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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瘾——迁屿【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31 14:33:44  作者:迁屿【完结+番外】
  像被人剥夺了呼吸,他猛地掐住自己的脖子,喉间发出微弱的嘶呼,脸色瞬间变得青白,豆大的汗珠像是凭空出现的,冷汗浸湿了他的脸。
  他发病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南蓁出乎意料的冷静。
  她迅速扶着陈厌起身离开店内其他人的视线,室外的热浪轰然来袭,陈厌有瞬间的恍惚。
  “南蓁…”
  他哆嗦的唇瓣已经白了,短暂的清醒让他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臂,他正极力克制着身体里的恶魔不要出现,眉头紧皱着,黑眸里的光几乎碎裂,“公司……”
  “好,好。我知道。”南蓁心跳得飞快,面上却镇定得没有一丝异样。
  店老板追出来让她付账,她咬牙把陈厌送到车上,回头付了钱,拿出陈厌身上的手机打给了柯周维。
  柯周维刚休息一天,一见陈厌的号码就忍不住紧张到浑身冒汗,深怕又被叫回去加班。
  他颤颤巍巍接起,“老板…”
  “是我。”
  “…南小姐?”
  女人清冷的声音绷紧到了极限,“我发给你发个地址,带上他平时用的药马上过来。”
  柯周维闻言猛地一怔,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原本松弛的语气瞬间紧张起来:“我立刻过去。”
  挂了电话,南蓁手都在抖。
  她想起那天在观澜云,陈厌就是这样毫无预兆地倒下去。
  脸色苍白,宛如一具尸体……
  不行,现在没有时间给她害怕了,陈厌还在车里等着她,她必须尽快带他回家。
  深呼吸稳定了心神,南蓁坚定地转身上车。
  -
  柯周维来的很快。
  但陈厌已经睡下了。
  他躺在南蓁床上,侧抱着她的枕头,脸紧紧贴在上面,眉间偶尔不安地蹙起,不自觉把枕头抱得更紧,眼见他用力到连自己的呼吸都不畅快了,南蓁过去轻声哄他松松手,他便又循着声音依到她手臂,手握着她,乖乖地贴着,许是知道真的是她,陈厌没有使劲,怕伤到她。
  他好乖,又虚弱得不堪一击。
  南蓁摸着他的脸,心软得连呼吸都不舍得太重。
  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亲,门铃响了。
  门外是满脸焦灼的柯周维。
  他拎着一个黑色小皮箱,里面装着陈厌的常备药。
  南蓁给他开了门,他风风火火地冲进来,“老板呢?他怎么样?这次是在哪里?周围人多吗?不行,我得先给方总联系,他的公关团队会处理那些外露的讯息。”
  他说了一通,南蓁却只是脸色淡淡地看着他,“药呢。”
  “在这…”他突然噤了声,想起来她还不知道陈厌生病的事。
  等等,如果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药?
  意识到可能是自己说得太多,柯周维降下声调,神情凝重地说:“请先让我看一看老板。”
  南蓁默许了。
  她转身,看向那边半敞开的房门。
  柯周维快步过去。
  房间里静得异常。
  没有狂躁的嘶吼,没有痛苦的呜鸣,甚至连粗重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南蓁出去后,陈厌又睡得不太安稳,但依然很沉。
  他累极了。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他没日没夜地在公司里熬着,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柯周维庆幸他这次发作的并不厉害,又诧异今天的突然。
  自从南蓁回来后,陈厌已经很少发病,那次在观澜云,是最后一次。
  他平时那样雷厉风行,意气风发到柯周维都快忘记他还是个病人。
  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柯周维回身看见坐在沙发上等待解释的女人,一怔。
  南蓁一身朴素的运动服,清淡的五官面无表情地浸在夜色里,很有几分迫人的冷。
  某种程度上,她跟陈厌很像。
  或者说,是陈厌跟她很像。
  直到今天柯周维才发现,他沉默的姿态,很有可能是和她学的。
  客厅里灯都开着,南蓁却还嫌不够清晰,她没有抬眼,盯着茶几脚上一块花掉的漆,她淡声:“你来的很快。”
  柯周维不知这话的意思,只觉后背一凉,“我是他的助理。”
  尽忠职守,只是本分。
  南蓁也不跟他兜圈子,视线落到他手里的黑色皮箱上,“说说吧,里头都有什么。”
  “南小姐,这是老板的隐私,我无权……”
  “阿普唑仑是什么药。”
  她突然发问,带着答案的眼神利得像刀,泛着温柔的寒光。
  柯周维面色一凛,或许是知道他今天无法回避,他肢体紧绷又慢慢放松,“很抱歉,我并不清楚详情。”
  他说的是实话。
  他跟着陈厌的时间不算短,也不算长。在他知道陈厌的状况之前,他就已经在长期服药。
  “之前…都是方总处理突发情况。”
  南蓁蹙眉。
  突发情况,好简单的四个字。仿佛陈厌只是一台没有血肉的机器,出了问题不会痛苦,更不会受伤,只要关掉电源休息一下就是了。
  她声音更冷了:“把他给我叫过来。”
  柯周维不敢违抗,出去打电话了。
  方力何在饭局上,跟几个发行方的老总吃饭。
  接到柯周维的电话,他偷摸溜到洗手间接的。
  “又怎么了?”
  “方总,老板他……”
  他话没说完,方力何蓦地变了声调:“他又发病了?”
  他压低的焦急从扩音器里传出来,南蓁脸色很难看。
  柯周维一时不敢说话。
  方力何:“喂?说话啊!你想急死我?”
  柯周维嘴角动了动,“我们现在在…南小姐家里,您尽快过来一趟吧。”
  “南蓁?跑她家干什么?!你想死啊,你不知道陈厌……”话到一半,方力何猛然意识到什么,紧急刹车,语气直转急下,“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客厅里死一样寂静。
  南蓁充满压迫感的低气压简直如乌云盖顶。
  到底是一起生活过的人,他们就连发脾气的流程都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是,陈厌杀气更重。南蓁…起码允许他喘气。
  方力何过来还要一会儿,南蓁起身回房照看陈厌,留下柯周维,“随便坐。”
  柯周维汗流浃背:“……”
  他还是站着吧。
  三十分钟后,飞车赶来的方力何终于到了。
  他才从酒局下来,身上烟酒气很重,脸却煞白。
  恐怕是被吓得。
  “到底怎么回事?!”他咬着牙问。
  柯周维却看了眼身后紧闭的房门,没出声。
  不一会儿,门开了。
  南蓁走出来。
  她回到客厅,仍坐在刚才的位置,气势不减。
  面前两个大男人并肩站着,低着头,手背在身后,如同被罚站的小学生,根本不敢抬头看她。
  她扫他们一眼,“知情人都到齐了。”
  她一开口方力何就预感大事不妙,试图浑水摸鱼,“蓁姐……”
  南蓁直接打断他,“陈厌的事,我今天必须知道。无论他醒来有什么后果,都由我来负责。”
  她不想恐吓他们,更不想多废口舌,希望他们自觉一点。
  “谁来说。”……
第59章
  陈厌这一觉睡得很长。
  梦里好像回到六年前, 那时南蓁还在,她就睡在二楼。
  月色透进窗棂,洒在抬高的地台, 灰白色的花瓣在纸上飞舞。
  他依偎在她身边, 牵着她, 仿佛获得了宁静。
  她走之后, 他很久没有这样安稳地睡过觉。
  很多时候即便用药也无济于事。
  药物可以松弛身体,却平息不了心。
  他总能在意识脱离身体的间隙听见游静云的声音, 她说他是累赘, 会生病、受伤、饥饿, 他需要照顾, 比养狗麻烦。从前他独自面对的那些黑夜,是她给他的惩罚。
  他以前常想,如果他变得乖一点,不那么需要人在, 也许她会对他好一点。
  但事实并非如此。
  无论他变得怎样, 她都不会爱他。
  他一早就知道的,游静云不恨他, 也从来都没喜欢过他。
  可是南蓁说,你妈妈其实很爱你。
  爱是什么东西?
  他不认识,也不需要。
  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不用怕门锁的响动, 鬼叫只是风吹到了窗户上,他甚至不需要一张床,只要有个人肯陪着他,夜也没有那么长。
  今晚, 是谁在陪着他?
  天光微熹,房间里的空调氤氲出淡淡干燥的冷香, 窗台上的浅色纱帘静谧着,连天花板都温和得像一场梦。
  南蓁趴在床边,侧脸枕着被角,半边沉静的睡颜恬淡而柔白。她一手握着他,一手轻轻搭在他肩头,只要感觉到他不安的动作,她能立刻给他安抚。
  她就这样守了他整夜。
  陈厌摸了摸她脑后的发。
  微微凉的柔软,光滑得像缎子。
  他舍不得用力。连呼吸都轻。喉间涩得发痛。
  南蓁却还是惊醒,“..陈厌?”
  她睡眠很浅,昨晚怕他再有什么意外状况,前半夜干脆没有合眼。尽管柯周维一再强调,他只是短暂发作,不会持续太久,而且缓解后还能正常工作,她还是不放心。
  下意识以为他还在梦魇,搭在他肩上的手拍了拍,直到迷蒙的视线逐渐清晰,对上他注视的目光,她一怔,“你醒啦?”
  她直起腰来,想靠过去,但腿麻的动不了,只有上身倾向他,“感觉怎么样,渴不渴?我去给你倒点水。”
  南蓁撑着床沿要站起来,陈厌却突然拉住她。
  她猝不及防,膝盖以下都麻得没有知觉了,身子不受控制地往旁边一栽,床上的男人稳稳接住了她。
  气息骤然拉近。
  陈厌身上微凉,肩膀依旧坚实得像铁,沉缓有力的心跳贴着衣料,一下一下敲打她的掌心。
  南蓁鼻尖一酸,绷了整夜的心神蓦地松垮掉,她抬起脸,哽咽着:“你吓死我了。”
  她眼眶通红,像是要哭。
  陈厌喉管痛得更厉害。
  他收紧力道,勾着她的腰腹,轻松将人提上床,南蓁趴伏在他肩下,他低下去,亲了亲她的眼皮,声音嘶哑,“担心了?”
  “你说呢。”南蓁抓着他肩膀,下巴用力抵住,紧紧抱了抱他,半晌才松了口气。
  “还好你没事。”
  她叹得太深。
  陈厌在她脸上轻轻吻,“你在,我哪会有事。”
  “胡说!”南蓁在他锁骨上掐了一下,仰头威胁他:“我不在你也不能有事。”
  他笑起来,像山泉在晨曦下泛出粼粼波光,好看的晃眼,“好。”
  陈厌拉开被角,让她躺进来,他抱着她,侧身蹭了蹭她的鼻子,“再陪我睡一会。”
  他身上温温的,莲花的味道被熏出一种宁静的宽和,南蓁抵着他的额角,不舍得闭上眼睛。他难得有这样温柔的时刻,不再凛冽,不再刺骨,他是一汪温泉。
  她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鼻梁,眼睛,额头。南蓁拥着他的头颅,困意袭来,“睡吧。”
  昨天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累极了。
  掉进光怪陆离的梦境时,梦外的人无声睁开眼睛,黑眸里深沉的情绪浓到骨髓。
  他不要世界爱他。
  只要她爱他。
  -
  南蓁这一觉睡到中午。
  思卉打电话来问她下午什么时候来馆里,她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两点了。
  床上只有她一个。
  陈厌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
  南蓁下了床,披了件衣服出去。
  客厅没人,电视开着,声音很小。
  在播放的是动物世界。
  南蓁有瞬间恍惚,抬起眼,陈厌正端着面碗从厨房出来,见她站在房门口发呆,他唇边绽出笑来,“醒了?来吃点东西。”
  心脏怦地一下,跳错了拍。
  这套房子没有餐厅,两个人委顿在沙发上,茶几很矮,他们弯着腰。
  南蓁看着碗里的汤面,惊讶地侧眸看他,“你从哪找到的这些?”
  她几乎没在家弄过饭,冰箱里除了冰水和酸奶什么都没有,那碗里这绿油油的青菜是从哪里来的?
  陈厌耸耸肩,“翻箱倒柜找到的。”
  她这儿着实荒凉,厨房地柜旁边一兜子青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剩下的,烂的差不多了,他捡了些还能用的,煎了两个蛋,简单吃一点。
  “尝尝?”
  南蓁讷讷地点了下头,端起碗,吃了一口。
  白面条,只有盐和胡椒调味,吃不出多花哨的味道,但温热的感觉滑进喉管,熟悉填满了胸腔,脑海里有相似的记忆片段跳出来。
  空空的客厅,安静的清凉;
  电视里无声地播放动物世界;
  他在厨房忙碌,挖空心思照顾她刁钻的胃口;
  两个人并头分享食物;
  他笑起来的脸孔美得像一副艺术品……
  平实的相处,不激烈,不特别,没有兴奋和冲动,只是两个孤单的人靠在一起取暖。
  那年的春夏秋冬,他们是这样紧密地一起度过。
  鼻尖发酸,眼眶温热的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很好吃。”南蓁说。
  “那就好。”陈厌笑,他很久没自己做过饭了,越简单的食物越考验人的用心,技巧在真心面前不值一提。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昨晚的狼狈和痛苦都不复存在,被夸了一句,他就高兴的像个孩子。
  南蓁多希望他能一直这样单纯的开心下去。
  “陈厌。”
  “嗯?”
  她深深地望他,“我带你出国好不好?”
  陈厌笑意微凝,“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他收敛的神色让南蓁心头一沉,她有些急切,“我们离开这里,不要再想过去的事。换一个地方,认识一些新的人。我们可以重新开始,过一种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人生,只有你和我,怎么样?”
  她此刻深重的表情和上一秒完全不一样。仿佛是抱着已经料到会被拒绝的心态说的,她脸上的希冀里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失望。
  陈厌眸色渐深,他捧起她的脸,用温柔注视,“这个话,你从前也跟我说过。”
  陈厌,你要往前看。
  ……
  时间是不会停止流逝的,人若固执地停在原地,终究会被一切所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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