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凡心动——鹿燃【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31 17:20:09  作者:鹿燃【完结+番外】
  钱氏偶尔去打探,可连乐意与她说话的人都没有。
  对比唐薏,江观云心细高敏,府里近日来处处贴着符纸,数筠松居最多,江夫人甚至还请了人在府里跳大神做法,家里家外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底,悄然派人出去查探,可查探的人还没回来,小厮便急急忙忙跑来报信。
  “小公爷不好了,夫人命人将少夫人推到湖里去了!”小厮指着外头高声叫嚷,也顾不得什么礼数。
  手中笔尖儿力道失重,一大片墨痕落于纸上,坏了一张好书信,江观云猛自椅上站起,听唐薏有难连脸色都变了,“怎么回事?”
  “老夫人说少夫人是妖孽,听了不知哪个法师的话要将少夫人溺死!”
  这种荒唐的事母亲做出也不足怪,只是事关唐薏安危,江观云怒从心起,重力将手中笔管一丢,大步夺门而奔。
  府中南角玉静园中建一湖泊,盛夏时莲花盛开满湖,最深处可达二人身高,想到唐薏落水,那人脚步飞快,似化作一条白龙之影于风雨连廊下迅猛游走,他只恨自己没有长出一对翅膀,可以立即飞到她身边。
  湖面似有一条大鱼拨弄水波,吐出浮泡无数,岸边聚积许多人,却都冷眼旁观。
  樱桃被人押脆在地死命挣扎不得,布帛堵在嘴上,哭得撕心裂肺却发不出多余声音,只能似哑子一般呜呜咿咿。
  江夫人神色紧张,脸上有冷汗轻浮,肩膀微微耸起,绣帕紧紧攥于身前,望着此刻湖中不断浮起的水泡,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忽闻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尚未来得及反应,便瞧见一道白影骤然自人群中闪现,而后在江夫人面前一跃入水。
  这时节气候乍暖,浑绿的湖水中已经有水草纵生,江观云一入水便瞧见前方湖草茂盛处一道身影被纠缠住,几近与水藻化为一体。
  于水中扑腾半天,唐薏的长发已经散开,日光自水面折射下来,她面上有种鬼魅似的白,于水中闭鼻已是极限,手上缠绕的铁钩却与水草卷在一起,无论如何也解不开,一时难以脱身。
  忽无数水泡遮眼,一双竹节似的白手拉过她的腕子,急中有稳,硬生生将她手上的铁环掰开,随之掐着她的腰朝上一送。
  若非铁环碍事,这小小的湖泊根本难不住唐薏,她水性不错,又有江观云助力,头面很快突破水面,重见天日。
  乍一出水,只听岸上众人惊呼一声,似见了什么精怪齐齐朝后退去,江夫人亦是。
  料是她水性再好,却也在水底折腾许久,早就体力不支,好在下一刻江观云浮出水面,自背后将人环住,带着她朝岸边游去。
  “观云......”方才众人只瞧见一个人影入水,并未看清具体是谁,虽私心有了猜测,却不敢肯定,这回他露了真颜,江夫人鬼惊一声,忙推了旁人去拉儿子,“你们都是瞎的,快去将小公爷拉上来!”
  到了水浅处,江观云将早已疲惫不堪的唐薏拦腰抱起上岸,江夫人身边的人跑来接应,却被他冷脸吼骂了回去:“滚!”
  才自水底上来,一双红眼血丝无数,似要滴血,又似他要吃人。
第三十四章 得给她一个公道
  谁人不知江观云是最随和的性子,府中人来往无数,又有谁曾见过他动怒,今日动这么大的火气还是头一回,冲的还是江夫人身边的人。
  吓得众人手一缩,面面相觑不敢再上前。
  这时节贸然下水必然吃不消,怀中的人被抱上岸后抖得厉害,方才在水下闭气已经是极限,免不得喝了几口浑水,稍受颠簸,歪头吐了一大口,忍不住剧烈呛咳几声。
  两个人皆湿哒哒的,可江观云的手臂还是缩了缩力,盼着能将身上所有的热量尽可能的渡给她。
  原本押着樱桃的人一见主家来了便不敢再造次,生怕被当了出头鸟,于是手上力道稍松,樱桃顺利挣脱,自地上爬起来一手扯掉嘴里的巾帛哭着奔向唐薏。
  水下生寒,唐薏长发贴缠于面上,脸色异样的苍白,唇色发紫。
  “快去准备碳火,去请个郎中。”江观云吩咐道。
  樱桃脑子一片空白,得亏江观云下令她才意识到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重重点头之后奔回筠松居去。
  江夫人见樱桃跑远了神思才回顾,见儿子这样,对坊间流言更是深信不疑,儿子明明就是被精怪迷了才会如此。
  “观云.......”
  “母亲,待我将唐薏送回房,自有话对您讲,您现在不必拦我,我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念及母亲娇气一生,有许多事不过是受人蛊惑,并无主见,他虽气,却也还是不愿在下人面前驳她颜面。
  知子莫若母,他心中的盛火江夫人又如何瞧看不出。
  她虽名义上是当家主母,可主心骨还是儿子,只肖一个眼神,江夫人便怯下来,眼睁睁的看他将唐薏抱离此处。
  江观云抱着唐薏大步回了筠松居,因走得急略有颠簸,路上她又吐出几口浊水来。
  好不容易回房,樱桃的碳火也将点燃。
  二人一路上无言,直到回房,唐薏猛打了两个喷嚏,江观云将她放在榻上,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毯子便裹在她身上,“一会儿碳火起来了便暖和了,郎中想来已在路上了,你现在觉得如何?难受的厉害吗?”
  不过是受了冷,呛了两口水,对唐薏来说问题不大,她自小也是风里来水里去,从不是娇滴滴的姑娘,这点磋磨还经受得住。
  只是此刻蹲守在她眼前的人目光灼灼,凝神满眼皆有她,关切异常,使得唐薏心中燃起一抹温意,怕他着急,乖巧摇头,“我没事。”
  一开口,连声音也囊囊的,让人如何信她无事。
  “小公爷,奴婢们给二姑娘擦洗一下,换身干净衣裳,您身上也都湿透了,也该将脏衣裳换下,免得一会儿着凉。”樱桃捧了干净衣裳进房,小声提醒道。
  “好,”江观云应着,却不急着起身,只隔着被毯轻捏了唐薏的手以作安慰,“你先换衣裳,一会儿我再来看你。”
  声音温柔的要命,一下子让唐薏忘却了方才沁于湖水中的寒意。
  起身离开,方才所留之处仅剩下一摊水渍,望着脚下那滩水渍,唐薏微微出神。
  待他稍适沐浴,换了一身干净衣衫自书房归来之后,正见樱桃端了一碗滚烫的姜汤从风雨连廊下行来,二人于房门前不远处碰头,江观云垂眼望了姜汤上的扑面热气,想着这会儿暂应喝不下,便朝樱桃招了手。
  樱桃随着江观云的步调来到竹影之下,江观云紧蹙眉头,面容森然,“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
  江府从不植柳,街上柳絮飞来一如苍雪,阳下纷舞四散,无根无落。
  不大的功夫,唐薏做了三个梦,耳畔传来细瓷碰撞之音,她本来睡的就不踏实,稍有声响便睁了眼,随之一股浓郁的姜气冲入鼻腔。
  “醒了。”江观云正坐于床边,轻轻拨弄手中的碗盏,为了给唐薏驱寒,房内碳火燃的热烈,姜汤难凉,雾气不散。
  “我怎么睡着了。”连她也不晓得自己是如何睡着的,只隐隐觉着换好衣衫之后有人给她把脉,说了一堆她听不懂的话。
  暂将碗搁在一旁,江观云以手探上她的额头,另一只手摸上自己的以作对比。
  “还好,不热。”
  这一只突来覆盖的手心有隐隐湿汗,这般亲密的动作使人心惊。也是此时唐薏才看到他另一只手上所缠的白纱,细想起来,应是在水下时他徒手硬掰了箍人的铁环才受伤,怪不得樱桃方才给她换衣时见了血色,到处找寻也没寻到伤口......
  一想到江观云这伤是为她受的,心口便似被人软捏一下......
  这是今日唐薏为他心悸的第三回 。
  头一回是在湖中,这人似一只蛟龙,于她最绝望无助时朝她伸出援手,第二次是方才他蹲在自己的脚边,他眸中的担忧之意,唐薏读不懂,只觉着头脑发晕。
  今天简直糟糕无边,她与樱桃自外面归来,一入大门便见着江夫人似夜叉一般带着人守在院中,破口大骂她是妖孽便命人将她押到湖边去,他们先是朝湖中撒了许多乱七八糟的符纸,而后将四只铁环分别套上她的手脚,怕樱桃跑出去报信便也堵了嘴禁住,最后才将人推到了湖中去。
  原本唐薏是不怕这些的,谁知今日倒霉透顶,偏生手上的铁环刮在水草上,脱不下又挣不开,那些水草似水鬼附身,非生要缠死她不可。
  即便现在想来,浑身是胆的人亦是满处后怕。
  只差那么一点点,命就没了。
  “唐薏,我会给你一个公道。”床边的人似会读心,这种话他不是说说而已,他知道,今日自己险些丢了最重要的人。
  即便眼前的“凶手”是他的母亲。
  可害人就是害人,无论出于什么理由。
  “怎么给公道,把你娘抓到官府不成?”唐薏不是无脑心善之人,是谁救下她她清楚,可是谁险些要了她的命她亦明白。
  不是说一人杀一人救便可相抵偿。
  虽是质问,可语气并不生硬,反而是有些委屈。
  使他听了更加心疼。
  唐薏讲的不错,这件事的确是由他母亲而起,想要轻飘飘揭过自是不可能,自也使他进退两难,江观云内疚垂首,良久才问:“你信我吗?”
  她自是信的,只是一时难以讲出口。
  江观云心里压着要事,见她不答,便自小几处端过姜汤捧到她的面前,“先将这个喝了,晚些我再来看你。”
  他神色晦暗不明,唐薏猜不透他的心思,只是不愿让他离开,望着面前的碗,她撑着胳膊稍坐起身,双手接过。
  ......
  后知后觉的江夫人眼下慌得厉害,一边于堂中踱步不停,一边悔自己今日所作所为,片刻也安稳不下。
  “夫人,小公爷来了。”周妈妈遥遥见着江观云身影,小声提醒道。
  惊得江夫人手中帕子陡然落地。
  冷着一张脸大步迈入正堂,他如一座长年不化的冰山堵在门前,气势逼人,江夫人不觉朝后退了两步。
  入堂一瞬,他的目光自周妈妈面上扫过,虽是刹时停留,可周妈妈看懂了江观云的感激之意。
  今日若非她偷偷遣人来给江观云送信,只怕会铸成大错。
  周妈妈自小护着他们兄弟,私下里开了多少后门数之不尽,连带着唐薏也受了她的关照。
  “你们都先出去。”他一声令下,堂内婢女应声出门,除了周妈妈。
  江夫人知道这是儿子要与她清算,毕竟是心虚,假模假式的先探问一句:“她怎么样了?应该没什么事吧?”
  自是厌恶唐薏,连名字也不愿唤一声,越发让江观云心寒。
  素来觉着自己母亲骄矜刻薄,但大恶没有,此言一出,着实使他透骨酸心。
  “湖水冰凉透肌,她被湖中水草缠处,险些命丧湖底,”沉吸一口浊气,是他替唐薏冤屈,抬眸对上江夫人杂草似的目光,“母亲,你说她有事没有?”
  眼睑垂下,两只眼珠子在眼皮子底下左右飞速转动,江夫人显然是怕了,“我没想着害她,我真没想着害她,只是有人传她是妖孽,我便寻了个道士来作法,那道士说她被精怪附身,若是不除掉家宅不宁,还会吸人精气,折人阳寿........”
  “这等妖人的鬼话您竟也相信?”所言皆是离谱,让江观云忍不住拔高声量,已是气急,三只铁环自他长袖中丢出,正好砸在江夫人脚下,这原本是套在唐薏手脚上的,其中一只丢在了湖中。
  “什么玄铁所制的困妖环,鬼话连篇,母亲您被人当了刀子竟还不知!”
  “您仅听那些荒诞的谣言便想要置人于死地,您可知按当朝律,杀人未遂轻则杖责二十流放,重则杀头!”
  只一言,江夫人便似瞧见了眼前血淋淋的场面,心提到嗓子眼儿,脸色苍白若纸,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按情,她是江观云的生母,他若出言不逊那是大逆不道,按理,母亲着实少虑短智不明事理,终是忍不住暗道一声“愚蠢。”
第三十五章 心声
  周妈妈几次才勉强将瘫倒在地的人扶起,拖泥带水送回椅子上,江夫人冷汗频出,脸上一点血色也无。
  江观云一动未动,只在原处望着,连手也没打算伸。
  话既出,便说个透彻,又添了把柴,“这件事情明显有蹊跷,无论母亲是从嘴里听到的谣言,都是中了旁人的圈套。”
  “不管有心还是无意,也不管伤人与否,此罪逃不掉。我自是不忍心看母亲来日受刑楚,母债子偿,来日真相水落石出,我自会代母去京兆府请罪,流放也好,杀头也罢,我都替母亲担着。”
  这回江夫人彻底崩溃了,脑中重重嗡鸣一声,如一记重锤从天而降,连哭都忘了。
  空气一下子凝固住,江观云离开时亦如来时阴着脸。
  待人走后良久,江夫人才缓缓回过神,她怕极了,连说话都带着颤音,“这可如何是好?”
  一侧周妈妈叹息摇了摇头,“夫人,事情既已发生了,再想也无用,小公爷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会把这件事弄清楚,看看是谁在后面推波助澜,许是结果不会那么坏。”
  先前自家夫人要找人作法时她不是没劝过,可这人这回偏生似中了邪,对江观云被人迷惑一说深信不疑。
  甚至是兵出奇招,毫无征兆拿了唐薏,她想拦也来不及。
  ......
  一碗热乎乎的姜汤喝下去,唐薏发了一身汗睡了一下午,再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幸亏自己底子不错,一觉醒来再无大碍,只是总觉着那两口湖水让她牙中渗了不少沙子,吃些东西便觉着牙碜。
  樱桃伺候着她又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确认过几次她没发烧才放心下来,今日樱桃也受了不少委屈,想来便恨得牙痒痒,“二姑娘,要不要我明日回府里一趟,把老爷和大姑爷请过来。”
  这口气樱桃咽不下,唐薏更咽不下,这亏她不能白吃,可是一想到先前江观云同她所言,亦不像逗着她玩,她并不想在事情还没理顺之前先闹得不好收场,“如果我爹他们知道,定是要来大闹一场的,你先别急着回去,等我一会儿和江观云谈过再说旁的。”
  脑中闪过前些日子刘丰年痛打徐朝的场面,若是刘丰年知道这一切,怕是江观云也少不了一顿打。
  她不乐意江观云也受那一场,毕竟他和徐朝一点都不一样......
  猜这个时辰那人不在这儿便是在书房,唐薏顶着月色一路行到书房来。
  樱桃替她提了一盏幽幽的美人灯前行,自复廊处拐过时候樱桃旁扫一眼立即止住步子,扯了唐薏袖子小声道:“二姑娘,你看那个是不是江夫人?”
  透过复廊上的镂空窗,唐薏朝前望去,有两道人影正沿着一排竹影前行,正是江夫人和周妈妈。
  二人来到江观云的书房前,江夫人推门进去,门板随之合上,如一道明光将其吞没。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