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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他思春——岁无鱼【完结】

时间:2025-01-22 17:35:45  作者:岁无鱼【完结】
  崔竹喧勉为其难地掀开眼帘,就见一双弯得像月牙似的眼睛,“刚刚的那么多吃食,阿姐会做吗?”
  她一个贵女,可能会下厨吗?
  “阿姐不会全都不会吧?”
  “……怎么可能?”
第27章 027 无处寻踪 “女公子她、她失踪……
  翌日, 崔竹喧刚睁开眼,便瞧见靠在床榻边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她当即把眼睛重新闭上,装作未醒的模样, 可阿鲤盯得严实, 哪能错过这点小动作,拽着她的衣袖, 摇来晃去。
  “阿姐, 天亮了, 该起来了,你说好给我做吃食的!”
  “阿姐, 好阿姐!求求你了!”
  崔竹喧望着房梁, 长叹口气。
  谁让她睡前夸下海口,誓要将寇骞那个讨厌鬼比下去呢?――不,要不是寇骞招她, 她哪会口不择言被逼到这份上,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寇骞的错!
  但罪大恶极的讨厌鬼不在,无法问责, 她再是不情不愿, 也只能起身洗漱, 借吃早饭为缘由, 拖延时间, 以图在这一时半刻间,于脑中翻拣出什么珍馐佳肴的做法。
  只是思绪纷乱,手上的动作就难免迟滞,现下坐在范娘子家, 四人同席,另外三双木箸开开合合,忙得不可开交,独她手里这双,好似被隔夜的浆糊给粘住,好半天也没见动上一下,不由得引去了其余人的目光。
  “是这饭菜不合崔娘子胃口?”范娘子问。
  崔竹喧这才回过神,连忙摇头,她带着阿鲤来这儿白吃白喝的,于情于理都不该挑人毛病才是,更何况,这饭菜于普通人家来说,已是极好的了。
  因是朝食,便没有什么大鱼大肉的炒菜,但一碟凉拌荠菜,一碟腌黄瓜,一碟腐乳,加上碗里埋了荷包蛋的热粥,也算是荤素搭配,品类丰富,毕竟寇骞每顿也就给她做一样吃食来着。
  她正要扯个什么借口来解释,谁料阿鲤已将碗底舔了个干净,腾出一张嘴来接话,“阿姐定是要留着肚子,吃待会儿要做的好吃的!”
  崔竹喧面色一僵,喉中语塞,阿鲤却是放下木箸,伸出两只手在空中比划,红光满面地吹嘘,比那日提及寇骞时,有过之无不及,“阿姐知道好多、好多、好多吃的,都是白原洲没有的,比老大还要厉害,比元兴楼的菜还要好吃,而且答应了要做给我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崔娘子竟有这等手艺?”范娘子惊叹不已,连范云都有几分讶然。
  殷切期盼的目光登时向她奔来,足有三道之多,她俨然被高高架起,骑虎难下,此时承认她于厨道上一窍不通,定会颜面扫地,是以,她硬着头皮应声:“一点皮毛。”
  只知道菜名的那种皮毛。
  *
  崔怀卿攥着缰绳,饶是已经走出数里,仍是神色微凝。
  “公子,咱们跟蔡大夫虽同在虞阳,可往日并无交情,你怎么突然想到要约她游街?”自明将脖子往前一抻,凑近问道。
  “随口攀攀交情罢了,”崔怀卿这才回神,敛下眸中暗色,舒展眉眼,往周遭热闹的市集看去,“原想着关心关心这位妹夫候选人之一,但他不领情,非要将大夫藏着掖着,那便算了。”
  “那蔡大夫是出了名的性情孤高,仗着自己承自清宁县主一脉,什么权贵都不放在眼里,蓝公子应是怕蔡大夫说些什么不好听的话,搅黄了婚事吧?”自明猜测道,“毕竟他对我们女公子上心得很,买回来那么多东西,件件都要送先到他面前,以防出了岔子。”
  崔怀卿轻嗤一声:“若非如此,他还想安安稳稳地坐在马车里?”
  目光掠过熙攘的人群,他忽而勒马,翻身下去,从腰间把折扇一抽,一展,慢悠悠地扇起来,排进了冗长队伍的末尾。
  自明见状,也跟着挤过来,踮起脚尖往前头张望,奈何队伍太长,一眼望不到头,瞧了半天也没看出这队伍是买什么的,但秉承崔怀卿一贯的做派,东西不重要,只是买份热闹,带回去给女公子的那种热闹。
  人群缓慢地向前蠕动,待他们走到摊贩面前,已是一炷香之后了。
  崔怀卿将折扇合拢,俯首低眉,在一堆泥巴捏的彩色人偶中寻找最眉清目秀的那一个。左边的眼睛太小,右边的衣裳土气,上面的发髻太粗糙,下头的颜色不够鲜亮,瞧来瞧去,都不怎么合意。
  他拿扇柄挨个指过去,“要这个的脸,这个的头发,衣裳换成红色,首饰改涂金色……”
  摊主面上的嫌弃之色溢于言表,嘴唇颤动,但在简简单单一个“滚”字涌出喉头前,眼前递来一块亮闪闪的银铤,于是再一眨眼,已然换成了喜笑颜开的一张脸,“诶,立马就做!”
  崔怀卿满意地点点头,对着身旁的自明嘱咐道:“等回到虞阳,你可机灵着点,东西一呈到簌簌面前,就跟她讲,这是我排了半个、不,一个时辰的队,亲自挑选的,e跟上回似的跟块木头杵在那,害我被念了许久。”
  自明讷讷点头,小声嘀咕:“那还不是你自己忘了,到府门前才想起来,临时去边上买的糕点充数,你不挨骂谁挨骂?”
  崔怀卿咬牙瞪过去,“那你就不知道早些提醒我吗?”
  主仆二人相争许久,待精致的泥人被送来,崔怀卿才收起了那副怒容,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细细审视去,确保上头没有一点瑕疵,正当此刻,重重叠叠的人群忽而被一队士卒破开,领头者策马疾驰,中间马车的轱辘转个不停,后头兵卒更是一路小跑,没一个停歇。
  “这是哪家,这么风风火火的?”自明被人潮挤得往后了些,眯眼再瞧,却见到马车帘子上熟悉的纹样,“……这,这好像是女公子的马车啊!”
  只是话未等来回应,转头望去,崔怀卿已然跨上了马鞍,他赶忙挤出人堆,边扯缰绳边喊:“公子,等等我啊!”
  但人群能被兵卒轻易冲散,却也能将他们团团围困,待到城门时,已然连兵卒的尾巴都看不见了,只能跟着地上的马蹄印、车辙印往前奔逐,绕过大半片林子,却见崔氏马车稳稳当当地停着,和蓝氏待在一块儿。
  也顾不得寻个地方绑上缰绳,崔怀卿从马背上跃下来,便急急地往马车的方向奔去,“簌簌,你要来怎么不差人提前说一声?还好我给你备了礼物,快出来瞧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他往后使了个眼色,自明顿时明了,大声说道:“是啊,我同公子又渴又热地排了一个时辰的队,不想却已卖光了,对那摊主苦苦哀求,这才让他勉为其难地再做了一个。”
  崔怀卿对这番润色甚为满意,一手拿着泥人,另一手就要去叩车厢,可帘子被先一步挑开,露出一张惊惶的脸,是金缕。
  他握住泥人的手微微收紧,沉声道:“怎么回事?簌簌受委屈了?是哪个不要命的?”
  “女公子她、她失踪了。”只是几个呼吸,金缕整张脸已被泪水浸湿,她抽噎着跌下马车,跪地伏首,“金缕护卫女公子不力,原该自戕谢罪,只是女公子生死未卜,郡守大人又远在京城,这才来向公子禀明,如今事了,金缕但求一死!”
  “……失、踪?”泥人倏然从手心跌向地面,头和身子断成了两截,崔怀卿深吸一口气,扶着车架稳住身形,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蹲下身,看向那双婆娑泪眼,“好金缕,乖,别怕,你跟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头说,说仔细些。”
  “公子走后没几日,郡守大人便去了京城,女公子觉得虞阳的郎君们不合心意,便说要乘船去汾阳,谁知道,半途下起了暴雨,船底又触礁,待我们爬上岸时,女公子已经不见了。”她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我带人沿河寻了几日,一点消息也没有,实在没了办法,只能来找公子你了。”
  崔怀卿闭了闭眼睛,道:“把舆图拿来。”
  自明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将羊皮卷展开。
  崔怀卿指向一处河道,“是走的这条线?”
  金缕怯生生地点头。
  “船行了几日?”
  “七日。”
  “……好,我知道了。”崔怀卿扶着车架起身,望向蓝青溪那头,“家中出了急事,不便招待,蓝公子且归吧。”
  “这是哪的话?”帘幕挽起,蓝青溪被搀着下了马车,向他微微拱手,温声道,“簌簌与我乃是自幼的情谊,如今她身陷险境,青溪岂有置身事外之理?”
  崔怀卿默了下,并不应声,蓝青溪便继续道:“虞阳去汾阳,不论从哪个渡口出发,终是要驶进大河,而大河往下,错综复杂的支流、干流不下数十处,又值汛期,水势远胜过寻常,除了临近的汾阳、岫陵、东云,再往下的嘉水、常宜,乃至胥江、樊川,皆有可能,范围如此之广,搜寻起来绝非易事。”
  “不若我与崔兄兵分两路,崔兄在汾阳周边寻觅,青溪则从嘉水一路往下,也好早些将簌簌救回来。”
  崔怀卿定定地看着他面上毫无破绽的关切神色,微微凝眉,到底还是点了头。
  “金缕,你同蓝公子一道。”
  *
  江心处,十数条小舟缀在船边,至于舟上的匪寇,早已翻身跃过船舷。
  “寇老大,我们就盼着您来呢,瞧瞧,东西一早就备好了!”
  寇骞支起惺忪的睡眼,懒散地瞟过去一眼,依旧是木箱子,并不动弹,只是靠着桅杆立着,待到其余人将东西清点无误后,才看向舟师,“这船,去哪?”
  “常宜。”
  他又问:“返程去哪?”
  “乐清。”
  他微微拧眉,彻底没了兴致。
  将河上大小船只盘问个遍,竟无一条去虞阳。
第28章 028蜂火连天 大片的蜂仓惶逃窜,铺……
  焖烧煎煮炸, 鸡鸭鹅鱼猪,通通不行。
  不管是出于对她刀工的考虑,还是出于对厨房剩余寿命的顾忌,这些个复杂的菜式第一步就被剔除出候选名单, 至于糕点么, 就拿最寻常的绿豆糕来说,不仅又要泡、又要蒸, 还得给一堆比米粒儿大不了多少的绿豆去皮, 这崔竹喧哪做得成?
  她倚在窗边, 冥思苦想间,望见天空中悬着一个金灿灿的太阳, 灵光一闪, 是了,正值夏日,索性做些饮子, 汤料兑水煮开便成, 任谁来都是这般,总不至于难以下咽。
  如此,也算有了大致方向, 再排除那些原料昂贵、稀缺的, 制作步骤复杂的, 以及她压根儿没听过做法的, 那可供选择的就没几样了。
  她看向正板着一张脸练字的阿鲤, 问道:“你可喝过紫苏饮?”
  后者试图在脑中拼凑出这几个字,未果,是以茫然地摇头,而后眼眸一亮, “我们要做这个吗?”
  “未妨无暑药,熟水紫苏香,”崔竹喧欲要好好说道一番,奈何听话人只有一个空空如也的大脑,只等着饮子将其灌满,于是话锋一转,变成了紫苏饮的原料,“紫苏叶,甘草片,陈皮,蜂蜜,黎檬子,得东西备齐了才能做。”
  甘草还好说,桂枝汤里就有,从药包里捡些出来就好,至于其它的,就得亲自去寻了。
  阿鲤寻了个竹篓背着,崔竹喧则撑起了油纸伞,合上院门,沿着小路走向渡口。
  “紫苏性喜温暖、湿润环境,耐高温,”崔竹喧一边四处张望着周围的野草,一边向身旁人解释道,“沿河的地段土壤适宜,应当会有,我们盯仔细些,瞧见紫红色的叶子就是了。”
  阿鲤凝重地点头,全神贯注地盯着脚边,生怕在一堆绿色里漏掉了急需的紫红色,若是碰到杂草丛生处,便觉眼睛也不是那么管用,非得凑过去,把那些挨挨挤挤的叶片挨个扒拉开,用堪比杀人越货时搜身敛财的仔细去搜寻,倒真叫她率先找到。
  “阿姐,你看,是不是这个?”
  崔竹喧沿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瞧见一丛紫色,只是在那锯齿状的叶片中央,向上横生出一簇簇毛茸茸的小花,已到花期,比正常的采摘时间晚了些,但将就一二,应当问题不大。
  “摘叶子,不要花,”崔竹喧一指示,阿鲤立刻蹲了下去,双手并用,大有要将这薅秃的架势,“太老的不要,太小的不要,长得太难看的叶子也不要,定是被虫啃过的。”
  饶是诸多限定,阿鲤背后的竹筐还是堆了好些紫色,够煮一大锅了。
  然后是陈皮,也就是晒干的橘子皮,摘了橘子,把皮扒下来,用火烤干,效果也差不多,至于黎檬子,从日值中天,到日沉西山,也未能寻到。
  崔竹喧倒在床榻上,锤着自己酸软的小腿,只觉得再多走一步,皮肉便要磨烂在鞋里了,直至昏昏沉沉睡着时,脑子里也只有一个念头――
  待她回去,定叫人将黎檬子成筐抬进府。
  *
  “剿匪该求官府,救人就寻大夫,找我,是不是太荒唐了点?”
  寇骞坐在船头,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手中的砍刀,刃上三分水色,映着月光,透出一点寒芒,将布巾搁下,手腕一转,锋尖直指向对面,“让开,不然,别说我不守规矩,劫你们第二道。”
  形容狼狈的人群顿时噤若寒蝉,缀在末尾的几个喽已然两股战战,在心头打起了退堂鼓,然四下环顾,其余人皆是一动不动,便也只能忍着惧意,僵持在原地。
  领头者是个肥头大耳的舟师,上次见面时还能维持住谄媚的笑,这回,黝黑的皮上缀着青青紫紫,眉间一道寸余的豁口,虽止住了血,但外翻的红色血肉更显骇人,扬眉、皱眉都会扯动伤处,唯有两行清泪淌下,湿了满脸。
  “寇老大,我们交了钱财、送了礼的,你不能不管我们啊!”
  舟师这厢哀哀戚戚地啼哭,阿树顿生不满,横眉竖眼道:“你们还好意思说,什么锅碗瓢盆都塞进来充数,也就我们老大脾气好,不然,非得给你船底凿个洞不可!”
  “……都是误会,”舟师僵了一瞬,小心地观察那提刀人的神色,试探着开口,“只要这回寇老大肯出手相助,待回航时,我们必定如数、不,翻倍,翻倍献上钱财。”
  “咱们兄弟几个还能上你第二回当不成?”阿树啐了一口,骂道,“识相的快点滚,不然今夜全留下来喂鱼!”
  那日金玉书将这伙水匪驱逐后,确实在船上加强戒备,彻夜巡逻,可那又如何?攻易守难,夜半虽撞破了潜入的水匪,但一群只晓得拉纤、划桨的船员哪里火拼得过杀人如麻的匪寇,短兵相接,尸体添了七八具,货物被洗劫一空,金玉书还被掳了去,留下船上一堆伤重喽,叫他们去报信,带钱赎人。
  行船往返,少说也要半月,待到那时,金玉书指不定剩下几条胳膊、几条腿,且那杀人不眨眼的水匪,收完钱,再将他们宰了,也不过是顺手的是,如何信得?
  与其战战兢兢半月后送死,不如今日豁出去一把,将人救回来。
  舟师心一横,两个膝盖就跪了下去,额头重重地磕在甲板上,“先前千错万错,还请寇老大大人有大量,别同我们计较,我家小公子不懂事,但确确实实没有坏心,现在进了贼窝,生死未卜,只要诸位愿帮我将人救出来,条件随你们开!”
  阿树眼眸一亮,笑嘻嘻地凑上前,“哎呀呀,丁洪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小盗,对付起来,很是吃力的,见血是免不了的,丢命也不是没可能,什么价,你心里有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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