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她的游说,庄晗景最终还是答应了尝试。
这种突发意外,整个星顶高层豆都被打得措手不及,为此焦头烂额,岑稚许反倒觉得是好事。官宣同BUTILE解约后不久,星顶作为第一个表态的官方,自然吃满了讨论度的红利。
[总算有品牌方宣布解约,我的乳腺通畅了!]
[今年最劲爆的八卦,星顶好酷]
[对星顶好感UPUP!]
[妈耶,星顶发公告后,各个品牌都陆续官宣解约了!好迅速!严重怀疑大家早就写好了博文,只等出头鸟哈哈哈]
[什么影帝,不就是在一堆烂片中拔尖,靠那部电影吃到现在,他有出圈的角色吗?支持星顶(虽然我住不起)]
[比较好奇星顶的新年答谢礼送出去没有,这一解约不得赔好多钱(泪目)]
娱乐圈大地震,热搜飘红了好几天。
星顶掐着流量降下来的时候,发布了同国内某珠宝品牌工作室的新消息,留了个悬念,并没有公布品牌方,网上都在猜测讨论,岑稚许自然也收到了不少无恶意的好奇打探。
其中也包括冉颂舟。
“岑小姐,你这么高调,看样子应该是一点也不担心掉马?”冉颂舟寒暄过后,见岑稚许隐有不耐,将重点抛了出来。
岑稚许垂眸,拨弄着食指上的铂金戒指,“我现在有些后悔接通你的电话。”
“挂了。”她也不绕弯,尾音拖长,听起来有些绵。
以至于这没礼貌的周旋方式,也并不让人讨厌。
“几分钟前他才来找过我。”
岑稚许挂断电话的手指微顿,语气仍旧慵懒,仿佛对此见怪不怪,“所以呢?冉先生想跟我做信息交换?”
她没有问谢辞序找他做什么,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冉颂舟抛砖引玉的对策顿时失效。
他拿不准岑稚许的反应。
每一步都没有用。
听见对面传来笑声,岑稚许瞄了眼时间,更没兴趣同他周旋讨论,索性切断,甚至还开了飞行模式。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陡然被挂断电话,再打回去时,已经没办法拨通。
冉颂舟用包裹着冰块的毛巾敷上红肿的脸,抬眼看向满室狼藉。能摔碎的东西都被谢辞序摔碎,冉颂舟也挨了几记重拳,若不是顾及发小情谊,恐怕连肋骨都要断几根。
他一个人住,自然不怕背刺好友的闲话传出去,更何况,这几拳挨得不亏。
二十多年的情谊算是就此而止了。
反目成仇,也不过短短数秒。
时间回溯——
谢辞序来得太突然,西装笔挺利落,冷厉的轮廓如同结了层坚冰。冉颂舟穿着家居服,‘辞哥今儿怎么有空来看我?’话音还未落,就被谢辞序掀翻在地。
冉颂舟抹了一把唇角的湿意,疼得火辣,几乎快要失去痛觉。好在他能忍,抬眸对上那双漆黑冰寒的眼,见谢辞序半蹲下身来,居高临下地睨向他,“费尽心思都要成为她的猎物,冉颂舟,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没有任何铺垫的前缀。
两人梳理事件逻辑关系的能力都强到可怕,对彼此的动向又还算了解。搜罗钟表,故意不提谈家小公主姓岑,后来又踩着红线试探,开玩笑说她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桩桩件件,堆砌在一起,真相浮出水面。
谢辞序怎么也想不到,替她打掩护的,竟然还有自己最信任的,朋友。
现在提及这两个字,他都觉得讽刺。
冉颂舟狼狈地扒着门框起身,非凡不觉愧疚,反倒裘马风流般笑出声,“辞哥。比起我,你才是让人佩服。回味过来后,还能压着情绪开一整天的会,陪那群媒体和高官展望未来。”
谢辞序没有理会他的嘲讽,解开西装纽扣,扯松领结,在手掌缠绕半圈,额间青筋毕露,动作强硬粗暴地拽着冉颂舟的衣领,将他一路踉跄地拖曳至收藏间。
冉颂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什么都玩一点,曾经的各种潮玩、汽车模型,被各种各样的挂钟、怀表、落地钟取代填满,浓烈的铜锈气息溢入鼻腔。
谢辞序暴戾地送开他,本就没站稳的冉颂舟跌倒,碰翻了身后的展柜,叮里哐啷的碰撞声刺破耳膜。
再睁眼时,谢辞序早已倾身迫近,暴怒道:“你他妈不知道她是我的人?我的人你也敢碰?上赶着当小三——”
“谢辞序。”冉颂舟打断他,“她算什么你的人?真要论先来后到,你还排不上号。两年前我就说过,心里装着伦敦那位,你还亲口承认,对她没有半点心思。现在跟我君子论迹不论心,是不是太伪善了点?”
冉颂舟笑得薄凉,冷眼看着谢辞序跨步出去,疯了般砸乱客厅里的一切。
谢辞序大概是真的疯了。
抄起落地灯,灯光经不起暴力碰撞,扎进血肉里,将白衬衣的袖口都染上斑驳血迹。
不知过去了多久。满地狼藉。
谢辞序似乎也没了力气,捡起地上的西服往外走。
冉颂舟蓦然叫住他,“辞哥,今后我们各凭本事。”
门外的俊冷轮廓微滞,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冉颂舟闭上眼,竟然也觉得痛快。
视线越过浮乱不堪的客厅,眺向摆满了各种钟表件的收藏间。谢辞序气成那样,都舍不得碰那些东西半分。
命运就是如此荒谬。
他抬起手,不打算拨120了,就这么硬扛。
开完飞行模式后,岑稚许倒了一杯温水,才重新连上WIFI。
[冉颂舟:他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
[冉颂舟:岑小姐,你留下的线索太好猜]
第54章 陷落 哪里都不对劲
“我靠, 这么刺激!谢辞序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庄晗景得知这个消息后,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接下来要怎么办?去国外躲躲算了。”
岑稚许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不然她也不会将腕表作为分手礼送出去。
只是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迅速。
她是有一点焦躁,担忧即将到来的清算,但还远不至于避如蛇蝎的地步。为了躲感情纠纷, 打乱正常生活节奏和计划, 太不理智了。
“犯不着。”岑稚许摆弄着指针,听机械式的走针发出细微的滴答声, “他既然查出来了, 肯定会去了解其他。我的过往情史都摆在那呢, 虽然对他算不上最好的, 但也一视同仁, 没有厚此薄彼。”
他真要查的话。最先忍受不了的应该是顾城吧。
外面都在传顾城是她的白月光,离开她之后, 在娱乐圈资源不断, 至今仍高居顶流的位置。谢辞序跟顾城眉眼之间隐有相似之处,她送给谢辞序领夹那天, 还意外跟顾城上了热搜,吸引了莫名其妙的cp粉。
按照谢辞序的醋劲, 一条条查出来,大概率会心肌梗塞的程度。
可她又不止顾城这一个前任。
黑名单拖出来, 数名字都得花个几分钟。她自己都记不住。
慢慢查去吧。
一查一个心灰意冷。
这话太过嚣张,庄晗景听了都忍不住咂舌,“别吧,上次你跟他提分手的时候,我都快被吓死了。他那眼神恨不得把庄缚青杀了, 这还只是‘绯闻对象’,你那快一个群的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前任,他不得直接气疯?”
事情已经发生,钓他的时候,就做好了类似的准备。
前段时间一直保持紧绷,他为她做得越多,她就越愧疚,现在总管逃脱出这个怪圈,忽略那一抹若隐若现的怅然,其实对彼此而言,都是解脱。
“他有什么立场生气。”岑稚许坐实渣女本性,故作轻松道:“他已经过去式了,没有吃醋的资本。”
“算了,不聊他。晚点我要去参加一场单身party,我爸要是问起来,你记得帮我打掩护。”
party其实没什么好玩的,主要混迹其中,趁着大家酒劲上头之际,可以听到许多劲爆的八卦,甚至还能现场吃瓜,什么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啦、爱而不得疯狂报复啦,瓜子都能磕上好几盘。
要不是现在谈了位黏人的俄罗斯弟弟,庄晗景也想跟过去玩。
庄晗景想到这里,为岑稚许难得停下的空窗期感慨,“他们要是知道你现在恢复单身了,殷勤肯定献得更厉害。不过我觉得港岛的那些公子哥都太花心了,倜傥过头,魅力大打折扣。”
两个人聊起天来没什么顾忌,也不怕得罪人。
“你这次有物色好的对象吗?”庄晗景在脑子里把还算看得过眼的名字都轮了一遍,心底大概有底,毕竟岑稚许的审美标准始终稳定,只是,能排得上的那位,性格很冷,大概率不会参加这种无聊的聚会。
“赵先生邀请我做他的舞伴。”岑稚许漫不经心地说。
说起来可能没人信,赵启明忙得抽不开身,她跟他助理约了几个洽谈的时间,都不合适,一来二去,反倒打击了岑稚许同他合作的积极性。
反正这项目,也不是非做不可。
谈生意就是游击战,她不再联系后,赵启明才主动起来。
岑稚许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甩了个电子邀请函给他,说自己的行程排不开。
忙着参加单身party。
赵启明为了道歉,顺势提出邀请她做舞伴。
庄晗景听完个中细节,对高手往来很是敬佩,不过转念便反应过来。
按赵启明的性格,再怎么为了公事,也不可能追过去。
“阿稚,你是高岭之花杀手吧!”庄晗景很没骨气地倒戈了,流水的男友位置,铁打的颜狗cp党,“要不你来杀我哥,我早就看他很不爽了。”
岑稚许:“……”
揶揄的这两句就是发发牢骚,岑稚许没太在意,扬起真切的笑,“真是遗憾,你哥不在枪毙名单范围内。”
“谁叫他平时那么拧巴。”庄晗景很不给面子地吐槽,“排号都没他位置。”
将近一年没有参加这种热闹的聚会,岑稚许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人群焦点,半杯香槟还没饮入喉,来寒暄的朋友就来了不下三批。都知道她追谢辞序受挫,人家把绯闻全都压了下来,还为了他那位女友公然同谢氏另几派势力叫板,又闹出了拍下天价宝石项链的事,痴情到这个地步,自然免不了关心几句。
说话的小姐妹都是港圈的名媛,对待男人的态度也很西方化,纷纷不带恶意地安慰岑稚许。
“两条腿的男人天底下多得是,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不长眼的也不要紧。”
“就是嘛!阿稚这么漂亮,又通情达理,谢辞序错过才是亏死啦!”
“听说谢家太子爷想把他那位女友扶上去,结果根基不稳,现在自身难保不说,还力排众议并购了锂电池厂。他是不是谈个恋爱脑子给谈坏了?连北方锂电都频繁宣布减产,这个时候才加入,连口汤都喝不上。明年的商誉减值测试不知道还做不做……”
“可惜了,还以为谢家太子爷眼高于顶,结果还不是瞎了眼,哈哈哈。”
“就是就是。”
岑稚许应声也不是,否认也不是。
左右都是在骂自己。
她笑笑没说话,选择了避而不谈。
赵启明还算有耐心,等围绕在她身边的人都散了,才走上前,同她谈及生意上的细则。
来之前就有了心里预期,谈妥总共花费不足三分钟。距离散场还早,大部分人结束后还会转战内场,看热辣舞秀,赵启明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不知晓流程,顺道邀请她共舞。
岑稚许欣然应允。
平心而论,赵启明的皮囊很优秀,否则也不会连续几年被名媛千金们私下评为最想睡的男人。
只是看着这张脸,岑稚许总觉得少了一点傲劲。
她意兴阑珊,舞跳得自然也心不在焉,细高跟几次踩在他的皮鞋上。赵启明眉心微皱,倒也没有制止。
本就没有多少的兴趣,瞬间冷却下来。
岑稚许推开他,兀自走向泳池边,点了几份小食。
赵启明追上来,沉冷的面庞染上几分不解,也在她身边坐下来,目光移开,不去看她过分明艳的脸,“岑小姐,是我哪里让你不够满意吗?”
“没有,是我的问题。”岑稚许说。
哪里都不满意。这张脸不满意,说话的神态不满意,对他的反应更不满意。像块没有情绪的木头。
如果是谢辞序,肯定会拿眼刃睨她,问她,踩得很爽?真是会下狠手啊岑稚。
他嘴上一点不带饶人,却对她毫无底线,纵容她无礼又傲慢的挑衅。
两人来回拉扯,就算只是平常相处,也胜过同别人的千百倍。
照理说,她亲也亲了,睡也睡了。
怎么还会有这种怀念的感觉。
岑稚许摇晃着酒杯中的清液,觉得浑身都不对劲,连自己也不对劲。
她有点抓狂,仰头将香槟一饮而尽。
赵启明作势要拦,岑稚许冷冷凝过去,他恰时松手,为自己的冒犯道歉。
岑稚许察觉她身上的尖刺过于锐利,刻意收敛几分,同他说了抱歉,提前结束这场扰人心烦的单身聚会。
“岑小姐。”赵启明蓦然叫住她,“我是不是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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