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个时候的男人性张力爆棚。
“时间不够。”谢辞序压了下唇。
岑稚许挑逗般地捏住茱萸,下巴骄矜地仰着,“我可以提供外力辅助。”
好一个外力辅助。
谢辞序捉住她的下巴,抵开她的牙关,强势又斯文地闯进来,尝了点甜头便放开她。他的掌心纹路清晰,干燥的手掌摩擦力太大,暴戾地摩挲几下,便来索要她的甜津,滑腻地涂满。
本就狰狞的轮廓愈发凶狠,涨红粗粝,同他掌背的冷白肤色形成鲜明的视觉冲击。
他对待自己实在算不上温柔,岑稚许看得心惊肉跳,担心他那不得其法的动作将它弄折,提前叫停。
“不看了?”谢辞序大掌托住她,将人拽回来,胡乱的吻印在她尖巧的下巴。
始作俑者眼神躲避,匆忙扯过浴巾逃离。
才不管身后之人是个什么糟糕难顶的状态。
岑稚许本以为要直奔餐厅,哪知在庭院里,看到Rakesh的饲养员牵着它。Rakesh坐姿威风凛凛,昂首挺胸地,茂盛黑亮的毛发比夏天更蓬松,岑琼兰和谈衍站在一侧拿她小时候的毛绒玩具逗它,Rakesh竟然配合地东闻西嗅。
她听谈衍说过,在他七岁的时候,曾养过一只德牧。狗狗的寿命只有十几年,后来看着它一点点老去,最后在怀中永远沉睡,就如同失去了一位多年知交故友。
这也是谈衍后来没有再养狗的原因。
谈衍对谢辞序算不上满意,但见到Rakesh却觉得亲切。让后厨切了一小块三文鱼片,无水无油无盐地煎烤过后,装进盘子里,端了过来。
Rakesh在外不吃旁人给的食物,始终表现得异常警惕。
谈衍倒是很高兴,想摸它的脑袋又不敢,只能言语夸赞,“Rakesh真乖,趴下。”
Rakesh配合地趴下,似是知道自己体型太大容易吓到人,小心翼翼地从谈衍手中含走毛绒玩具,看起来有礼貌极了。
“阿稚,Rakesh跟你还挺有缘的,第一次见面就对你的玩具感兴趣。”岑琼兰笑说。
谢辞序注重礼节,唤完岑琼兰和谈衍后,才招手让Rakesh过来。他微微俯身,从Rakesh嘴里拽住布偶猫模样的玩偶,提醒:“松口。”
Rakesh委屈巴巴地咬住,哀怨地发出嘤嘤的低鸣声。
上面有岑稚许的味道,它都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对这个毛绒玩偶爱不释手,恨不得一路含回家。
岑稚许悻悻摸了下鼻尖,莞尔道:“这就是谢先生养的捷克狼犬吗?好漂亮。”
她忍不住抬脚悄悄碰了下谢辞序的皮鞋。
用眼神横他:怎么把Rakesh带过来都不提前说一声。
谢辞序注意到她的暗示,半垂着视线凝过去,用唇语对她道:忘了。
见到她以后,完全忘了他今日前来拜访时,还带了Rakesh,捷克狼犬就这么被两位厮混的主人遗忘。
长辈们没有发现他们俩亲昵的互动,目光全都被机警又聪明的Rakesh吸引。
岑稚许脸颊有些热,这么长时间没见Rakesh,心里有些歉疚,也跟着俯下身,掐着嗓叫它名字:“Rakesh,你想不想吃三文鱼呀?”
她手里端着小餐碟晃悠,Rakesh就像是受过严格的训练,将毛绒玩具放在脚边,无比洪亮地‘汪’了一声,尾巴高高左右甩动,身体更是激动地微微发抖。
如此鲜明的对比,自然引得长辈们失笑,调侃道:“Rakesh都不肯捧我们的场,倒是对阿稚百般顺从,该不会之前就见过吧?”
岑稚许心念一紧,手指无意识蜷着。
看Rakesh风卷蚕食般吃完三文鱼,甩锅解释:“它可能是饿了才这样。”
岑琼兰深知一切,难得没拆穿她,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对狼犬道:“Rakesh真沉不住气,小心以后被阿稚骗得团团转。她可坏了。”
岑稚许默默想,被骗得团团转的是它主人还差不多。
Rakesh不知是不是明白今天是重要场合,就连用餐时都极其优雅,没有上次在坦桑尼亚吃生骨肉时的野性,连嘴巴上的毛发都干干净净的。
也太会给主人挣面子了吧。小心机狗。
岑稚许忍不住揉了一把它的脑袋。
这关总算过去,小餐碟被佣人收走。
谢辞序将牵引绳递给饲养员,“带它去后院玩吧。”
Rakesh哀嚎一声表示不乐意,尾巴低垂着,露出可怜巴巴的样子。主人在这,它都不肯乖乖听话,饲养员只好停下来,等待谢辞序驯服它。
Rakesh的胆子真是在遇到岑稚许以后养肥了,有她在的时候,都敢三番两次违抗他。偏偏谢辞序拿它没办法,毕竟连Rakesh都知道,岑稚许才是真正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那位。
谢辞序沉了脸色,“这是命令。”
Rakesh仍旧不为所动,一人一狗对视三秒后,它终是扛不住主人眼神的威压,毛茸茸的脑袋低下去,前爪抬起来刨动,竟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将脖颈上的项圈轻易挣脱取下。
而后纵身一跃,朝岑稚许扑过来,大尾巴在她小腿边开心地蹭着。
这画面,怎么看都像是被爸爸训斥的小朋友,向妈妈撒娇让她为自己撑腰。
熟练的架势仿佛早已演练过无数次。
说她和谢先生今天是初次见面……
狗都不信。
第66章 春日(一更) “你就不能,偶尔也心疼……
岑稚许到底还是弯下腰, 把Rakesh的脑袋胡乱揉了一通。Rakesh从刚开始的兴奋,到最后实在受不了,竖瞳眯起来, 竟破天荒地发出嘤咛声,把照顾它七八年的饲养员都看惊呆了。
即便被岑稚许存心捉弄成这样,它也没有挣脱, 尾巴晃悠地厉害。
“Rakesh, 适可而止。”谢辞序看穿它讨好岑稚许的小心思,只能道:“岑小姐, 捷克狼犬的尾巴会掉毛, 别靠它太近。”
她的丝袜或许沾着一点他身上的味道, 捷克狼犬的嗅觉本就灵敏, 自然早就发现了。只是再聪明的犬类, 也不会明白他们之间的复杂纠葛,不是拥抱、接吻就能解决的。
“狗狗掉毛很正常, 我不介意。”岑稚许说。
“您可真是位通情达理的爱狗人士。”
两个人在长辈的眼皮子底下竭尽所能装不熟, 岑稚许差点被谢辞序的‘您’字噎住。抬眸对上他意味深长的视线,她怀疑这人是存了心报复, 不就是冲了把冷水澡么。
“谢先生过奖了。”
她懒得跟他较劲,手撑在Rakesh脑袋顶, 询问岑琼兰,“可以带Rakesh一起吗?我们去西餐厅, 它很乖,应该不会到处乱跑。”
岑琼兰并无异议:“你得问问谢先生的意见。”
在场明晃晃站着三位助攻,岑稚许想忽视都难。
她抬起下巴,有些不情愿地同他交涉,“谢先生, 你平时对Rakesh太严格了,狗狗偶尔会有叛逆期,适当满足它的心愿,更有助于狗狗的身心健康。”
扯远了。其实就是她想撸狗。
加上Rakesh的确黏她。
“岑小姐懂的内容还挺多。”谢辞序眼里笑意清浅,态度恭谦:“两位长辈不介意就好。”
谈衍出面道:“待会我吩咐厨房多准备一小份不调味的菜。”
“它不挑食吧?”
谢辞序:“葡萄、洋葱、大蒜、牛油果和菌类的不能吃,其他少量没有关系。”
他将捷克狼犬照顾得很好,对于犬类不能吃的食物铭记于心。谈衍一听便知,趁着岑稚许挥手让Rakesh跟进餐厅的功夫,同岑琼兰低语:“这孩子细致,将来大概率对阿稚也不错。”
岑琼兰:“先前不是还嫌谢砚庭上梁不正下梁歪?”
“光从传言来讲,谢辞序心狠手辣,我是一点也瞧不上。”谈衍留了点口风,没说太紧,“再考察一阵看看。说白了,我们俩在这瞎操心没用。你女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谢先生何时过气,还是个未知数。”
最后半句话,大概是存了敲打的心思,故意让谢辞序听见。
晚上用餐是在庭院里的半开放式餐厅,玻璃罩围成了一个圆,周围的绿化布景绕着中心点,错落有致,不论坐在哪个位置,都能欣赏到庭院里的春景。Rakesh蹲在岑稚许和谈衍脚边,高兴地伸出舌头哈气,模样别提多春风得意。
餐桌上的话题大多围绕岑稚许和谢辞序,成年人无非就是那些,感情、工作、生活。
偶尔会聊起养狗的趣事。
谢辞序幽默天分不强,纯靠Rakesh聪明,能够跟他配合,将六分的保守回答,演出十分的效果。
气氛其乐融融之际,管家前来说:“庄少爷来了。”
话音未落,庄缚青就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标准的西装三件套,正式程度快赶上谢辞序了,像是刚从公司回来,目光越过谢辞序,在岑琼兰和谈衍夫妇上落定。
“岑姨,谈伯父。”
谈衍为人和善,面上总挂着三分笑意。起初即便不喜谢辞序,也是带着笑同他说话。见到庄缚青时,才让人清楚地感受到,笑容也分高低。他对庄缚青是发自内心,溢于言表的喜爱,让佣人多准备一副餐具,对庄缚青道:“正好赶上饭点了,我昨天还跟你爸聊起,说你和晗景好久没来了。”
庄缚青将外套递给佣人,自然地坐在新添的椅子上,“最近在忙着做中天的项目,没来得及。”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落座在岑稚许和谈衍中间,这样一来,倒是将原本属于Rakesh的位置霸道侵占,Rakesh不得不往岑稚许的方向靠,身边突然钻过来一只大型犬,岑稚许下意识伸手摸了摸。
“晗景倒是时常和阿稚见面,指不定才在哪聚过。”庄缚青调侃,“她们俩说悄悄话,大概率不想让我们听见。”
Rakesh本能地对庄缚青警觉,先前那副热情讨好的模样不再,浑身都散发着浓烈的攻击性。
岑稚许全程见证了Rakesh的变化,忍不住侧眸,看向一言不发的谢辞序。
他眸光深重,气压笼得极低,慢条斯理地为Rakesh套上牵引绳,低声嘱咐道:“给我收敛点。”
收敛一词,具有指向性。
在场之人,恐怕只有和他爆发过冲突的庄缚青才听得懂。男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不会放在明面上,眼神交换,便明了分庭抗礼的心思,看似平静,实则暗流翻涌。
岑稚许隐约听出一点不对劲,趁着庄缚青和岑琼兰说话的功夫,悄然将手从桌子底下钻过去,捏了捏谢辞序的大拇指。谢辞序情绪正郁躁着,没料到她胆子这么大,一时不察,拇指上的宽戒被她摘了去。
谢辞序冷冰冰地撩眉睨她。
岑稚许反倒炫耀似地将沾着他体温的戒指戴在自己手上。尺寸不匹配,宽戒在她大拇指上晃晃悠悠的。Rakesh端坐在谢辞序身边,尾巴却是往岑稚许腿边扫,一人一狗都呈现出高度戒备状态。
得逞后,岑稚许低眸给谢辞序发消息。
——半个小时以前,他强令她扫码加上的。
[Xu:谢先生好像很紧张]
[Xu:是怕自己比不过庄缚青会讨丈母娘欢心吗?]
用餐礼仪其一,便是非必要不能使用手机。谢辞序今日作客,特意调了静音,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没想打扰。
他回以温淡的警告实现,用唇语对岑稚许道:发了什么?
岑稚许没回答,反而嚣张地捉过他的手,用微凉的指尖在他掌心写字。
这份默契不知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她的笔画那样潦草,说是龙飞凤舞也不为过,他竟然读懂了。
其实不过简单的两个字:你猜。
谢辞序要是能凭空猜透她在想什么,就不会苦等两年,甘之如饴地陷入这忽冷忽热、琢磨不透的陷阱。
庄缚青状似才看到谢辞序,唇角轻提,打断了两人背地里的小动作,“辞哥。”
戒指看样子是拿不回来了,谢辞序收回目光,淡淡颔首,算作回应。
他和庄缚青是平辈,且不属于主客关系,自然无需太多繁琐的礼节问好。
庄缚青也不如从前那般殷切,轻描淡写地说:“您手底下的人是不是不太干净?上个月接连废了我们两个标,理由挺荒谬的,说是技术参数偏离。”
正常情况下,除非重要参数,其他偏离只会扣技术标评分。
完全废掉,可想而知,必然是得到了上级指示。
谢辞序的针对显而易见。
但在这种场合说出来,引战意味未免太浓。岑稚许无声注视庄缚青几秒,对他隐有不满。庄缚青上挑的眉眼微微下压,像是回以安抚,岑稚许被激出了一身鸡皮疙瘩,翻了个白眼。
落在谢辞序眼里,则成了心照不宣的互动。
后来者再默契,也比不过从小相伴长大的情谊,一个眼神便能知晓对方心中所想。谢辞序周身气压降至冰点,掌中的牵引绳紧紧缠绕,态度依旧疏懒散漫,温声道:“庄先生其中一个标,是由谢明华废的。如今谢氏是他在掌权,与我无关。庄先生要鸣冤击鼓,也该找对人。”
谢明华是谢砚庭的堂弟,偷奸耍滑的本事比谁都厉害,能够堂而皇之地平衡烂账与贪污之间的关系,几乎每个项目都要从中狠吃一大笔。让他管理小公司,倒也能勉强盈利,真要掌管大局,不出几年,整个集团都要破产清算。
谢氏辉煌不在,众人的态度说明一切。
整个谢家唯一值得惧畏的,只有谢辞序。
他不管谢氏死活,四周闻其腐臭的企业,自然都想啃食分一杯羹。
庄缚青恍然大悟,“辞哥这样说,我心里就有数了。”
“至于世曜的标,总共有九家参与,除了庄先生的那份有数据上的纰漏,其他几家并无错处。况且。”谢辞序停顿,“这次是先开技术标,再依次开商务和经济标,陪标的可能性很小。庄先生放心,世曜做生意向来公平,不存在新仇旧恨、公报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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