚许忽然觉得头疼,“你可以选择视若无睹。”
“可是这样——”谢辞序拂去她鬓间沾湿的碎发,将其别至而后,拇指无可避免地擦过她眼尾的那颗泪痣,“未免太过浪费。”
在无数场交锋中,岑稚许向来战无不胜,这是她头一次尝到败绩的滋味。满脑子都在想他的话,回音似地窜进来,撞的她脑袋嗡嗡,心跳也快得过分。
谢辞序简直就是个混蛋。
当然,混蛋这个词,带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褒义。
“况且。”漆黑如雾的视线将她罩住,谢辞序声色沉哑,“在你决定带这个东西时,我想,就应该设想过所有可能。还是说。”
在她沉默的间隙,他曲肘分开她仍然酸软,却紧闭的腿。
略作停顿后,他像是拆穿包裹的层层伪装般,将她的内心展露在明光下,“你承受不了现在的结果。”
他刚才起身让Rakesh下楼那阵,顺势拿了件衬衣,松泛地披在她肩侧。遮住了腰际的褴褛布料,却难掩沙丘般起伏的秀丽风光。
尝过禁果的滋味后,即便他并未触碰到她身上任何一处地点,也像是能够轻易点燃火。
岑稚许经不住他那双乌黑冷眸的注视,试图并拢双腿。
比他的吻先逼近的,是那双骨感劲瘦的长指,如同盘旋在悬崖之处,时时刻刻准备进攻的鹰隼。周遭充斥着危险的意味,食草动物对气味的感知敏锐,哪怕遍布荆棘阻碍,也会警惕地逃跑,只留下刚饮过的一泉清池。
淡水资源是草原上的宝藏。
也是天敌虎视眈眈互相争夺之地。
留下这些,不过是为了保护性命,为了不被鹰隼啄咬,淅沥的水流随时可以舍弃。
她攥紧手掌,指甲深深地嵌进他的背阔肌里,留下深深浅浅的划痕。
“阿稚,受不了就喊停。”
这个时候还来装什么大尾巴狼。
骤然停在这里,让她不上不下的,说舒服差一分,说难受,又的确被安慰过,算不上。岑稚许的胃口被高高吊起,而谢辞序则不疾不徐地观察着她的表情,不肯放过她面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岑稚许骂了句混蛋,愤愤瞪着他,显然不肯相信他的话,“我叫你停你就会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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