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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义兄——花云暖【完结】

时间:2025-02-05 14:35:32  作者:花云暖【完结】
  她站了起来,不再看他,在裴瑛的注视之下,默默走向了一匹骏马,牵着缰绳,翻身上马。
  裴瑛也翻身上马,按辔徐行,默然跟在裴明绘身后,河东守军整肃列队,在千夫长的挥舞的旗帜之下开始有序退后。
  漫漫雪原里,寂静无人声,只有马蹄踩踏积雪以及战马的喷鼻声回响在此间。
  裴明绘仰起头,看向天上那轮月亮。
  是什么时候呢?是什么时候开始一错再错的呢?
  裴明绘有些想不明白,这段感情什么时候走上了不可回头的歧途呢?
  她的思绪越飘越远,一直飘到了胸膛里的心开始为他跳动的时候,名为禁忌的情愫开始在心底生根发芽的时候。
  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本该积在心底落了灰的事,在她心底却依旧欢悦地跳动着。
  她永远记得,那是她第一次学骑马的时
  候,她那时胆子很小,个子也不高,看着眼前的高头大马摇马尾巴,鼻子咴咴地喷着气,看上去不是很友善。
  裴明绘对马这种生物不是很有好感,对近距离接近它们这件事很是害怕。
  那时的裴瑛刚刚升任太中大夫,很忙,忙得连轴转,府邸里头来来往往的都是步履匆匆的大小官员,她都怀疑裴瑛到底有没有时间睡觉了。
  她尝试过在他处理公文的时候陪在他的身边,他在长案忙碌地阅览公文,将一摞摞的竹简案牍都从这边堆到那边,又将紧要的公文从这边堆到那边。
  她伏在桌案上,仰着头看他,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一旁的美人榻上,身上盖着毛绒绒的毯子,而裴瑛依旧在忙碌着。
  可就是这样忙碌地他,却也依旧抽出时间来陪她。
  他真的有在做一个好哥哥。
  他不仅是一个极好极好的哥哥,也是一个极好极好的老师,他牵着缰绳,让她慢慢地习惯了骑马的感觉,一点一点消解着她的不安。
  之后,他便慢慢地松开了缰绳,让她自己去练习,裴明绘心底还是害怕,但是她一看见裴瑛鼓励的眼神,心底就忍不住雀跃起来。
  她想让裴瑛满意,让他高兴,让他觉得这个妹妹是个好学生,是个可造之材。
  但是显然不行,她从马上摔了下去,她原本自己定然会摔得很惨,可是并没有,她摔进了一个盈着冷香的怀抱,她一抬头,就看见裴瑛惊慌的神色,原本风云不动的眼睛像是一汪颤动的春水,荡着一圈借着一圈的涟漪,一直到了他的心底。
  也到了她的心底。
  记忆又在往后走,那是一个雪天,天上是一轮圆圆的月亮,地上是一层厚厚的雪,踩上去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裴明绘小心翼翼又鬼鬼祟祟地走进了他的书房。
  窗子半开着,映着深蓝色的景,裴映负手长立于前,蹙着眉思索着什么,听闻身后的动静,他微微偏过头来,轻松躲过了一个捏得浑圆的雪球,雪球打在墙壁之上,摔成大小不一的雪块,雪粒纷纷扬扬落了下来。
  裴瑛看到是裴明绘的时候,眼中的冷漠瞬息化作无奈,又在垂首一笑后变作一丝动人的狡黠,消失已久的少年人的恣肆快意久违地回到了他的身上。
  裴明绘见势不好,立马撒腿就跑,可是却被裴瑛捏得雪球打得满身都是雪花,裴明绘也不甘示弱,立即捏雪球反击,裴瑛身形灵活,接连躲了过去,可是见裴明绘气得脸颊都鼓了起来,便也就颇为迟钝得挨了几下。
  裴瑛摔在雪里,裴明绘去拉他,却也被裴瑛一同拉了下来。
  兄妹二人仰头看着天上那一轮干净透亮的月亮,都笑了。
  后来,他们一起堆了两个雪人,一大一小,一男一女,像是一对兄妹。
  裴明绘:“他们也是兄妹吗?”
  裴瑛:“是啊,就像我们一样。”
  裴明绘:“真好啊,他们永远站在一起。我真想让他们永远都站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可是雪一化,他们也就都消失了。”
  裴瑛摸了摸裴明绘的头:“雪有落化,人有生死,此乃天命,不可违逆。”
  裴明绘顿时沮丧了起来,她垂下头,很是惆怅。
  裴瑛:“不要怕,至少他们永远在一起,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
  ……
  太多太多了,没有什么波澜壮阔的爱情故事,只有一点一滴普通却甜蜜的过往,一点点地浇灌着她的心田,让这小小的种子生了小小的芽,在她蒙昧不清里的心里深深地扎了根,等到她意识到的时候,却再也不可能将它拔出了。
  她一点一点地回忆着,咀嚼着过往的所有甜蜜与快乐,希冀着能够借此填补自己心底的空缺。
  可是风太冷了,一吹,就将她方才填补的美好吹得摇摇欲坠。
  都结束了。
  她笑了起来。
  挺好的,就这样,没有什么悲痛欲绝的生死别离,就这样,沉默地分别,就像一开始一样,两个人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
  没有什么比这更好了。
  但她想,她会永远记得他的,直到自己进了坟墓的那一刻,才会永远地不再去思念他。
  这真是一段漫长的余生。
  可一想到她再也不能见到他,她突然很想哭,她想对他说,对不起,她不是一个好妹妹。
  可是,她张开有些干裂的嘴唇时,却又将这个想法摁了下去。
  算了算了,他都明白的,说不说,结果都一样,何必让彼此都这么狼狈呢。
  恍惚间,她惊觉自己已经失去了对他说话的勇气。
  真可悲啊。
  她依旧笑着,只是这苦涩的笑意还没有维持多久,她的脑子有些发蒙,一阵阵冷意从骨髓里蔓延出来,她不想让他担心,便垂下头,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热气凝成迷蒙的水雾,幽幽地飘荡在她的眼前,迷惑了她的眼睛,阻挡她的视线。她停下呼吸,等待着雾气的消散,但是雾气却是久久不散,反而越积越重,像是从谷底蔓延出来的山岚一般,以至于天上的圆圆的一轮明月都成了大大的一个。
  月亮原来这么大吗?
  她心道。
  滴答滴答……
  粘稠的水滴声传来。
  下雨了吗?
  裴明绘正要伸手去接,天地骤然倒转,她好像是被呼啸而来的海浪卷走一般,身体失去了控制。
  天变黑了。
  裴明绘从马上跌了下来,摔倒在皑皑白雪里,口鼻里溢出了刺目的鲜血,鲜血透过她的衣裳,染红了身下冰冷的雪。
  裴瑛也从马上跌了下来。
第59章 迷乱
  盘古劈开混沌, 所以才有了天地,而裴明绘仿佛置身混度之中,没有天, 没有地,也没有空气, 她无时无刻都在窒息中,可偏偏又死不了,只能痛苦地煎熬着。
  屋子外风雪再起,不断拍打着窗牖,又是一阵风,将窗牖吹了开来, 一时之间帷幔翻飞雪粒飞扬, 一双苍白的手将窗牖推了回去,关好。
  裴瑛长久地扶在窗牖之上,垂着头,黑色发丝落下, 遮住他的神色。
  过往那些如同冰雪一般的冷彻与果决已然消失不见, 那些在风雪战场之上的狠厉无情也都没有了踪迹, 他像是一个冰雪雕刻而成的雕塑,一动也不动。
  他的身后,是年老的医者正悬脉于昏迷不醒的裴小姐腕上,老医者久久地蹙着眉, 又是良久,医者才收起了手。
  看来,情况并不是很好。
  “如何?”
  眼见医者收了手, 裴瑛便立马走了过去,急切地询问她的病情。
  医者的眉头依旧紧紧地蹙着, 裴瑛的心思立即绷成一条弦,手却微微颤抖着。
  医者并没有立即说话,他沉默着,似乎在斟酌用词。
  而慢悠悠过去的这些时间,让裴瑛心中的那根紧绷着的弦变得随时都有崩断的风险。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只恨不得掐住他的脖子,让他在死亡的威胁之下,仔细明白地说。
  可是他还有一丝理智在,便不能做这些个疯魔的事。
  他静静地等待着,等待很可能重复的答案。
  医者终于开了口,他字斟句酌,十分谨慎地说着:“裴大人,小姐身体里的毒,并非寻常的毒药,所有自不能用寻常的法子来解。”
  这叫什么话!
  裴瑛强行压制住内心涌动的狂躁与不安,尽量平和地说道:“直接说如何解。”
  眼见裴瑛有了发怒的迹象,医者的额头也沁出了豆大的汗珠,终于在汗珠沿着下颌流下的时候,他将裴明绘的病因讲了出来。
  可随着医者的话落毕,空气瞬间陷入了凝滞,裴瑛怔住了,他大张着眼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地错愕,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本就心如明镜,这番话说得很是明白,只有这样,只有他,才可以救她。
  多么可笑啊,就像丝线之上坠着千钧一般,千分巧妙,万分荒唐。
  裴瑛像是被兜头浇了一大盆地冷水,从头冷到脚,又从脚麻到头,呼吸也只剩下艰难的一丝一线。
  可是榻上她的痛苦呻吟又让他惊醒了。
  冷汗浸透了身上的衣裳,裴瑛像是从冷水刚捞出一般,湿漉漉的,他的脸也是惨白的,被一侧橘黄色的烛火幽幽一照,几近透明。
  “出去罢。”
  他的声音已然嘶哑到再也辨不出以往的音色,语气也是颤抖的。
  医者赶忙诚惶诚恐地退了下去。
  屋子里,只有兄妹二人。
  裴瑛沉默着,心里仔细分辨着方才医者说的话,可这话颠来倒去地在心里想了千百遍,能救她的法子却只有一个。
  怎么可以呢?
  难道老天真的让他一错再错吗?
  裴瑛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露在帐子外的她的手腕,分外苍白的肌肤之下,是显而易见的青色紫色的经脉。
  裴瑛有些迟钝缓滞地走了过去,单膝跪下,白色的衣袍散开在铺着本色地毡的地上,像是落了一层冰冷的雪,映着白色的光。
  他僵硬地伸出手来,冰冷的指尖慢慢地悬在她的脉搏之上,缓缓地将指腹按了上去。
  一如既往的答案,让裴瑛瞬间跪坐在地上,一贯直挺的脊背弯折起来,像是被积雪压弯的青色竹枝,已然不堪重负。
  怎么可以呢,怎么可以一错再错呢?
  裴瑛的头无助地埋在榻上,他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接着一下,督促着他站起来。
  两个人是兄妹,是彼此最为重要的亲人,这是不可置疑的。
  纵然一夜荒唐,过去了就过去了,二人不再见面,也算对得起彼此,对这段数十年的感情有了交代。
  更何况,长安实乃是非之地,二人不再见面,未必就是坏处。
  他一切一切的思量,都是从为着她好的方面来想的。
  裴瑛这样想着,可是时间终究不等人,随着他手下跳动的脉搏越来越弱,他猛然直起身子来,站了起来。
  就算是他心底一贯固守的伦常道德,也不能与她的性命相比。
  什么世俗道德,什么兄妹亲情,又怎么能够与她的性命相比呢?
  裴瑛压下所有的情绪,将心急如焚与几乎崩溃的心神悉数压了下去,他一把掀开帘子,看见了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裴明绘。
  她安静地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得像是与雪的颜色无异,那双动人的眼眸紧紧地闭着,纤长浓密的眼睫垂了下来。
  他生平第一次站在如此艰难地抉择之下,但是当他的目光放在了她痛苦的脸色之时,所有的抉择都再次被放弃。
  他咬紧了牙关,巨大的压力几乎让他的一口银牙都崩裂。
  没有什么,可以与她的性命相比。
  他心底重述了这一句话。
  他几次呼吸平稳情绪,而后缓缓地走了过去,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了她的上身,而后手开始将她的下袍脱到了腰际,当他的手停在她的亵衣上时,却艰难地下不了手,但是她越来越稀薄的脉搏,却让他下定了决心,他深吸一口气艰难地脱下了她的亵衣,而后却迅速地别过了头。
  他紧紧闭着眼睛,但是一抹极为异常的红色还是从他优雅的脖颈处蔓延开来,像是染着傍晚霞光的白色云彩,一直浮漫到他的全身,血液里似乎沸腾起来,连带着最冰冷的指尖都在微微发烫。
  于理不合。
  他很明白。
  他扯下自己的袖子,撕作一条锦缎长条,蒙住自己的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他悸动到几乎无法呼吸的心跳才稍稍平缓下来,可是呼吸之间,却都是她的香气,缭绕在心肺之间,叫他不得不屏住呼吸。
  好了,就这样。
  他的手不由放在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玉笛之上,犹豫良久,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将它抽了出来,缓缓地抵了进去。
  但是很困难,根本进不去。
  他一只手摁在她的脉搏之上,仔细地估计着她的身体情况。
  而明绘处在半昏迷的状态上,这样的异样激发了她最原始的冲动,她的空闲的那只手极为不安分的挣扎着,想要获得解脱。
  裴瑛长眉蹙起,呼吸是压抑不住的粗重,随后将她的乱动的那一只手控制住,用自己的锦带捆住,然后绑在床头。
  好罢。
  一再的让步之后,便是无尽的妥协。
  手缓缓地放了上去。
  他的手很凉,常年接触各种公文,以及练箭习武而磨出厚厚的茧子来,他慢慢地罩住,想要靠摩擦来获得开场。
  但这远远不够,她并没有因此获得解脱,反而更加难受。
  但裴瑛知道,这不是她的本意,他绝不应该趁人之危。
  但是她的呻吟就如同热油一般浇在他如同雪原一样的心上,他似乎也跟着她沸腾了。
  冷汗不断得下来,他觉得在这里的每一刻都是想在热汤滚了一回,巨大的违背世俗道德的压力,与进犯自己妹妹的行为叫他恨不得一头撞死,但是他必须这么做,她必须活着。
  等到差不多了,冰冷的玉笛方才又抵了上去。
  她似乎很抗拒这些冰冷的玉器,想要躲开,却又被一只大掌强行按住。
  虽然裴瑛已经在克制,但是豆大的汗珠不断落下来,他祈祷她的药性能够快些过去,祈祷她能够平安度过此劫。
  可是冰冷的玉器丝毫并没有用,她反而越来越痛苦,他手下的脉搏也因此时促时无。
  裴瑛吓得手一松,险些深得过了头,他急忙将玉笛丢在地上,犹豫再三,终于咬牙去解自己的衣服。
  等到明绘渐渐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黑暗,但是却好像闪着白光,她像是一条搁浅的鱼,只能在此起彼伏的浪潮里艰难地张着嘴呼吸着。
  裴瑛拼命控制自己,不想让自己沉沦在这里,可是这样迷乱的违背道德伦理的事,却叫他欲生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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