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力这么强,一点瘾都没?”
岑稚许可不像谢辞序那么规矩,都离得这么近了,还要遵守什么君子礼节,替她扣安全带时,指尖甚至还避开了那片柔软。她向上吹气,看他额间的碎发如枝桠摇曳,狭长的眸微眯,对她的恶劣行径不虞,偏又不肯离开的模样,就觉得分外有趣。
谢辞序捉住她的手腕,可惜无济于事,她的手比他还安分。
只能忍耐着,沉声道:“半个月抽不上一支烟,能有什么瘾。”
岑稚许不信,“我不在的时候肯定不止一支。”
“上次就讨论过这个话题,你不在的时候我才抽烟,每一支都有编号记录。”谢辞序微顿,“如果你能一直在我身边——”
后半句没有明说,点到即止。
目光对视着,却是岑稚许先败北。在他眼底燃起的欲念里,她本能地闭上眼,唇角上扬着,用很柔软的语调故作为难,“可是我很忙,没有办法一直陪着你。”
“不用那么麻烦。你允许我来找你就行。”谢辞序松开桎梏她的手,不再忍耐,唇瓣就这么压下来,缓解多日未见的思念。
待会还要驱车去停机坪,不能耽搁太久,否则非但赶不上落日,很可能堵在半道上。因此,谢辞序吻得很克制,只用唇慢条斯理地碾磨。
一吻结束后,两个人的都有些心猿意马,看向彼此的视线暧昧黏稠地勾缠着。
可他们却相当理性,连唇关都没撬开。
岑稚许眼前涌起一层迷雾似的湿,声音飘忽低软,“下次你来找我的时候,顺便让舒卷带你去前台录个脸。”
谢辞序低眸,嗓音沙哑,“把你的备用出入卡给我就行。”
“没有了……”
“一张给了晗景,后来被庄缚青抢走了。我只好又给了她一张。”
静滞须臾后,谢辞序表情果然冷下来,挺拔修长的身形逼近,长驱直入地探入她唇关。这个吻明显夹杂着个人恩怨,吻地又深又重,几乎将她招架不住,静谧的车内,只有她们接吻到情涩的细微水声。她难耐地挣脱开来,盯着他漆黑的眸子,试探道:“又吃醋了?那张卡真不是给庄缚青的。”
谢辞序眉间阴沉,指腹搭在她掌心,安抚性地加重了力道。
“放心,没有生你的气。”
庄缚青是什么人,他全都清楚。对付别的情敌还好,至少知道他和岑稚许交往后,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就只有庄缚青,放得下脸面,时不时在他跟前晃。要说做了什么荒唐的事,倒也没有,就纯属恶心人。
见他这么快消化好情绪,岑稚许还有点不适应,贴着他颈线道:“下个月有和庄家的家宴,我带你去,你帮我把卡要回来。”
谢辞序哪里是忍让的性子,只不过手段都在暗处,不想让她看腥风血雨的厮杀罢了。
他沉冷的表情隐有松动,“以你男朋友的身份?”
“当然了。”岑稚许伸出手指,好奇地在毛衣领口戳了一下,感受到喉结那块软骨上下滑动,慢悠悠地说:“正好带你也见见周姨,小时候她对我可好了。晗景的毛衣、围巾,都是周姨织的,她有一份,我就有一份,以前我爸妈比较忙,她还去帮我开过家长会。”
她望进他深眸里,逐渐抛出诱饵,“周姨心脏不好,我从没带男友去过。你是第一个。”
谢辞序知道她有多喜欢傅斯年,主动同人接吻,对方却泼她冷水。想到这里,他同她十指紧扣,斜睨过去,“以前怎么不带?”
“换太快了,到不了见家长那步。我怕周姨被我气出病来。”
这是句实话,糖中掺刀子,谢辞序眉心蹙了又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她什么。曲指在她鼻尖轻刮,引得岑稚许装作模样地喊痛,满腔妒怒都被温柔乡给浇灭了。
他无奈,挑眉看她,“谈了这么多,也该谈够了吧。”
岑稚许忍着笑,故作老实地点头,“在你这浪子回头了。”
“行。”谢辞序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安定下来就别乱跑了,我守着你。”
“要是我不喜欢你这种风格了怎么办?”
超跑上了高速,谢辞序淡然转向变道,一路超车。黑隧的眸如同墨色深潭,暗到深不见底。
“能怎么办,耳钉、脐钉都打了。你要是真变心这么快,我只能跟着你的喜好变。”谢辞序撩眉看她,旋即回正视线,“反正我这张脸可塑性强,与其换人,不如让我换风格。”
岑稚许:“那我要是让你染成白发,你也愿意啊?”
谢辞序不明白她这是什么审美,眉心往下压着,语调沉稳,“染。”
“用时间染成白发。”他轻声补充。
夕阳在车窗外的地平线缓缓下沉,布加迪在高速上飞驰,犹如与落日赛跑。车内播放着她喜欢的音乐,就连香氛也是她钟意的柑橘味,有那么一瞬间,让她觉得已经和他度过了漫长的一生。
她抿唇,“也不是不行。”
虽然没能在高空中欣赏到日暮胜景,岑稚许倒也并不遗憾。这架私人飞机是谢辞序前段时间才购入的,内饰装潢和设施都是按照她的需求做的,她蒸了会桑拿,闭着眼做了会spa,自然不知道,后半途,推拿师已经换了人。
谢辞序挥手让人退出去,将玫瑰精油均匀抹在青筋迭起的掌背,托在她的腰窝处,拍打示意她翻身。
岑稚许翻了个面趴着,语调懒洋洋的,透着一点不自知的妩媚,“腰有点酸疼,麻烦帮我多按一下。”
腰垫塞进来后,本就丰腴的曲线更惹人口干舌燥。
她的臀形生得很好看,饱满挺翘,肉感明显,如同起伏的沙丘。岑稚许不太喜欢从后面的姿势,大概是由于体型差的缘故,这样对于她来说,进得太深,需要花更多时间去适应承受,她咬着牙,眼泪最容易在这个掉下来。
谢辞序收回思绪,男人手掌的温度比女性推拿师更高,掌心宽大,罩她后腰时,像是能将她握在掌心。
岑稚许很快融化在这份温度里,舒服得从鼻尖溢出轻哼。
丝丝缕缕的,勾缠着他的心。
其实并不算多引人遐思的声线,只是刚才的吻浅尝辄止,太容易堕落。谢辞序远离她几步远,避免被她发现不对劲。
按摩完整个背部,小腿也被照顾得很好,岑稚许翻了个身,蓦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若有似无地擦过他臂膀凸起的血管,“谢辞序,你胆子好小啊。冒充推拿师,结果什么都不做,就打算这么走了?”
谢辞序转身的脚步僵在原地,旋即反应过来。
难怪她刚才提出那些刁钻的要求,说大腿根也酸,让他顺便帮忙揉按一下。谢辞序不肯,她还抓着他的手往下探,抱怨的音色勾了尾调似的,还嘲笑他,说什么都是女孩子,有什么好害羞的。
要不是谢辞序定力够好,早就沦陷了。
他欺身向前,从她的锁骨吻到耳垂,含在唇中轻咬。手腕轻而易举挣脱开她的控制,逐渐往下,借着指骨的玫瑰精油,摩挲着。
“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谢辞序忍耐这么久,声线哑沉,光是听着他的声音,她都止不住地动情。
岑稚许同他对视,耳畔是他蹙重的喘息,她有些难耐地挺直脊背,绷紧的脚尖曲过去踩他,“你进来的时候。”
“这么早。”谢辞序有些意外,“怎么不早点拆穿我。”
“太早拆穿就没意思了。”
岑稚许整个脚背都涂满了晶亮的精油,在橙黄的光影下,好似镀了层银河碎星,漂亮,昳丽,本就是欲望的化身。她无所顾忌地踩着他的长裤,将原本干燥的布料,染上浓深的印记。
“我就喜欢看你被我指挥得手忙脚乱的样子。”岑稚许挽唇,不吝评价,“很好玩。”
而那处昂扬,在这样粗暴又毫无章法的对待下,愈发扎眼。
他们现在的姿势很微妙。
谢辞序的手指还被她含住,难以抽离,而他最凶悍的部分,正被她双脚夹着。犹如形成了天然的制衡,他没办法推开她,她也不想就此戛然而止。
岑稚许到底还是占据上风,脚尖灵活地解开了他的拉链,用脚后跟顶着往下,同里层的深灰布料相触。
察觉到踝骨被他握住,正专心致志琢磨着怎么用足尖脱下男人的裤子,岑稚许不明所以地抬眸。
正对上一双欲念横生的黑眸。
“别用脚。”
她往后仰着,长发挽扎,脖颈处沾着几缕油亮湿软的碎发,眼里潋滟着水色。“辞哥不是说过,我想踩哪里就踩哪里吗?”
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她这副浑身都氤氲着柔白湿意的模样,却像是已经软到无骨。她身体的柔韧性很好,能够弯折着任何不可思议的弧度,谢辞序双眸染上红意,滚动喉结,将那些场景驱出脑中。
“淋浴间在对面,这里不能沐浴,我怕你介意而已。”
她还在揣摩这句话的意思,谢辞序就已经拿出了塑料包装,塞进她掌心中,温柔地引导她撕开,“帮我戴。”
岑稚许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不肯让她用脚。
“亏我还以为你有多正人君子,原来一开始想的就是要和我做。”
她故意拉长语调,“爱。”
纵然这么说着,她还是低着眸,捏着戴上去,只是动作带有一点吊他胃口的缓慢,迟迟找不准。
谢辞序知道她是故意折磨自己,并未打断,直到她往上推,提醒道:“阿稚,戴反了。”
岑稚许不乐意了,耳根隐有红意,“你自己来。”
余光忍不住瞥向他,看他利落地休整好,无论尺寸还是这双手,都十分赏心悦目。原来看男人戴,竟也会有感觉。
“我尽量轻一点。”
服务这趟航班的空乘都是在工作间等候,但毕竟是在高中上,隔音未必十全十美。谢辞序退而求其次道,“只进一半,好不好?”
“不行。”
谢辞序额间汗滴落下,沉凝片刻,到底还是妥协,哪怕箭在弦上。
正当他打算退出去时,岑稚许蓦然用小拇指勾住他的指尖,“我只是说你思想不干净,又没让你不许做。”
卡在半途,才是最高难度的克制。
谢辞序后悔刚才拿来哄她的话,现在悉数变成回旋镖扎在他身上。
他沉吸了口气,凝视着她,“那我们现在算什么?”
岑稚许用脚背勾住他的大腿,缓缓收拢,将自己同他的距离一点点缩短,直到将暴露在外的剩下一半也一并吞入。
饱涨感太强,她笑声微颤,“算同流合污。”
第76章 春日 “Luna,代我去哄她。”……
说出同流合污四个字后, 岑稚许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由于一点声音都不能发出来,她只能咬紧唇关,在沉默的喘息声中用眼神剜谢辞序。可惜他完全不知收敛, 反倒变本加厉,咬着她的耳垂吻住她,问她怎么不出声, 是不是不够舒服。
有好几次她险些溢出呜咽, 在那越来越快的节奏中,恶狠狠地瞪了他好几眼。
直到门外有人前来敲门, 轻声询问:“岑小姐, 您需要石榴汁吗?”
谢辞序支着双手撑在她身侧, 放缓了撞击的动作。
做这种事时, 消耗体力的人却显得游刃有余, 气息除了哑了些,听不出什么异样。“沉默不是好办法。是你来回答, 还是我来?”
同他相比, 她则显得狼狈淋漓。陷在漩涡中,好不容易抽离出来, 声线沾上软媚,一出口百分之百暴露他们现在所做的事。是为了追求刺激, 但没有被听墙角的特殊癖好,岑稚许主动用双腿缠住他的腰腹, 假意服软道:“你说吧。”
“但是我也想喝石榴汁。”
她眼里还夹杂着水火交叠时的晶莹,清亮的瞳孔里潋滟着欲色,刻意压低的嗓音听起来比情到深处时的嘤咛还动人。
对上这双期待的眸子,谢辞序的心脏莫名被她勾着往下拽了几分,软得一塌糊涂。
他们现在的情况, 她也是知道的,难分彼此,让他这么去见人也不合适。
谢辞序揉着眉心,先前那股作弄她的心思消散得无影无踪,妥协道:“晚点做完再喝,好不好?”
拿捏谢辞序有一万种方法,而每一种,他都会不厌其烦地上当。岑稚许找回了一点主动权,用指腹揉他的喉结,故作为难地考虑道:“可是我水分流失严重,真的很渴。”
“要是再不补充水分,很可能会猝死在你怀里。”
她扬起笑靥,如花般娇艳的面庞上,浮出不谙世事的纯真。唯有那双眸子里,明晃晃地洒出些许狡猾的坏劲。
再清心寡欲的人,到了她面前,也没办法保持正人君子的清高。正如谢辞序此刻搅弄着一池春水,自然会想到别的地方去。
80/87 首页 上一页 78 79 80 81 82 8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