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尚娉拦住了:“你就这样子出去啊?”
陈姝不解:“就这样啊。”
这一身衣服还是今年新买的呢,穿上身就不想脱下了。
尚娉痛心疾首的说:“和我们去上课就算了,你这是去见对象。瞧瞧你那嘴唇,颜色寡淡的衬得脸色都不咋好看了。好歹涂点口红吧,提提气色也好啊。”
陈姝拿起镜子一看,小脸无精打采,苍白苍白的。
“好吧,我没照镜子。”她哭笑不得的说,“每天早上我都涂润唇膏的,今早可能忘了。”
在包里掏了掏,摸出一支润唇膏,浅浅润了下唇瓣。再打开桌上的化妆盒,随意挑了支口红。
一涂,一抿。
整个人鲜活靓丽了不少。
路上遇到有过一面之缘的黄石。
“陈、陈姝同学,下雪了,你出去啊?”他磕磕绊绊的打招呼。
陈姝笑眯眯的说:“对啊,我对象来接我了。”
黄石愣住了:“你,你有对象了啊?”
他明明清楚,这般优秀的女孩,有对象是迟早的事情。可他心里不可避免的多了些失落。
陈姝同学家境好,成绩好,连容貌都是上天细心雕琢的。
这样各方面都令人羡慕的女孩,压根不是他这种人沾染得起的。能和她说上几句话,就已足够了。
陈姝点点头:“嗯,不说了。黄同学,我就先走了。”
少女翩然离去,黄石到嘴边的“再见”没机会说出口了。
陈姝一出校门,一眼看到了在老地方树下等着的男人。
一身灰色呢子大衣,内里是高领毛衣,简单的装着却完美修饰了那道高挺修长的身形。
在漫天飞扬的雪花中,依稀能见着他半敛着眸,神情淡漠,对周围好奇的目光不加理睬。
陈姝小脸上不自觉地扬起笑容,小跑过去,半是埋怨的说:“你怎么在外面等啊,没见着下雪了吗?”
宛如精致雕像的祁寒,周身的冷漠顷刻间消失。
俊脸多了一分温情,轻轻拂去她头顶的雪花:“雪不大。”
陈姝没动,任他拨弄头发:“也是,雪不像雨。你等多久了啊?”
祁寒轻声询问:“没多久。晚饭想吃什么?”
陈姝摇摇头:“没想吃的,回家吧。我现在就想回去钻被窝里躺着。”
走这段路,尽管她的手没拿出来过,还是冷冰冰的。
祁寒向来遵循她的意见:“好,回家吧。”
上了车,隔绝了外界的浸骨寒意。
陈姝往手心里哈气,再继续揣回兜里。
“今天没加班啊?现在才五点多,你这老板当得不合格啊,带头提前下班。”
祁寒言简意赅:“我是老板。”
公司制度仅对员工有用,老板想什么时候下班就下班。没人管得了他。
先前一个人,勤勤恳恳的加班是为了打消时间。
现在不一样,他有对象了,工作的动力十足。重心是完成一个老板的职责,其它事情统统都靠边儿。
陈姝莫名听出了一丝洋洋得意,夸张的‘哇’了一声,夸赞道:“厉害厉害,不愧是你啊。”
祁寒很是受用,脸庞渐渐爬上了一点不起眼的红晕。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到家时,无数植物都戴了上一顶薄薄的雪白帽子。
陈姝回房间换了身从头遮到脚的长款睡衣,缩在沙发上喝着王婶备好的银耳红枣羹。
一口下去,快冻僵的身体由内而外的惬意;一碗吃完,手脚都暖和了。
“王婶,祁寒呢?”
王婶没太注意:“小姐,先生应该在楼上。”
“我喝的还有吗?”
王婶:“还有还有,我这就去再盛一碗。”
陈姝起身,哭笑不得:“王婶,我不喝了。再喝晚饭吃不下去了。我给祁寒端一碗去。”
她跟着王婶去了厨房,没多久就端着一碗银耳红枣羹出来了。
别墅原本没有书房,陈姝看书学习都在露台上,或者是在卧室里。
祁寒来了后,把旁边空房间装修成了一个简易的书房。
陈姝上次进去过一趟,
书房空荡冷清,只有两个高大的书架和一张书桌。书架上放满了他带来的书籍。
她先去了书房,没人。
猜想祁寒或许回了房间,刚想抬手敲门,发现门没关,还隙开了一条缝。
陈姝拨开门缝,房间里暗沉沉的,窗帘大白天的全拉满了。
她小声的喊:“祁寒?”
里面没人应答,隐约有水流的声音。
陈姝皱眉,推开门进去。见浴室灯亮着,水流声停止了。
“大白天洗什么澡啊?窗帘也不拉开。”她嘴里嘀咕着,把银耳红枣羹放在显眼的茶几上。
祁寒住的房间,就在陈姝对面。房间规模和她那间差不多,算得上一个小型的基础户型。
把碗刚放下,身后就传来了开门声。
陈姝回头看去,和穿着睡袍出来的祁寒来了个对视。
黑色睡袍松松垮垮,窄腰处的那根带子随意打了个结,一副要散开的样子。
黑发湿漉漉的,在往下滴着水珠。落在敞开的衣襟里,在精致的锁骨上留下一道泛着水泽的痕迹。
眼眸卸去了白天的深不可测,染着朦胧水汽,薄唇微张,似是很惊讶她会出现在这里。
诱惑力十足。
陈姝傻了,条件反射的捂住眼睛,尖叫道:“你大白天的洗什么澡啊?!!!”
第56章
上辈子的陈姝,学习之余唯二的爱好就是看小说和欣赏帅哥。
但现实里的一饱眼福,这还是
第一回见到。网上苦茶子满天飞,真当发生在面前后,又没那胆量了。
十指死死的捂在眼皮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祁寒见她这么大的反应,有些委屈的解释:“我不小心把衣服打湿了,想着顺便洗个澡。”
理由行得通,陈姝又问:“那你怎么不关门啊?”
谁洗澡不关门啊,也不怕被别人看了去。幸好进来的是她,知道及时捂住眼睛,保住了祁寒的清白。
祁寒孤零零的站在那儿,低声说:“我进来随手关了。”
陈姝静默了,猜想他应该是随手没关上,才让她给进来了。
好吧,是她理亏些。没经同意就私自闯了进来。
嘶,耳朵热乎乎的。肯定是因为窗帘拉上了,房间不通风,闷着了。
“茶几上银耳羹你赶紧喝了,等会儿都冷了。”陈姝转过身,背对着他说。
祁寒摁亮房间的灯,走过去,端起来仍有余温的银耳羹几口吃完。
拿着空碗,又往陈姝这边走了几步,“小姝,你生气了吗?”
陈姝没好气的说:“没有,你快喝。喝完换衣服,看你穿的都是啥啊?大冬天的不冷啊。你买衣服也不知道买好点的。”
这睡袍薄薄一层,一看就知道不保暖。领口还扯的那么大,冷不死你。
冻感冒了,千万别传染给她。
祁寒一僵,实话告知:“这是你之前买的。”
当初两人刚从老宅搬出来,陈姝去商城买被套床单那些,一并买的。
陈姝脑子卡壳了,回想他身上睡袍的款式,好像是有些熟悉。
她尴尬的咳了咳,一本正经的教导:“这睡袍太薄了,我是买来给你春秋穿的,没叫你大冬天穿。”
祁寒本想说房间里有空调,而且他也不怎么冷。但直觉告诉他不能这样说。
“好,我去换下来。”他顺从的应声。
说完就走向衣柜,拿上衣服裤子去了卫生间。
陈姝听到那关门声,放下手长呼一口气,想都没想就连忙跑路了。
下楼后,脑子又浮现出那几秒看到的香艳场景,心思活跃起来。
哎,可惜了那领口,要再大些就能看到有没有腹肌了。
说来惭愧,两人住一个屋子的那么些年,她还没不知道祁寒有没有腹肌呢。
就算是三十多度的大夏天,祁寒身上衣服没脱下过。穿的最少的,便是一件背心。
可惜没啥用,还不是将锁骨以下部分全遮挡了。
她在这儿思绪乱飞,殊不知那张小脸通红得能滴出血来。
路过的王婶,满脸着急的惊呼:“呀,小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在外面冷着了?”
陈姝被打断想入非非,懵逼的摸着脸蛋,真的烫手。
王婶的这一出声,让佣人和在楼梯上的祁寒,一下全涌到了她面前。
被围在中心的陈姝,当然知道她脸为什么这么红了。见着满脑子想的人也在跟前,她恨不得马上死遁离开地球。
“小姝,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祁寒皱紧眉头,轻声询问。
陈姝双手扒拉在脸颊上,嗓音闷闷的:“我没事,不用去医院。”
先生在这儿,王婶不好随意插嘴,给佣人们使眼色,随他们一同下去了。
只剩下靠在沙发上的陈姝,和站在她面前的祁寒。
“小姝,你脸颊很红,生病了要去医院。”
陈姝无颜面对他,把脑袋埋在臂弯里:“那是热的,我没生病。”
去医院干嘛,去丢脸啊。
祁寒没感觉到热:“真的没事吗?”
陈姝:“没事,我和你一路回来的。你见我在路上是不是好生生的。我哪可能那么容易生病啊。”
祁寒安心了些,坐在沙发上,余光却时不时的瞥向另一端的陈姝。
陈姝被他的目光看得心底发虚,但又不敢瞪回去。
不知怎么的,她一看到祁寒的那张脸,脑子就跟触碰了关键字眼一般,自动播放楼上发生的那段影像。
大脑不受她控制了一样,越想冷静下来,那些思绪宛如藤曼到处乱爬。
冷静不了一点,烦死了。
陈姝算是知道了,今天没弄清他有没有腹肌,这脸蛋的热度就消不下来。
她酝酿两秒,抬头张嘴就来:“祁寒,你有腹肌吗?”
她承认了,她就是lsp,馋对象的身子了。谁叫她对象长得帅,身材还这么好。
陈姝不是清心寡欲的老尼姑,第一次真实见到,没激动的流鼻血,没直接扑上去都是她良心尚存了。
她只问祁寒有没有腹肌,一点都不过分。
祁寒目光一顿,脸上写着几个大大的问号。
此一时非彼一时,陈姝农奴翻身把歌唱,压根不在意祁寒会想什么了。
她嚣张的搓搓手,嘿嘿直笑:“没听懂啊?那让我亲手摸摸?”
这话一出口,就感觉身上的某种束缚彻底没了。
陈姝两眼放光,精神抖擞的冲那端的祁寒扑过去。卧槽,当bt好爽,放飞自我!
芜湖,起飞!
祁寒咽咽口水,在她扑过来的那一秒及时站起身,手脚无措的站在离沙发有半米远的地方。
“你,你干什么!”吓得不喜于色的男主,都成结巴了。
陈姝歪歪扭扭的坐在那儿,眨巴眼:“我是你对象吗?”
祁寒没犹豫:“是。”
“你是不是应该听你对象的话?”
祁寒稍稍犹豫:“应该。”
“那你跑什么?”
祁寒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想说什么又无从下口。
话是这样说,可他们只是处对象,怎么能做这么出格的事情。何况还是在这里,佣人随时有可能看到。
这回是,一个脸越红、脸皮越厚了,一个从耳朵红到脖子了。
陈姝不急,晃着手指等他说话。
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想她以前想方设法的卑微求生,如今腰杆直挺起来了。不占点便宜,难以平复。
祁寒率先败下阵来,不自然的撇开眼,嗓音刻意压低:“回房间行吗?”
他和陈姝是恋人,但过往交集早超过了恋人的范畴。
庄园里的佣人被私下敲打过,是不会乱说话的。但该有的界限,至少表面得维持。
反正这里不行。
陈姝愉快地答应了:“好,那……”先吃晚饭。
话没说完,祁寒就急匆匆补充:“先吃晚饭。”
陈姝被他这反应逗的,笑得发抖:“我本就是要说这个啊,你以为我要现在上楼啊。”
祁寒气血刷的一下往头顶上喷涌,恼羞成怒的转身走了。
想着待会儿的美事,陈姝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来过。
晚饭吃的直打嗝。
相反,同样想着饭后会发生的事的祁寒,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心不在焉。
全程低着头,呆滞的吃着米饭。
陈姝心情好,给他夹了个大鸡腿:“这么不情愿啊?连饭都吃不下了。”
祁寒抿抿唇:“没有。”
在灼热的目光下,他夹起了那个鸡腿,颇有些食不知味。
王婶知道陈姝爱吃鸡腿,每次炖鸡汤都不会把鸡腿切碎。
陈姝悠悠的说:“祁寒,我可没有逼你。是你自己答应的。”
祁寒:“我知道。”
明知不该,但他不想拒绝陈姝的任何要求。
晚饭吃得有些撑,陈姝没急着上楼,在室内走来走去的消消食。
祁寒放下碗筷后,一声不吭的径直上了楼。
此时上半身脱光了,正站在半身镜前。
他外表看起来瘦削,实则脱衣有肉,臂膀和胸膛上的肌肉线条流畅优美,没有多余赘肉。
恰到好处,不会显得过分粗犷野蛮。
祁寒盯着镜子里的倒影,陷入沉思:她会喜欢吗?
在刘家村时,食物够饱腹,每天下地干活,身材精瘦精瘦。
来京市后,营养跟上后,身高体重往上涨了一截。
城市不比乡下,不用下地干活。他干的也不是体力工作。
祁寒厌烦大腹便便的男人,对自身有严格要求,闲空之余不忘健身。
仔仔细细打量了上半身,他对自己的身材是比较满意的。
摸就摸吧,让她得偿所愿也好。免得出门后专门惦记其他男人的身体。
祁寒想通后,换上那身睡袍,去了陈姝的房间,最后选择坐在了她的床边。
陈姝觉得差不多后,上楼打算先洗个澡。
房间没开灯,仅有卧室那一片有微弱的床头灯亮着。
走过去一看,发现祁寒坐在她的床边,身上穿的是先前那件宽松睡袍,领子倒没那么敞开了。
俊脸微红,眼眸低垂,端正的坐在那儿,好一副任人揉捏的小可怜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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