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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义兄——花云暖【完结】

时间:2025-02-05 14:35:32  作者:花云暖【完结】
  贵妇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扇子,轻轻地撩起眼皮,把目光放在了裴明绘身上,红唇勾起一丝笑来,声音慵懒,“来了,你哥哥近来可好?”
  “回长公主,长兄近日休沐在家,闻妾前来拜谒长公主殿下,便托妾问长公主安呢。”
  裴明绘捧着锦盒,笑着走到长公主近前。
  听得裴明绘如此说,丹阳长公主的笑意不由更加灿烂了些,在侍女的搀扶之下,她懒懒地从榻上坐了起来,挥退替自己整饬衣物的侍女,笑道,“哦,裴大人可真是有心了。说罢,所来为何。”
  眼见丹阳长公主来了几分兴致,裴明绘方才呈上锦盒,轻轻一按盒子上金色旋钮,盒盖一下就打开来,顿时珠光耀目,满堂生辉。
  “请长公主过目。”
  就算长公主见多识广,也不免为匣中宝所吸引,含笑手下礼物之后,便问道,“你有心了。”
  “说罢,什么事。”
  长公主自然也明白无利不起早的道理,遂直接了当地问道。
  “原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最近长安不安生,有些人就借此打上了明月坊的主意,妾实在心里不安,特来寻长公主的庇护。”
  丹阳长公主闻言,偏过头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点子小事,你自去寻你哥哥去,哪里还有大费周章来找本公主。”
  “长公主有所不知。”裴明绘装出一副愁苦的模样,“虽说妾的哥哥位居高位,却也有许多掣肘的地方,况且,最近几日风向不对,哥哥的话,怕也是不顶用了。妾也是实在没了办法,便只能来长公主殿下了。”
  “毕竟只需长公主一句话,他们就会安分了。”
  “你倒是个好妹妹,知道心疼哥哥。”
  丹阳长公主笑了起来,将绢面团扇按下,一双雍容的凤眸里满是探究之意。
  “本公主听说,前几日你哥哥同丞相发生了争执,听说是为了抢一个人,你可知道是谁?”
  面对丹阳长公主这番话,裴明绘咽了咽口水,遂谨慎地回答道,“这件事,妾也有听哥哥说起过,应该是温家的小公子。”
  “温家小公子……”丹阳长公主微微扬起下颌来,露出优雅的脖颈来,“原来是温珩啊,他竟还活着呢。”
  “能在裴瑛手底下活着,倒也有几分本事。”
  裴明绘深谙长公主脾性,见她已然松了口,便乘胜追击:“虽说明月坊是妾自家,只是关涉到西域之行,妾得长公主引荐,才得此机遇让裴家丝绢出国门而入西域。长公主的恩德,妾时刻铭记在心而丝毫不敢有所遗忘。”
  “但如今有人心思不正,几次为难妾与裴家,甚至明月坊的产业也受到了损害。若是在这般下去,怕是西域之行要遭殃了。”
  “听哥哥虽未明说,但妾斗胆猜测,正是这个温珩,因着与妾的哥哥结了仇怨,便也连带着将怒气撒在了明月坊上。恐怕上次明月坊失火之火,泰半也是他的手段。”
  “天下谁人不知,明月坊冠着皇家之名,公主之恩。那温珩就算与妾的哥哥两相斗争,他也该看在长公主的面上,不与明月坊为难才是。”
  “可见,这温珩胆大包天,藐视天恩。妾斗胆,请长公主的旨意,将温珩拿下问罪,以正皇家威严!”
第39章 撒谎!
  丹阳长公主闻言, 先是垂眸思考了片刻,而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幽幽偏过头来:“你的话, 很有意思。虽然这个温珩还未曾露过面,但京城里的这些风波, 也定是他上蹿下跳整出来的。”
  “既然如此,我便给你权利。”
  “可是,能做到哪一步,就看你的本事了。”
  *
  等到裴明绘回到裴府的时候,府上已经上灯了,鳞次栉比的房屋上灯火点点, 像是秋季湖畔的星星萤火。
  “你先回去罢。”
  裴明绘松开了聂妩的手。
  “天也黑了。”
  聂妩知道裴明绘又要去找裴瑛, 便点头退下了。
  裴明绘深吸了一口,将心中的情绪都收拾好了,便往裴瑛的院落走去。
  行至半路,裴明绘忽然听见一声小姐, 遂止住脚步, 回头看去, 便见一道笔直如竹的身影。
  来者乃是长安裴府的府令,名唤苏央,别看他年轻,做事却分外干练, 为人老于成事。苏央少年时便跟着裴瑛,与她的父亲明子玉也有很深的交际,他在裴瑛微末之时就跟在裴瑛身边, 很受裴瑛倚重,便让他坐了长安裴府的府令, 管辖裴府诸多事物。
  裴明绘很是敬重苏央,这个陪伴自己哥哥走过最艰难时刻的人,她遂点头致意:“苏大哥。”
  苏央见裴明绘依旧满面愁容,便心知她又为着裴瑛不理会她的事而伤心难过:“家主叫小姐去书房找他。”
  裴明绘闻言顿时大喜,一时喜形于色,急忙问道:“那哥哥可还生气?”
  苏央笑道,“家主怎么真的生小姐的气,小姐到时候只要说几句好话,什么问题解决不了。”
  裴明绘激动地点了点头,遂匆匆往书房走去。
  等过了月门,裴明绘便看见书房窗户中透出的点点光亮,原本快速奔跑的步子却慢慢地停了下来,改成一步一想,在心中思索该说什么,怎么说才能让哥哥消气。
  她走过白石小径,自红梅扶疏间走上台阶,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门,她却又犹豫了。
  她的手轻轻自温暖的狐裘里探了出来,扶在一旁的红漆廊柱上,却为其上凝着冬日大寒之气所冻,悻悻地收回了手。
  因着还未想好要怎么说,她便只能在此处徘徊着。
  她负着手,垂着头,慢慢地走在露台之上,看着冰冷却明亮月光倾泻下来,拂亮自己裙裾之上金银丝线,而后照出自己的影子。
  她的影子跟她一样,也徘徊着,犹豫着。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说,又要怎么说。
  裴瑛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虽然很多人都说裴瑛不是真的生气。
  可为什么呢,为什么都会说他不会真的生她的气呢。
  是因为她是他的妹妹吗?
  哥哥怎么会生妹妹的气呢?
  裴明绘摇了摇头,抿紧了唇。
  她不由神思悠荡起来,若是他生气,是为着她与温珩在一处呢。
  若是这样,她倒有些高兴。
  可这又怎么可能,他只是恨铁不成钢罢了,生气自己不听他的话,总与那些危险的人的缠在一起,再受了家法之后反而知错不改。
  许许多多的可能,怕没有一点事她想要的。
  她就这么在冷风中徘徊着,鬓发与狐裘柔软的白色绒毛都被风吹得飞扬起来。
  她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都筛了出去,又接着苦恼起了接下来该如何说。
  裴瑛到底是玲珑的心思,说的话,若是少一分真心便会为其察觉,到时候他定然会更加生气,自己这些日子的努力可就功亏一篑了。
  该怎么说呢……
  外头冷风呼呼直吹,寒气凝结在她的浓密的睫羽之上,成了一层晶莹的霜。
  她却仍在徘徊着,像是焦躁不安地等待着稽查一般。
  可很快,她的影子就被一双皂靴踩住了。
  “怎么不进来,是外面的风不冷吗。”
  往日清润的声音也被风寒浸上了一分冰冷来,让裴明绘无端胆寒。
  裴明绘慢慢地抬起头,看见了裴瑛那如同雪中青竹的身影,黑发并未簪起,而后披散下来,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眸黑白分明,而黑色的瞳仁里倒映着裴明绘尚未褪去的忧虑。
  “哥哥……”
  裴明绘低低地唤了一声。
  “进来。”裴瑛先一步转身,裴明绘只好乖乖地跟着裴瑛进屋,顺手将门关好,将屋外的寒风都挡在了外头。
  裴瑛一掀袍袖,便又坐回了长案之后,随意地依靠在凭几之上,而后抬起了眼帘,看向裴明绘。
  “今日到何处去了。”
  裴瑛并未与她扯那些无用的话,直接开宗明义。
  裴明绘脑子转得飞快,斟酌着说道,“去丹阳长公主府区拜谒丹阳长公主。”
  “所为何事。”
  她的话音刚落,裴瑛的话便即刻接了上来。
  就像是审讯犯人一般,不给犯人丝毫反应的时间。
  “为了明月坊西域之行的事,所以才特地去拜谢的。”
  裴明绘没有抬头,可落在头顶的裴瑛的目光却有实体一般,叫她的底气消失得无影无踪,说出口的话也愈来愈轻。
  “还有呢。”
  裴瑛的语调却未曾有任何变化。
  “没了。”
  裴明绘也意识到自己没了底气,生怕被裴瑛察觉,便壮着胆子大声说了一句。
  “真的。”
  裴瑛追问。
  “真的……”
  裴瑛咽了咽口水,中气却很是不足。
  “撒谎!”
  裴瑛的声音陡然凛冽,他原本从容冷漠的是神情倏然严厉起来,重重拍案而起,青色的宽大袍袖与衣袂也随着他的动作而飞扬起来,掀起带着冷香的阵阵寒风送到裴明绘身边,吓得她利落跪地。
  “是,是,哥哥,你别生气,我说……说实话……”
  眼见裴瑛又生了气,裴明绘生怕裴瑛真的不理会她,便急忙说道。
  “子吟见哥哥近日困难,知晓是郭升等人带头作乱,子吟便想着帮哥哥的忙。可是子吟未得官职,便想着借长公主的手,好好收拾一下郭升,叫他不敢在这么放肆……”
  “我不是存心欺骗哥哥的……”
  裴瑛闻言,动作瞬间顿住,心中所有怒气如水倾漏,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脸色也是从未有过的复杂,似乎千千万万种情绪一并从心头涌了上来,而后翻覆在他的脑海里,最后露在面上,所以大抵是这种面色。
  情绪彼此挣扎交锋着,最后却是那股久别的温柔仗着他的支持与偏爱而占了上风,将那些埋怨,愤懑,怀疑与不解诸多异样情绪悉数压了下去。
  裴瑛多日以来所有的烦闷瞬间一扫而空,原本因为她撒谎而紧紧攥起的手指缓缓松泛开来。
  屋外冷风呼啸吹得正紧,带起檐下铁马叮咚响得正欢。
  裴明绘依旧低着头,不敢去看裴瑛的脸色。
  可就在她缩着脑袋的等着挨训的时候,一只冰冷手却轻轻放在了她的头上。
  她慢慢地抬起头来,大大的眼睛晃动着,像是春水的波澜,澄澈的湖面之上倒映着裴瑛的笑容。
  恰如江山寥廓,月朗风清。
  许久未见,分外想念。
  “好了,你不要再插手这些事了。”裴瑛拉住她的臂膀,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这些事,都是为兄的事,与你无干。”
  “可哥哥……”
  “你若插手,掌控不好,难免会殃及自身。虽说刘姮在商事之上屡多帮助于你,但这全然是因为着明月坊的金钱利益。但这些金银财货,一旦与庙堂政治上的巨大利益相比,它就变得一文不值,甚至随时都可以舍弃掉。”
  “此事,太过复杂,牵扯过多,虽有温珩,却又不止只有温珩。只其幕后之人,才是如今长安局面的缔造者。如此人物,焉知精明的刘姮不与他共谋?”
  裴明绘越听越心惊,一时之间毛骨悚然。
  难道丹阳长公主真的再利用她吗?
  还是,丹阳长公主真的与哥哥口中的幕后之人同声相应,故意引导她做那些危险的事,最后倒打一耙,将点燃的火引向她与裴瑛?
  有道是,执棋人反为棋子,自以为掌控全局,却又翻覆为棋子,最后成为别人青云路上的垫脚石。
  “好了,为兄知道你助我之心,但对为兄来说,你安好才更为重要。”裴瑛看出她的恐惧的不安,便将手放在她的肩头,给与她无声的安慰与底气。
  “那……”裴明绘焦急地便要站起来,却又被裴瑛拉住了手,“我得赶紧去阻止……”
  “你今日所做的事,我都按住了。”裴瑛笑了起来,他漆黑的目光点染着铜灯火苗的温暖色彩,“以后,莫作这些危险事了。”
  裴瑛垂眸,握住裴明绘冰凉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他的体温无声地温暖着她,而他的声音,便是最柔和的春风,温柔得教导着她:“我知你在这商事之上的无师自通,可政事不同。眼睛看见的,往往都不是真的,你以为能掌控的,瞬息之间便会翻覆为浪潮。”
  裴瑛很少与她谈这些道理,因为她寻常也不会与参与到波谲云诡的庙堂斗争之中。
  裴瑛说的话,她其实也听不太明白。
  可是,她很快就会明白了,而这个代价太过沉重太过悲惨,只叫她昔日横波目,哭作流泪泉,百转千回里,伊人不相见。
  她一听到尸骨无存四个字之时,裴明绘便不由紧张起来,她急匆匆问道,“那岂不是很危险?”
  裴瑛无声地垂眸一笑,指尖在她的掌心写下一行铁画银钩的字迹,温柔地说道:“是啊,极度危险,且一旦进去,凡事便也都不由己了,一步行差踏错,便是尸骨无存。”
  裴明绘只道裴瑛往日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在朝在野之士也多谩骂他是是个毫无感情的酷吏,杀人无数,刀刃几乎都磨顿了。
  以往,她以为裴瑛无所不能,便也就没有担心。
  身居高位,位列三公,皇帝倚重,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如此等等,又会有什么危险?
  可如今听裴瑛一说,裴明绘不由很是担心,紧紧攥着他的手:“哥哥,要不我们走罢,不同他们斗了。”
  裴瑛闻言,遂扬起头,视线也一并抬了起来,一时之间,烛火大盛光芒艳丽,照亮他无比自信无比俊美的容颜,噙在唇边的笑意是那样的潇洒,似乎眼前所有的困难于他而言斗不过是过往云烟。
  一时之间,不可逼视。
  “难道,子吟不相信为兄能赢吗?”
第40章 一个是空山新雨俊雅无双,一个是金玉其表狠辣其质。
  丞相府前一如既往车马如流, 不管事峨冠广带的公卿士大夫,还是儒冠儒服的太学学子,无一不是满载而来, 恭贺丞相重新得到皇帝陛下的信任,而后三三两两空手而去。
  丞相府府令也因此赚得盆满钵满, 腰包里鼓鼓囊囊塞满了作为开门礼的金饼,沉甸甸地坠在腰上,他肥胖的面容之上整日堆着笑,看着当是真心的开心。
  就在他亲自送走了一位朝中重臣的车马之时,远远便看见一辆华贵的两匹马拉着的辎车从雪雾中驶来,鸾声阵阵, 顿时让丞相府府令警觉起来, 举手示意各方奴仆都注意。
  府令倒也是个眼尖的人物,仔细一看便看看见了辎车之上丹阳长公主府的府徽,登时便如打了鸡血一般激灵起来,急忙招呼派人去通知丞相, 并领着一众侍从侍女亲迎过去。
  车轮压过残雪, 稳稳地停在了丞相府府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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