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稀奇,这般专横的家族,依着皇帝的性子早灭了,竟还能容得下。
一听叶清眠就着急了,“那我作为我家王爷的家眷是不是也进不了啊?”
玉沉渊也是皇帝的侄子啊。
萧二郎想了想,有些心虚:“应当不会,永安王一脉忠勇,崔家与圣上的梁子是在覆朝之后结下的,想必不会牵累你们。”
看他的样子有些不靠谱,叶清眠听归听,心中有算盘,反正救阿泽性命要紧,实在不行装哭卖惨,说是哪里来的商贩先混进去再说。
她可不是什么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体面人,非得弄的自报家门。
临近傍晚,他们才赶到云顶山脚下,果然是有专人把守山门,上山只有一条路。
叶清眠让人把阿泽抬下来,自己则去同守山弟子说项。
“有劳小哥通报一声,我等求见山主。”
守山小厮见她貌美如花,眼眸微亮,却还是恪守本分,“山主今日不在,改日再来。”
叶清眠可是很紧急的,今日必须要进山,软和着声音道:“不是我有意为难,实在是我家阿弟病重,不得已来贵宝地求借汤池一用,为他疗伤。”
那小厮打量了她几遍,心中知道,她要么是头一次来不懂规矩,要么是不被允许如山却想伺机混进来的,与我云顶山交好的家族,只要持令牌便可上山。
刚要开口拒绝,身后便传来声音。
“待会儿山主车架便要到了,你们怎的还让人堵在门口,是想挨罚吗?”
从山上下来顶软轿,叶清眠寻着看了看,是个长相英气,与她声音同样干净利落的女子。
女子下来后,看了番叶清眠,身着华服却无令牌,“我家山主就要回来了,还请姑娘尽快离开,别挡着路了。”
看他们态度坚决,柳婉瑜心中焦急,正要上去理论,便被叶清眠拦下,拉到一旁。
“这山门不进了吗?阿泽怎么办?”柳婉瑜急得眼红。
“看他们这样是不会让我们进的,”叶清眠拍拍她的肩,安慰道,“不是说山主要回来了嘛,咱们直接等他出现,去求他,我定让阿泽平安无事。”
柳婉瑜这才止住泪。
不到两刻钟,果然出现了车队,侍从十好几人,阵仗不小。
待从车上下来个手持羽扇的白衣男子,叶清眠突然拨弄了几下头发,扯了扯衣衫,看上去凌乱不已,径直朝那男子奔去。
在男子面前跌倒,一把抱住了他的腿。
柳婉瑜看得呆滞,心中默默叹服。
叶清眠顶着一幅憔悴娇弱样,红着眼看向男子,切切哭求道:“山主,山主,求你救救我阿弟,他如今危在旦夕啊山主。”
叶清眠口中喊个不停,又往前挪了挪将他抱的更紧。
众人都没料到她会突然跑出来,原本看着她挺规矩体面一姑娘,怎么如今脸一抹在这里死缠烂打。
看着眼前乱糟糟的她,崔临序不住蹙眉,可她一张哭相惨状的脸就这么明晃晃对着他,叫他避无可避。
目光也被迫落在她面上,可他看着看着,眉似乎蹙得更深,并非是这张脸好看与否,而是这张脸太过眼熟。
崔临序沉默片刻,才开口:“你先起来。”
“不,”叶清眠头一摆,贴在他身上耍赖撒泼,“山主不答应让我阿弟进山救命我便不起。”
你不起我还不能叫人将你丢出去了?崔临序心中这般想,说出的话却是,“好。”
叶清眠不可置信地露出喜色,眨巴着眼看他,“山主说话一言九鼎,不可以反悔。”
崔临序的目光一直徘徊在叶清眠脸上,对于其他不太在意,“嗯,不反悔。”
叶清眠这才起来,让人尽快把阿泽带进山。
云顶山的汤泉有疗愈之效,将阿泽放进去没多久身体便慢慢回温了,医士又从旁为他施针,他体内发作的毒性才逐渐被压制。
“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见池中之人伤势稳定,崔临序便用羽扇碰了下叶清眠的胳膊。
叶清眠转头看他,悬着的心也落下了,便同柳婉瑜交代了几句,随白衣男子一道出了山洞。
此时已夜阑更深,许是因为在山间,夜色愈发如墨深黑,蜿蜒的石板路旁都点上了灯,视线却还是不大清晰,只能依靠引路的仆从。
山间风声四起,鸟语嘤嘤,伴着流水潺潺。
崔临序将叶清眠带到一处院子,抬手示意她先坐,自己则进了内室,半晌,换了身干净衣袍出来。
叶清眠粗略打量了番,是个俊美男子,高挑挺拔,一身白衣,出尘若仙。
他一靠近,便携来一阵木兰花香的清风,淡雅的,很柔和。
男子多用麝香、木质香、药香……如他这般的不太多见,叶清眠投向他的目光有几分赞叹。
男子对上她投来的目光,并未觉得被冒犯,对着她坐下后,有条不紊地沏了盏茶。
“不知姑娘是哪里人?”刚将茶盏放在叶清眠跟前,他又掀眸探向她眼中,“山下的马车是萧家的,你与他们有何关联?”
方才他让小厮去查了查,领他们来的是萧家人。
叶清眠思量片刻,这山主不是个好蒙骗的。
“我不是北黎人,今日冒昧打扰实在抱歉,确因情况紧急,”叶清眠垂了垂眸,搭在腿上的手不自觉捏起,“至于萧家,我初来夷阳,识得他家女眷,故而受了他家照拂。”
崔临序斜倚在凭几上,看向她的神色讳莫如深,他犹豫半晌,终是开口。
“你…可有什么失散的父母兄弟?”
第51章 小别胜新婚
啊?!
叶清眠听他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说实在的,头一次见面就这样问话挺莫名其妙的。
叶清眠尴尬地扯了扯唇,“山主这是何意?”
崔临序轻笑一声, 摆了摆手,“姑娘就当我胡言乱语了, ”他顿了顿, “我能否让人给姑娘描幅丹青,权当我云顶山救你阿弟的报酬。”
叶清眠没有多想便答应了。
——
一行人陪着阿泽在云顶山治疗了近两个月,期间,叶清眠按着记忆中阿泽在郡王府的住处绘了张图,送回府中让工匠打造。
云顶山遁世绝俗,山明水秀, 倒也让人住的安逸。
这天,叶清眠总算收到了玉沉渊的传信,这封信比以往的都要久。
平素, 在十日之内便能收到玉沉渊的信, 可这回竟拖了十五日。
叶清眠便有些着急, 心想他是否遇到了意外, 匆匆打开来看:
吾妻眠儿,思汝万千,归期已定, 眷念切切。
看来他是寻到了东西, 很快便回来了!
叶清眠捏着信兴奋地转了两圈, 水汪汪的杏眸弯成了两个小月牙。
她心中盘算着, 从中谷到夷阳城, 也需要三五日光景,她也快两个月没回府了, 是该回去收拾收拾,想定后,又兴冲冲地跑去和崔临序辞行。
崔临序人很好,这段时日对他们多有照拂,不光性子好,人长得也好,叶清眠心中是感激敬重的。
并同他说了些兄弟情深的话,若他往后有需要,尽管去找叶清眠帮忙,必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崔临序哭笑不得,只能应着,另让小厮护送他们回都城。
——
天色还未明朗,叶清眠便早早起来梳妆,今日是玉沉渊回城的日子,她心中思念的紧,夜里也没睡安稳,就一心想见他。
“小姐你别急,姑爷还得晚些时候才回呢,说不准还要先进趟宫的。”白芷见自家小姐开心,她也跟着笑,可这姑爷若是回来太晚,她担心累着小姐。
“无妨的,我多等等便好,”叶清眠难得对自己的装扮提起兴致来,拿起了其中两小盒口脂,“我是涂这水红的好看还是这绯红的好看?”
“只要是小姐,涂什么都好看。”白芷发自内心地夸了番,又仔细比对,选了那盒水红色的帮小姐涂上。
午时,鹏九便快马回来给叶清眠报信了,一行人刚入城,玉沉渊得先奉旨入宫面圣。
得了消息,叶清眠便张罗起晚膳来。
直至天色暗了下来,她才见到那抹挺拔的身姿出现在门口,玄色的暗纹蟒袍融在夜色里更显冷厉。
可叶清眠的眼当即一亮,按耐不住的跑过去抱他。
玉沉渊见到她时,唇已然牵起,看她衣裙翩飞,像只小蝴蝶般飞来,伸手便将她拥在怀里。
用斗篷把她拢住,压抑着声音道:“冷不冷?怎么穿这般少站在风口?”
听到久违的声音叶清眠就忍不住想哭,她闷闷摇摇头,环住他腰背的手又紧了几分,“为了见我日思夜想的夫君啊,所以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玉沉渊怔然,叶清眠恢复记忆后极少说情话的,她如今这般……对上她清澈小鹿般的眼眸,仰着小巧的下巴,还有那软若花瓣,甜蜜的唇,都是他朝思暮想的。
心底的悸动无限蔓延,他眼眸沉如墨潭,抬起宽大的衣袖遮住他小妻子的身,微凉的唇覆上了她,缓缓的,从她的额头到眉眼、鼻尖再到唇瓣。
玉沉渊浅尝辄止,没有再深入,因为他知晓定会失去理智。
俯身将化为春水的她打横抱起,阔步走向正房。
待两人离开了,门口处的人才显露出来,白芷疑惑地打量了几眼,靠前的是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一身华贵锦衣,身后仆从无数,低垂着眉眼看不出喜怒,在门口站了会,才转身上了马车离开。
房中,二人刚坐在软榻上便抱着缠绵。
小别胜新婚,更何况二人本就是新婚,此番的情愫更是只增不减。
今日叶清眠尤其主动,抱着玉沉渊亲了好久,她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心急了,忙又松开他。
氲满水雾的双眸,扫过他被自己吻得沾染|水光的薄唇,面色羞红。
磕磕绊绊开口:“你、你饿不饿?我给你备了饭菜的……”
说着就要从他身上下来,可扶着她腰际的手突然用了些力,把她拉回来。
“你现下才问我饿不饿,”玉沉渊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是不是有些晚了?”
叶清眠正要摇头,又听见他覆在耳畔:
“我是饿了,不过,我吃|眠儿就好……”
叶清眠的脑袋“轰——”地一声,一片空白,被眼前这人撩拨的七荤八素。
他大掌捻磨着她的腰间,细密的吻落在她身上,他想念了好久好久……
这两个月来,他都只能看看随身携带的她的小相,或是盼着夜里能在梦中相会,如今总算能真真切切抱在怀里了。
“眠儿今日很美。”
玉沉渊垂眸仔细欣赏了番,她这衣衫不似寻常那般随性,脱了外衫便是件透着浅色光泽的鲛绡,轻薄的绡纱包裹着她玲珑的身段,隐隐透出内里小衣的浅粉。
他的目光太过晦暗,隐着无限的炙热。
叶清眠胸口起伏的频率变快了,抬手去遮他的眼。
红着小脸,语气有些忿忿道:“你总这样明目张胆地看我,你却衣衫整齐着,太过不公!”
虽然被蒙住了眼,但玉沉渊还是对上她的方向,笑道:“那有劳眠儿帮我脱?”
叶清眠扬起下巴轻哼一声,心中有些小得意地去解他的衣带。
她解的有些生疏,毕竟男子的衣袍与女子的不大相同,她也没怎么帮玉沉渊解过衣袍。
柔软温暖的指尖不时刮过玉沉渊的身体,被她接触的地方都隐隐|膨胀,泛起了痒意。
玉沉渊很耐心地看着她认真探究,心中不乏想:都这么久没见了,眠儿就不想吗?竟这么不着急。
可她想脱那便随她吧,反正要不了多久他也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待解到了里衣,叶清眠还是有些退缩,心中直打鼓,悄悄觑了他一眼,不防便对上他一双略带玩味的眼,那眼神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好像在说:你不敢了吧!
叶清眠怯场被抓包当即炸毛,气呼呼地抿着唇瞪他一眼,她才不怕呢!
伸手便去拽开系带,干脆利索堪称完美,可玉沉渊的眼又朝下扫了扫,顺着看去,是他身上仅剩的那条亵裤。
脑中不自觉浮现出上回的模样,叶清眠脸红到耳根,吞了吞口水,手指不自觉颤了颤。
正当她犹豫时,玉沉渊眉梢一挑,凑近她耳畔低笑道:“眠儿快,就剩一件了。”
被他这么一挑拨,叶清眠的胜负欲被成功激起,她通红着脸把玉沉渊一推,他顺从地倒在迎枕上。
这个角度,叶清眠恰能览尽他的身姿。
精壮的身躯线条流畅而刚毅,挺拔结实的肌肉隐隐迸发着力量,他躺在那儿,青丝散乱着,唇角微扬,活脱脱就是在勾|引她!
叶清眠双手颤巍巍从他腰腹处离开,方才结实的触感还挥散不去。
目光重新落在他素色的亵裤上,咬了咬牙去解开系带,她的心几乎就要跳了出来,努力深吸口气,闭上眼,一幅慷慨就义的模样扯下那最后一层阻碍。
她眼闭的紧紧的,丝毫没有要睁开的打算,可脑中已经溢满了各种各样戏本子里画的模样,随即便听到他的一声轻笑。
玉沉渊炙热的呼吸散落在她脸颊,叶清眠只觉得愈发滚烫,耳根不住发麻,便听得他的低语:“眠儿害怕,不敢看了?”
叶清眠正要驳他,耳垂却传来一阵温热,他舌|尖轻轻裹挟着,继续道:“眠儿不想讨回公道了?”
他可真是太气人了!
叶清眠又羞又愤,气呼呼睁开眼,“看就看,谁怕谁啊!”
话音未落,她就勇敢地往哪儿一看,氲满水雾的眸子霎时瞪得浑圆,蓄了更多泪水,随着她转头的动作吧嗒滴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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