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有联系吗?”许均的醋意更大了。
“没有联系,发邮件问他地址就好啦。”秦晴毫不在意。
“那我今晚回来帮你整理!”许均恨不得马上把田世安的痕迹在这个家清除干净。
“什么叫你今晚回来,这是我家,你只是客人……。”秦晴捏了捏他的脸,笑着说。
“什么叫客人,你们家经常有这么卖力的客人么……”许均坏笑着,拉起秦晴的手,将她压在墙上,轻轻的咬着她的嘴唇,耳朵,在她的脖颈处闻着,吻着。
“别闹了,等下要迟到了……”秦晴被他挑逗的面红耳赤,呼吸不匀。
“10点嘛,还来得及。”许均不仅嗓子像着了火,身体也像着了火,秦晴靠在墙上,退无可退,只好将手抵住他的胸膛,却被这坚实而宽阔的胸膛内铿锵有力的心跳声震动着,乱了方寸。
“晚上再来好不好……”秦晴无力挣扎,用残存的理智想推开他……
“晚上当然要来。”许均将秦晴的手按在墙上。
丝袜已经被褪了下去,套裙已经被掀了起来。
耳畔是不断升温的热息,热意混着诡异的酥麻自被他触碰的地方升起,又缠绕发散开去,布满全身,直到她不断瘫软了下去,几乎要站不稳了,似乎是为了防止她下坠似的,许均把她压得更紧了,就要透不过来气,好像想将她挤压进自己身体。
蓦然的被他提了起来,双脚离地,只有这样才能匹配他的身高,她失去了支撑,只能全然的信任他,依赖他,将手指按压进他的肌肉里,挣扎着,乞求着。
他像是不知疲倦的猛兽,坚实,粗野,要将她的全幅身心占据,一切都被填得满满当当,不能留下一丝缝隙,只有当他想让她喘息时,吻住她柔软双唇的唇瓣才会松动一些,让她将心底的声音喊出来。
十指紧扣,身体相持……
第20章 女子救济堂的初步构想
突然的声音打乱了芷儿脑海中的画面。
芷儿抬头一看,正是白露带着上官玘进来了,芷儿看着上官玘,脑海中那张脸和眼前这张脸几乎重合了,顿时羞的无以复加,暗想——可不能让他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上官玘气喘吁吁,急切又高兴,一上船便拉着芷儿仔细查看,生怕她哪里有伤。只见芷儿薄施朱色,面透微红,才放下心来。
“好几日没见你了,你怎么样?”上官玘问到。
“我还好,那些恶霸可抓到了?”芷儿问。
“还没有,”上官玘小声道,“但范围已经进一步缩小了,相信就是这几天的事。”
芷儿面露失望,自己的计划要有用,抓到人也十分重要。
上官玘明显觉察到了,道:“你放心,现在正在全力抓捕,”又有些失落的说,“好几日不见了,芷儿找我就只是是想问这个么?”
“也不是。”芷儿低下头。
“还有何事?”上官玘满心期待的迎上来。
芷儿沉吟片刻,又对上官玘说:“上官公子,我有两件事想拜托公子,抓到人后,如果见不到我,可否来我府上通风报信,就以吹笛为信号,西边向离我院子最近,如若我听见了,便附和。”
“好,”上官玘干脆的应下,“只是,为何只能墙外吹笛?”
“我不能时常出门,上官公子无需担心。”芷儿道。
“那还有一件事呢?”
芷儿拿出一尊白玉观音,递给上官玘,道:“上官公子可否帮我寻个牙人,将这物件沽价而出,这白玉观音是上好之物,值好些银子,我眼下也不需要这物件,我想去当些银子,找个庄宅牙人,寻一处好宅子,不要太偏僻,要大一些,买是不够了,就帮我租下来。”
“芷儿为何做这些计划?”上官玘听到这,露出一丝惊喜,“芷儿是打算离开田家了?”
“我想,一是以备不时之需,以免他日无处容身,二是,我想想个办法,帮助那些困境中的女子,使她们不至于像月影一样,无处可去以致遭受欺辱。我想过了,我要设一个女子救济堂!”芷儿道。
“我明白了,姑娘想救助那些和月影处境相同的女子,因此需要有宅邸?”
“正是。”
“如此甚好,只是,这救济堂,要想长久运营起来,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上官玘看了看芷儿要当的这个玉观音,迟疑道。
“我想,日后也许可以吸纳善款,也可想办法置办田产,谋求就业,使人能自力更生,无需依附于人。”
“芷儿在说什么呀?什么就业?”
“我是……我是说也可以做些生意,也可以让女子自己挣得银子,不再需要仰仗夫家,自然就不会每逢遇人不淑、又无法脱身时,就只能像李家娘子一样自行了断,或者像月影这样受人欺负。总之,就是在她们无望时,给她们一点希望,先活下来,往后再从长计议便可。”芷儿道。
听到这里,上官玘眼里满是对她的怜爱和佩服——身处沼泽的芷儿,却想着日后要帮助其他处境相同的人,这女子如此坚韧、善良,让上官玘心动不已。
“芷儿放心,交给我罢。”
“那便多谢公子了!”芷儿感激道。
“没有别的了么?”上官玘继续问道。
“还有什么呀……”芷儿望着上官玘热切的眼神,扭头避开。
上官玘顺势抓住芷儿的手,道:“几日不见,芷儿姑娘……”
芷儿想到自己刚刚看到的画面,满面红晕,心也不受控似的狂跳。
她挣开上官玘的手,低头道:“如今我还是田家大娘子。”
“芷儿,你今天拜托了我两件事,我也想拜托你一件事。”上官玘拉过芷儿的肩膀,深深的、热切的看着她的脸。
“何事?”芷儿低下头,避开他似乎想吃掉自己的眼神。
上官玘抬起芷儿的脸,缓缓说道:“芷儿,我会等你,或者是我们远走高飞,或者是你和田允章和离……总之,不论是任何方式——离开田家,我只是希望你想想这种可能,好吗?”
芷儿被这深情打动了,顺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上官玘欣喜不已。
“姑娘,我们要回去了,怕是晚了。”白露在外头说道。
芷儿面色绯红,低着头走出了船舱,剩下上官玘在里面久久的呆立。
两日后的下午,果然听到笛声,芷儿随即吹笛应和,这才放下心来。
芷儿一早已经想办法藏好梯子,为了避免两人爬墙更易被发觉,又吩咐白露在家中等她,自己五更便回。
等到二更时分,府上静了下来,芷儿溜到院子,来到西侧的围墙,刚通过梯子爬上去,却见上官玘正在墙根等着。
上官玘见到林芷儿,向她招手,让她跳下来,芷儿又惊又喜,跳了下去,上官玘稳稳的抱住了她。
“你怎么在这里。”芷儿小声说。
“我已经知道你的计划了。”上官玘道,“上次你让我抓到人以后要在此吹笛,我又知道你见我之前先见了烟姑娘,我便知道你有所计划,单独是你一人,我不放心,是我去求烟姑娘告诉我。”
“你,你先放我下来……”
上官玘这才发现自己还抱着芷儿,不由得嘴角上扬,将她放下,道:“先离开这里。”
说罢便拉着芷儿,穿过夜晚宁静的街巷。
走了一段路,芷儿突然停下,甩开他的手,道:“我不想连累你。”
“如今是不连累也连累了,我大半夜携朝中官员家新妇私奔,这个罪名就不轻了。”上官玘揶揄道。
“谁跟你私奔了,”芷儿羞红了脸,“办完这些我就回去。”
“那你知道这些册子该往哪家发吗?谁跟张家有仇、谁想扳倒他们、又谁想维护他们,你可知?”上官玘放低声音,冷冷的说。
“我不知。”
“那你自己又如何完成?”
“我自有办法,官场中事我也懂得一些。”芷儿倔强的说道。
“哼,你知道的那点皮毛。”上官玘沉稳的说道,“布告张贴,不宜太早,怕是至少要等到三更街上无人,才好处理。我这两天一直在关注更夫的行进路线,这样才好避开,册子也是,晚上若是走漏了,很可能等不到明天早上张家直接就解决了,自然达不到你要的结果。等分发完毕,我们还要在张家附近驻守,以便随时把握,这些都靠你一人就能完成吗?”
芷儿一怔,心想,还是上官玘想得周全,只好说:“那离三更还有一个时辰呢。”
“路上此刻还偶尔有人经过,我们到船上吧。”上官玘说着,拉着芷儿来到一艘小船,摇撸的正是陈敬之。
敬之递给上官玘一个包裹,道:“烟姑娘说一切准备妥当,今日烟柳阁唱这新曲,还有饮酒夺花魁,所以热闹得不得了,不仅如此,曲子现在已经传唱开了,今日更是汴京城所有行首,都会唱这曲。”
上官玘拿起包裹,进到船内,遮下帘子。
芷儿疑惑的看着他的包裹。
“这是从烟柳阁拿回来的。”上官玘说着,拉起她的手,仔细查看一番,果然看到左手食指的伤口。
上官玘重重叹了口气,道:“你可否对自己好些,不要轻易伤害自己。”
“我只是想还原信件……”
“我不管你想怎么样,总之,我不允许你再伤害自己、为难自己,听到了吗?”上官玘抓着他的手,用不容置疑的嗓音说道。
这声音低沉、坚定,林芷儿怔住了,条件反射似的回了个“好”字。
上官玘又拿出一份名册,道:“一会让敬之在东南西北城各个要塞张贴布告,这名册有两份,白纸写的那来份放你准备的那些,我们投到重要的与张家立场不一的官员家里,其他的,我们放到其他官员、要员家里,确保人人有份,避免拿到的人因担心有结党之嫌而不敢声张。”
芷儿看了看名册,怕是有几百人:“可是我没写那么多,这么多我们也放不完。”
“我知道你没写那么多,我已经再做誊抄,现在总共应该有四五百份,要引起波澜,百来份也许还不够,只有我们几人也不够,我已经寻了可靠之人,分头行动。”
“那你……”
“哼,我还没有那么蠢,我不会用鲜血,这些不过是红色墨汁罢了。”上官玘冷笑道。
芷儿心想,若没有上官玘,仅靠自己,确实像无头苍蝇,这上官玘,正直不阿,有勇有谋……不像田允章是个贪生怕死之人。正在胡思乱想之时,脑海中却又出现些奇奇怪怪的画面,那画面中的人,分明与眼前之人重叠,似乎是同一个人。
这一切让芷儿恍惚了,世界上想必是真的有秦晴和许均这两个人,因为这一切如此真实,绝不是自己脑子有问题才幻想的。
那里难道那是天上么?是不是自己和上官玘死了以后,就会去那样一个充满奇特景象、充满甜蜜的世界?
想到这里,芷儿的心也不由得甜蜜了起来。
“芷儿……芷儿?”上官玘在叫他。
芷儿回过神来,迷茫的看着上官玘,突然想起簪子可能是许均送的礼物,因此取了下来,问道:“上官公子,看这个簪子是否觉得熟悉?”
上官玘接过玉簪。
那些画面也消失了。
第21章 上官玘助芷儿成事芷儿无奈拒绝上官玘
“不过是个普通玉簪,未见有何特别之处。”上官玘抬起头,见芷儿眼底闪过一瞬的失望,便问道:“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也说不上来,总之是很奇怪的事情。”芷儿见他对簪子毫无印象,疑惑不解。
“是怎么样奇怪的事情,你刚刚呆了好些时候。”上官玘温柔的问。
“我……我们可能以前就认识。”芷儿鼓起勇气。
上官玘会心一笑,道:“芷儿,我见你也总觉得熟悉,不过之前从未去过苏州,也从未在京城见到过你……可是,第一次见你,就好生熟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在那个世界,自己和上官玘,不,许均,好像是非常恩爱的情人,自己好像很在乎他,很担心他受伤,他们如夫妻一般,她甚至许他在自己家过夜,可见自己和他很是亲密。
芷儿又突然想到,自己会不会在上次投河就已经死了!现在的芷儿,可能是另一个人?
想到这,芷儿吓得脸色惨白,转念一想,也不对呀,自己明明记得父母,记得小时候的一切事情,如果自己不是林芷儿,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我也还没弄明白,算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芷儿收回混乱的意识,努力让自己不再去想另一个世界。
“现在还早呢,还需等上半个时辰。”上官玘别扭的说,“芷儿不想和我共处一室吗?”
“没,没有。”芷儿心乱如麻,她也不清楚自己对上官玘的感受。
自从落水获救以来,她和上官玘就似乎总能遇见,不仅如此,上官玘每每在她有难时及时相助。
她不清楚自己对上官玘的感觉——到底是因为现在的芷儿已经喜欢上了他,还是受那些画面中的秦晴的影响,她既困惑,又无奈。
“你是不是在怪我?”上官玘问道。
“因何事?”
“你明知故问,当日是我建议让月影住在旅店,如若那天我可以将她带回上官家或者考虑更周全,妥善安置,她就不会死。”
芷儿心想,原来她也一直在自责。看着上官玘可怜的样子,芷儿似乎有些于心不忍,道:“我没有怪你,我自己也想过,月影之死,是不是应当怪我,如果我不为她出头、不打扰她生活,她也许还是那个月影。至少不用死。”
两人目光相对,这才知道都在为这事饱受困扰。
“但是,香香说得对,即使我们不插手,月影的处境也不会好一些,在我们遇到她之前,她已经饱受张佩新欺凌,除了这个张佩新,还有一个许大官人,总之,都是些欺软怕硬之辈,没有我们,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歌女,下场也不过是被发卖,身似柳絮,卖给谁不是一样呢,她也等不到她的柳公子,与其说怪我们,不如说怪这不公平的命运,怪这些将女子作为物品买卖的社会。”
上官玘微微点头,似乎心里的负担也减轻了一点。
“上官公子,你还记不记得月影临死之前说了什么?”
上官玘沉思片刻,道:“她说她不后悔?”
“正是,不论是不后悔遇到柳公子,还是不后悔遇到我们,她至少见到过希望,上官公子全力相助,已经是仗义,虽然结局不尽如人意,但,这也是命运。”芷儿说完,定睛看向上官玘,道,“你我也逃脱不开。”
上官玘知道芷儿既是想安慰自己,也是想告诉他,自己和他有缘无分,是命运使然。
他也定睛看着芷儿,坚定的说道:“既然月影姑娘能反抗命运,为何我们不可以?”
“说的容易,月影反抗命运,也付出了生命。”芷儿悲观的说。
“我也可以。”上官玘似乎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
“但我不可以。”芷儿道。
“你前日不是答应了我,你会想这个可能!”
“是,可是,也只是想想而已。”
上官玘面露失望。原来芷儿并没有和自己一样的决心。
他拿起一个包袱,递给芷儿,道:“你这身衣服不便,换上夜行衣吧。”说罢,出了船仓。
芷儿拿着衣服,一瞬间有些恍惚,这次的事情要是败露,她还不知会身处何处,就算是成了,她得罪的是党羽众多的朝廷命官,自己又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如果要一辈子困在田家,她生不如死,愿意以命相搏,可是,她这几日想清楚了——上官玘不需要以命相搏,他出身高贵,又年轻有为,还有大好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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