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儿忍无可忍,抬手就是一巴掌,道:“还请顾少尹尊重,我唤你母亲作姨娘,唤你娘子为姐姐,你是上官公子的朋友,你怎可轻薄我……”
第18章 顾景澜方寸大乱林芷儿施计和离
听到上官玘的名字,顾景澜却像清醒了些似的,有些生气的问:“京城传闻你与上官玘过从甚密,你可知?除了赈灾那日我亲眼所见,听闻当日买那个歌姬,也是他替你花的银子?”
“上官公子是仗义之人,与你们这些卑鄙小人完全不一样!”芷儿心里愤恨不已。
她没有想到田允章无耻到为了谋个一官半职居然想献出自己,只觉得一阵恶心。
“芷儿,你是不是喜欢上官玘?我官职高于他,人人都知我比他更有前程……你跟着我罢,我是真心喜欢你……”顾景澜恳切的说,此时除了对芷儿的渴望,又兼有对上官玘的嫉妒,更是急不可耐,又欲抱住芷儿。
芷儿一边挣脱一边推开他,却在这挣扎之间不经意被他扯下肩上的上襦——看到顾景澜惊诧的眼神,芷儿知道他看到了自己肩上前几日被田允章撞到柱子上的伤。
林芷儿又羞又怒,只觉眼泪已经止不住。
这里是偏厅,又是田家,恐怕田允章早已打点好一切,芷儿又想到自己丈夫只为了个差事,居然无耻到这种地步,自己再不离开田家,也只有死路一条。
无可奈何,芷儿闭上眼睛,定了定神,再转身背对着顾景澜,故意将肩上的伤展露在他眼前,哭的更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芷儿妹妹,这是田允章这个混蛋干的?”顾景澜气恼不已。
芷儿这才将衣服拉上来,转过身来,低头哽咽道:“是,景澜哥哥,芷儿现在浑身是伤,实在不忍让景澜哥哥见到,芷儿只问一句,刚刚景澜哥哥说喜欢芷儿,可是真的?”说罢,闪着泪眼,含情脉脉的看着顾景澜。
“芷儿,你有所不知,我当年对你一见钟情,坚持要娶你为妻,奈何父母不同意,我这才娶了现在的娘子,这些年,我一直保留着画像,未曾一刻忘记过芷儿。”顾景澜轻抚着芷儿的脸,擦去她的泪水。
“那景澜哥哥也见到了芷儿身上的伤痕,应知田允章是如何对我。”芷儿抹着眼泪,退了几步,脸红微喘,眼神又带了些娇媚。
顾景澜已是浑身酥软,道:“芷儿可想过离开这田家?”
“我岂会没有想过,我早就想离开,只是,田家不肯放人,我也没有办法。”芷儿低下头,默默垂泪,“芷儿可否求景澜哥哥一事?”
“芷儿尽管吩咐,但凡我顾景澜能做的,在所不辞。”
“景澜哥哥身为开封府少尹,在这开封府,就都是听你的了,我想,景澜哥哥自有办法,他日,若我与田允章和离,还需要报请开封府,到时开封府给我行个方便才好。至于其他的……”
“芷儿,我自会给你想办法,你放心,不用多久,我定会让田家放人。”顾景澜已经是乱了阵脚,急切的说。
“那田知州……”
“他不过是个不受官家喜欢的地方官,不在京城,年纪也大了,不足为惧。”顾景澜自信的说,“芷儿,只要你愿意跟我,这些事情我可一一为你解决。”说罢,像是要表明自己的决心似的,捧起芷儿的双手,放在自己胸口。
“那景澜哥哥到时如何安置我?”芷儿娇滴滴的问道。
顾景澜腾出一只手来,轻抚着芷儿的娇艳欲滴的脸庞,只觉得情难自抑,恨不能现在就要了芷儿,已经是毫无理智,连连保证道:“我娶了付氏以后,还没娶过小娘,到时候委屈芷儿,芷儿若是嫌规矩多,我将你养在外面也可以,但芷儿妹妹放心,我必定对你一心一意!”
“那就一言为定,景澜哥哥,”芷儿柔声道,“我单独在里面久了,唯恐到时田家人闲话,来日方长,还请哥哥暂时忍耐一下……”
说罢,芷儿抽回双手,露出娇羞的神态,迅速闪到门口,故作不舍的出门了。
只留下顾景澜在里面久久回味,对芷儿的渴望更甚从前。
芷儿出了偏厅,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的屋里,闩上了门,跌坐在椅子上。
“姑娘,怎么自己回来了,怎么了?”白露问道。
芷儿眼泪汪汪,气得说不出一句话。
“姑娘,不是和姑爷在款待顾少尹吗?”白露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但又不敢置信,讷讷的坐下来。
芷儿冷静了好一阵,才将事发经过告诉白露。
白露惊诧不已,恨恨的说:“以前只道这田允章欺人太甚,没想到……竟如此厚颜无耻,还有这顾少尹,上次咱们在顾家,没觉得有不妥呀!”
“顾景澜把我们都骗了,我竟以为他是正人君子,谁知……我本想……本想……”芷儿想起刚才种种,自己竟然要为了和离以身体诱惑顾景澜,不禁对自己的所为又屈辱又委屈,加之受了惊吓,浑身发抖,肝肠寸断。
半响,才又咬牙切齿的说,“这开封府,管京城各项事宜,眼下咱们得罪不得,不然倒时和离就更难了,顾景澜既是个伪君子,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他现在一心想收了我,田允章又有求于他,他自然会想办法让田允章放我离去,待事成之后,我是自由之身,他反而无法再借田允章强迫于我。”
“只是,姑娘,这顾少尹在京城也是颇有权势,到时会不会,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云香姐姐我看是可靠之人,我们两次见到这顾景澜,他都并无异常,可见当着自己娘子面,他不敢轻举妄动,我想,有云香姐姐,又有顾老夫人,也许还会有一线生机。”芷儿沮丧的说道。
“姑娘,那我来伺候姑娘洗漱吧。”白露无奈的叹气。
“等等,我们先把东西拿去给烟姑娘!趁着田允章还在款待顾景澜,府上仆役都被撤走了,我还可出门,万一他发现我没有顺他的意,明日又不让我出门就来不及了。”
林芷儿收拾了些东西,便带着白露溜出门去。
先来到了烟柳阁,芷儿拿出册子。
烟姑娘翻阅完毕,疑惑不解的看着芷儿,道:“田大娘子有何计划?”
“一是请烟姑娘保管,等时机成熟,我们再分发处理。二是,早就听闻烟姑娘唱曲一绝,柳公子这首词,还请烟姑娘谱曲吟唱,能唱出来,才好传播。”
“田大娘子是想通过这些引起民愤,从而使得朝廷不能息事宁人?”烟姑娘问。
“正是,烟姑娘上次也说了,此事非张佩新直接动手,张家又权势滔天,很可能最后不过是花钱了事,自古官官相卫,开封府也未必就能秉公办理,我想,一是激起民愤,使得当官的不敢轻易徇私枉法,二是,官场多有朋党之争,我们提供一个引子,且看张家的对手能不能以此做文章,来动一动这张家的根基,使他们不能保住这张佩新。”
“田大娘子说的有理,我们只管一试。”
“只是烟姑娘,此事牵连甚广,恐怕……”
“田大娘子与月影不过相识月余,都能如此仗义,我们又岂有后退之理?”
“是,张佩新作恶多端,却每每逃脱,若能除掉他,汴京城也少一些女子受害。只等开封府那边抓到那些恶霸的消息传来,当日晚上我们便可想办法张贴布告,分发册子。”芷儿道。
“谱曲吟唱,不过一两日功夫,这几日,我担保这汴京城,人人都能听到这首词。”烟姑娘道。
“那一切就拜托烟姑娘,我还有事要办,先行告辞。”
出了烟柳阁,芷儿摸了摸头上的玉簪,对白露道:“白露,此时我需争分夺秒,先戴着这簪子去汴河,你可否想办法去寻上官公子,如他在京城,务必请他前来相见,我有事要问,我在码头等。”
白露点点头,二人分头行动。
芷儿来到码头,租了小船,戴上簪子,等在汴河上……
第19章 许均第一次在秦晴家过夜
又是一个加班的日子,秦晴一直在和客户开线上会议,没注意到好友Chloe已经打了她几个电话。
等到散会,秦晴回电,Chloe劈头盖脸就说:“你怎么才接电话?你刚刚没有看新闻吗?旺角出现了一起挟持人质事件,警察部门去解救人质,许均就是行动警员之一,对峙了整整两个小时,还发生了爆炸,刚刚才抓到犯人,媒体都在播报,听说还有警察受伤,简直是九死一生……”
秦晴立刻打开电视。
Chloe又噼里啪啦的说:“你不用看了,行动已经结束了,受伤的警察也不是许均,你也太不关心你男朋友了,行动结束时,别的警察都有老婆、女友、家人前去拥抱安慰,你的许均只有孤家寡人,真可怜。我都觉得你是不是一点也不紧张他!”
“我哪有,突发事件我也没法预测,不说了,我先打个电话给他。”秦晴着急的挂了电话。
许均没有接电话,今晚警局乱做一团,审犯人、录口供。
秦晴决定自己去一趟警局,到现在为止,她和许均已经交往半年多了,这一路上,她却似乎是第一次思考自己对许均的感情,以前,Chloe总是说,秦晴找到了“世界上最后一个好男人”,对许均赞不绝口。
秦晴自己也不确定自己的感情,总觉得,当时同意和许均在一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许均和自己第一个男朋友田世安完全不一样,田世安是个浪漫的花花公子,和他在一起时总是热烈而充满激情,但这段恋情无疾而终,给自己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秦晴是在后来才知道,田世安在和自己交往的时候,已经偷偷在英国结婚了,在和自己谈婚论嫁之时,他英国的老婆已经快要生产。
而许均呢?踏实、可靠、专一,眼里除了秦晴,好像没有任何别的人,秦晴以为只是这样的安全感,让她卸下心防。
但今天,她第一次知道了自己对许均的感情——在刚刚开车去警局的路上,虽然已经知道了许均没事,但她还是有种心急如焚的焦躁,好像必须亲眼确认才算安心似的,直到车在警局门口停下,从透亮的窗户,隐约见到许均的影子,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秦晴呆呆的在街对面看了好久。
不想打扰他,只能默默去停车场等着。不知不觉就在车里睡着了。不知道几点,突然听见有人敲车窗,是许均。
“你怎么来了?”许均问。
秦晴立刻打开车门下车,紧紧的抱住了许均,哽咽道:“我当时在开会,事后才知道,吓死我了。”
“幸好你当时不知道,不然你还要多担惊受怕两个多小时!”许均摸摸秦晴的头,安慰道。
秦晴抬起头,仔细看了看许均:“你没事吧?”又见他手臂包了纱布,着急的说,“你受伤了!”
“只是擦伤。医务人员已经处理过了。没事。”
“我以前不知道原来这么危险的,我以为现在都是高科技犯罪,不会有这些危险的事情了……”秦晴眼泪汪汪。
“当警察哪有不危险的,傻瓜,怎么哭了?”许均细心的擦拭她脸上的泪,有些开心说,“能让我知道你会这么担心我,我受点伤也没所谓。”
“你瞎说什么呢!”秦晴气恼的说道。
“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许均宽慰她道。
当时见到炸弹时,许均也吓坏了,以前,他是一个敢打敢拼的警察,类似的危险他不是没有遇到过,但这一次却很不一样,他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秦晴还在等他,他不能没有告别就抛下秦晴,这样太过分了。
就这样,对峙过程中,许均一直紧绷着,一刻不敢放松。
许均总觉得,是因为要见到秦晴的信念,使得他在这个过程中能完美处理,虽然有人受伤,但是已经将伤害减少到了最低。
见秦晴还是泪眼朦胧,许均又说道:“你放心啦……好了,别哭了。”
许均想安慰秦晴,却眼见自己越说秦晴眼泪掉的越快,只好停了下来,抱着她,轻轻的亲吻她的额头。
“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好不好?”秦晴抬起头,热切的看着男友。
许均轻轻给她擦去泪水,又吻了吻她的眼睛,说:“好,我答应你,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好,你在车上和我说说你们今天的行动吧。”秦晴脸色终于重新变得明媚,坐上副驾。
“好呀,我们今天接到线人的消息,说有个通缉犯藏在旺角,这人以前是个抢劫的炸弹客,已经逃了十年了,所以……”许均说起行动来便滔滔不绝,秦晴坐在一旁,不时一脸崇拜的应和。
等到了秦晴家楼下,许均说:“到了。”
扭头一看,秦晴早已经睡着了。
许均爱怜的看着女友,轻轻捋了捋她的头发,脱下外套给她盖上,又痴痴的,缠绵的,静静的看着她,自己也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衣服又盖回许均身上。
许均睡眼惺忪,看着对面的女友正在一脸温柔、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你醒了?到家了,我送你上去吧。”许均赶紧坐起。
秦晴点点头,两人下车,十指相扣,不舍得松开。
等到了门口,秦晴仍然热情又娇羞的盯着自己男友的脸,这张脸英俊帅气,当时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秦晴也不会在他穷追不舍之下成为他女友。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看得人心猿意马的……”许均搂着秦晴的腰,像是压抑自己的起伏的心跳和情绪似的压低了声音。
“什么心猿意马,你想怎么样?”秦晴靠在许均身上撒着娇。
“我想娶你你不知道吗?”许均看着她,搂得又紧了些,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潮湿和混乱。
“我说过30岁以后才结婚的……”秦晴笑道。
“我觉得我等不了那么久,明天行不行?”许均深情的看着秦晴,眼神炙热,似乎想要将她一口吞掉。
“今晚吧。”秦晴轻轻吻住许均的唇,接着,门开了,两人都忘了是怎么来到卧室的。
许均只记得,身下的秦晴像一朵娇艳的玫瑰花,被自己放在手心,仔细呵护,又被他一瓣一瓣掰去了花瓣,剩下娇嫩的花蕊,最后再一口吞了进去,只吐出一丝芬芳。
在他的柔情之下,秦晴如同陷入了一片淤泥之中,潮湿泥泞,呼吸困难,每当自己快窒息之时,又被他细心的捧出来,将她身上的泥水吮允干净,秦晴无力反抗,只能任他打扮,任他沉浮。
不间断的亲吻,以及仿佛置身火海的,被覆盖,被扭曲,被折叠的躯体。
热情几乎将两个人都融化掉,只剩下无力的、从心底发出的喘息。
许均虽然也来过秦晴家,但这是第一次在秦晴家过夜。等从床上惊醒,看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床上放着一套男士的衣裤。
想必是秦晴为自己准备的,许均没有多想,先穿上了。
在厨房发现了正在煮咖啡的秦晴,她已经一身正装,干练美丽。
“这么早,要去公司么?”许均从背后抱住自己的女友,把嘴贴近她的脸颊和脖子。
秦晴边闪躲边转过身,笑道:“是呀,你要把我的妆弄花了,10点还要开会。”
“我女友真漂亮。”许均不吝赞美。
秦晴也上下打量着许均,道:“阿安的衣服在你身上也蛮合身的嘛!
“阿安?”许均突然意识到了这是秦晴前男友的衣服。有些委屈似的说,“你怎么还留着他的衣服……”
“我没时间整理而已嘛……等整理好了,再一起邮寄去伦敦给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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