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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心动——鹿燃【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31 17:20:09  作者:鹿燃【完结+番外】
  明明那刀离林修齐尚有一段距离,可他还是本能的往后一闪,目露恐慑,仿似那菜刀被附了什么妖邪精怪一般。
  眼下可是好了,前一刻面目正常的人转眼便如同疯妇一般在园子里搭起了戏台子,本来是上门讨说法的人,却硬被扣了要逼死小公爷夫妻的罪名。
  此女每一步都全然不在他预料之内,明明每句都是赔礼的话,却愣是让他无法招架。
  此刻江观云已经猜到现下的场面了,震惊之余还感受到他的手正被唐薏紧紧攥着,她掌心湿冷的细汗一如春雷过后的那场绵雨,明明在发抖,却仍旧中气十足不曾在林修齐面前露怯后退。
第九章 疯妇
  别说是林修齐,众人也少见这样的女子,江母见她入门这阵子不言不语,本以为是个老实人,没成想竟是这般不知礼数。
  当着外人面就胡闹至此,气得她抚着心口一副要仰倒的模样。
  江闻谷无功无名,可江观云不是,他性命尚在一日便仍是国公府的小公爷。若因真为此事闹出人命来,可没有那么好掀过。
  哪轻哪重,林修齐拎得清楚,敢惹无人护的江闻谷,却不敢伤无动息的小公爷。
  “我何时说过要你们抵命了,你不要乱说!”林修齐没料到今日碰了个软钉子,这回连钱也讹不走,反而累了一身骚。
  “我们江家是有头有脸的人,既惹了事便得认账,”唐薏眼角瞄过身后,“他年少不懂事,家母年纪又大了,自是得我这个做长嫂的出来承担,一条命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光脚不怕穿鞋,横的就怕不要命的。
  她不要命且癫,林修齐暗自腹诽,“竟还有这种疯妇。”
  “罢了罢了,就算我倒霉!”买通府衙的人治江闻谷的罪不在话下,可若是真摊了个逼死人的罪名反而不美,可是这面子丢的窝囊,林修齐也只能故做强硬地骂道,“可江闻谷你可得记住,这次我记着昔日的情分饶过你,往后本公子去的地方你最好退避三舍,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论此,江闻谷不在怕的,随他如何,躲,他自小到大便不知这个字怎么写。
  他只是嗤之以鼻的朝他翻了眼皮,没再讲话。
  林修齐环顾四周,一双双眼盯在他身上,他最后的目光落定在唐薏面上,积火难消,薄唇微抿,指尖儿虚空重重指点了两下,最后才不甘地拂袖而去。
  直到他带来的人皆消失在前院,江府众人才又小声议论起来。眼下江母眼前才疯闹过的儿媳已似眼中肉刺,扎眼又扎心,她紧拍着胸脯握紧了周妈妈的手,低低骂道:“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
  院中一切重归正常,江观云暗自笑得花枝乱颤。他自己也不知今日为何这般开怀,明明是件很胡闹的事,明明她做的很不体面,可偏生他就是说不出的喜欢。
  在江府碰了一鼻子灰的林修齐面色铁青,连上马车时踩着人踏的力度都加重了几分,长随感会到他的愤恨,在一旁马后炮似地道:“公子,早知当初便不说永娘是林家小姐了,只说她是个无关妇人,您仗义伸手将江闻谷那小子送到官府内,治他个罪不就成了。”
  “你当我没想过?若真送到官府,一介平民的身份如何与江家抗衡,官府也不是吃素的,真假证人难道他们审不出?”
  “我本就是想让江家出点银子,再给他个难堪才说是我林家女,这样那胆小如鼠的江母才会有所忌惮,哪知......”本想欺负孤儿寡母谁料未成,想起唐薏那样脸,林修齐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林修齐走后,那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江母又成了江府第一人,她以唐薏不守规矩之名罚她到佛堂跪思己过。
  而那受了莫名之灾的江闻谷则正跪在堂前为长嫂鸣不平。
  才吃下两颗平心丸的江母脸阴得快要落下雨来,对着二儿子完全没有半分慈和的模样,“你以为唐薏嫁进来了你就有靠山了?你也不瞧瞧她是个什么东西!你们两个蛇鼠一窝是要将江府给拆了?!
  江母从未有一日看得起过唐薏。
  “我说过,我没有做过那种事,我江闻谷行端坐正,长嫂是为我出头,您为何要罚她!”
  江母冷笑,“行端坐正?你也配说这几个字?你什么品行当我不晓得?自小你闯过多少祸事,若不是你兄长给你次次兜底,你早不知死过多少回了!”
  “下贱胚子。”
  这句声音微小,却振聋发聩,周妈妈目珠一滞,忙小声在一旁劝和,“夫人......”
  “我知道,从小您就不喜欢我只喜欢我哥,在您眼里我就是个天生坏种,连我哥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少年身子挺得笔直,眼中隐隐有泪意。这少时风里滚尘里翻的皮实少年,终因着母亲的一句羞辱伤了心。
  “你知道就好,”江母许是今日被气得急了,眉目一提半分怜悯也无,“往后若再有这样的事寻上门来,你便同那个村姑一齐滚出去!”
  少年心寒,一如数九深冬,他没再为自己辩解一句,自地上爬起来气哄哄的奔出正堂去。
  待人走远了,周妈妈才低声开口:“夫人,我瞧着这事儿似真不似二公子做的,他是同林公子结了仇,若他真理亏,那林公子为何就这么算了?”
  “贱人生下的下贱胚子,有什么腌H事是他做不出来的,”一股缓且深刻的恨意在江夫的眼中迅速蔓延,掀开过往,似又见着若干年前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晃荡在眼前,因而她从未笃信过江闻谷的清白,“若非他轻狂,又何致以与人结了仇。”
  周妈妈在一侧沉了眼皮,也觉着今日夫的所说的话太重了些,却又不敢贸然劝阻,只委婉道:“这些年,二公子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如今小公爷身子不好,若万一走漏了风声,二公子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乱子来。夫人若是看不惯,就少让他出门便是。”
  手肘无力撑在身旁檀木雕花方桌之上,中指轻轻按压自己跳疼的太阳穴,稍一闭眼,皆是方才唐薏在外人面前撒泼的场面,“我的命真是太苦了。”
  樱桃将唐薏自佛堂里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虽这长久以来她能躲懒则躲懒,却也免不了膝盖酸痛。
  到了筠松居的时候樱桃才抱怨起来:“江夫人真是是非不分,傻子都看得出来那林公子错漏百出,可她宁愿给银子赔罪都不肯为自己儿子分辨一句,还罚二姑娘你!”
  江观云听到她们主仆二人进房,才知唐薏这么久没回来是被罚了,心头牵挂,对母亲行为颇为不满。
  “林家有权有势,哪是她现在惹得起的,连证人都带来了,她能不慌吗。”稍稍活动,膝盖已经比方才好了许多,“别看她生活富足出身又好,可是一点见识都没有,只知道把脸面放在第一位,脸有什么用啊!”
  “二姑娘你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闹,来日传出去怕是对你名声有损。”
  唐薏揉着膝盖轻笑一声全不在意,“名声值几个钱,传出去又能怎么样,我一没偷二没抢,他们除了骂我是个泼妇还能说什么?我倒不觉得泼妇是个不好的名号,从前我们村的李嫂子就常被人说是泼妇,那些欺软怕硬的人从来都不敢招惹她!”
  此种观点颇为新奇,是江观云从未涉及亦从未想过的,若是从前他或觉着荒诞,厚颜无耻并不值得赞颂,可这话自唐薏的口中讲出来,他竟觉着自有几分道理。
  从中窥出了些许洒脱的意味,唐薏与她时常挂在嘴边的李嫂子一样,皆是神人。
  “少夫人,热水已经备好了,您现在要沐浴吗?”隔着门板传来月珠的声音,由上次事件起,她整个人都规矩起来。
  “二姑娘今日就在内室洗吧,天渐渐凉了,外间透风,着凉就不好了。”樱桃心细,这阵子唐薏每每沐浴都在外间,如今深秋已至,也是该挪到内室里。
  若是先前唐薏定要犹豫,但自打与江观云住到一起便没了那么多忌讳,确信他醒不过来,在内室洗又何妨。
  “好,就在内室洗吧。”
  主仆二人有应有声,却无人留意身后床榻内,江观云慢慢爬上脸的朝霞颜色。
第十章 他从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才烧出的热水甫一倒入木桶中便腾出水气,不多时,床榻内的江观云便感受到几许氤氲。
  缠绵的雾气笼罩,一如走进了一片泽林。水声似清泉自山涧顺流而下,哗流之间惹得榻内的人心尖儿也跟着紊乱起来。
  明明什么也看不到,耳却灵动,针落可闻。
  唐薏似一尾鱼淹入木桶之中,一副画面自他脑海中不受控地铺就开来――
  一个看不到面容的少女,应正在水中认真浣洗自身,长发一如游藻飘浮在水面上,玲珑的身形于花瓣下时隐时现......
  气有微急,一旦意识到自己这般念想,江观云便觉着自己很可耻,虽二人名义上是夫妻,却未有实,因而从来都是克己复礼的人,因自己的游思妄想感到羞愧难当。
  甚至觉着有些对不起她。
  他有意控制自己的意念不再往歪路上行去,可那念头便似锁在他喉咙上的木枷,越是想要背离便勒得越紧,脑海中的远山云雾处,一朵梨花似的少女身影忽远忽近。
  即是从未见过唐薏的模样,即是从旁人的描述中多以粗鄙之词形容,可他还是忍不住猜想,她的模样应便是那洁白灿然的姣梨。
  至少在他心里是的。
  木桶中的人自是不知此刻在被人如何编排,她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之后,在长发上裹了块巾布,夜色阑珊下隐隐见着她肤上透着点热息,面颊粉红一如上过脂妆。
  今日算是打了一场胜仗,她便觉得有些过于疲累,虽被罚到了佛堂但还是感觉值得。
  待长发稍干后,眼皮就开始打架,卷着一股子淡香气上了榻,那人未消的心念随着她的贴近越发上头。
  一如往常,她睡熟之后便凑过来,许是天凉的关系,这阵子再睡时她会将自己抱得更紧。
  温软的脸颊贴到他的颈窝处,每当江观云凭着自己的意念将那股游离全身的躁压制下后,
  才能一觉天明。
  果不其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疯闹那一场,唐薏一战成名。京都坊间皆传,江府嫁入了个疯妇,一言不合便撒泼,一哭二闹三上吊,做派让人不忍直视。
  一时间,她便成了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江夫人那些交情仅浮于表面的绢布手帕交们似得了什么新鲜事,江家出事时只作无睹,却因着此事接二连三的登门。
  一为了嘲弄昔日眼高于顶的江夫人,二为了见见唐薏这等奇人,就当看鲜。
  自然江夫人是将脸面看得比千金重的人,也不会给那些不怀好意之人揶揄她的机会,干脆闭门谢客。京中与唐薏熟识的人又不多,最后的结果便是越传越离谱,甚至有人说唐薏肥黑粗丑,形似壮汉,堪比李逵赛张飞。更有甚者杜撰唐薏所作所为,说她会关起门来给人泼粪,会挖陷阱使暗器......
  每每江闻谷说起来便气,江观云听了更是哭笑不得,可唐薏却不在乎,还拿这事儿当笑话似的,按她的说法便是旁人如何传都不重要,传的越凶越好,这样有人再想上门来找麻烦也会有所忌惮。
  京中贵人成群,拜高踩低的人亦不在少数,可却没人愿意惹上一个疯妇。
  因唐薏恶名在外,江府终是过了一段平和日子。
  深秋过后便是隆冬,岁末将近,信国公仍是杳无音讯,除夕前夜下了一场大雪,次日醒来积雪颇深,甚至将院子里的竹枝也压折了。
  日头打在窗沿的积雪上,窗外一如点了明灯,将房内照亮了不止一色。
  自打病倒以来,江观云连嗅觉都要照比从前灵敏许多,待唐薏在身旁尚未睡醒,他便足可自月帐的缝隙中隐隐闻到一丝雪气。
  除夕前的瑞雪是个好兆头,积雪足可没了脚踝,一夜不见,整个京城都成了银白人间,为将至的新年添了几笔重重的祥和之气。
  满目的雪光,照得唐薏心情莫名也跟着好起来,她一如孩子似的穿的厚厚的奔到雪地里,才走出两步便想起房里还有一位。
  嫁进来几个月,她自认为的新鲜事都要将江观云带上,一如她刚入府时说的那样,吃他的喝他的,花他的,自要罩着他。
  将藤椅搁在院落正中,众人将小公爷抬到院中,身上棉衣厚重,又在外面盖了一层锦织毯,冬日阳光和煦不比夏秋热烈刺目便不必再蒙上眼睛。
  唐薏将人安顿好后便去踩雪,脚下深一脚浅一脚咯吱作响,园子里长青的松枝染白之后颜景如画。
  她蹲到树下突发坏心,自雪堆厚重处捧起一捧雪,揉成雪团,转身朝江观云扔去,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他胸口处。
  力道不重,他身上穿着厚重,只闻着一股雪息,而后有什么在身前散开,有丝丝凉凉的雪点子溅到了唇上,而后便听到不远处那个咯咯的笑,知是她顽皮,江观云心中未怒反笑。
  “二姑娘!”唐薏玩的正兴起,却听樱桃自风雨连廊下行出来唤她。
  唐薏不应声,再捏了个雪团朝樱桃扔去,樱桃身子朝旁一侧便躲开了,但却不服,亦捏了一个朝唐薏丢过去。
  “二姑娘别闹了,今日不是得去金玉斋取镯子吗?”
  唐薏是个实打实的俗人,她最喜金银,年前时在书上挑了个样子,送到金玉斋去打了一对金镯子说十日之后便去取,正赶在除夕能戴上。
  “我记着呢!”她提了裙角顺着来时的脚印自树下行出来,到了廊下跺了跺脚,“正好你陪我上街买些东西回来,今日街上肯定热闹!”
  “姑娘,前阵子夫人不是说不让出门吗,要是夫人知道了怕是要生气。”樱桃小声提醒。
  “她气就气呗,关我什么事儿。”关于那位江夫人,唐薏全然不放在心上,这么久的时日她算是瞧出来了,她光有年纪没有脑子,是非不分恩怨不明,最擅胳膊肘朝外拐,除了长的娇艳的一张脸,半分长处也无。
  左右无论她怎么做,江夫人都瞧不上她,那她硬贴亦无用,还不如随着自己心性来。
  “我鞋子湿了,去换一双,咱们这就出门。”一阵风似的自江观云身边跑开了。
  江观云将唐薏的话听得清楚,亦知她对自己母亲也算不上尊敬,但却能理解她,因得这些日子母亲的所作所为的确不能让人信服。
  ......
  一对儿雕着新花样的镯子才自金铺里取出,已然被唐薏戴在了手上,素腕纤纤配上这对金灿的镯子竟没显得土愣,反而很是贵气。
  主仆二人在街上逛了约一个时辰,又买了不少玩意儿,正乘着马车往回赶。
  虽说唐薏不算顾忌江夫人,可毕竟是长辈,她也不愿闹得太难看,因而没敢出走太久,好在今日除夕,园子里太忙,她也顾不上唐薏。
  马车停在角门前,唐薏身形灵活自马车上跃下,反而回身去扶樱桃。
  在家时便习惯了,樱桃也不怵,便搭上她伸过来的手,才站稳,目光便被角门上的倚着的几人吸引,“他们是谁啊?”
  顺着樱桃的视线瞧去,正见着角门阶上坐着三个老头,身形削瘦,衣着虽破旧却干净,黑亮的面容被被冻得绷红一层,胡子上都染了霜色,不晓得在此待了多久。见着唐薏和樱桃自马车上下来,便齐齐站起身来朝这边巴望,却又不敢贸然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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