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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义兄——花云暖【完结】

时间:2025-02-05 14:35:32  作者:花云暖【完结】
  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裴明绘恭敬叩首,再拜谢恩。
  谢皇后欣慰地看着她,雍容的眉眼之上浮漾着一丝宽慰之意,她垂下眼睫,过了会儿又抬了起来,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柔声道,“自我大汉定鼎以来,未曾有女子加官理事。你既有才华,又有机遇,还望你不要辜负陛下与本宫的期待。”
  等裴明绘出了椒房殿之后,便在宫娥的引领下准备出宫,走过开满杏花的杏花林小径,她不禁沉醉在氤氲的杏花香里,陶醉在眼前着粉白相间的景色里。
  雪色澄澈,胭脂万点。扶疏里,天辽阔。
  清淡的带着糯米香的杏花香味扑鼻而来,让她上下起伏的心也逐渐稳定了下来。
  经过了一个寒冬的漫长岁月,她几乎都要忘记了春天是这么美好。
  裙裾拖曳过落满杏花花瓣的白色石砖,她抬头望想被花枝分割得斑驳的纯净的蓝色天空,清风过,簌簌杏花落。
  杏花满枝头,像是琥珀或玉石精心雕刻而成,嫩黄的花蕊之上栖息着美丽的蝴蝶,扑闪着绚烂的翅翼。
  透亮的阳光与斑驳的花影落在她的白玉般美丽的脸上,让她雪白肌肤发着柔和亮丽的光。
  她的心神完全被摄住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原本引路的宫娥已经不见了身影。
  缤纷杏林里,不速之客来。
  一双黑色长靴踩过地上纯洁的杏花,这一次,它们没有被踩成花泥,而在长靴移开之后,依旧舒展着自己美丽的身躯。
  危险在一步一步逼近,她却全然没有意识到,一片杏花打着旋从枝头飘落,落在她的鼻尖,而又旋转着飘落,跌入花海里。
  有些痒。
  她一回头去,正正撞进一双盈着笑的眼眸。
  疾风过,杏花如雨倾。
  依旧是那身艳丽夺目不可逼视的红色衣裳,收身裁剪勾勒长腿窄腰,乌发束之以金冠,眉目染之以朱红。
  永远意气风发,永远嚣张跋扈。
  他抱臂立在花雨之中,笑吟吟地看着她。
  温柔,恣意,隐匿着恶鬼的嚣张。
  “!”
  裴明绘所有好心情一瞬间烟消云散,恐惧蚀骨而生,但是她到底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物,遂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转身就走未必就能摆脱温珩,所以看来不得不打招呼了。
  裴明绘面上微笑着,颔首致意。
  “温大人。”
  像是对待最陌生的熟人一般,礼貌而疏远。
  温珩惊讶地挑了挑眉,扬起了精致的下颌:“看来小姐并不惊讶在这里见到温某,温某实为欣慰。”
  裴明绘:“杏林如此美,我自无独占之理,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就不打搅温大人赏花之兴了。”
  裴明绘刚走出一步,那艳丽的红色身影就像是鬼魅一般飘了过来,正正挡在她的身前。
  他带着狡黠的笑声传了过来:“小姐怎么这么着急走,我又不会吃了你。”
  裴明绘向左走了一步,温珩遂又跨了一步挡住了她的路。
  “……”
  裴明绘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温珩。
  “让开。”
  温珩闻言,凤眸里波光宛转,似有受伤之意:“不过三月未见,小姐便如此生疏,看来我们之间似乎有些误会。”
  “……”
  见眼前人如此厚脸皮,裴明绘停止与他兜圈子,掀起眼皮来,黑眸闪过一丝寒意,她冷冷道:“误会?那倒未必是误会,只是明月坊的库房为何失火,想必温大人清楚得很。”
  裴明绘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个疯子,不可以轻易待之,也不能以常理心度之。
  更重要的是,裴瑛临进宫之前才警告过她,焉知他在此处没有耳目?
  方才修复的兄妹情焉能再被此人破坏。
  所以她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理智地与之斡旋,尽量不要激怒温珩,让他说出一些不得了的话来。
  “哦,我当是什么。”温珩恍然大悟,红唇勾起,露出整洁的银色齿列,“原来是这件事,天干物燥,难免走水。我只浅浅点了一把火,谁知道就烧起来了。”
  听他的语气,似乎他还是受害者一般,裴明绘顿时火上心头:“你点的火,那你还来见我!你怎么这么无耻。”
  裴明绘一把推在他的胸膛,温珩原先纹丝不动,看见她的怒火中烧显然气得不轻的样子,便儿戏地后退几步,垂首笑了起来,又抬起了头来,面上余留着尚未消散的散漫笑意,他摆了摆手,显然没把她的攻击放在心里。
  “别着急走吗?”
  眼见裴明绘要走,温珩一把拉住裴明绘的手腕,顺势一拉,裴明绘便一步也不能后退。
  “放肆!”裴明绘想要将禁锢着自己的手甩开,奈何温珩用力极巧,像是罗网一般缚住她纤细的手腕,开始松泛留有空隙,实则寸寸紧逼不得解脱。
  他一用力,裴明绘便如同被绳子牵引着一样往前走去。
  她起抬头,他俯下身。
  柔和的春风拂过,带来杏花香气。
  “你也不想让你哥哥知道我们的事罢。”
  裴明绘闻言,冷笑一声,眸光闪过波澜:“我哥哥早就知道了,你少拿这件事来威胁我。松手!”
  “哦,看来裴瑛也知道妹妹爱哥哥的事了。”
  温珩状似惊讶,笑着说道。
  一语石破惊天。
  裴明绘的脸色瞬间凝固了,她的眼瞳颤抖着,不可置信地看着温珩。
  漫天杏花纷飞里,微笑着的红衣少年像是玩弄人心的恶鬼一般。
  “看来,我说对了。”
  温珩惊讶地喟叹一声。
  “真是不敢想象,若是那个自诩清高的裴瑛知道自己一直疼爱的妹妹对自己怀着不轨之心,脸上会是什么颜色?某真是太期待了。”
  裴明绘的脸色越来越白,牙关越咬越紧,她一把挣脱温珩的钳制,揪住他的衣领。
  温珩见状,便顺势弯曲膝盖将身子压低后仰,顺服地占据低位让裴明绘来俯视他,眨着美丽而又无辜的眼眸看着裴明绘。
  “你怎么知道……”
  裴明绘几乎是从牙关里挤出来这句话。
  “没办法,我只要一看就知道了。”温珩笑吟吟地说道,“谁让我天生就会探究人心呢。”
  她浑身颤抖着,手部的骨骼用力嘎吱作响。
  心里隐秘的情感被不该知晓的第三人知晓,愤怒恐惧迷茫霎时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欲望告诉她应该将眼前人碎尸万段,可理智却告诉她,她没有能力这样做。
  在内心的天人交战之中,理智终究占据上风。
  可就在二人僵持之时,温珩从容嬉笑的神色忽然消失,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寂,但很快又尽数淹没在光晕里。
  “哎,光天化日,真要如此着急吗?”
  他的话如此妩媚,尾音微微扬起,带着隐隐约约的情|欲。
  可就在裴明绘不明所以之时,就在温珩冲她眨了眨眼,裴明绘顿感不妙,可她已经来不及松手了,温珩已然张开手臂,卸去全身的力道,向后跌去。
  裴明绘被他带着,也往前摔去。
  瞬间满地落花飞扬,她重重跌在他的怀里,而他怀里那氤氲的香气遂扑鼻而来,迷人心智惑人心神。
  随后而来是脚步之声。
  裴明绘瞬间变明白了温珩意欲何为。
  一瞬间恐惧与杀意并行而至,她的身体因此而剧烈地颤抖着。
  啊啊啊,她要杀了他杀了他!
  碎尸万段焉能泄其恨啊!
第44章 一个跪地弓身痛苦不已,一个长身玉立疑惑不解。
  但是很快, 恐惧便将愤怒压过,理智迅速回归。
  裴明绘也绝非坐以待毙之人,她被温珩坑了这么惨, 岂能再跌进陷阱。
  她遂撑地坐在他的身上压制着他,而后趁其不备左右开弓, 给了他两记耳光。
  一瞬间,风似乎都停止了,林稍花海也不再翻涌了。
  温珩不可置信地看向裴明绘,白皙的面上多了两个突兀的红印,一丝如同胭脂一般的鲜血缓缓从唇角流了下来,原本整洁的发丝散乱开来, 沾满了清新美丽的落花。
  纵然如此狼狈, 温珩身上也有一种被凌|虐的美感,他的眼睛像是破碎的琉璃,折射着带着杏花颜色的绚烂光澜,又有潮湿的水光, 其间波光粼粼好似纯净的湖面, 让人忍不住便陷了进去。
  “让你欺负我哥哥!”
  裴明绘立即掐住他的脖子, 用尽平生所有的力气,而后一头撞了上去。
  “去死!”
  就在撞击的一瞬间她脑袋瞬间发闷,她的眼前是一片接着一片的白光,裴明绘感觉有人拎住了她的胳膊, 将她温珩身上拉了起来。
  天旋地转,裴明绘笑着看着地上有许许多多重影的红色身影,她虽然看不清, 但然间他依旧没有起来,她的眉毛挑起, 不乏挑衅之意。
  “裴小姐,你还好吗?”
  声音似乎并非是裴瑛的,裴明绘遂大喜,顿时高兴得泪流满面。
  这一撞委实不轻,就算是温珩一时间也是头昏脑涨不能消受。
  “这是怎么了。”
  温和而又关切的声音传来。
  “怎么打起来了?”
  裴明绘晃了晃脑袋,艰难地扭过头去,结果就看见了满是重影的一张脸,她又努力地眨了眨眼睛,才看清眼前人是谁。
  桑弘羊。
  他怎么在这儿。
  可是裴明绘来不及多想,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消除眼前天大的误会。
  “桑大人。”
  裴明绘抬起袖子擦去眼泪。
  桑弘羊显然有些尴尬,他的目光还是忍不住看向从地上站起来的分外凌乱的温珩,见一贯仗势欺人的温珩竟被一介妇人殴打成如此模样,尴尬之余还是有些高兴。
  当然,高兴归高兴,这种情绪自然不能表露出来。
  毕竟,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温珩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鬼最是睚眦必报,没人会在他红地发紫得时候招惹他。
  这个时候,桑弘羊正左右为难呢。
  一旁的裴明绘就哭着跑开了。
  没办法,儒雅的桑弘羊也只能冲着嘴角流着血分外狼狈的温珩歉疚地一拱手,然后去追哭着跑开的裴小姐去了。
  “裴小姐,你且慢些。”
  桑弘羊拉住裴小姐的衣袖,让她停了下来。
  裴明绘抽噎着,拿着手帕擦着泪:“桑大人有所不知,妾偶遇温大人,却为温大人恶意刁难,妾几次退让,奈何温大人咄咄逼人,甚至侮辱妾的的兄长,妾受兄长照拂才能安然长大,最是敬重兄长。骤然听闻如此侮辱兄长恶劣之语,气上心头,便与温大人厮打在一处。”
  “如此粗鲁之行,还望桑大人莫要介怀。”
  桑弘羊闻言,方才如释重负,遂出言宽慰道:“裴小姐敬畏爱护兄长之心,在下实为敬佩。裴小姐莫要担心,在下正是应裴大人之托前来寻裴小姐的。”
  她就知道!
  裴明绘面上依旧一副哀戚的样子,心中暗喜自己的随机应变之能。
  “如此行径,实在不堪。妾怕兄长担忧,还望桑大人莫要将此事告诉告诉妾的兄长。妾在此拜谢桑大人了。”
  眼见着裴明绘就要跪下了,桑弘羊急忙搀住她的臂膀,将她扶了起来:“哪里哪里,裴小姐体谅兄长之心,在下明白,只是事体重大,这绣衣使者又非寻常人,今小姐得罪于他,乃是惹祸上身啊。”
  裴明绘闻言,遂泪流:“妾明白,只是此事未免过于难说,妾回府以后,自会告知兄长。”
  “这般也好。”桑弘羊点了点头,“裴小姐与裴大人兄妹情深,这般事还是由裴小姐自己说更为妥当。”
  “妾多谢桑大人体谅。”
  裴明绘喜不自胜。
  二人方才走了几步,桑弘羊又停住了脚步,微笑着问道,“在下听裴大人说了裴小姐的建言,有几点不明白之处,还请裴小姐指点一二。”
  二人本就同为商事出身,趣味相投自不必说。
  *
  皇帝正在宣室殿批阅奏章,每每看到汉军大捷的消息都让他喜不自胜,就连乏味的儒生的上书都颇有些趣味在了。
  就在此时,黄门总管走了进来:“陛下,绣衣使者来了。”
  “哦。”皇帝抬起眼来,“叫他进来罢。”
  黄门总管躬身退下,皇帝也放下手中的奏章,不一会儿温珩就走了进来。
  温珩一如既往地那般艳丽,朱色红衣在十三连枝铜灯的融融灯火的照耀下流转着金色的波澜。
  可是皇帝还是一眼就看见了温珩脸上的伤,虽然他业已竭力用脂粉来掩饰了,但是还有些许红色的痕迹没办法掩饰掉。
  “爱卿这是怎么了?”
  皇帝颇为关切地问候道。
  “臣无事,只是不慎跌倒了罢了,受了些擦伤。多谢陛下关心。”
  温珩微笑着回道。
  他在皇帝便是一直温顺的小白兔,所有锋芒都收敛起来。
  “如此啊。”皇帝的目光在温珩的脸上梭巡而过,面上并未说什么起伏,只淡淡道,“朕还以为是谁打了爱卿,若是真的有人如此不识好歹,朕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好歹。”
  “有陛下在,哪里有人敢欺负臣呢。”
  温珩笑着说道,白皙精致的面容也充斥的欢悦,可是眸光被阴影挡住,看不出情绪。
  “对了,朕今夜叫你来,便是为着裴瑛妹妹的建言,你且来说说,可否实行。”
  皇帝靠在凭几之上。
  “臣以为,商业凋敝却是大患,但任由富商巨贾发展也为隐患,裴小姐之策,却是最好的折中之法,但其中未免有贪腐之人,当然这是不可避免的。”
  温珩娓娓道来,从他的话来说,却是切实之言,也切中了皇帝的心思。
  “所以,臣以为,裴小姐的建言,却是可行。若任由商业凋敝,未免民生受损。”
  “看来爱卿并没有以为裴卿的事而怨怼于裴家小姐。”
  皇帝笑了笑,手肘撑在桌案上,脸搁在手腕上,修长优雅的眉眼不乏审视之意。
  “倒是出乎朕的意料。”
  温珩闻言,遂单膝跪倒,郑重言道:
  “臣虽屡遭飞来横祸,赖陛下恩德才免于一死,臣虽不知何处得罪了御史大夫,却也知晓御史大夫是国之栋梁,为汉朝立过大功,今陛下在用人之际,裴小姐虽为裴瑛之妹,却也于国于民大有用处,故臣不敢以一己之私而耽延国事。”
  皇帝垂下眼眸,看着温珩忠诚的模样,细长的眼眸闪烁着微光,他不疾不徐慢慢说道:“朕知道温爱卿受苦了,裴瑛近几年行事虽然猖狂了些,但却是为着朕,否则朕也不会留着他。”
  温珩慢慢抬起头来,白净的面庞是一双秋水似的眸子,恭顺敬服的笑意之后隐忍着委屈,让眸子如起水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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