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今天怎的没完没了了。
沈沅槿气到发抖,挣扎着想要起身,陆镇被她蹭得热意翻涌,不得不制住她,转过她的身子与她面对面。
“孤原本只是想抱抱你、再亲一亲你,谁让娘子这般勾人...”陆镇低哑的嗓音里夹杂着克制,忽地攥住沈沅槿的手。
“娘子要对孤负责的。”陆镇一脸“委屈”,宽大的大掌裹住她的手背带着她冻,另只手搂抱住她的背,继续吻她的肩。
闹过一回,沈沅槿的右手彻底没了力气,手腕酸麻,好半晌才缓过来。
陆镇极认真地在她身上的每一处涂抹澡豆,洗净后,抱她出浴,擦身穿衣,回屋抹药。
床帐内,陆镇将红绫被盖在她身上,一条胳膊放在她的脑后让她枕着,另一条则安放在她的腰上轻轻拍着,哄她睡觉,“娘子安心睡,孤不会再乱动。”
沈沅槿被他禁锢着疯闹了一个下晌不止,现下早累得眼皮打架,幸而被窝里足够温暖舒适,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便沉沉入眠。
翌日直睡到日上三竿,依稀记得天未亮时,陆镇好似给她上了药,她那时太困,没怎么理会他,几乎只在他手指离开的瞬间便又睡了过去。
稍有动作便能感觉到较为明显的不适,肚子也疼,沈沅槿灰心地想:她这一整日或许都很难下床了。
床上的活动范围太有限,这一日像是有三日那么长,沈沅槿一个人枯坐到夜里戌时二刻,听见婢女传话说太子殿下回来了。
陆镇忙碌一天,是以进来时的面色瞧着就不大好,可在看到沈沅槿的那一瞬,立时缓和不少,坐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与她缠吻,待吻够了,方问她要不要如厕。
沈沅槿不想麻烦此间的婢女媪妇,尽量减少饮水和如厕的次数,他没提这一茬的时候还好,当下听他有此问,立时点了点头。
陆镇知她脸皮薄,因道:“你若不想用恭桶,孤抱你去更衣室也无妨。”
“我还是去更衣室。”沈沅槿低下头,声如蚊蝇。
陆镇抱沈沅槿去更衣室,待她出来,便又抱着她回去,小心翼翼地安置到罗汉床上,“乖娘子,孤今晚还要将娘子洗干净擦药。”
陪她下了两盘双陆,观二更将至,命人送水进来,认真清洗了,执起烛台增亮,细细查看。
虽还肿着,却是比昨日好了许多。陆镇动作轻缓地抹完药,与她抵足而眠。
第二日夜里回来亦是如此待她。
到了第三日夜里,陆镇见她煺间好的大差不差了,跪坐到床尾便要解渴。
沈沅槿攥住软枕分散那些不由自主的异样感觉,忍着吟声勉强挤出简短的一句话来:“明日上晌,我也该回去了。”
陆镇不满她在这时候说这样扫兴的话题,偏他现在又说不出话,让她纷更开,仲邸。
呃。沈沅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记激得发出动人声调,不自觉地仰起脖子,收拢手指,煺也跟着河上。
大煺内侧的肌肤险险贴在耳上,陆镇的血液都为之沸腾,抬手将其往两边按,掌心细细地摩挲着,不多时便出了满头的大汗。
沈沅槿不敌他的手段,不到半刻钟便浑身轻灿起来,那期间大脑空白一片,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陡。
陆镇心满意足地滚了滚喉结,薄唇上尚还莹润一片,不待沈沅槿平复下来做些什么,倾身下去与她交吻。
覆上不大舒坦,沈沅槿知道那是何雾,但他实在太沉,根本撼动不了分毫,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细碎声响。
正无计可施时,陆镇忽抱她坐起身,就像他两天前说的那样,让她在上面。
檀口被他占据着主导权,沈沅槿依然说不出什么完整有用的话,那团东西也没消失,就贴在她的豚下。
沈沅槿不知自己被他亲了多久,身上突然一凉,陆镇离开她的唇,薄唇向下,盘起腿让她往后坐,接着生生扯烂布料,抓了她的一只小手过去。
手里黏糊糊的,沈沅槿极嫌弃地瞪了瞪他,启唇就是一句“我要净手”。
陆镇还没够,不敢马虎,按下她的肩示意她无需动,自去面端了盆清水送来她面前。
沈沅槿仔仔细细地清洗一遍,还未及擦手,陆镇便已将铜盆搁到那边的月牙凳上,几个箭步回床,要她背对着他。
两天前他才弄了那么多回,今日又不满于一回,如此频繁,他也不怕身体垮掉,折寿。
膝盖开始微微发痛,沈沅槿开始不耐烦地催促他,陆镇亦好不到哪里去,手都快麻了,安抚她伏在褥子上,空闲的手轻抚她的背。
极致的白和他的麦色,着实让他有些移不开眼。
陆镇又开始低低唤她娘子、心肝。后背的某些地方变得温温的,沈沅槿厌恶极了,偏又不好乱动,怕别处也沾上,让陆镇去寻巾子来。
陆镇将巾子打湿,悉心清醒干净后,拿了那条被他扯坏还未洗过的诃子往浴房里去,如此又一回,方舀水冲了个冷水澡。
等他归至里间,沈沅槿已自个儿穿好里衣,侧躺着睡着了。
蹑手蹑脚地钻进被窝,寻个舒服的姿势,同前两晚一样,抱着她睡。
因着这些天不必早朝,陆镇起得略晚了些,因是卯正,天还未亮,屋里黑漆漆的,摸索着起身,摸来火折子,点亮一盏灯台搁在凳上,悉心为她涂抹药膏巩固。
沈沅槿昨夜睡得早,不怎么困,少不得被他的举动闹醒,徐徐睁开眼,本能地挤他出去。
手指发烫,陆镇剑眉微蹙,阖目深吸口气,声调压得很低,“乖娘子,放松些,孤是疼惜你,今日再擦些药,明日便能好全了。”
他的动作极轻,似乎不是有意吵醒她,亦不是在轻薄于她。
沈沅槿渐渐平复下来,配合着稍稍张煺。
陆镇用指尖在外面薄涂一层,而后将她的里裤拉回腰上,不紧不慢地系着带子,幽幽张口:“孤不日便要离京一段时日,怕是许久不能来寻娘子。”
他要离京。沈沅槿的脑海里回荡着这句话,真心期盼他能晚些回来,这段时日,她实在疲于应付他,无端好好歇上一歇。
久久得不到她的回应,陆镇心中隐有几分失落,想起她待会儿就要走,终是厚着脸皮向她讨话:“娘子就没什么想和孤说的?”
话音落下,沈沅槿怔了怔,无甚想说的,嘴里敷衍他道: “殿下一路平安。”
他想听的不是客套话。陆镇莫名涌起一股离愁别绪,从被窝里牵了她的一只手出来,放在他的心口上,喃喃低语道:“孤好似,有些离不开娘子;娘子在长安城中闲来无事时,也想一想孤可好?”
离不开她。沈沅槿甫一听到这句话,立时惊得睁大双眼,瞳孔翕张,僵硬地抽回手,“殿下该起...”
余下的字眼还未道出,陆镇温热的薄唇便覆了上去,指节分明的大手爱抚着洁白圆滚的玉兔,缠得沈沅槿不自觉地夹住被子。
珠玉被温热裹住的时候,女郎唇间溢出声来。
姜川看眼案上的更漏,往这处来喊人,才刚做了个叩门的姿势,就听里面传出了可疑的声音,及时收回手。
沈娘子这一关,殿下约莫是过不去了。姜川暗自忖度,垂下眼睫,无奈地在檐下侍立。
陆镇在房中缠着沈沅槿亲昵许久,极限穿衣洗漱,甚至来不及用早膳,大步流星地奔出府,骑马进宫。
他走后,沈沅槿懒洋洋地赖了将近半个时辰的床,起身后由人伺候着穿衣疏发,不多时,又有婢女送来色香味美的饭食。
用过早膳,沈沅槿一刻也不想多留,当即出了门,撞见姜川在廊下侯她。
姜川那厢恭恭敬敬地朝她行了一礼,面容平和地道:“殿下命人为娘子备了马车,娘子乘车回去,既可省时又可省力。”
陆镇下达的命令,姜川他们不得不从,沈沅槿自知无法拒绝,也不想为难他们,点头应了。
崇仁坊至常乐坊仅有两刻钟的路程,沈沅槿坐上车,没事就发发呆愣愣神,掀开帘子瞧瞧外面,时间过得倒也快。
辞楹足足等她三日,见到她归来的那一刻,差点红了眼眶。
沈沅槿牵她的手往屋里进,自个儿斟一盏热茶吃了起来,补充水分。
辞楹拧眉盯着她脖子上还未全然褪去的痕迹看,关切问道:“娘子这三日过得可还好?殿下他又,欺负你了吗?”
说到又字的时候,辞楹自己都顿了一下。
“殿下”二字入耳,沈沅槿重又想起陆镇这几日的反常,先时嫉妒陆昀,再是唤她沅娘,今晨竟还说他有些离不得她,想让她也想一想他...
他既能做出欺男的事,焉知就不会做出毁约霸女的恶劣行径呢?
她也是时候该为自己准备好一条后路,一条可以远离陆镇的后路了。
第44章 陆镇,你究竟在发什么疯
沈沅槿的名下现有五间成衣铺, 三间开在长安城中,另外两间则是在百里外的华州;原本筹备开去洛阳的铺子因为陆昀下狱一事而搁置,如今陆镇又缠住她不放, 近期内自然无法重新着手去办了。
暂时开不了新店倒也无甚妨碍,唯独她攥在手里的那五间铺子,不得不未雨绸缪;倘若陆镇毁约,欲强纳她为妾室, 那么长安她必定是不能再呆了,从此隐姓埋名,到那时, 成衣铺的运转还需有人维持, 否则, 她从前雇来的那些女郎便会面临失去营生的困境。
或许她不该把情况想得这么糟,不论怎么说,宫里的沈丽妃还是她的姑母, 永穆是她的表妹,陆镇再如何专断独行,上头总还有圣人可以压制, 如若她去求助姑母和圣人,未必会毫无作用。
强取豪夺侄子的妻子为妾,这样的事情若是传扬出去, 于皇室的声誉亦是有损,圣人当真能做到全无顾忌吗?
沈沅槿将好的情况设想一番,同时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逃出长安,另寻归处。
倘若真的到了这一步, 她该提前安顿好手底下的五间铺子,让铺子里的绣娘和帮工能够继续营生。
东市的铺子里, 黄蕊堪当绣娘之首,那处的账房娘子亦是经营管理的一把好手,只需加以引导,必定能够维持各铺的合理运转。
眼下最大的问题是,若她走了,铺面上新的衣物该由谁来设计。
即便陆镇愿意守约,她不必远走他乡,但一个人的能力终究有限,若想让铺子走得更长远些,少不了需得引入新鲜血液,让铺内的成衣款式和风格更为多样,吸引顾客。
故此,不论她将来是走是留,为了铺子的持续发展考量,眼下寻一两个有天分、跟着她学习设计衣物样式和画花样子的女郎之事,也是时候该加紧提上日程了。
沈沅槿打定主意,便与辞楹商议该去长安城中的三间铺子里贴上招收学徒的启事了。
她的这个决定来得太快太急,即便她只说了是为着以后开更多的铺子做准备,辞楹听后仍是敏锐地生出一丝怀疑和忧虑:娘子或许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那件事迫使娘子不得不开始考虑手底下五间铺子的将来。
辞楹想到此处,心中便隐隐觉得:此事约莫与太子殿下脱不开干系。
又想:娘子既然不愿与她明说,她便是问了,娘子也只会拿旁的话来搪塞她,她又何必给娘子出难题;若情况真个到了那个地步,她多早晚是会知道真相的。
“娘子预备何时去铺里?”辞楹只装作全然信了沈沅槿口中的话,趁势询问道。
“等再过两日罢。”沈沅槿低头饮一口茶,温声道:“春日将至,待过得几日,我将画册画完,正好一并带过去。”
辞楹听后,旋即点头附和。
沈沅槿便又问:“我不在的这几日,屋里可有出什么岔子?”
“一切都好。”辞楹说着话,提起茶壶往她的茶碗里也续上茶水,沉吟片刻后,独将萦尘拎出来说:“我瞧着萦尘是个实心眼的,且又十分关心娘子的安危,每日都会问我是否知晓娘子去了何处,又道,倘若四日后娘子还不回来,她便要去报官云云。”
沈沅槿静听辞楹说完,想起陆昀曾亲口说过,萦尘会使刀剑和拳脚功夫,乃是不可多得的武婢;倘若萦尘果真如辞楹说得那般可靠,日后逃离长安的时候,或可带她一起离开。
古代社会,男郎孤身行走在外尚且不易,更遑论自己和辞楹是两个全然没有半点武力值的女郎,无疑更为危险,可若是有萦尘在,她们的安全会有保障得多。
只不知到了那日,萦尘是否会愿意随自己和辞楹一起走;她若不愿,焉能强求于她,放她自行离去也就是了。
沈沅槿想毕,复又执起茶盏,张唇道:“我这会子既已回来,她也能安心了。待会儿咱们出去买些鱼肉,晚膳大家在一处用罢。”
辞楹没有异议,陪沈沅槿说会儿话,兀自取来一百钱装进荷包里。
沈沅槿早将辞楹视为这个世上最为亲近的人之一,于钱物数量一事上从不瞒她,也不怕她会乱花钱,故而开锁的钥匙向来是她们两人各拿一把。
短暂的休息过后,沈沅槿便携辞楹出门,在庭中照见萦尘,为着让她安心,也叫上她同去,亲口告诉她自己无碍。
三人信步行至巷口,等来一驾驴车,乘车去附近的集市上。
这一趟足足等了超过一刻钟,辞楹着实觉得不大方便,便提议道:“等下半年买座大些的宅子,也该买两匹马养在后院了,人少时便骑马,人多了又可套车。”
这两件事能否实现,取决于陆镇是否会守约。沈沅槿尚还无法下定论,沉默着不说话。
辞楹观她面色微凝,极反常地没有搭话,心中疑虑更甚,愈加断定她这三日与太子殿下之间,约莫是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时下多想无益,辞楹暂且抛却烦恼,下车后助着沈沅槿挑选食材。
当日花出去八九十文钱,满载而归。
三人厨房,辞楹和萦尘给沈沅槿帮忙打下手,小一个时辰后,桌案上便摆满了各色菜品,辞楹招呼众人坐下一起用膳,甚至还给每个人准备了一小杯葡萄酒。
沈沅槿不大能吃酒,但像温和些的果酒,偶尔饮一两杯也无甚妨碍,便也取来一杯徐徐吃着。
一时饭毕,她二人请来帮工的两名女郎当即手脚麻利地撤下杯盘碗碟,自去厨房洗碗;那守门的男郎赵伍略休息一会子,抬起扁担去外面挑水。
屋内,沈沅槿看辞楹做了会儿女红,取来砚台研墨,沾湿画笔后擦去多余水分,蘸墨绘画,直画到二更天将至方洗漱宽衣。
东宫。
陆镇处理完公务,天色已深。
三四日不曾宿在少阳院,非但没有半分挂念,反有几分想往别院去住。
别院的一切都比不得少阳院里的生活条件,但因曾有他放在心上的女郎在,只觉哪里都好,便是想起那张不够宽敞的胡床,都能叫他心生欢喜,回味与那女郎在上头颠鸾倒凤时的畅快,以及抱她入睡时的心安。
怀里藏着她的诃子,陆镇不舍得让人洗,更舍不得扔掉,草草洗漱过后,躺在床上轻嗅,仿佛她还在身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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