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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瘾——迁屿【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31 14:33:44  作者:迁屿【完结+番外】
  她是到了国外之后才明白的。或许南振国就是怕她会有这样的感受,潜意识里才会宁愿一死了之。
  他也没有错。
  无论如何,他都是她最爱的父亲。
  憎恨吗?
  更谈不上了。
  起码一直到那次他将付白薇的照片放在她眼前之前,陈朝清对她实在算是不错。
  至于章俊良,不管他那时处于什么目的,她能顺利出国留学,他功不可没。
  南蓁回顾一圈,发现这些人或去或留,每个人都有理由,有苦衷,包括她自己。
  她没有怪过谁,也不会去恨谁。
  恨是一件太消耗生命的事情。
  她不愿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思绪几度翻涌反复,南蓁眼里的光亮明明灭灭,最终还是淡然。
  夜过了一半。
  她怜悯地看着面前生命即将走向尽头的老人,“陈伯,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陈朝清平静地闭了闭眼,仿佛下一秒不会再醒过来。
  南蓁将文件放回床头,替他掖了掖被角,“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他么。”
  病房里陷入一段冗长的沉默。
  陈朝清一直闭着眼,灰败的脸色已经等同于一个死人。
  南蓁心尖倏地一缩,想起身去喊医生,床上的人黯哑地开口。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陈朝清缓缓睁开双眼,这大约是他生命中最后一次的清明,他把另一份文件交到她手里,重重地握着她,他还不舍得就这样死,可所谓命中注定的力量是这样强大,他无能为力。
  他头一次害怕命运这两个字。
  “蓁蓁,你陪着他吧。他妈妈把他交给了你。”
  南蓁喉间酸得厉害,眼泪夺眶而出。
  “好,我答应你们。”
  ……
  -
  凌晨五点,天还没亮。
  微微的灰白在天边铺开一片沉沉的忧郁。
  医护们进了病房,仪器声短暂噪杂了这个清晨。
  南蓁接到陈厌打来的电话。
  谁说父子间没有心灵感应,疏离如他们,陈朝清临走前,陈厌到底隔着电话送了他一程。
  “什么时候回来。”
  他没问南蓁的去向,没问她去见谁,一切都这么自然,仿佛这个晚上他一直都在。
  南蓁抹掉脸颊边的泪痕,轻声说:“两个小时后。”
  “我去接你。”
  他声音太冷静,冷静到南蓁心都痛:“好。”
  挂电话前,有一段很长时间的空白。
  南蓁说,“陈…陈伯伯把朝日给了你。”
  电话那头,陈厌顿了很久。
  再开口,他声音有几不可察的哑,“我在机场等你。”
第60章
  飞机九点落地。
  美术馆十点半开展。
  九点半, 南蓁走出机场,见到陈厌。
  他换了车,黑色的奔驰S。稳重而严肃。与他往日的风格不太相称。
  他倚在副驾驶的门边, 黑色衬衣和西裤将他身形衬得修长。脸上的墨镜也是黑色。领口边沿一行白色仿佛某种警示标志, 墨镜下, 他脸色很冷, 几近漠然。
  机场外是蓝天白云,入了秋的天空高的好像怎么望也望不到头。
  人来车往的喧嚣世界里, 他与他的车独立在另一个维度。
  他们尖锐而孤独地相依。
  南蓁心头泛开紧密的酸涩, 她走上前去。
  陈厌摘下墨镜, 露出那双淡漠的眼。
  他伸手和她拥抱。
  很紧。
  南蓁的腰肢落在他强悍的臂弯里, 她不觉得痛。
  可能痛得地方不在那里。
  “陈厌...”
  她想说什么,他偏头在她耳边吻了吻。
  “辛苦了。”
  就三个字。
  这三个字托住了南蓁这一路回来的所有情绪。
  她心酸得更厉害。
  抬起头,她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眼角有氤氲的水光流转, “你也是。”
  陈厌的呼吸有瞬间的停滞。
  他看她的眼神又深又浓, “先上车。”
  南蓁一夜未眠。
  陈厌也是。
  她在B市待了多久,他就在她楼下等了多久。
  南蓁只从他车里隐约的烟味就知道, 他大概整夜都待在车里。
  她没有责怪他的失约,事实上,她根本无法责怪他任何。
  陈厌他, 只让她心疼。
  从机场去美术馆的路程不算远,陈厌问她要不要先回去换身衣服。
  南蓁说不用,她在机场换过了。
  随后车里便一直沉默。
  陈厌没有过问B市的情况。
  一个小时前,他已经接到过电话。
  陈朝清死了。
  死在今天日出的时候。
  他名义上的父亲, 折磨了他与游静云一辈子的人,终于死了。
  解脱来得太过意外和惊喜, 他一时有些失落。
  本来想把朝日一点点肢解在他面前,想看看他这辈子唯一在意的,他一手打造的商业帝国,就这样毁在他面前,他会有什么表情?
  可惜,再也看不见了。
  陈厌单手撑着方向盘,黑眸微微眯起,高架上流云不断从他眼中飞驰而过,每一寸阳光即将落进他眼眸的瞬间又在眨眼间消失。
  可能是车上空调温度开的太低,南蓁觉得冷。
  转眼,蓦地望见他眉眼间的那片阴沉,她心底一沉。
  “不问我点什么吗?”
  南蓁开口,声音很轻。
  陈厌神色不变,“今天几点结束?”
  南蓁:“不知道。”
  “美术馆五点闭馆,但巡展第一天,结束后肯定还会有其他事。”
  陈厌说:“我送你过去,五点再去接你。”
  南蓁没有问他中途要去哪里,“除了这个,还有别的要问吗?”
  “你晚上没怎么睡吧,中午要不要我帮你找个位置休息一下?”陈厌嗓音带着柔。
  “陈厌。”
  “嗯?”
  “他是你父亲。”
  前方要经过一段不长的隧道,车身滑进黑暗里,陈厌黑沉沉的眼瞳看起来有些阴翳,“所以?”
  南蓁眉心微蹙,“所以,你起码可以问一下他最后都说了什么。”
  他沉默片刻,“没有必要。”
  “为什么?”南蓁看得出来,无论过去如何,至少他们是承认彼此父子的身份的,但到了最后,他们却都没有任何话留给对方。
  她明白有些伤害积压已久,并不是几句话就能改变的,可人生的遗憾已经那么多了,她不想让陈厌往后人生的某一时刻想起这件事再去后悔。
  “陈厌,陈…他……”
  她刚开口,隧道结束。
  明暗交替的刹那,视线仿佛被谁切断。
  陈厌的脸再在眼前清晰的时候,他侧眸看着她,眼里深邃,古井无波,仿若一潭死水。
  他说,“我们不可能和解。与其留下一些无关痛痒的只言片语打扰彼此的心情,不如各自闭嘴。对他来说,我没有出现在他的最后时刻,就已经是仁慈。你不明白吗?”
  南蓁猛地一怔。
  为什么游静云和陈朝清到了最后都只通知了她?是他们明白,对陈厌来说,无论他去与不去,看与不看,都只是徒增烦恼和负担。
  这对名存实亡的父母,这对纠缠了一辈子的苦命鸳鸯,到了最后,心态却清醒地如此一致。
  陈厌黑眸一片冰凉,“对他们来说,不如没有生我。”
  没有他,游静云或许不会抱着那种愚蠢的期待一辈子。
  没有他,陈朝清或许不会像这样一蹶不振。
  他们想利用他,掌控他,最后害死了自己。
  这怎么不算一种报应?
  “呵。”陈厌笑了,嘴角咧开的弧度恰好,依旧漂亮得晃眼。
  南蓁在车窗外的光线下,嗅到一丝苦涩。
  心尖的酸涩更加强烈,鼻腔里都泛着痛。
  她没再出声。
  很快到了美术馆。
  陈厌将车停在后门。
  南蓁解开安全带,看见纪向隅从应急通道里出来。
  下车前,手腕被人拉住。
  陈厌低眉欺过来,吻了吻她的唇。
  “下午我来接你。”
  他软下来,南蓁没有抵抗力。
  “好。”
  她推门下车。
  纪向隅刚好到了跟前,见她从车上下来,他震惊地瞪大眼睛,止不住好奇地往车里看。
  “我靠、你什么情况?你什么时候傍上的大款?这人谁啊?你昨天突然消失不会就是跟他在一块吧?”
  他问题太多,南蓁一个也不想答。
  她回头看了眼车里的人,玻璃太暗,驾驶室里的男人神情不明。
  眉间几不可察地动了动,南蓁转回头来,快步往馆里去。
  纪向隅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两人进入通道门后的下一秒,南蓁突然停住。
  他跟着刹车,“干嘛?”
  确认这个角度陈厌已经看不见他们,南蓁拿出包里的两份文件,甩在纪向隅胸前,“帮我找个律师。”
  她强调:“要业内最好的。”
  纪向隅:“啊?”
  -
  天幕总部。
  纪维知在会议室里等了大半天,柯周维几次进来说陈厌已经在路上了,但一直到现在都没见着他的影子。
  现下领娱的情况不容乐观,为着之前爆出来的那些新闻,之前联系好的银行贷款被一拖再拖,董事会发出最后通牒,一切事情都因为他的丑事而起,如果再找不到资金、稳不住股价,就要将他踢出董事会。
  天幕现在是他最后的机会。
  可陈厌就是不肯见他。
  那臭小子让他在这儿等这么久,不会是在耍他吧?
  妈的!
  纪维知越想越烦,恼火地抓了抓头发,恨不得立刻就冲到他办公室去。
  秘书小姐这时进来为他添茶水。
  他瞬间恢复温文尔雅的模样,理了理乱遭的发,好似无事发生。
  “你们陈总还没到?”
  秘书小姐抱歉道:“不好意思,恐怕还得请纪总稍候片刻。”
  纪维知神情微变,露出宽容大度的笑,“没事。不过,你们这儿的洗手间在哪?”
  “在这边,纪总请跟我来。”
  他起身扣上外套,绅士地点头,“谢谢。”
  总裁办公室。
  柯周维敲开大门,“老板,人到了。”
  老板椅后,男人淡漠的声音传出来,“带进来。”
  “单总,您请。”
  纤细的高跟鞋踩在奢华的大理石地面,馥郁的广藿香味被中央空调送满整间办公室。
  单芳丽一身简约大气的名牌套装,将她精心锻炼过的身躯包裹得体,风韵有余,媚而不艳。
  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张保养得宜的美丽脸庞,连声音都充满了优雅的松弛,“又见面了。”
  话音落下,对面的老板椅缓缓转过来。
  男人靠在那里,撑着下颌,似笑非笑,“好久不见。”
  在看清陈厌的第一时间,单芳丽那双傲慢的眼睛里难掩惊艳。
  她上一次见他,还是六年前。
  彼时她晚了一步,陈朝清已经先找到他。
  医院病房里,躺在病床上的单薄少年浑身裹满纱布,瘦脱了相的一张脸了无生气,直愣愣望着窗外。
  秘书说这就是陈厌,陈朝清和那个女人的野种。刚上大学,成绩不错,前几天被人捅伤了。
  隔着病房的玻璃,单芳丽依稀能从他侧脸的轮廓看出一些那个女人的影子,他们都长了张看上去无辜,实际让人作呕的脸,不过他显然没有游静云让人感到威胁。
  守在他床边的那个小子倒还比他精神几分。
  医生说陈厌伤得很重,恢复要很久。
  单芳丽当时判断,一个刚上大学的毛头小子,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跟人争执被捅伤,这么蠢笨的人,将来大约也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虽然好掌控,但缺乏必要性。
  她很怀疑,陈朝清真的会把朝日交给他?
  便是这棋差一招的犹豫,等她回过头来再想与他接触,却再没有机会。
  六年过去,如今再见,陈厌哪还有当年那种死气沉沉,他成长得令人难以置信。
  精致而沉郁的眉眼是杀人利器,他眼中凛冽的野性掺着惑人的毒,芬芳又致命。
  他太漂亮了。
  漂亮得让她不断想起那个已经死掉的女人。
  单芳丽眼里的惊艳微妙的变成一种妒忌,然后消失不见。
  她走到落地窗前的会客沙发上坐下,仿佛她是这里的主人,“一杯咖啡,谢谢。”
  陈厌没有错过她精彩的眼神变化,勾唇,微微点了点下巴。
  柯周维立刻会意,“马上来。”
  他退出去,带上门。
  办公室里留下他们两个。
  单芳丽双腿交叠,傲人的出身与养尊处优的环境让她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低头,即便到了现在,她都保持着贵族式的优越姿态,“听说你停掉了领娱的投资计划。”
  陈厌淡淡望着那边傲慢的女人,“单总大驾光临,就是为了这件事?”
  单芳丽:“我想知道原因。”
  陈厌:“当然是出于投资安全考虑。”
  “这么冠冕堂皇?”单芳丽哼笑,“直白点吧,是因为之前那些新闻?”
  陈厌摊手,“你知道,我们这一行说白了只是服务业,投资人那么多,资金庞大,担心也很正常。”
  “大可不必。我可以为他作保。”单芳丽道。
  她可能是在自家公司说一不二惯了,专断带到这里,盲目自大的有些可笑。
  陈厌唇边笑容更深,“单总这么笃定?”
  “怎么,你不信我?”
  “当然信。只不过,”他五指撑在桌面,立起来,食指有意无意地敲打,“以前从没听过单总与领娱的纪总之间有什么直接联系,今天突然说起这个,难道传闻都是真的?他真是您的...?”
  他没说完,只是笑出了声。
  嘲弄与讥讽都恰到好处。
  单芳丽面色微变,声音倒还镇定,“你不用知道这么多。总之有远辰在,你大可放心这笔买卖,再说领娱的业绩在这儿,总是不会让你亏的。”
  陈厌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有单总作保自然很好,可我还是很好奇,纪维知究竟有哪一点值得单总您亲自跑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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