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了抬手,上面挂着我的自制帆布袋子。身后是疯狂摆手让我赶紧走的同事。
至于这么害怕?我简直不能理解。
……
………
接完孩子后,一家去了今年新开的中餐馆。
是一对刚来伦敦的华人夫妇,在伦敦东区修道院附近。
“你是怎么发现的?”不是我好奇,实在是这里有些太偏了,而且我丈夫也不怎么来这边。
汉弗莱拉开门,看着两个孩子手牵手进门,然后跟在我身后一边找位置一边道“修道院需要增派专业的助产士,卫生部大臣被拉到这家点吃过”
卫生部大臣的话是,味道尚可,不过根据汉弗莱自己的解读,应该是相当满意。
两个孩子已经找到了位置,并非常专注的看着店铺最前面的柜台,后面的墙壁上。
好多菜的照片,伴随着浓郁的骨头的香气和让人口齿生津的酸菜的味道。
我直接点了一小锅酸菜炖大骨,我丈夫看了一会,让我帮忙。
这哪里需要帮忙,我只想将自己想吃的都点了!
份量不算太大,一份油亮棕红的红烧肉只有五块,一份糖醋肉段,一份凉拌蔬菜,四碗米饭。
我将伊莉萨白的米饭分了一小份给我丈夫。
一大俩小看着我,我夹了一块红烧肉,“开动!”
我丈夫竟然能克制住只吃两块红烧肉就停止,他明明想吃的筷子好几次从上空划过犹豫半晌夹起了旁边的蔬菜。
这可绝对不是不好吃,红烧肉的好吃根本不用形容,软烂的猪肉已经入了味,和油豆腐吸满了汤汁一样,好吃的不得了。
吃撑了的我捂着肚子在黄连木的枯枝下慢悠悠的走着,并不愿意坐车直接回家,会吐。
爱德伸开手一摇一晃的在马路边缘处一边找平衡一边走,显然他很喜欢这个游戏。
我丈夫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抱着伊莉萨白,小姑娘有些累了,趴在爸爸的怀里看着爸爸身后的路灯,嘴里嘟囔着什么。
“冷不冷?”我回头看向身后的家人。
爱德大声喊道“不冷!妈妈!”
我丈夫摇了摇头,然后艰难的抱着伊莉萨白。
“给我吧?”我正想减肥,顺道消食,他吃的并不是很多。
“小家伙有点沉了”汉弗莱低头小声对我道“你抱不动呀,”
我捂着嘴笑嘻嘻的,围着胖妞和我丈夫转圈,我儿子也跟着我一起。
他就在中间抱着已经睡着的伊莉萨白终于露出了笑脸。
不过他难得有别扭的时候,再加上连续好几天都吃的不是很多,还经常出门好久才回家,每次都是气喘吁吁。
不过,在我契而不舍的追问下,他终于哼了一声,有些别扭道“卫生部的人之前说什么男人过了四十……”
他好可爱的!
就靠着床头,瞥了我一眼马上看向一侧的窗帘,外面此刻一点声音都没有,十一点了呢。
我爬上软软的被单上,靠了过去仔细打量他。
汉弗莱先生眼神依旧看向窗帘,左手却非常的没有一丝犹豫的搭在我的我后腰上,“怎么样。”
“蛮帅气!”
我贴着他的脸道“非常帅气”,话音未落,我亲了他一大口“先生,你好歹听别人的谗言之前先听听你身边人的真话吧”
夜色很浓昏黄的灯光下,我凑在他耳边小声说着,他的眼睛在淡淡的暖黄色的光线下,在看那个绿色的眼睛带着难得的害羞然后是身后缓慢向上的手指,有力的指尖捏着我的脖子。
橙花的味道总是格外香甜。低声在我耳边说了几句后,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低声的轻笑被遮挡在被子下。
客厅的壁炉早就熄了,室内一片暖意。
第33章 日常生活三十三
哈克先生一上任,刚开始有些羞涩和腼腆,不过在经历一小段时间后的适应,找准了自己的奋斗目标,他马上就开始了新一轮和汉弗莱斗智斗勇。
不过怎么说呢,哈克先生是准备好打响上任之后的第一炮,不过鉴于我丈夫因为最近某些事情的春风得意,对哈克先生总是多了不少耐心。
多到哈克先生有些惶恐。
哈克先生纠结的靠着扶手椅上,身后是女王的半身画像端坐在首相身后,静静地注视着自己这位新上任的下属,温柔的眼睛端庄深邃。
“博纳,我今天都不敢和汉弗莱说那件事。”哈克抖着双脚,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拿着一只笔不停的在鼻子下滑动,他非常紧张“我总觉得他最近过于温柔的让我感到害怕。”
尤其是哈克说什么,汉弗莱都一副笑眯眯的,鼓着掌夸赞您可真是太棒了,有您的带领想必我们国家一定会走向新的里程,如此之类……
博纳负手站在一边,点了点脚,想了想“您是指哪件?厨师?三叉戟?禁烟?”
哈克先生最近的烦恼确实有些多,博纳眼看着哈克先生为了能得到一个免费的厨师无所不用其极。
虽然没有成功所以至今热衷于参加各种晚宴聚餐,只要能有口饭吃,哈克先生甚至能一天接见三位来自不同国家的大使,分早中晚三餐。
哈克也有些痛苦,说实在的,博纳真是了解他,对比与国家大事,他更在乎自己的早午晚饭,连刻在骨子里的下午茶他都可以忽略!
最近已经将一年接待的人都接待的差不多了,没有多余的饭来蹭,安妮忙着公益事业没有时间做香肠,莉娅,莉娅的丈夫明确拒绝哈克先生无理的要求。
为可怜的首相赞助五斤香肠。
先不说做香肠多么麻烦,最近因为妻子的体贴和爱护,汉弗莱根本不想让不想干的人打扰他们的夫妻生活,要知道莉娅总是需要上班的,早上又起得早,难得的只有周六日的休息时间,哪里够用!
所以汉弗莱严正拒绝。
“嗯……或许您可以自己做?”博纳提醒
哈克脑子里只有一道菜单,煎鸡蛋煎香肠。
难道要天天吃煎鸡蛋煎香肠和面包!
“或许您可以面包夹香肠或者香肠夹面包,香肠裹面包——”
博纳一串话脱出口,哈克已经听的胃里难受。
他今天只吃了一块面包,目前饿的饥肠辘辘,手都在抖。
首相突然将一个小小部门的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有些远,总是没有之前的方便了。
我刚到首相办公室门口准备敲门,一个人影在我余光闪过,我被拎到了一侧的办公室。
“首相着我,我觉得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我抬头望着头顶的金黄色花纹,连带着双手都被紧紧的固着,脸蛋被亲了口。
我丈夫让我对于某些人的一切不合理的要求,要记得拒绝。
我扒拉开他的胳膊,“知道了知道了。”
但是直到我被博纳先生热情的迎进门,以及险些被夹在门缝里强行进入的,我丈夫。
我们夫妻俩在工作单位从来不像在家里一样亲昵,此刻他一步开外站在我身后和哈克先生打招呼,我亲眼看见哈克先生目光充满了拒绝和颤抖。
我狐疑的的看了眼身后,顺着对方的金色领带上的干净的脖颈,猛地抬头。
我丈夫正在眼神威胁哈克先生?
你在做什么!我张着嘴无声制止。
捣蛋鬼被清理出去,哈克先生捂着胸口深吸口气,“莉娅,我觉得你的工作非常出色,你的打字能力也是有目共睹,我觉得我的文印室需要你。”
“在楼上三楼左侧尽头下面四层的地下室往右走尽头倒数第二个办公室。”博纳在快速的不歇气的一口气讲完迷宫一样的办公室地理位置,大喘气后诚恳道“是个非常不错的地方。”
我依旧手指交握放在身前,半晌没有理清房子的建设问题,听到博纳提到不错,我下意识的反问“哪里不错?”
“发生战争,是个比防空洞还要隐蔽安全的地方,如果首相不幸被抓住那一定是没有躲在文印室。”
“咳咳!”哈克先生剧烈咳嗽,然后一脸随和的问我“虽然这个,但是我们是打算将文印室提到楼上,最近事情比较多,我已经尽快让他们安排,如果前期——”
我拒绝又臭又长的广播里哈克先生一套忽悠,直截了当道“可能不行。”
并不愿意从已经熟悉的环境里出来认识新的同事,再互相磨合,我觉得我可以但没必要。
没有学历就有一份稳定的工作,都是我丈夫和身边认识的朋友帮忙才能被留下。
我很清楚即便自己确实能干活,毕竟我脑子不傻四肢俱全,基本的工作都可以甚至能更好,但是我还是愿意在自己的熟悉的环境中咸鱼躺。
说实话,如果不是怕耽误家里的顶梁柱上班,我才被迫跟着来上班,在我当时焦虑的丈夫的眼皮子底下。
怀念自己睡到自然醒,即便送孩子回家也能睡个回笼觉的日子。
“嗯,”哈克搓了搓手,有些犹豫道“我其实想找你帮我个忙。”
我眨了眨眼睛,得知哈克先生在外蹭吃蹭喝,目前要没有下一顿的时候,我沉吟片刻,突然道“或许我可以帮忙。”
……
……………………
修道院家的店里没有包子,但他们可以做。
首相肯定是不能出现在这里,场面过于隆重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现在哈克先生不止在国内有名更是在国外也流传着他亲切随和不管多晚的聚餐总是会如约赴约。
大概是饿的吧,不去就没饭吃。
包子饺子是最简单的时候也只最美味营养齐全的。
安妮的口味和哈克先生的口味我大致了解,选了安妮有可能会喜欢的酸菜猪肉包和芹菜肉包以及哈克先生会喜欢的牛肉圆葱和猪肉圆葱。
两大袋子冒着热气的包子被博纳先生带回去。
博纳先生自己也买了很多,据说他现在至今单身。
和我丈夫同龄至今单身的男人,在这个时代还是挺少见的,尤其是税后的工资和温和的性子。
不应该啊。
然后回到办公室的喔就面临了竹竿主管将自己吸烟吸进了医院里,与此同时竹竿先生难得在内阁会议上成了卫生部每年三万人因吸烟死亡的其中一位。
上帝作证,竹竿主管还健在……
不过这些不重要,在汉弗莱忙着让哈克先生打消禁烟计划,四十亿的税就要打水漂,谁都不可能轻易放过这片到嘴的肥肉。
我却已经盘算着周六日去哪玩。
据说郊区开了一家钓鱼俱乐部。
现钓现吃也是一个不错的休闲娱乐活动。
我前世和爸爸*妈妈一起去爱河钓过鱼,我总是能掉的非常多。
直到周六早上,我们依旧蒙着被子呼呼大睡,难得的休假日,我们早就决定不要早起!
开春的阳光像是冰雪中融化的蜜糖一般默默的从窗帘的缝隙中缓慢流淌,室内的空气都带着一宿闷闷的味道,我热的从被子里伸出胳膊,翻身趴在床上,侧压着脸睡的沉沉的。
走廊似乎有声音在响动。
他们跑来跑去,小姑娘嫩嫩的声音和小男生已经有些长大的稳重的声音混在一起。
从睡梦中醒来的我往后缩了缩,所在丈夫怀里,并不想从被窝里出去。
我丈夫被我拱的一激灵,身后先是从睡梦中急促醒来的呼吸声,然后是迷迷糊糊的说道“不用管他们,再睡一会吧。”
可伊莉萨白在爸爸话音落下后的一分钟内敲了三下房门。
小姑娘迫不及待等着和爸爸妈妈一起去钓鱼。
想要看看妈妈钓到的大鱼。
怎么说呢,也不知道是风水问题还是我坐的位置不对或者事鱼竿有问题,饵食是不是这个湖里的鱼不喜欢……
找了半天茬,我丈夫钓了两条鱼在水桶里疯狂的跳跃。
我不知道的事,我背对着我丈夫看着桶里的鱼有些失落,我丈夫对着要跟我说妈妈你怎么没有钓到鱼的话被爸爸食指放在唇边
“嘘”
第34章 日常生活三十四
伦敦或者说附近的一些城市最近都遭遇到了相同程度的狂风肆虐。
不过要说和台风相似还不尽然,没有将房子车子连根拔起的严重,只不过还是有一定的危险,如果就赶在狂风吹落阳台的花盆从三米高的楼阁抛物线砸下来的话,没有丝毫察觉的行人只能上赶着迎头试试看。
电视里的黑白新闻电台的男主持人严肃的对着电视机外的民众发出提醒,千万要小心不明物体的袭击……
我请假在家,孩子们最近也没有去学校的打算。
准确的说学校也放了假,如果开课,会提前打电话通知。
报纸上的社会版面上,三天前不听各方劝告,追寻自己极致的冒险海边之旅的小伙子,在狂风中海浪翻滚的巨浪里,消失在了海岸线上。
这件事情本来也只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并没有引起人们强烈的同情。
对比之前不小心跑进炸弹的家族聚集地的一条上了年纪的老狗,哈克先生在觉得面对一个可怜的孩子的需求,他作为一个官方代表,总不能显得既无能又无情,于是绞尽脑汁在无能和无情中来回推磨,本想要保证zhengke的最基本的素养,总比无能好听得多……
可最后因为某些原因,例如拉票……
动用了十万亿的税款救了一条狗,赢得了广大群众的热烈支持。
不过对于这个自己找乐子的冒险者,广大群众可并不乐意再动用十五亿税金找这么个自讨苦吃的家伙。
于是各方有意无意的忽略下,打捞搜救的行动进展的非常缓慢,直到三天后的今天,日以继夜冲锋在第一消息现场的BBC报道了法国海岸边出现了小伙子的身影,尸体已经泡成英国筒装香肠一样。
这里的气候三月份开始即便白天温度能有点上升,但晚上还是有些凉
所以壁炉的火也一直没有熄灭,前段时间从经常去的中餐馆,被送了一包地瓜。
一部分做成了地瓜奶酪蛋糕在冰箱冷藏室,剩下的三个在厨房的篮子里堆着。
早上送走了我丈夫,担忧的站在门边幻想他被树枝抽打,或者被高空掉落的东西砸破了脑袋。
我丈夫在我的脑海里死伤无数次,简直忧心忡忡的。
两个孩子都在自己的房间睡的正香。
早在伊莉萨白快三岁的时候,她的房间就被我和我丈夫细心的置办妥当。
爱德在我们卧室的斜对面,伊莉萨白就在我们的旁边。
卧室里是一张靠着墙角的单人小床,小床一侧就是窗户,窗户的一侧是一两层矮矮的图书柜子,方便伊莉萨白的小身板坐着就能拿到她最爱的冒险小分队漫画册。
铺满整个屋子的地毯,写字小桌子配套的小椅子。然后就没有添置再多的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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