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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瘾——迁屿【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31 14:33:44  作者:迁屿【完结+番外】
  已经入了秋,夏夜依然燥热,微风卷着些不易察觉的凉意从身边拂过。
  陈厌身上的白色衬衫在晚上发着光,他站在比他们更高一级的阶梯上,下巴低着,眸子里映着周围的街灯,密而长的黑色眼睫将这些明亮分割成影影绰绰的光斑落在眼下,神秘又矜贵。
  他抄着口袋,高大的身影被月色拉长,越发有压迫感,唇边噙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微凉的视线紧密落在南蓁惊愕的脸上。
  南蓁回眸看见他,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来这里干嘛?
  接你下班。
  陈厌眉梢一挑,脚步踏下来,和她站在一起。
  思卉自从上次横店见过他,一直对他这张俊脸念念不忘,只是那次太远,她没法近距离欣赏,网上又几乎没有他的正脸照,她做梦都不知道自己梦的准不准确,如今他突然出现,还是这么近距离的,她顿时被击中,捂着心口差点激动的昏倒。
  “陈总大驾光临…有、有失远迎。”
  她猝不及防往肩上一靠,南蓁没站稳,脚跟往后跌了跌,后背撞到陈厌胸口。
  腰后一只大手扶上来,轻轻撑着。
  南蓁微怔,抬眸看,陈厌眼里亮晶晶的,不是笑又是什么?
  “……”
  不知道他在爽个什么劲。
  她无语。
  “思卉,你车来了。”
  南蓁再次试图转移思卉的注意力,但失败了。
  思卉根本没听到她说什么,眼睛直勾勾盯着陈厌,恨不得把他看穿,“陈、陈总。”她咽了下口水,崇拜得差点把自己呛死。
  南蓁:“……”
  这丫头还能再没出息一点。
  陈厌唇角抿了抿,笑得不太明显,“忙完了?”
  他说话时看着南蓁,思卉这才看清他眼里浓郁得能拉丝一样的神情,她倒吸一口气:“蓁姐...你们?!”
  南蓁捂着额角,头疼地把她拉到一边,推着她下楼梯,“乖,你的车来了,先回家,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可是、我!你们…!”思卉激动得连话都说不清楚,被硬塞进车里,她还不死心地探出头来:“姐!”
  南蓁面无表情地把她摁回去,“走吧。”
  “……”
  眼见车子开走,南蓁叹了口气。
  今天晚上被这丫头看到了,明天不知道美术馆里会传出什么。
  陈厌从身后过来,揽住她,低头在她耳边亲,“这么急着要她走,我这么见不得人?嗯?”
  白天被折腾得太狠,现在他一靠近南蓁就想躲,深怕走火,但她身上没劲,躲也躲不远,腰还被他搂着。她偏开脸去,实在无力招架他的热情,“没有。别闹了,回去吧,我累了。”
  他呼吸果然变深了,“我不累。”
  白天她要上班,反复强调必须让她省点力气。
  他乖乖照做了。
  卖力的人现在精力充沛,省力的人到是萎靡不振。
  陈厌咬她耳尖,腰不自觉顶过来,“晚上继续。”
  “……”他气音带刺,磨得南蓁耳膜发痒,痒到骨头里。
  她咬牙拿手推他的脸,警告他不要乱来,声音却怎么都硬不起来,“够了,上车去,我有事问你。”
  她这么不配合,陈厌不想惹她生气,见好就收地在她脸侧蹭了两下,抬手握住她,牵着,往车边去。
  车里的冷气还没完全消散,幽幽的香味散在空气里,舒服又凉快。
  上了车,陈厌系上安全带,“饿不饿?先去吃点东西?”
  南蓁没胃口,想说不用,但转念想起他整天待在家里,说不定还没吃,点了头,“好。”
  随便找了家馆子,装修一般,人也不多,坐下点了几个菜。
  拿纸擦了擦自己和陈厌面前的桌面,他递来拆好的餐具和筷子,四目相对,两人相视一笑。
  死小孩虽然有时候挺欠揍的,但论起对她的体贴,他还是头一个。
  陈厌倒了两杯水,一杯给她,一杯放在手边,没喝。他双手合十,托着下巴,定定望着她:“不是有事要说,什么事?”
  南蓁眼光闪烁了一下,“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陈厌将她的迟疑看在眼里,没追问,顺着她,“好。”
  餐馆不大,和以前家对面的那家餐厅风格很像,主打一个经济实惠,味道也不错。
  南蓁这些年在国外,偶尔想念中餐的味道,第一个想到的都是那家店。
  她回国后去找过,那里拆了,除了那幢公寓还保留着原样,周围的一切都或多或少地变得不太一样。
  时间能够风化一切,再坚固都会被侵蚀。
  记忆里再鲜活的东西,跳进现实里都得先剥一层皮。
  这是世间常态。
  她不意外。
  陈厌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她其实略有耳闻,只是没有亲眼见过,那些传言再真,也抵不过他现在好端端坐在面前,慢条斯理地吃着饭。
  南蓁眼光发软,他现在这身份,大抵是没有再来过这种苍蝇馆子,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以前那家店的味道。
  她想着,不觉问出声。
  陈厌给她盛了碗汤,放到她面前,冷不防抬起眼,“你是说我住院连吃了半个月的那家?”
  南蓁震惊了:“你怎么知道?!”
  想当初她为了让陈厌养伤的时候多补充营养,每天上网找菜谱――给餐厅做,为了表示的更有诚意一点,她还特意说是按照店里擅长的菜系找了几家不同的店。没想到他竟然吃出来了?
  陈厌唇角抿了抿,要笑不笑的,“很难吃不出吧。”
  南蓁:“……”
  也是。他会做菜,味觉肯定灵敏。
  其实她但凡自己尝过,也能知道。那家店做汤的时候不爱放盐,总是寡淡难以下咽。
  陈厌从来没说,因为他晓得南蓁上班累了一天,晚上还要来医院送饭,大多数时候,她自己都是空着肚子来的,回去了再随便啃点面包充饥。
  除了她,再没人愿意这样饿着肚子也要先填饱他了。
  想起过去,陈厌放下筷子,眼眸渐深,“我知你想问什么。”
  南蓁一怔,抬眼。
  他抽了纸巾,轻轻擦掉她唇边沾着的一点水光,动作温柔,眼神也是,只是声音却冷得人心里发寒,“纪维知的事,只是个开始。”……
第58章
  纪维知是单芳丽的情人。
  很早以前开始就是。
  陈朝清当年能和游静云生下陈厌, 单芳丽会在外另找慰藉也不奇怪。
  只是纪维知比游静云运气好。这些年,他和单芳丽一直保持着亲密关系,领娱能到今天, 单芳丽在背后的推波助澜功不可没。不过爱和钱一样, 都不是那么好得到的东西。
  人前的纪维知是光鲜亮丽的娱乐公司总裁, 婚姻美满, 夫妻恩爱,还有无数美女对他前赴后继, 投怀送抱。但在人后, 单芳丽那张日渐衰老的脸, 依旧把他当狗一样使唤, 这要逐渐被养大了胃口的人怎么能甘心?
  单芳丽当初发掘纪维知,是看中他年轻,新鲜,有野心又肯对她下功夫, 如今这些她青睐的优点也变成了他背叛的原因。
  她今年已经五十了。保养得再好也是个年过半百的人, 钱可以改变她的容貌和身体,却改变不了她日渐急切的心。
  她想要个孩子。
  一个她和纪维知的孩子。
  远辰不能没有继承人, 她不甘心把这一切都拱手让人。
  南蓁有些震惊,“她和陈……他们还没离婚?”
  陈厌黑沉沉的眸子里一片严寒的淡漠,“怎么离。”
  陈朝清与单芳丽结婚多年, 虽然貌合神离,实际内里利益纠葛得异常紧密。虽然有那份婚前协议,但陈朝清这些年没少花功夫。他心思深重,报复心又极强, 那一纸协议的侮辱当时忍了,就是为了今后有一天能一雪前耻。
  远辰与朝日现在,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当初陈朝清健康出现了状况,才会一心想要培养陈厌出来为他主持大局,不料陈厌却在他瘫痪在床的关口将天幕剥离出了朝日。这不仅重创了陈朝清,更重创了单芳丽。
  单芳丽当年得知陈厌的存在,盛怒过后是庆幸,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和一头虽已垂暮却仍有一副利齿的老虎,谁更好控制,不言而喻。
  她的计划非常周全――先一步找到陈厌,骗他回归陈家,等他接手朝日,她就安排自己的表侄女和他结婚。等陈朝清一死,她控制了陈厌,就等于把朝日也握在手里。
  只可惜陈厌并不是她想象中能被她一手操控的傀儡。等她惊觉事情正朝着一发不可收拾地发展时,已经晚了。
  任何企业,高层的变动都事关紧要。更不要说是朝日和远辰这种级别的集团。
  离婚这种丑闻,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允许发生。
  这些年,无论单芳丽再如何嫌弃陈朝清已经是个废人,她也没有动过离婚的念头。不为别的,只为她心里很清楚,远辰不是当年的远辰,连同朝日也日渐式微的当下,她不能做出任何冒险葬送自己的举动。
  南蓁听到这里,抬眼看着陈厌那张仿若凝结的脸,轻声:“还有呢。”
  她心里隐隐有种预感,单芳丽做过的事,恐怕还不止这些。
  夏季末的蝉鸣,声嘶力竭出一曲悲鸣的挽歌,街面车流呼啸而过的声音在身边被拉成一条直线,角落里的空调不知哪个部位在漏水。
  滴答、滴答
  所有一切噪杂、微弱的声音都汇聚在这方小小的空间里,它们离得很近,又很远。
  对面的男人已经不是六年前单薄的少年模样,他黑压压的睫毛垂下去,又抬起来,那双极致深沉的眼瞳像两颗黑洞,无尽无边,没有情绪,连时间都被吞噬。
  “游静云是怎么死的,你记得吗。”
  南蓁记得。
  天然气泄漏的意外事故。
  那个美丽的女人最后形容枯槁,闭上眼睛永远地沉睡。
  她心口倏地一窒,眉间不可置信地皱起,“你是说…那不是意外?”
  陈朝清是个十足的商人,商人重利而非感情。
  游静云却视感情重过性命。
  她实在美丽。
  头脑却不够好。
  说她蠢,她却晓得要用假自杀的方式骗得陈朝清的怜爱。
  说她聪明,她却笨得连家里的阿姨是单芳丽的人都不知道。
  那个保姆,之前在单家做过。那天,单芳丽叫她回去,带新入职的佣人去超市挑选水果。
  上一任主家如此信任,而且只是带个路,帮着挑选东西,就能得到相当于她半年薪水的丰厚红包。
  没人能拒绝这个合情合理的要求。
  于是游静云那里,自然被她忘在脑后。
  等她打开房门,铺面而来的一氧化碳让整个世界迷幻成梦里的样子。
  可怜游静云自以为算准了一切,最后却长睡不醒。
  “游静云,她太蠢。蠢得以为自己能撼动权利,以为她付出了一切。她确实付出了一切。”陈厌的声音没有悲喜,甚至没有起伏。他像电视里出现的旁白,只是平静地记叙,至于事情里的人与情,都和他无关。
  被丢在湖溪镇那样的地方,旁观了这场冤孽十八年之久。
  他早已麻木。
  南蓁说不出听完这些后心里是什么感觉。
  有些事情似乎不该发生,却发生得太过自然。
  一切都在意料之外,又都在情理之中。
  游静云无疑是个美丽的笨女人。
  但她要的东西,未必没有实现。
  陈朝清如今卧病不起,是当年留下的病根。知晓她救治无望,他情绪上头,人就中了风。
  然后呢。
  一个离奇又恐怖的念头跳到眼前,南蓁忽觉遍体生寒――他跟单芳丽生活多年,不可能不知道保姆是单家的人。是他默许了这场意外的发生?
  是了,一定是了。
  他城府那样深,和单芳丽连同整个单家的角力长达二十年之久,他怎么可能允许另一个人来破坏他苦心经营的一切?
  游静云爱他,他也怜悯。
  但怜悯和歉疚都不是他的标的,金钱和地位,权利与顶峰才是。
  单芳丽恨他在外风流,游静云识趣点,一直安分待在湖溪镇那种地方也就算了,偏偏她不知死活跑到B市,害她颜面扫地,这叫她怎么能忍?
  陈朝清深知单芳丽的个性,他早知她会动手,只要她动了手,横亘在他面前的阻碍也就……一扫而空了。
  南蓁抱紧双臂,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阴风吹得她身上一阵阵发紧,头皮发麻,麻到每一根发丝。
  她不明白,这样一个男人,这样一个可怕的男人,究竟、究竟值得游静云赌上性命和陈厌去爱吗?
  陈朝清当初为她的死悲愤上头,中风偏瘫,以至于现在都卧床不起。现在想来,这悲怆里有几分是真的爱她,还是因为愧疚?
  亲手杀了最爱自己的人,他也会愧疚吗?
  南蓁不得而知。
  她只担心陈厌,他在难过吧。
  为了这个傻女人,他的妈妈。
  即使过去那些年里,游静云并未肩负起一个母亲的责任,但陈厌第一次感受到温暖,却是在她身上。
  南蓁还记得南振国的葬礼结束后,游静云带着陈厌踏上回湖溪镇的车。
  他们背对着她,站在路边,远处低垂的夜幕在群山连绵的剪影上压出褶皱。星星不多,月却温柔。
  或许是葬礼伤神,或许是为南蓁丧父而动容,游静云疲惫地牵起了陈厌。
  女人温厚柔软的手,握着他稚嫩纤细的指头。
  ‘阿厌,我们回家吧。’
  她从来没有承认过湖溪镇上有她的家,在她眼里,那只是一套老得快要腐化的房子。
  那是第一次。
  她说,我们回家。
  陈厌恨过她。
  恨陈朝清,恨单芳丽。
  恨所有人。
  可是恨是那么虚无缥缈的东西。
  只靠恨是没有办法让那些人知道他的心情的。
  只靠恨,他得不到平静。
  南蓁眼睁睁看着他眼里的漆黑翻涌成浪,遮天蔽日,戾气横生,连他自己都快被吞没。
  她突然害怕,心惊肉跳的感觉让她手足无措。
  “陈厌,你看着我。”她握住他的手,忧心忡忡。
  陈厌听不见她的声音,巨大的愤怒和窒息就堵在喉头,再多一秒,就要没顶而过。
  灯光没有了颜色,温度也变得忽冷忽热,桌椅板凳都在极端的变形。
  一切都在扭曲。
  “陈厌?”南蓁看着他眼里的空洞越破越大,他手在不住地颤抖,眉间的痛楚与茫然一同迸发,他整个人都失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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