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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越甚至龙心大悦，下旨让苏蓁蓁也在一旁观礼，他自已生的儿子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吗？
众人想着燕王殿下一直就很受宠，从小到大都很受宠，也不奇怪了。
毕竟陛下他只有两个嫡子，一点也不奇怪。
淦!
陛下你太偏心了!
要不是燕王殿下自已想一生一世一双人，谁能不怀疑陛下不是想传位他呢？
太过分了。
晋王容瑾钰自然很是破防，容瑾祐也没怎么往心里去，没什么存在感的三皇子依旧没有存在感。
容瑾宸邀请苏钰当戒宾，把苏钰感动得眼泪汪汪，原来他居然是燕王殿下的朋友吗？
他满脸期待地看着容瑾宸，这一个多月他就没怎么和燕王殿下说过话，盖因他忙着和他妹妹谈情说爱。“殿下，您对我可真好。”苏钰一双桃花眼眨巴眨巴地看着容瑾宸。
容瑾宸眼底掠过几分嫌弃，明明卿卿和苏钰生了一模一样的桃花眼，为什么苏钰做这副神态这么埋汰呢？还是卿卿可爱又娇俏，语气不耐，“别多想，因为你是卿卿二哥，本王的二舅哥。”大舅哥还和他不熟，只能二舅哥了。
苏钰觉得他的一腔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太极殿金碧辉煌，雕龙画凤的梁柱威严庄重，礼乐声声，平日里上朝的宫殿这会添上了喜庆的意味，彰显着天下之主对他最喜爱的嫡次子的宠爱。
这日天朗气清，阳光明媚，微暖的春风途经宽敞奢华的宫殿，给凉爽的殿内增添了几分暖意。
容瑾宸的及冠礼规格仅仅比太子及冠低了一些，隐隐有旗鼓相当之势。
受邀的宗室大臣纷纷心下咋舌，陛下你这到底是要闹哪样？
还是说，您就这么喜欢嫡子？
那晋王一派岂不是没希望了？
晋王容瑾钰俊美风流的脸上表情微冷，却不敢摆脸色，他的及冠礼是在宗庙举行的。
容瑾钰他不甘心，凭什么父皇眼里只有他的两个嫡子。
他就不是父皇的儿子吗？
古往今来，多少太子不能继位的？
自古立嫡立长，他就不信自已笑不到最后。
皇位自古以来就是能者居之，他有这个信心。
第84章 冠礼
苏蓁蓁穿着海棠红的浣花锦广袖流仙裙，髻挽飞仙髻，头戴红宝石嵌金丝步摇头面和宫花，雪肤花貌，轻扫黛眉，樱唇涂了一层粉嫩的口脂，美得倾国倾城。
苏祁阳和苏钧苏钰看着亭亭玉立的苏蓁蓁，纷纷笑得很是宠溺。
“蓁蓁今日这么美，果然是女大不中留。”苏祁阳有点失落，还带着不自知的酸意。
苏钧则是朝她露出一个柔和宠溺的微笑，温声道:“蓁蓁今日真美。”又看向苏祁阳，“爹，蓁蓁这叫女为悦已者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多好看。”
苏蓁蓁笑了笑，“还是大哥疼我。”她朝苏钧露出一个乖巧甜美的微笑，得到后者不自禁点头赞同的表情。
苏钰也不甘落后，“今日是燕王殿下的大日子，蓁蓁这是想让他终生难忘呢，我妹妹这么美，就应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他已经是燕王殿下和他妹妹的CP粉了。
三人进宫后，苏蓁蓁跟在苏祁阳和苏钰后面，有点踌躇，待会儿不会只有她一个姑娘吧？
陛下他是不是太宠宸宸了？
这么离谱的操作居然是陛下亲自下旨的，不是宸宸求的。
苏蓁蓁已经预感到她又要出名了。
虽然人怕出名猪怕壮，但是她觉得现在她的热度简直无人能及。
苏蓁蓁人生第一次进上朝用的太极殿，大秦是架空朝代，所以她上辈子没来皇宫旅游过。
她有点紧张，结果还没细细品味紧张的心绪，就被迎在门口的容瑾宸打断了。
苏蓁蓁的小脑袋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这操作她是真的没见过啊。
不单单是她震惊，今日的来宾都很震惊。他们何德何能让燕王殿下亲自在殿门口迎接？
转念一想，是了，陛下恩典，让苏首辅的嫡长女参加燕王殿下的及冠礼。
所以他们刚刚是自作多情了。
他们就说嘛，一向高冷话少，疏离淡漠的燕王殿下怎么可能这么礼贤下士？
苏蓁蓁表情管理很好，心里震惊面上却不露声色，她看着一身玄色锦袍的容瑾宸，眉眼弯弯。
容瑾宸眉眼舒朗，剑眉微扬，看着今日格外好看的苏蓁蓁，眼尖地看见了她樱唇上涂着的那层口脂。
心情很好地勾起唇角，他大步上前走近，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卿卿，你来了。”眼神缱绻温柔。
“咳。”苏祁阳右手握拳，示意容瑾宸别太嚣张，他还在这里呢。
苏蓁蓁小脸微热，粉颈浮现一层羞意，害羞地垂下眼睫，咬着唇没说话，两只细白修长的玉手绕着帕子。
容瑾宸视线不徐不疾地落在苏祁阳他们三人身上，拱手道:“未来岳父大人，二位舅兄。”苏祁阳和苏钧的俊脸直接一僵。
苏钰倒是露出牙齿笑得桃花眼很是动人，英俊无比的脸上笑容灿烂。
“子昀，今日可是朕的宸儿及冠之日，你可不许给他脸色看。”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周围吃瓜的王公大臣纷纷行礼，“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年。”陛下今日居然没有踩点，果然是他们上早朝不配了。
苏蓁蓁维持着行礼的姿势，目光盯着地面，努力做到泯然众人矣。
苏祁阳行礼过后，他忙道:“微臣不敢。”谁敢对陛下您的宝贝儿子甩脸色？
他明明是吃瘪好不好？
容越笑了笑，视线落在苏蓁蓁身上，语气和蔼可亲，“蓁蓁丫头，朕对你好不好呀？宸儿及冠礼朕知道你想来观礼，所以主动邀请你了。”又看向一旁的只顾着盯着人家的容瑾宸。
苏蓁蓁顶着周围一众火热的视线，她能直说想看吗？
肯定不能。
只得粉面含春，羞怯怯地抬眸看了一眼容瑾宸，又娇羞地道:“父皇你好坏。”故意做作地用小儿女的姿态跺跺脚，矫揉造作得不得了。
容越笑容可掬，像个想拐卖人家小姑娘的坏叔叔，果然子昀的女儿就是讨他喜欢。
苏蓁蓁这模样偏偏容瑾宸和容越很是受用，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容瑾宸看着她娇俏灵动的身影，微怔愣了瞬，眸中满是惊艳，收回思绪，掀起眼皮看着容越，“父皇，您别逗卿卿，儿臣心疼得紧。”他的卿卿只有他才能逗。
容越心情很好，手上摸着他特意打理过的美髯，凤眸含笑，声音很是高兴，“成，今日宸儿最大，朕听你的。”
众大臣悄悄用眼神互相交流着，心照不宣。本朝惯例，亲王加冠三加冠冕，初着采衣，加缁布冠，再加皮弁冠，三加九旒冕。
燕王殿下特殊之处无非就是他并未在宗庙举行及冠礼，而是同太子一样在太极殿。
但人家是嫡次子，陛下对嫡出确实好到离谱，应该说是对嫡次子燕王殿下。
王公大臣们对苏蓁蓁的出现接受良好，只因她是陛下亲口邀请的来宾，再说了，又不是他们的太极殿。
他们还不想被陛下和燕王殿下记仇。
苏蓁蓁托容越的福，观礼位置十分靠前，几乎在第一线吃瓜。
金碧辉煌的太极殿只有庄严肃穆的钟鼓乐声，博山炉内燃着的缕缕沉香弥漫在空气中。
后殿内只有主仆二人，容瑾宸由着顾衡服侍更衣，脱去玄色锦袍，只着一件隐隐露出流畅肌肉线条的雪色中衣，拆下束发的白玉簪，又换上采衣、紒、白色无絇的童子屦，这按流程原该要婢女服侍的，容瑾宸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了。
开玩笑，他七岁之后就不用婢女近身服侍了，何况现在？
顾衡眼眶含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殿下今日及冠了，马上就要成亲生子了，简直老泪纵横。
于福海唱着祝词，依照《仪礼·士冠礼》记载，声音带着激动，“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介尔景福。”
容瑾宸跪在容越面前的柔软蒲团上，只着缁布做成，镶以朱锦边的采衣，薄唇紧抿，他看着一脸欣慰之色的容越，脑海里浮现过往的一桩桩一件件……
缁布冠又称治人之冠，寓意着往后可以入仕为官，容瑾宸少年天才，还未及冠就逼得北匈奴弃王庭而溃逃，南匈奴投降归顺。
容越把缁布冠戴在他挽髻束发，未曾簪物的发髻上，伴随着钟鼓礼乐庄严的乐声，声音哽咽:“我儿屡立奇功，为国效力，为我大秦开疆扩土，是朕之幸，大秦之幸。”
第85章 宫女
容瑾宸抿唇，他那双漆眸掠过动容，长睫轻扇，抬眼看着眼眶红红的容越，父子二人一切尽在不言中。
返回后殿换了缁色玄端朝服出来，男人着玄裳爵韠黑屦，丰神俊朗，俊美绝伦。
苏蓁蓁不由得浅浅花痴了一瞬。
于福海又唱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身姿挺拔的俊美青年旋即复跪在容越面前的蒲团上，由容越取下第一顶缁布冠，给他加第二顶皮弁冠，此乃诸侯士大夫之冠，又称武冠，可入军营执掌兵权。
皮弁冠上缀着色泽极品的大颗宝石，颇有《诗经》中会弁如星之感。
容瑾祐有点恍惚地看着父皇给阿宸加冠，仿佛看见了五年前的他和父皇。
容越心情很好，他还打趣地道:“我儿封狼居胥，勇冠三军，大秦战神名副其实。”容瑾宸复又返回后殿，更换皮弁服、素积、 素韠和白屦。
于福海声音颤颤，祝道:“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受天之庆。”
容越将皮弁冠取下，将第三顶九旒冕郑重地给容瑾宸戴上，这是授宗庙祭祀之权。
片刻过后他从后殿更衣回来，穿着朝服革带，朝云登天履。
于福海又唱道:“甘醴惟厚，嘉荐令芳……寿考不忘……”
容越看着眼前长大成人，比他还高大俊美的儿子，欣慰地摸着自已的美髯，“宸儿，为父希望你这一生平安顺遂，字子安，可好？”他是不会说他想不出来宸字取什么字好的，子安也确实是容越对容瑾宸最真挚的期盼。
容瑾宸眸光微动，他复而跪在蒲团上，结结实实给容越行了一个大礼，“子安叩谢父皇。”容瑾宸不得不承认，他父皇是真的一颗慈父心都倾注在了他身上，他没有被他父皇养歪变成纨绔子弟已经是天赋异禀了。
苏蓁蓁有点惊讶，就如同大殿内的众人一样，容瑾宸的宸字很尊贵，宸，北极也。
她还以为陛下会给他取寓意差不多的字，结果居然是一个老父亲对儿子最普通的期盼吗？
子安，他的儿子一生平平安安……
完蛋。
她都酸了。
简直不敢看其他皇子的表情了。
苏蓁蓁大着胆子，偷偷瞄了一眼神色不明的太子容瑾祐。
却不料，太子容瑾祐似有所感，朝她露出一个温润有礼的笑容。
苏蓁蓁眨眨眼，忙转移视线看着容瑾宸和容越父子两个。
后续的宴席苏蓁蓁并没有参加，她被容瑾宸拉去了先皇后住的坤宁宫。
因为容瑾宸是这样对着容越说的，“父皇，儿臣想带卿卿去给母后上香。今日是儿臣及冠之日，儿臣想带着母后未来儿媳妇去看她，父皇，可以吗？”他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容越。
容越仿佛陷入回忆，依旧俊美但添了岁月痕迹的脸庞微怔，旋即道:“去吧，让你母后好好看看宸儿自已选的媳妇。”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带着人离开。
苏蓁蓁:？？？
路上，她看着容瑾宸，“宸宸，我不是应该婚后才给母后上香吗？”苏蓁蓁是觉得她既然都管陛下喊父皇了，那母后当然也不能落下。
容瑾宸牵着她柔如无骨的小手，凝脂般雪白的肌肤让他不敢用力，只因他从前不小心多了一分力道，卿卿的手腕马上就红了。
男人沉吟片刻，低声道:“卿卿，我等不及了，想让母后早日看见她未来儿媳妇。”他的母后没能看着他长大成人。
容瑾宸十三岁丧母，先皇后叶时宜早年大病一场，身体亏空没能养回来，加之后来得了头疼的顽疾，缠绵病榻不过一两个月就得病去了。
当时容越痛失所爱大发雷霆，整个后宫和前朝战战兢兢，为此查出来不少明争暗斗的肮脏事，被处在发狂状态的容越怒意牵连下贬了好些妃子和官员。
苏蓁蓁明知道不该，可她有点PTSD了，该不会等会冒出来一个皇后娘娘当女儿养大的宫女吧？
别问苏蓁蓁为什么脑回路如此清奇，问就是她小说看多了，全是套路。
但是想想容瑾宸都有一个青梅竹马（划掉）的表妹了，他处理的还是不错的。
苏蓁蓁瞬间就不纠结了，反正她只管看就是了。
容瑾宸牵着她走到了坤宁宫，看着眼前富丽堂皇，奢华高雅的坤宁宫，整洁如新，一看就是日日有人打扫的模样。
容越确实下令，坤宁宫原有的宫女太监需要时刻保持着坤宁宫的整洁，不可使它落败。
苏蓁蓁听容瑾宸说这是他父皇下的令，一时心头五味杂陈，她这是该说陛下深情还是不深情呢？
看他对和先皇后两个嫡出的儿子如此疼爱，据说是爱屋及乌，可他也没少和其他妃子睡觉啊。
苏蓁蓁只能说这也许是古代男人的深情吧，感动了同类男性。
她灵魂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大秦人，所以共情不了。
这时，坤宁宫走出来一个书卷气十足，长相昳丽的宫女，她一脸惊喜地看着容瑾宸:“燕王殿下，您来看皇后娘娘了？”忙有些雀跃地行礼，又忍不住悄悄抬眼看着容瑾宸。
想到些什么，脸色一白，有点惶恐地看着苏蓁蓁，张了张嘴，最后只是低头不语。
苏蓁蓁看着那宫女含情脉脉的目光，心里波澜不惊，甚至有点想笑。
果然。
她就知道。
这宫里能接触到的除了陛下，就是皇子龙孙了，不心动有鬼了。
眼前的宫女看着年方不过二十上下，还真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意呢。
苏蓁蓁百赖无聊地开始把玩起了自已没被容瑾宸牵着的那只手，等着他们叙旧呢。
容瑾宸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这人是谁？眉心微蹙，“下去。”没规矩。
那宫女小脸一白，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瞧着很是楚楚可怜。
为什么太子殿下还会和她聊会儿天，问问从前皇后娘娘在世时的一些事情。
燕王殿下却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明明皇后娘娘先前对她很是喜爱，差点就要让她当二等宫女了。
容瑾宸没有那个怜香惜玉的心思，他侧额看着低头玩手指的苏蓁蓁，“卿卿，怎么不走？可是累了？”又不由得懊恼，从太极殿走过来，抄近路，起码也要小一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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