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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心动——鹿燃【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31 17:20:09  作者:鹿燃【完结+番外】
  再回筠松居,屋里已经燃了灯,今日回家唐薏着实吃的撑了,一进门便打了饱嗝。
  房内久久无声,她乍一回来,江观云竟觉得心中的焦躁莫名少了一些。
  回来第一件事,唐薏便是入内室去瞧他一眼,见他额上竟沁出了细汗,再抬眼一瞧,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将窗子合紧了,今日本来就比前几日热,还不让房里透风。
  唐薏先是将窗子推开,而后掏了帕子将他额上的汗细细擦去,软帕所过之处留有温香一盏,这会儿江观云心里的不安,尽数被她抚去了。
  神奇的很,他如是想。
  “二姑娘这一路上怎么总打嗝,是不是央住食了,我去厨房给你熬一碗山楂水,你睡前喝了,免得半夜里肚子不舒服。”樱桃心细,自外间探了头,也不等她应便出了门去。
  不多时便回来了,刚熬出来的热汤烫得狠,樱桃便将其放在窗沿上等凉,“姑娘,今日咱们不在,府里可出了大事儿了,方才我在灶间听到月珠和琴儿在那里嚼舌根,二公子在外惹了祸,将夫人气的够呛。”
  “怎么了?”唐薏歪到床架旁问道。
  “我也只是听了个大概,说是二公子今日和好友去山谷里骑马,不知怎的,就拿了人家的金子还不认,后被人寻上门来了,据说数额不少呢。那头限期说三日之内若不归还便去告官拿他。”
  “他还干这种事儿?”这浑小子属实让人大开眼界,让人觉着没救了,唐薏撇嘴。
  浅听樱桃囫囵一讲,床榻上躺着的人却心眼灼起,以他对弟弟的了解,绝非这种人。
  樱桃不置可否,“反正听说夫人是气坏了,这种败坏门风之事......”
  若当真如此,那罚他跪也算轻了。
  一想到那日那浑小子的嘴脸,唐薏也并不打算浑水,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眼珠子在单薄的眼皮子底下骨碌碌转了两圈儿,乍一听便觉着中间有蹊跷,却也没再深问下去。
  今日折腾了一整日,一早便困了,樱桃去给她铺床的工夫,唐薏坐到妆台前独自卸妆,一手摘下耳,一手拉开首饰匣,浅瞟一眼便觉出不对劲来,耳暂拿在手里没急着往里搁,白日里她明明记得那对翠玉的耳并非放在现下的细格中,摆放的也不是这个形造。
  “这是什么。”外间的樱桃怪异叫一声,入内室来时手指捏了个物什于唐薏面前晃晃,“二姑娘是哪件衣衫的流苏松了线?”
  落眼的是一只鸭青色的脱线流苏,打眼便知不是自己的,唐薏警惕道:“这是在哪拿的?”
  “外间罗汗床上,锦垫与围手的缝隙里。”樱桃也觉得这玩意眼生,不似唐薏的,她根本没这颜色的衣衫。
  细想,好似只有月珠前日着了一身近鸭青颜色的罗裙,腰围系带中点缀了一圈儿流苏,与这很是相近。
  “像是月珠的。”唐薏目光扫向首饰匣,“你是才发现的?”
  “是啊,今天早上还没有呢。”
  每日晨起,为了不使旁人瞧出破绽,樱桃都会仔细收拾罗汗床,最底下的织锦垫子也重新铺就一下,若有什么也不会留到今日。
  月珠琴儿就算进来打扫,也未必会碰那干净地方,除非是见主人不在便上去躺坐片刻,她又不是小气的人,可这首饰便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
  “我的东西被人动了。”唐薏十分笃定。
第五章 她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唐薏是个精明人,看似粗枝大叶,实则自己所用之物都看得仔细,嘴上不说但心中有数。
  由一只掉落的流苏很快便能联想到自己的物件哪里不妥当。
  连樱桃尚没反应过来,却见唐薏指向自己妆盒,“这里的东西,早晨我打开时不是这么摆放的,有两对耳都换了方向。”
  不觉握紧了手里的流苏,樱桃立即会意,“是月珠?”
  “也太放肆了些!”樱桃有些气急,“我早就瞧出那几个丫头不是老实人物,竟敢这么欺负人!”
  江观云心里残郁难消,何止是放肆这么简单。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些细微的变化竟被唐薏一眼看穿,这倒是让他始料未及。
  忽来了兴致,想看看她究竟要如何处理这件事。
  是就此装作不知自己咽下,还是要加以什么举措。
  “趁我不在就敢乱动我的东西了,天长日久下去这还了得。”若碰旁的也就罢了,偏偏是她的饰物,这些东西她素日都舍不得穿戴,整日抱在怀里稀罕,这倒好。
  指尖儿一下一下的敲击在桌上,思忖片刻唐薏才沉下心来,“捉贼拿赃,捉奸在床,光凭这个去问,只怕她会狡辩,你瞧着这江府里,也不像是有人给咱们做主的样子,咱们先别声张,再探她两天。”
  一击致命才行。
  ......
  白日晴空万里,胜赛暑天,夜半便下起雨来,半分征兆也无,晨起时还未停,细雨缥缈若藕丝,竟也能浇落残花满院。
  空气湿泽,卷着些许凉意袭来。
  丫鬟们照旧洒扫,却对地上散漫的落红无半分怜惜之意,只一味的拿着扫帚粗暴归拢。
  才用过早饭,周妈妈便来传话,江夫人要见唐薏一面。
  樱桃撑着伞陪着唐薏到了前院儿时竟见江观云竟还在院中跪着,不同先前的生龙活虎,今日的他已经是单臂撑地,脸色发白,显然已经体力不支。
  这会儿听到人声,连回头的力气都没了。
  “他跪了一夜?”唐薏与樱桃小声咬耳朵。
  同行的周妈妈听到,不由叹了口气接话:“这回二公子惹的祸事不小,夫人是生了大气的。”
  “还是为着那些金子的事儿?”唐薏问道。
  周妈妈点头,“数目不小,且这钱无论补不补,江家的名声都别想要了。”
  “当真就是他拿的吗?”
  若是旁人或是没这个胆量,可这浑小子便没人说得准了,平日也是张狂惯了,连周妈妈也不站在他这一边。周妈妈只将事件原委与唐薏讲说一遍:“说是前日他和友人几位去御史家作客,一起赛马的时候,御史家的林公子在自家后山上挖出了一罐子金条,而后搬到山脚下说是抬不动了,要去叫家中小厮来抬,还让二公子在那里看着,谁知叫了人回来,将瓦罐奉到堂上,竟都变成了黄泥块。”
  “众人都说是二公子途中换了金子,二公子又拿不出证据证明不是自己拿的,林家公子放出话来,只给三天时间,若三天后不将原本瓦罐里的二百块金子归还,就要闹到衙门里去。”
  这些远比昨日樱桃讲的要全面许多,唐薏听着一言不发,黛眉微挑,心里有了底数。
  江夫人也无旁事找唐薏,无非是问问长子的情况,还有就是想自唐薏这里探探口风,能不能从娘家那里借些现钱出来填补眼前的窟窿,若能帮衬些,便暂不必动江家的那些固产。可是瞧着唐薏那个模样,前日还横眉冷目的瞧不上眼,如今却要向她伸手。且不说唐家有没有,这钱一旦借了,往后她这个主母岂不是落了人口实,凭白的让唐家占了上风。
  思来想去口也没张,明知自家的傻小子是被恶人摆了一道,宁愿自家割肉放血硬凑出来两百根金条,也没同唐薏张开这个口。
  最后只是扯了两句有的没的,便让她回去了。
  待唐薏再出门时院中已经无人了,那跪了一天一夜的少年终遇了主母开恩,这会儿正由小厮搀扶着往廊下走,曲膝一夜,骨头都似后配的,每迈出一步都显得十分艰难,脚尖儿划地硬抬不起。也没走出多远,便撑不住了,只能在在鹅颈凭栏处坐下,此刻他人一脸的晦气。
  唐薏站在正堂门口犹豫片刻,良义使然,终还是大步朝他行过去。
  余光远远见着来人,他也只装未见,想走,两条腿又不听使唤。
  心里还存了几分侥幸,盼着唐薏只是路过,可怕什么来什么,她偏生就驻足于眼前。
  “吃亏了吧?”唐薏抱着胳膊颇为玩味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少年。
  少年尚未体味出她话中深意,抬眼便瞪,苍白的唇挤出两个不好听的字眼儿,“滚开!”
  “啧啧啧,”唐薏也不恼,只摇着脑袋说风凉话,“本来呐,我是不想管你这件事的,但是看你被人骗得可怜想帮帮你,既然你不识好人心,那就算了,钱多你就赔那林公子就是了。”
  “呵,你帮我?”少年被雨淋了一夜,这会儿发上还滴着雨珠子,他胡乱抹了一把,斜眼看着这个村姑,“你拿什么帮我?少说大话了!”
  “你不信拉倒,我也懒得理你。”不与他废话,反正唐薏自认已经给过他机会,也不愿拿热脸去贴,转而拉着樱桃便走了。
  走出数步之远,樱桃才追上来问:“二姑娘,你刚才是逗他呢还是说真的?”
  唐薏也不言语,只顾悠哉的离开。
  而江闻谷却望着她的背影,一直到不见。
  自打昨日回家淘弄来几个话本子,这回可有东西打发时间,听着外面淅沥沥的雨声,唐薏在罗汉榻上摆了个十分舒意的姿势,每每看到精彩处,还能笑出声来。
  人之喜悲素来不得相通,她在房中笑得快要打滚,樱桃却穿过屋檐下的雨帘正看到一个撑伞的少年。
  “姑娘,二公子来了。”樱桃一边绕着手里的线团儿一边提醒道。
  唐薏伸脖一探,还真是他,“还说不信呢,看来这真是走投无路了,你去问问他来这干嘛。”
  樱桃应声放下线筐,拎了墙角的伞便出了门去,再回来时将江闻谷带入了房中。
  这会儿他的腿已经缓得的差不多了,虽跪了一夜,可好歹年轻,加上无人看顾的时候,是跪是坐也是他自己说了算。
  应是他回去进了饭食,现在脸上已经没了方才的一脸菜绿,显得正常许多。
  “你之前说有法子帮我,是真的还是逗我?”江闻谷是个直性子,既来了便开门见山。
  “逗你又没银子得,我逗你干嘛,逗个狗还能跟我摇尾巴呢,逗你反而被咬。”将话本子往罗汉床上一扣,这算是报了当日他张口骂人之仇。
  “你......”江闻谷张嘴又要骂,可现在一想,好歹听听她的主意,若真是逗弄他,再翻脸不迟。
  脏话到嘴边还是忍了,语气仍是别别愣愣的,“那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这种小子低头不容易,唐薏打算拿一把,“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唐薏挺直了身板,一边抠着自己指甲一边拉长音调,“前两天还骂我是村姑来着,你忘了?”
  见她气盛,虽不甘愿,可是有求于人,只能咬着牙道:“骂你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连低头也是梗着脖子的。
  唐薏轻笑一声,江闻谷再次盯上她,“你真有法子?”
  “骗你这种人有什么意思,”唐薏自一旁小桌上抓了把瓜子,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把你和那姓林的所经的事儿,前因后果同我讲一遍。”
  一说这事儿江闻谷就来气,一坐下便滔滔不绝起来,活像个冤种。
  与周妈妈所言大概相同,只是细节上更丰富一些,听过之后,唐薏更加相信自己一开始的猜测。
  方才江闻谷说的时候,里面江观云亦是听得真切,果不出他所料,弟弟是被冤枉的,可是似是除了他之外,无人相信此事蹊跷。
  细枝末节细听一回之后,唐薏将没吃完的瓜子丢回盘中,不紧不慢的呷了口茶汤,江闻谷就眼巴巴的等着她开口。
  “小子,这事儿不难,你是让人给糊弄了,就算是告到衙门去,也定是判你输。”
  听着眼前人语气甚笃,江闻谷眼前终于有了亮色,身子微微前探催促道:“快说说你的法子!”
  “这回我若是帮了你,你怎么谢我?”太监急死,皇上不急,唐薏卖起关子来。
  相谈越深,这少年越发相信唐薏能帮他,不若先前的迟疑,他干脆道:“只要你能我过了这关,且对咱们江家名声无损,往后我就认你是我嫂子,我就是你的狗腿子,你指东我不敢往西。”
  话到底,他也不光是为着他自己,还是为了江家的脸面,金子凑凑或是还有,可这金子若就这么掏出去,便是默认他吞人财物,往后江氏该如何在京中做人。
  视线投到内室中,自他所坐角度,隐隐能看到榻中大哥的小腿,眼睛一热,细想平日兄长爱护教导,越发觉着愧疚。
  ‘谁稀罕当你嫂子’,唐薏腹诽。
  “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为难你,”她将手中茶碗放下,“你说是从林公子家的后山上挖出来的,每块金条有男人中指那么粗长,放在一只大瓦罐中整整二百根,还是林公子亲自捧下山的,都未经旁人之手。”
  “对对对,”江闻谷点头如捣蒜,“当时我们几个因是去林中骑马,小厮跟着不便,便没带旁人,所以到了山脚下,林修齐才说让我在那里看顾一下,谁知他一走,与我同行的人便说去方便一齐离开了。”
  “少爷,你是不是傻了,一根金条有多重你想过吗?二百根金条放在瓦罐中,他就这么捧着下山?听你形容,那林家林什么修齐,也不是什么壮汉,又不是练家子,他有多大的本事自己能抱起二百根金条?”
  钱氏后几来从牙缝里硬挤出点积蓄来,磕磕绊绊于村头支了个葱油饼摊子,唐薏常去帮忙,和面的斤两拿捏到位,因而对斤数十分敏感。
  “既找人为何不放在山上再去找小厮,那不是更轻松?非要下山来?下了山脚就不是他家地界了,旁人就可以随便诬赖你将金子调包藏在旁处了,别说他了,就同你一起去的那几个人也一定是商量好了一起坑你的!”
  从前在乡间便有过这种事儿,苦主也是险些吃了哑巴亏,不过好在最后师爷机敏,没让恶人得逞,想不到这样的把戏高门中人也有人玩。
  “我就说他们是在坑我!”江闻谷怒一拍桌子,“可我就是说不清楚!”
  明知自己身手清白,可苦无证据,如何分辩都成了狡辩。
  “说不清楚就推给他们,”这少年笨的让人心慌,“他让你还金子,首先他得证明他有那么多,你就想法子凑些金条来,先装上一瓦罐,看他自己搬不搬得动,若照你比量的那么大根儿金条装满一瓦罐得几百斤,他肯定搬不动,既搬不动那就说明那天他搬的根本不是金子。你反过来还能去官府告他一笔。”
  “对啊!”江闻谷一拍大腿,恍然十分,“我光着急了,怎么就没想到呢!”
  一想到那日所有人都七嘴八舌的上门让他还金子,一时情急乱了方寸,倒被人牵了鼻子走,似被人定了罪。
  “接下来的事便不用我告诉你怎么办了吧?”唐薏悠哉嗑了两个瓜子,“你也不小了,有些事儿该自己办了。”
  “我这就去!”这人是个急性子,半分也等不了,一拍桌子起身,伞都未拿便要走。
  “唉,等等!”脚还未迈出去便被唐薏唤住,“你说的话可别忘了。”
  “放心,我都记着呢,我江闻谷说一不二!”这会儿他脸上的晦气倒是全退了,一拍胸脯后,大步奔入细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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