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姝摸摸她的小脑袋,眉眼含笑:“嗯,和好了。”
祁佳雪两眼冒星星:“!!姐姐,真的呀?”
“真的。说不定下回你过来,你哥哥就已经搬过来了。”
祁佳雪嘴角一耷拉:……
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
哥哥姐姐住一起了,那她以后过来睡哪儿?
睡哥哥姐姐中间?嘶,不行不行。她不能当碍事的。
爸爸好早好早就和她说过,晚上不要去缠着妈妈。因为爸爸妈妈要一起睡觉觉,她睡在中间是闪闪发光的电灯泡,不好。
祁佳雪知道的可多了,爸爸妈妈一起睡觉觉后才有的她。
哥哥姐姐和爸爸妈妈一样,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小宝宝了。
那她就不是家里最小的了!
想到这儿,祁佳雪勉强原谅了和她抢姐姐的臭哥哥。
“姐姐,你和哥哥和好的事情,我能告诉妈妈吗?”她兴奋的问。
陈姝蹲下身子,认真的说:“先别告诉你爸爸妈妈,好吗佳雪?”
这次是谈恋爱,不是做给别人看的。她想等时机合适了,再告诉祁家人。
说到底,她是担心后面万一和祁寒分手了,那岂不是又会闹得长辈们心里不愉快。
常绘莹和祁舟荣对她很好,像是对待亲女儿一样。陈姝不想让他们因为这些没扎根的事情烦心。
祁佳雪没问为什么:“当然可以啊,我都听姐姐的。”
一夜过去,周日依旧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全然没有昨天夜里狂风呼啸的狰狞模样。
这天陈姝没有睡懒觉,早早起床戴上随身听,在花园里跟着读英语。
她学的是英语专业,毕业后从事的相关工作也是和英语相关的,对口语的要求比较高。
上辈子的口语算不得好,为了应付高考,她连着听了好几个月的英语历年听力。
让她张嘴说,便只会些简单基础的句子。
陈姝跟着念了大半个小时,王婶出来叫她吃早饭。
上午十点多,祁家接祁佳雪回去的车来了。
祁佳雪还没和姐姐待够,见爸爸妈妈都没来,双手抱住陈姝的腰肢,说什么也不肯走。
陈姝好说歹说,跟她保证了下回回来的时间,才艰难的把娃送走。
小可爱走了,陈姝一个人在家里待着也无聊,便想去花店监工了。
王婶以厨房开始炖鸡汤为由,留住了她。
小姐难得回家一趟,王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补身体的机会。
在她眼里,学校伙食简单又没什么营养,哪有家里好。这才去多久啊,瞧着小姐下巴都小了些。
小姐光就担心先生去了,自己瘦了都不知晓。眼瞅着上半年脸上养出了一些肉,下半年又还回去了。
主人家的事儿,她也就心里叹叹气。除了把小姐回家的这几顿饭做好吃外,什么都不能做。
没多久,陈姝刚坐上桌,外面响起了汽车声儿。眉头一皱,难道是祁佳雪闹着回来了?
沉思间,王婶从外边跑进来,欲言又止:“小姐,是先生来了……”
她清楚,昨晚小姐和先生聊了好长一段时间。
陈姝看出王婶的顾虑:“他来就来了,怎么了?”
王婶:“我见着先生拎了一个行李箱,身后跟着个年轻小伙子。”
那小伙子还一手提着一个箱子,看样子像极了搬家。
陈姝扶额:“王婶,麻烦你再备两份碗筷吧。”
祁寒性子冷漠,警惕心极强,压根不会让不相熟的人涉足私人领域。
她猜想,王婶说的年轻小伙子是左礼。
对祁寒这么快搬来的行为,陈姝简直无话可说。昨晚刚说的搬过来,今天就迫不及待的上门了。
为了节约时间,还知道叫上左礼帮他搬。
离谱中又带着一丝合理。
陈姝起身,去门口等两人进来。
外面,左礼老实巴交的跟在祁哥身后,望着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庄园,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祁哥,嫂子真答应你搬来了啊?”他震惊后,小心的再次询问。
住一起这事儿,只有结婚后才是名正言顺的。
虽说祁哥和嫂子在乡下走了结婚的流程,也住一起那么久了。
他都能看出来,这回两人是真处对象。要没经嫂子允许就搬来,不被撵出去,也会在嫂子那儿留下不好的印象。
好不容易盼着两人和好了,左礼不想祁哥一时糊涂,媳妇又没了。
祁寒微抬下巴:“当然。”
左礼看了眼前方明显没人出来接应的大门,苦着脸哀求:“祁哥,这个时候不能嘴硬啊。”
瞧这空无一人的架势,像是商量好的吗?
祁寒瞬间沉下脸:“你觉得我在骗你?”
左礼识趣的低头,不敢吱声。
经他这一说,祁寒微扬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小姝没把昨晚他们说的话当真吗?还是说只是为了应付他,随口应下的?
亦或是她上午就回学校了,还没来得及和王婶说他要搬来的事?
祁寒越往后想,脸色越发难看。身上的冷气,比冬天的冰雪还要透心凉。
要不是前面拐弯后,左礼惊呼:“祁哥,嫂子真在门口等我们诶。”
祁寒都开始想到两人在谈的恋爱都是假的,这一茬了。
“你俩咋这么慢呢,饭菜都凉了。”陈姝没想说话的,结果见着某人看到她后,站原地不动了。
就跟要她走过去接一样。
她最先看到的是祁寒左手端着的、成年男性拳头大小的仙人球。那个瓷器小花盆,还是她在路边买回去的。
仙人球的大小没什么变化。
祁寒直勾勾的盯着陈姝,反复确认这不是他幻想出来的人后,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统统不见了。
老大停下,身为小弟的左礼也得跟着停下。
“祁哥,嫂子在叫你。”他小声逼逼的提醒。
祁寒侧目,严肃道:“别乱叫,我和小姝是在谈恋爱。”
左礼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得嘞祁哥,那我叫陈姝姐?”
他之前叫了那么多次,不见说一句。现在知道讲究这个了。
祁寒扔下一句“随你”,径直朝着远处的女孩走去。
左礼麻溜的跟上,为了给祁哥搬家,他午饭都没吃,肚子饿的咕咕直叫。
老远就闻到了一股补药鸡汤的香味,馋的他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陈姝姐,中午好。”走近后,左礼笑呵呵的打招呼。
陈姝笑着说:“中午好,快进来吧。你们还没吃午饭吧?”
左礼:“没呢。十一点半,祁哥就叫我一起去搬东西了。”
热衷于和未来嫂子打好关系的他,压根没看到几次想开口,都被他打断的祁寒,那想揍人的眼神。
陈姝:“这有些距离啊,你们动作挺快的啊。”
左礼一心想给祁哥挣表现分,一咕噜的全说了出来:“祁哥提前把行李都装好了,只需要拎箱子出来就可以了。”
见他把这都说了,祁寒提着行李箱的手一紧,暗骂:这个口无遮拦的蠢东西。
表面维持着冷静,咬牙切齿的喊道:“左礼。”
左礼一激灵,安静的闭上嘴。
两人手里提着的东西不多。
根据左礼说的话,陈姝很轻易想到了昨晚祁寒回去后,不知又熬了多久的夜,才把这些行李一一收拾好。
她心情复杂,好像她同意祁寒搬过来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值得他连夜费时间。
陈姝朝他伸手:“我来拿仙人球吧。话说,你怎么把它给带来了了?”
祁寒踌躇了下,把仙人球给她:“这是你唯一留给我的。”
陈姝被他说得像玩弄感情的渣女,轻哼:“仙人球不需要你费心思,要留其它给你,怕早就枯萎了。”
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猪晚,这能有时间去照料那些盆栽?与其留在那儿干枯,还不如带走。
祁寒哑声道:“不会。”
把行李放在沙发边上,陈姝看了眼周围,没找着适合放仙人球的位置。
想起这仙人球送给祁寒了,就是他的东西了。
陈姝说:“祁寒,仙人球我先放在这儿,你记得找个地方安放它。你的东西就这点吗?车上还有没?”
有点不像搬家,像是带着行李箱出门旅游一段时日。
祁寒低声说:“好,我的东西不多,就这些。房子里大多是你买回来的东西,自你搬走后,就空旷了许多。”
陈姝想了下她当时搬走的场景,屋里的物件是蛮少的。
但没想到这么少……她那些衣服不夸张的说,都能装十几个箱子了。
祁寒吩咐一边的王婶:“王婶,我的行李不用动。”
王婶:“好的,先生。”
陈姝指挥道:“祁寒,你带着左礼去清洗下,我们先吃饭。”
一人吃饭变三人,再重新煮饭赶不及。王婶便就着鸡汤下了一大碗手擀面条。
相比白米饭,左礼更喜欢面食。那一大盆面条,全让他一个人炫完了。
陈姝不怎么饿,喝了一碗鸡汤,米饭就吃了小半碗。
左礼摸着有些撑的肚子,舒服得直眯眼,脱口而出:“嫂子,你家厨子的厨艺真好,这是我来京市吃的最满足的一顿饭了。”
祁寒眼皮一跳,眼神似利剑般射过去,示意他改口。
见左礼光顾着叭叭叭,一点视线都没看过来。他只好用余光细细观察着陈姝的表情。
许久没听到这称呼,陈姝恍惚了下。
随即微笑着说:“你吃的面条是王婶做的,你喜欢吃啊,随时和祁寒一起过来吃。”
左礼欣喜的‘嗖’得一下站起来,“真……”
猛然瞥见祁哥那冷若冰霜的眼神,冷静的坐了回去。绞尽脑汁想了个借口:“谢谢陈姝姐的好意,还是算了吧。我不放心爷爷一个人在家吃饭。”
靠,祁哥疯了吧,连这醋都吃。
合理怀疑,眼神要能杀人的话,他应该死几百上千回了。
谈恋爱的男人,真他娘的恐怖。
第55章
进入冬季的京市,一天比一天寒冷,寒风刮的人脸生疼。
周四下午,有两节课。
因为明天是元旦节,会连同周末一共放三天假。所以从下午
第一节课开始,坐在教室里听课的同学,躁动不已。
距离下课还有半个小时,老师讲完课程,知道学生们无心专注书本,便没继续讲课。
没一会儿,底下就闹哄哄的了。
陈姝在回顾老师讲的内容。
尚娉凑了个脑袋过来,殷切切的问:“陈姝,元旦你要回家吧?”
陈姝头也不抬:“要啊,怎么了?”
放三天,她不回家待学校?家里那人不得天天跑到学校外面来守着。
陈姝谈恋爱的事,没有瞒着身边人,况且也瞒不住尚娉那双惯会找寻八卦的火眼金睛。
室友们有一丝儿的变化,都能被她发现出来。
陈姝没想到,谈恋爱后的祁寒,有些黏人。
对,黏人。
陈姝都不知道这个词语怎么和他搭上边的,就和他高冷清贵的外表完全两个模样。
在祁寒搬进庄园后,她后两周因为学校有事,都没能回去。只在周六晚上陪他吃了晚饭。
之后每次一起吃晚饭,祁寒都会问她一句:“这周要回家吗?”
每每得到“不回”,就会收获了他幽怨、失落的眼神。
陈姝无奈,从随机回家变成了每周末固定回家一趟。有时住一晚上,有时住两晚上。
不管住多久,只要回家就能堵住祁寒身上不断散发的幽怨气息。
尚娉憋笑:“我是真没想到,你对象会这么黏你。好想钻床底,围观你们甜甜的爱情啊。”
陈姝一头黑线:“你再胡说,我不理你了哈。”
钻床底,不愧是八卦之王,这都能想得出来。
尚娉不熟练的转着笔,感慨道:“好羡慕你啊,我也想谈恋爱。”
嘴上说笑着,陈姝的对象黏她,自己心底还是羡慕的。
陈姝手顿住,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她。
尚娉有个没见过面的娃娃亲对象,寝室的人都知晓。她不止一次两次说过,不想以后和没怎么接触过的娃娃亲对象结婚。
但她家人那儿,是一道横跨不过去的鸿沟。
她也没有胆量和能力,逃离生她养她疼她的亲人。
尚娉自顾自的说着:“我上次回家,爷爷和我说,那谁元旦会回来和我相看。”
“国家都倡导自由恋爱,为什么还会有娃娃亲这破习俗啊。烦死了,我一点都不想去见他。”
陈姝静静的听她倾吐,这一说就跟瀑布一样停不下来,一直说到了下课铃响起。
尚娉怪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多了,主要想到明天我会见到人,就心烦意乱。一下子没控制住情绪。”
今晚她连家都不想回,想做只缩头缩脑的乌龟。
陈姝中肯的劝说:“尚娉,明天这个面我还是建议你去。见了面后,你若是生不出一点喜欢,就看他为人处事如何。好的话,你可以直接和他表明你的态度。”
“他能千里迢迢赶来和你见面,想来底子也不差。你要是不见,就错过了解脱这段娃娃亲的最佳时机。”
话止于此,全看尚娉能不能听进去了。
手里还抱着课本,几人都要回一趟寝室。
刚出教学楼,一阵冬风吹来,所有人习惯性的撇开了头。
张枝打了个寒颤,颤颤巍巍的说:“你们觉不觉得今天格外的冷,会不会要下雪了啊?”
相熟后,张枝的胆子大了些,还会主动找话说。
尚娉抬头望天,天空中飘下一颗颗细小的雪花,还没降落头顶就已经散去了。
她伸手接了一片不起眼的雪花,落到手心就化了。
“恭喜你猜对了。”
“今年的第一场雪,也是最后一场雪,终于来了。”
很快,陆续有学生发现空中飘落的雪花,一个个兴奋的猴叫。
回到寝室,从狭小的窗户向外望去,雪在越下越大。
像极了从天而降的白色小花瓣,给萧条寂寥的冬天,增添了一抹雪白的颜色。
陈姝放下课本,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有些犹豫要不要换身衣服。
最后怕冷,没换。
她把书本进布包里,转身就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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