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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他思春——岁无鱼【完结】

时间:2025-01-22 17:35:45  作者:岁无鱼【完结】
  一点河水,大概喝不死人吧?她想。
  于是,她闭上眼,贴过去,用舌尖将那颗水珠盛住,一点点舔舐,饶是她如此珍惜,那也只是极小极小的一颗水珠,距离解她的渴还差很多、很多,她顺着那一点残余吸吮着,将水珠走过的路回走一遍,从他的喉结,下颌,脸颊,而后是他的眼尾,是他的长眉。
  “……簌簌?”
  那人低低的、带着哑意的声音响起时,她这才意识到,她遗漏了一处。
  她捧着他的脸颊,指腹抚过他的唇瓣,然后凑近。
  这回不是咬,是亲。
  *
  “咋、咋没声了呢?”一个侍从道,步子小幅度地往门框那挪了些许,屏着呼吸,附耳倾听,可入耳不过是一点细微的“吱吖”声,不像是床榻挤压,倒像是夜风吹动木窗,“不会已经完事睡着了吧?”
  “那不然,看看去?”
  二人挣扎片刻,小心地推门进去,瞳孔一缩,“公子!”
  金子熹这才悠悠转醒,还未来得及发号施令,就听得一声急讯:
  “收帆的纤绳全断了!”
第48章 048 缴械投降 逼他缴械投降,逼他……
  乌蓬船在松荆河上飘飘摇摇, 将皎白的月影搅碎,斑驳的碎光落在每一圈涟漪,随着浮浪远去。
  一道人影曲着腿坐在船头,左手覆在额头, 右手则探出船舷, 浸在波光粼粼的河中,沁凉的水从他的指间流过, 将那些燥意稍稍冲淡, 可是不够, 远远不够,他只能将手沉得更低, 让那点凉意从掌心、没过手腕, 再蔓至小臂,他甚至想从船上翻下去,好彻底浇熄那点热意。
  可也不行, 与水靠得近了, 他便不由自主地想起翻溅的水花,和在水花中不可言的旖旎。
  偏于此刻,舱内OO@@的响动传来, 他忍不住去猜, 这一声是在解结, 这一声是在抽带, 这一声是在褪下裙裳……喉结上下滚动一下, 先前的努力平复,顿时成了无用功。
  船上不曾备酒,他只好拿着水囊往嘴里灌,勉强缓解喉间的干渴, 只是这滋味,实在是难熬得很。
  一个水囊的水被挥霍干净,他又伸手去寻第二个,顺着船板胡乱摸索着,却突然被一只温软的手攥住,那般轻轻柔柔的力度,他只须随意动动手腕便能挣开,可他心头发紧,浑身的力气都平白被抽离出去,全然无法抵抗。
  故而,他被那只手牵着,不得不进了船舱。
  身后是粗糙的竹帘摇摇曳曳,身前是如墨的青丝勾勾缠缠,他明知她不是故意,却仍觉得,那发尾是刻意拂过他的手心、颈侧、鼻尖,刻意诱着他一点点往前,逼他缴械投降,逼他俯首低眉。
  “外面风那么冷,吹着多难受。”
  “……嗯。”
  寇骞倏然醒过神,偏开目光,去看那跳动的烛火,以及烛火旁边,船壁上黑漆漆的影,他本能地顺着轮廓去分辨,何处该是她的眉,何处该是她的眼,何处,是今夜扰得他不得片刻安歇的唇。
  崔竹喧没注意到这份异样,将侧边的帘幕掀起,仔细张望了许久,确定河上除他们身下这只小船外,再无其它,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扯了扯他的衣袖,好奇地问:“我记得我们没游这么远啊,怎么金氏的商船连影子都没了?”
  寇骞不自在地轻咳两声,解释道:“某割断了船帆处的纤绳,船帆放下迎风,船自然停不下来。”
  “难怪要等起风才走。”她恍然地点点头,将手掌探出去感知了下风向,想要借此推断金子熹被吹到哪个方向,奈何她辨不清东西南北,亦背不出樊川郡的河道流域,只能悻悻地收回手。
  她将换下来的湿衣裳卷起塞到边角,挨着船壁躺下,将一旁的被褥扯过来,寇骞习惯性地帮她掖上被角,待收手时,却撞上她略有些疑惑的目光,“你不用盖吗?”
  被褥只有一床,倘若要把他也盖进去,必然得是近到肌肤相贴、共枕同眠的地步,若放在其它时候,他定会干脆利落地凑过去,可偏偏是现在,他尚未能将那点身体的本能制住,只好神色狼狈地往后躲了点。
  “……不用,某不冷。”
  “真不用?”崔竹喧狐疑地望了他一眼,“那你晚上可不许偷偷抢我的被子。”
  她还记得上回某个人就是明面上将躺椅让了出来,结果背地里搞小动作,在扶手上刻了他的名字,还敢以此为由和她争夺躺椅的所有权,有此前科,她不得不防,说不准这个小贼就偷偷将被子掳了去,然后第二天推说是她睡相不好,将被子踢过去的。
  她满目的不信任,逼得寇骞无可奈何,只能紧挨着另一边的船壁侧身躺下,将长刀隔在中间,形成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以自证清白。
  有风自微微晃动的竹帘外吹来,将两道清浅的呼吸混到一处,他渐渐被笼罩在隐隐约约的、惑人的香中,心绪愈发不宁,正是此时,身后却有一声极轻、极小的响。
  是她翻身时不慎碰到刀了?
  寇骞犹豫着要不要把刀再往自己这边挪些,好让她躺得更舒服点,可又是一声响动,他立时确定,是她故意将刀拿开了,只是百思不得其解,她为什么这么做。
  下一瞬,他的肩头被小心翼翼地覆上了被褥的一角,然后是一具温香软玉贴着他的脊背,环住他的腰腹。
  寇骞浑身一僵,连呼吸都乱了几拍,“……簌簌?”
  崔竹喧自以为的隐秘动作被倏然揭穿,顿时生出一股恼怒,也不管该被仔细盘问的对象应当是她,反倒先发制人,往他的肩头咬了一口,以示惩戒,然后恶声恶气地开口:“你要是因为受凉病倒了,难道要我亲自划船到岸上吗?不许动!”
  寇骞吃痛地闷哼一声,乖顺地不抵抗、不挣扎,竟是低低地笑了几声,然后将手覆在她的手上,十指交握。
  “嗯,小祖宗说什么,就是什么。”
  *
  一夜无梦,醒时已是天光大亮。
  许是不必时时刻刻提防着金子熹,又或是她弄丢许久的贴身护卫终于寻回来了,连日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只觉神清气爽。
  弗一撩开竹帘,便撞见一片蓝盈盈的天,映得河水也翠得出奇,而天与水中间,是个正在躲懒的船夫,半倚靠在船壁上,慢吞吞地剥着橘子,瞧见她来,便将本要喂到自己口中的橘肉掉了个头,递到她面前。
  “小祖宗安好。”
  哦,这会儿倒是记起要晨昏定省向她问安的事了,先前出个门都晓得要将缺的问安提前呈上,偏上次撇下她,一个人跑回白原洲,缺了这么多天的问安也没见他补上,由此可见,这是个一点儿不守规矩的外室,但凡她少盯一眼,他就能把自己外室的身份忘到九霄云外去。
  崔竹喧低眉咬下橘子,深觉要时刻警醒着他,让他安安分分地任她搓扁揉眼。
  她忽而抬起一只脚踩在他的膝头,颐指气使道:“腿疼。”
  寇骞微愣一下,挑眉看她,目光意味深长地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显然不信这个蹩脚的借口,她顿时蹙起眉,声音带了几分不悦,“寇骞!”
  “在呢。”
  他歪着脑袋低笑几声,在布巾上擦去了指尖残余的橘子汁,而后握着她的脚腕,将绣鞋脱下,指腹从她的脚底开始,一寸寸揉按过去,力道不轻不重,可单脚站立在平地上尚难维持平衡,更遑论是这起起伏伏的船只,她没坚持多久,就感觉整个人开始摇摇晃晃了。
  要是当着他的面摔跤,她这个妻主岂不是颜面尽失,她急急地想收回脚,这个表面乖顺,实际一肚子坏水的讨厌鬼就抓着她的脚腕不放了,分明是想看她的笑话!
  “你快松开!”
  “还没按完呢,小祖宗再等等?”
  “你――”话音未落,也不知船只是乘上了哪一个浪头,剧烈地摇晃一下,寇骞那厮倒是坐得稳稳当当,偏偏她孤立无援,边上连个能个扶的东西都没有,不出意料地栽倒下去,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她没砸上硬邦邦的木板,而是摔进了他的怀里,被他紧紧地扣住腰身。
  “看来小祖宗不只是一条右腿疼,是浑身上下都疼得难受,”寇骞用玩味的目光看向她,指尖顺着她的脊骨一寸寸抚过,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用来逗她,提议道,“反正时辰还早,不如某仔仔细细帮你按一遍?”
  他的手不安分地游走起来,崔竹喧正值气头,张嘴便要将这个讨厌鬼劈头盖脸地数落一顿,岂料,这边横眉竖目的怒容刚摆出来,便倏然绽成了眉眼弯弯的笑。
  “寇骞……哈哈哈哈……不许……”
  “不许什么?不许停?”他在她腰间挠痒的动作一下未停,还要装出副无辜的模样,恍若在认真地征求她的意见。
  “哈哈哈……讨厌鬼……”崔竹喧如同一条被捉上岸的鱼,歪来扭去地躲闪着,偏偏那人将她箍得极牢,怎么都躲不开,眼角都笑出了泪花,“快停下……哈哈哈……我饶不了你!”
  寇骞瞧见那双泛着水光的眸子正瞪着他,鬼使神差地,凑近亲了亲她的眼尾,手上的动作因此停息片刻,当即被她寻到破绽,反压回来,骑在他腰上,目光凶戾,一字一顿道:“寇骞,你、完、了!”
  他心头一跳,顿觉不妙,四肢并用地往外爬。
  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
  纤细的手指挠过他的脖颈,又袭向腋窝,下攻腰侧,比之他先前的小打小闹,杀伤力要强得多,没熬过几个呼吸,他便败下阵来,一个劲儿地求饶。
  “某错了、哈、饶过某这一次吧?”
  “哈哈哈……小祖宗……”
  崔竹喧趾高气扬地冷哼一声,“你还敢不敢?”
  寇骞摊开双手灰头土脸地投降,“不敢。”
  由讨厌鬼寇骞不自量力挑衅而引发的挠痒痒战斗,最终以寇骞的战败投降拉下帷幕,作为惩罚,他今天一整天都只能剥橘子,不能吃橘子。
  鲜嫩多汁的果肉从橘皮里分离出来,安放在一个青瓷碟上,一个接一个,一层叠一层,垒成一座小小的橘子塔,足够慢慢悠悠地吃上好些时候,当然,这些都是归崔竹喧的。
  至于寇骞,他正舀起瓢河水,将被汁液染黄的手指细细洗净,然后推开一摞橘子皮,任劳任怨地开始划桨。
  “我们找个最近的镇子靠岸,然后赶去郡城,在那试着联系崔氏的人。”寇骞正色道。
  但崔竹喧只敷衍地点点头,沉迷于在橘子塔中挑选最甜的那个。
第49章 049 意图上位 “我还骑过你呢!”……
  船至渡口, 不知道寇骞同码头的津令商量了些什么,遮遮掩掩地亮出个小牌,又塞过去一条银铤,这才拎着包袱牵着她上岸。至于那条乌篷船, 则是被一个瘦高的汉子踩上去, 用竹篙往堤岸一撑,船就晃晃悠悠地远去。
  崔竹喧回头望了好几眼, 颇有些遗憾, “不要那条船了吗?”
  “总不能扛着船在陆地上走,”寇骞的目光在茶铺外被风撕毁大半的画像上停驻片刻,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斗笠压低了些, 牵着她错开人群, “只是把船寄存在这半月,你之后若是想――”
  他顿了下,有些不自然地岔开话题, “你可会骑马?”
  “小瞧我?”崔竹喧上扬着眉尾, 高昂着下巴,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每年春三月、秋九月, 我可都是会同虞阳的贵女一同郊游打猎的!”
  “……打猎?”寇骞的手指忽然收紧了些, “猎什么?”
  “自然是兔子、山鸡之类的, 不然还能是什么?”她顿生出几分疑惑, 只觉得他这问题问得古怪至极, “你总不会以为,我能弯弓射死老虎吧?”
  他倏尔翘起唇角,勾着她的手指轻轻揉捏,调侃道:“不能吗?某还以为如小祖宗这般威风, 猎几头老虎、几只黑熊,不在话下呢。”
  崔竹喧当即认定他是在恶意挑衅,故而狠狠地在他虎口处掐了一把,“我不能,那你能吗?”
  他眸光微闪,很快就用一贯轻松的语调作答:“不能,某贪生怕死,见了那般凶恶的野兽,只能闷头逃跑。”
  她睨过去一眼,看在这个讨厌鬼自揭其短的份上,勉强原谅他刚刚的冒犯之言,于是动了动手指,重新与他十指交握,只是话中的倨傲丝毫不减,“是要骑马去郡城么?放心,我马术好得很,不需要你带!”
  “那就好。”
  那就好?
  这个破水匪莫不是在暗戳戳地说她是个拖累?崔竹喧登时冷下脸,欲要同他好好掰扯掰扯,就见那人突然俯身下来,恭维道:“不知某是否有幸,见见小祖宗策马的英姿?”
  她被夸得飘飘然,下意识要点头,又硬生生扼住动作,脑中警铃大作,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凝眉将他上下审视一番,无果,故而拽着他的衣领逼问起来,“啧,这嘴突然跟抹了蜜似的,说吧,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被审问的对象眨了眨眼,一副无辜的模样,“没有,就是想问问,小祖宗肯不肯与某同乘一骑?”
  “我会骑马,不用你带!”
  “可是某不会,小祖宗若不肯,某就只能跟在旁边牵马了。”
  崔竹喧轻嗤一声,全然不信,“就知道胡说八道!”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谁不是自幼就――”话音戛然而止,她突然想起,边上的这个是个彻彻底底的泥腿子,莫说请文武师傅,便是寻常的私塾学堂,普通的读书识字都成困难,更遑论花大价钱买马、建马场。
  她连忙松了手,不自然地偏开目光,“我一时忘了,没有笑你的意思。”
  “笑也没事,某确实不会。”
  寇骞直起身子,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被抓皱的衣领,“某问过了,从这到郡城不远,坐马车稍微慢些,三天也能赶到,只是一路得多带一个马夫,可能有些不便。”
  “骑马跟骑牛、骑驴也差不了多少,我教你,不出三天,你定能学会!”
  他怔愣一下,愕然地看过去,就见她一脸凝重,拉着他挤进人群,誓要在一整条街的车马行中精挑细选出一匹温驯的良驹,不禁莞尔,打趣道:“小祖宗这么厉害,还骑过牛,骑过驴?”
  “我还骑过你呢!”崔竹喧气愤地剜他一眼,脚下的步子迈得愈发急,“……就你话多,闭嘴,不许问!”
  世间怎么会有如他这般不识好歹的讨厌鬼,一点瞧不出她这是在对他好,笨死他算了!
  *
  白原洲,小院里。
  桌案上仍摆着熟悉的三菜一汤,围桌而坐仍是四人,三双木箸齐齐停下,三道目光直愣愣地望过去,偏偏被打量的第四人浑然不觉不自在,将粗瓷碗里残余的汤汁米粒儿仔仔细细地搜刮进嘴里,硬生生凭着箸尖,把碗面剐蹭得清可鉴人。
  “那个,劳烦再来一碗?”第四人腆着脸笑道,双手捧着空得不能再空的碗,递至范娘子面前。
  “啊?啊,”范娘子愣了半晌,匆匆接过碗,直腿起身,可屁股刚离开椅面,又尴尬地落了回来,“锅、锅里也没了,不然午间早些用饭?”
  楚摸了摸尚有大半空位的肚子,忍痛应了下来,出门在外毕竟不比自家,饭吃了五碗便不能续,还是怪这碗太小了,若换成揉面团那个瓷盆,定然能吃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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