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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心动——鹿燃【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31 17:20:09  作者:鹿燃【完结+番外】
  才将屏风折起,便听门外有人声唤,“少夫人可起了?”
  樱桃打眼瞧着唐薏那端无甚不妙后才赶着去开门,打眼脸熟,为首的两位是昨日曾来新房中摆物的二人,樱桃记得旁人说起过,这两位原本就是筠松居的掌事婢女,体态稍圆润一些的名唤月珠,皮肤稍粗黑一些的名唤琴儿。
  她很客气让了路,“少夫人已经起了,正等着梳妆打扮呢。”
  月珠微微颔首,随而招呼着身后跟着的几位,“将一应都端进来吧,侍候少夫人梳妆。”
  大大方方抬手一招,高门婢女的气势都照比寻常人家的要冲些,樱桃这般圆和的人,也下意识的朝一旁闪了闪身。
  只瞧自月珠身后入门的有男有女,女婢当是侍候唐薏的,而小厮自是来侍候那位小公爷的。
  一行人脚步轻快入室,唐薏的视线随着他们,几个小厮手换衣衫的换衣衫,拿夜壶的拿夜壶......而那江观云就似个人偶,任凭那些人摆弄。
  在这伙人入室之前,唐薏已经换好了新衫,新妇衣着鲜亮却不能太艳俗才显妥帖,因而唐薏着了十祥锦薄蝉罩丝衫,内着牙白色齐胸束身银丝裙,远瞧上去,新丽且端庄。
  那月珠和琴儿在外间探着头往里瞧,樱桃见状自一旁行过来,插在唐薏身旁,将那两个人的视线隔开,随之将唐薏按坐于妆台前。
  妆台前樱桃趁人不备小声与唐薏咬耳朵,“二姑娘,前两日你出阁前,夫人教的敬茶规矩没忘光吧?”
  唐薏一双灵动的眼珠子朝上瞟,讲说不是很自信,“差不多吧......”
  见此神情,樱桃便觉凶多吉少,不由替她捏了把汗,若能替,恨不得替了她去,“总之,一会儿上了正堂,千万别慌,若不记得了,就慢些来。”
  这场婚事毕竟不似寻常,不过是以冲喜为名走了个过场,好处是许多嫁娶应尽事宜皆因江观云的特殊而略过,可新妇给当家主母敬茶必不可少,吉时前,江夫人已经到了正堂之中。
  唐薏在堂外稍等片刻,直到里面有人招呼她才行上前去,提裙迈过了门槛,每走一步,身后樱桃的心便也跟着往上提了一分。
  随着两个人移步堂中,满堂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砸到了新夫人身上,樱桃局促不敢抬头,倒是唐薏面不改色。
  她虽自小长于乡间,可家人给她的关爱足以让她无论行至何处都不露怯,自有一份难得的从容。
  万入正堂的一瞬,唐薏便觉出江家气氛古怪,给人一种既空又满的错觉。堂中主位只端坐一人,除她之外其余座位皆空,反而是丫鬟婆子站了一屋子。
  未嫁来时关于江家的事唐薏也有所了解,信国公江靖于两年前突然失踪,直到现在都杳无音讯,未知生死。江家人丁稀薄,仅有二子,信国公更是连个妾都没有,大儿子江观云于半年前突生意外,小儿子又是出了名的不成器,如今江府能当家的,也唯有江夫人了。
  江夫人长相富态,虽已是四十余岁,可看上去完全不显,只是这二年家中接二连三生故,原本养尊处优靠夫靠子的女子成了挑担人,形容黯然。
  唐薏背着晨光而来,江夫人极不情愿的撩起眼皮,却瞬时在唐薏身上定了眸。
  没有想象中的皮肤黝黑脸大如盘,亦没有常年于乡间劳作的粗壮笨重,反而是溜肩细腰,秀颀白皙,五官立体,鹅蛋脸配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灿眸,一身十祥锦颜色的衣衫搭在身上,似暇雪中的一簇梅花,既清秀又明艳。
  不仅是江夫人,堂内所有人皆暗自惊叹,更有甚者还偷偷在半空中交汇眼神,挤眉弄唇。
  细碎的私语讲说无非是唐薏与他们每个人所想,大不相同。
  周妈妈是江夫人房里的,耳边飘来几许没规矩的闲言,于身侧暗窥了江夫人的神色,而后适时开口,压的满堂噤声:“夫人,少夫人来给您敬茶来了,一应都已备好。”
  江夫人微微颔首,随之有婢女取了蒲团端放于她脚尖儿正前方,不过一臂的距离。
  唐意惦记着在家时母亲的教诲,规规矩矩稍行上前,稍撩裙摆于蒲团上跪得端直,一旁婢女受了周妈妈的眼色,将备好的请安茶端至唐薏臂侧,唐薏双手接过,转而奉到江氏的面前,“母亲请喝茶。”
  不卑不亢,声线平稳,亦不喜无欢。
  本来嘛,这本就不属天作之合,不过是权宜之亲。
  双手接过茶盏,此亲尘埃落定,再无悔过之能,江夫人心里的顽火在心里燎原,即便西海倒灌也倾压不灭,何况这区区一盏茶。象征性的轻呷一口便算喝过,茶盏便被搁置一旁。
  眼尾淡淡朝一旁扫过,周妈妈会意,将锦盒端举到唐薏面前。
  余光瞥见那锦盒被樱桃收住,唐薏克制住了自己想要一探究竟的念头,记得母亲教过,这样很失礼。
  离得近了,江夫人才又细细观察了眼前人,肤色欺霜赛雪,倒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可毕竟家世摆在那里,她得意的,仍旧是从前江观云定下的那门亲事。
  对于眼前的新妇,怨怼之意十足,“既入了我江府,便是我江家的人,要守规矩、懂礼数。唐家是言情书网,唐大人亦是清名在外,想来即便是你在外流落那么多年,也不会折损了唐家的名声。”
  这话听着刺耳,唐薏虽不服,还是老老实实的应了声“是”。
  “罢了,”江夫人没有心思同她多费口舌,更不曾将她放在眼里,干脆直切主题,“往后你当好生照料你的夫君才是,一日三餐是由郎中所开药食,下人虽可打理,可毕竟你才是他妻子,有些事需得亲力亲为才是。”
  “江府虽接连变故,虽今时不同往日,可你也不要懈怠了,你要知道,这门亲事,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言外之意,江观云都这样了,在她眼中仍是千金贵体,好手好脚好模样的唐薏,不过是一株借了力的牵牛花,攀缠了。
第三章 她可真是
  唐薏面皮发紧,脑中闪过出门前母亲的叮嘱,这才能将面上功夫做的极好。
  初来乍到,她得先摸摸门道再讲旁的。
  见她还算老实,江夫人抬手一招,帕子上的香气近乎拂到唐薏面前,“时辰不早了,你回去吧,你住的园子里有两个掌事的丫头,若有什么不懂的,同她们学着点儿。”
  话毕,江夫人由周妈妈扶着自圈椅上起身,继而绕过屏风朝后厅行去。
  见人走远,唐薏才撑着蒲团站直身子,此刻她发觉,堂内众人的目光仍旧落在她的身上,有探究有揣度,有防备有好奇,却唯独不见友善。
  夏末时的日头高升起,仍旧打眼,江夫人举着帕子在额前稍遮了些光线,周妈妈想宽主子的心,闲话起家常来,“原本我以为唐家二姑娘在乡下长大,模样不会太好,倒不想今日一见,竟是这般水灵,不愧是诗礼人家出身。”
  不过是比想象的好些,可烦忧半分不解,江夫人不屑嗤笑道:“唐茹璋不过是华名在外,这满京里谁不知道他的天章阁学士,不过是个负责编书的虚衔。寒门出身空有学问,并无实权,这样的门户,如何配得上信国公府。”
  听此抱怨,周妈妈又忙顺着她的话往回找补,“若说能配得上咱们小公爷的,这满京里也就姚家姑娘一个,父亲是京中要臣,她又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若没这档子事儿,今日嫁过来的便是她了。”
  不提也罢,一提江夫人那千疮百孔的心便缩着疼,气得干脆一甩帕子道:“好歹这两个人的亲事也是当年皇后娘娘亲自定下的,观云一出了事就忙着撇清干系,眼见着婚期将近,我本意想着借着婚事冲冲喜,皇后娘娘却说姚嘉念伤心过度重病不起,随意扯了唐家二女儿来顶亲......”
  “说什么八字相和......随随便便就拿一个乡下长大的丫头给打发了!”
  旧事重提,江夫人气血上涌,本就娇滴滴的一个人,这会儿脚底直打晃,周妈妈忙将人搀扶紧了,一手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夫人别恼,往好了想,如今婚事已成,说不好转天小公爷就醒了!”
  气过之后是悲戚,眼眶说湿便润,“我的命好苦啊,夫君不知所踪,儿子又成了这样......”
  明明是一桩喜事,参与其中的人却无一人欢喜。
  江夫人那厢压抑,唐薏又何偿不是烦闷。
  初来乍到,身边能为伴的唯有樱桃。
  筠松居多植松竹,据说这两样皆是江观云的最爱,江府比唐府阔大不少,景致赏观不错,两个人一路看着景儿自前堂归来。
  一归入垂花门,却见着月珠和琴儿正立院中,似已等候多时。
  见了唐薏的身影两个人齐齐福身,琴儿少言,是月珠先开口:“少夫人回来了,奴婢们等候您多时了。”
  “怎么了?”唐薏随口问。
  月珠道:“先前夫人吩咐奴婢们,待少夫人进门,就要将侍候小公爷的一应事宜交与少夫人了。奴婢们手脚粗笨,加上少夫人是小公爷的妻子,有些事少夫人做也更好些。”
  月珠说的不尽全是夫人吩咐,从中添了些油醋,只看唐薏脸色以作试探。
  唐薏自小读书算不得多,可脑子灵光,最擅话外听音,月珠的语气不妥,其中夹杂着不怀好意的测察,可这次唐薏仍是未反驳。
  “都做什么?”唐薏面色未改,反而眼底带了几分讨好的笑意。
  那笑清澈无害,越发让月珠和琴儿松懈下来。
  先前江夫人讲过,江观云每日的饭食是由郎中特制的药膳,流水似的喂下去,再定时定点有人照顾出恭,往后这些不变,仍旧用不着她,只是每日按腿翻身少不得她得亲自动手。
  月珠交待的来劲儿,恨不得细无巨细皆一股脑的塞进新夫人的脑子里,无论她说些什么,唐薏都一一应下,没有旁言,颇有些乡下人的老实劲儿。
  待讲说的差不多了,唐薏便将这两个人随意打发了,转而入了内室,眼下那架子床上的江观云已被小厮们将一身吉服换下,转而着了一身轻便素净的月白长衫,眉舒眼闭,与昨夜所见没什么两样。
  昨夜有红烛罩脸,他的脸色被叠上了一层柔光,今日那盈月似的烛火消融,返璞归真,他蜡白的容颜萧萧默然。
  于床前静默片刻,唐薏再一次忍不住伸出手去放在他的鼻尖儿之下,死人一样的面色,人中处却有温然,缩回手指,她心情有些复杂,这个一动不动的货,竟真是她的夫君。
  自打她贴靠床前,江观云便闻到了一股淡然的香气,陌生却不使人局促,他已知来者是谁。
  门声颤响两声,是樱桃将门合上随而入了内室,再无外人时开始抱怨,“都说高门中的丫鬟哪个都不是凡人,如今一见,当真难缠。”
  话中有音,实则是对自家姑娘照单全收的好性子颇为不满,却又不忍心摊白来讲。
  知道她在别扭什么,唐薏也不急,只双臂环于胸前,身子微微朝床架靠去,与先前那憨厚讨好的模样判若两人,“这才刚进江家的门,每个人的习性我还没摸透,怎么也要装几天傻充几天愣。不过我是瞧出来了,江家的人,没一个是善茬儿。”
  连丫鬟都明显不将她放在眼里,这是事实。
  见自家姑娘心中有数,樱桃那怨气冲天的小脸露出了些许释然,“姑娘你心里有底就行,若是让她们欺压下去,怕是往后的日子难过了。”
  这番说辞远在江观云意料之外,心中暗笑,“竟还不算稚拙。”
  自他掌家,府中的人还算老实,可也免不了几许心思歪的在私底下弄些细碎的小动作,无伤大雅之事江观云只视作不见。可自他倒了,这半年来,府中各路人等开始活络起来,阳奉阴违不说,有些手脚也不太干净,主子见不到的地方他们更是肆意妄为。
  尤其是他这筠松居,这半前太多的腌H入耳,他只恨不得立即起身将他们一个个的都扫地出门。
  世间最无奈事不过如此,虎落平阳,纵是清醒又如何。
  主仆二人有商有量正和谐,突然有巨大声响传来,不知是谁将房门自外用力推开,其力之大恨不得将门板卸了一般。
  二人齐齐循声望去,只瞧外间与内室相隔的博古架后,有一人影快步而来,随即可见一十四五岁的少年正停在内室前。
  唐薏和樱桃是对生脸,少年乍一见明显眼珠一滞,脱口而问:“你们是谁?”
  尾音尚不及落地立即恍然,昨日新夫人入府,现如今这筠松居里是添了旁人了。
  几目相对,唐薏打眼瞧着他与江观云眉眼有那么几分相似,加上这十几岁的年纪,便猜出他许是江家老二。听他语气这么冲,连掩都不掩,干脆也横起眼目反问:“你又是谁?”
  一向在府里横行霸道惯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这么讲话,少年的眼瞪圆了一圈,随后上下打量唐薏,了然嗤笑起来,“你就是那个村姑吧?”
  这话问的,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唐薏今日敬茶前后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这会儿连个黄毛小子都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着实有些难以按捺,梗了脖子道:“怎么?你被村姑打得满地找过牙?吓的留下癔症了?见了个人就叫村姑?”
  此等不经之语樱桃好似司空见惯,那少年睁原处不止,床上的江观云亦是。
  “唉呀?”从未被人当面揶揄过的少年即便缓过来神也暂拿不出旁的词反击,只战术性地补上一句带着怒意的噫呵让自己看起来气势不减。奈何声嗓正变的年纪,稍不留神就憋出了鸭子叫,显得不合时宜且滑稽。
  气氛正僵紧,大门外老远便听到江夫人身旁的周妈妈冲着房中招呼道:“二公子回来了!”
  屋内几人目光齐齐朝外,周妈妈快步入了门,她是体面人,见了唐薏先施礼,“少夫人,夫人听门房说二公子回来就直奔筠松居来探望小公爷,便忙遣了老奴过来瞧瞧。”
  这莽撞无礼的少年果真是江家老二江闻谷。周妈妈名为瞧看,实为拿人去江夫人面前兴师问罪,他是个出了名的不好管教,一进门周妈妈便瞧出不对来了,紧忙解围破局。
  “二公子,昨天小公爷大喜的日子你不在,这是你的长嫂,咱们信国公府的新夫人。”
  “就她?”江闻谷方才吃了亏,正一脸不屑,“哪门子的新夫人,一个村姑罢了。”
  对这门亲,江闻谷亦是众多反对之人中的一员,只不过旁人暂时还未撕开脸皮,而他连演都不演一下。
  这年纪的莽撞少年,像极了乡下没脑子的笨驴,叫的又欢又轻狂。
  周妈妈是自小看着他长大的,见他越说越不像话,不管不顾的将人往门外一推,“二公子先去正堂吧,夫人在那里等着呢,等急了又要训你了。”
  无奈,只能先拿夫人出来压堂。
  还好,那狂驴还算有所忌惮,既被推出了门,也就未再多嘴,可面上却仍旧不服,眼神似刀一般在唐薏面上来回剐蹭。
  碍于周妈妈在此,唐薏只视作不见。
  见着人好不容易走远了,周妈妈才转过头来窥着唐薏的脸色忙调和道:“少夫人别见怪,二公子从来都是这个性子,嘴上没个把门的,但是孩子不是大奸大恶的人。从前兄弟二人感情要好,小公爷还能管得住他。如今小公爷出了事,他也是跟着着急。二公子原是常来探望的,今日许是忘了您已进门,一时没把规矩谨记。若有冒犯,还请少夫人体量他年少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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