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风度吧闻砚初,你现在的这些想法就如同一个疯子。
他将头轻轻地放在谢琬琰的颈窝上,用尚在发烫的额头蹭了蹭她的脖子和鬓角秀发,
“能不能别选他?你选我吧。他能给你的,我也一样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也会给你的。”
说完,他就开始侧过头去亲谢琬琰的脖颈,一下又一下,虔诚却又夹杂着情、欲。
这场面诡异却又暧昧到了极致。
整个身体敏感无比的同时引起一阵不可控的瑟缩,谢琬琰努力偏开身后人炙热的触碰,嘴唇因气急败坏而颤抖着,压低声音吼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闻砚初,周禹、周禹他还在外面呢!”
他只是一味地搂得更紧,亲得更快,她嘴里提到的这个名字非但没有让他顾忌收敛,反而加速燃烧着那节名为“理智”的蜡烛。
像是一个变态一样,提到周禹,反而让他觉得更刺激更澎湃,总之他确实是疯了。
她是他的,不是周禹的。
不论如何,他不会放手的。
“你们还好吗,需要喝点什么吗?”
走廊上传来周禹的声音,似乎想留出空间给说话的两个人,所以他现在的位置是在走廊尽头。
闻砚初没有停下他的动作,侧着头在怀里人身上印下一枚又一枚吻,对于房间不远处随时可能进来的周禹置若罔闻。
谢琬琰抿紧嘴,却并没有出声回答。
她也并不想出声让周禹安心,她甚至巴不得周禹能早点发现在这个房间里,他的好兄弟正在试图挖他的墙脚。
就在闻砚初将她转身的时候,谢琬琰终于不打算忍了,抬起脚步朝外面快步跑了出去。
周禹果真就站在走廊跟客厅连接的地方,谢琬琰瞧见他站在那儿,果断跑过去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手上的包顺势滑了下去,砸在周禹的脚后。
他确实对她张开了双手,但真真切切地拥她在怀里,又是另一种神奇的感受。
他甚至僵着双臂维持着张开的姿势整整十几秒钟后,才收回了胳膊,将他们放在谢琬琰的背上,轻柔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背,试图安慰她。
闻砚初从房间里缓缓地走了出来,看见的就是两人相拥的画面,周禹抬起头,和自己隔空对视着。
他想要抱她,想要留下她,只能在昏暗的房间里面,卑微又强制地从后面禁锢住她。
而她却主动投进周禹的怀抱,他们面对着面,用最亲密最信任的姿势相拥。
看上去,光明正大,又名正言顺。
然后他听见谢琬琰说,
“走吧,你快点带我走。”
闻言,周禹几乎没有犹豫,松开谢琬琰就去捡她的包,然后去拿自己挂在墙上的外套。
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留给闻砚初,他只是拉紧她的左手,带着她离开了闻砚初的套房。
周禹的执行力很强,穿过走廊,坐电梯,一路没停,很快两个人就到了地下停车场。
他牵着她的手很热,到现在也没打算松开。
“你是开车来的吗?”
谢琬琰点了点头,带着他走到自己的车跟前,然后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却被那人不怎么客气地‘扑倒’,抵在了车门上面。
他靠得不算太近,但两只手抵在她的身侧,限制了她的去向。
她不得不眨眨眼,用自己混乱成一团的心绪去面对眼前的事情。
如果他是要质问自己,刚刚跟闻砚初在房间里面做什么了,她一定要再次提醒他,别越界,我们只是假的,你没有资格质疑我。
但是目光交汇,他把心里面的情绪隐藏得太好,看上去温柔又稳重,再没有别的无理取闹的举动。
“心里是不是有点乱?”
“……嗯。”
“想快点冷静下来么?”
见她点头,周禹拧紧的眉头松开,默了默,望着她的双眼,说:
“我可以帮你。”
虽然在他不急不缓的一问一答里面,她已经有点平息的苗头,但很快,闪而亮的眼睛里还是写明了疑惑,迟缓地问:
“你能怎么、帮我?”
周禹隐忍地咽了下口水,摘掉眼镜随手塞进胸前的大衣口袋里,然后收回一只手轻轻扶住谢琬琰的下巴,自己的脸主动向她靠近。
她没有躲,僵在那里,双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最终便使不上力气般抵在周禹的腰腹上。
两张唇触碰到了一起,蜻蜓点水之后,竟又覆了上来。
他显然不怎么会接吻,更不能指望他无师自通。
谢琬琰泄了一下气,只好占据了主动,吮了一下他的上唇嘴皮,教他该怎么换气。
他得到要领,很快忘记要“尊敬”她这个老师,上手勒紧她的腰身,将她近乎搂在自己的怀里,加深这个吻。
几分钟后。
意犹未尽。
但他怕过犹不及,还是忍耐着把人给松开来。
他本来淡粉色的唇现在透着滋润的血色,眼神好像有点迷离,喘了口粗气,明知故问,
“现在,你冷静下来了么?”
周禹夹杂了情、欲后的声音变得又低又沉,她只见惯了这人冷静自持的毒舌样,哪里能猜到,他能把短短的一个问句,说得这么勾引人。
谢琬琰抚了抚头发,这张脸都染上桃红色,神情不太自然地反问道,
“……你觉得呢?”
“那真抱歉,我没能帮上忙。”
他摆出一副愧疚的样子,伸出手帮她把头发整理了一下,
“走吧,送你回家。”
车停在小区里,周禹帮她把车倒好,然后先谢琬琰一步下了车,像是生怕她一句话不说就跑回家了。
他绕过去,替她打开副驾的车门,一手扶在车门上面,目光紧紧地跟随着她,一直到她下了车,便伸出手轻轻地拉住她的胳膊。
谢琬琰想开口问他怎么了,但介于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们一路上也没有说话,她现在,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便还是闭上了嘴。
周禹便只好自己凑近了,低下头,用只有她和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问她:
“以后还能接吻么?”
谢琬琰探出小舌舔了下嘴唇,有点不争气地陷入了纠结,觉得自己踏入了周禹的陷阱。
不是说好,他们两个是假的了吗?
可是,她竟然有点可耻的悸动。
想了又想,谢琬琰伸出一只手来,拽住周禹最里面的黑色衬衫领,往自己的方向拽得很近,让他弯下腰跟自己平视,嘴角轻轻一扯,声音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悠悠地问他,
“我记得,周总不是……一向都很能忍嘛?”
周禹被她说得心跳都缓了半拍,喉结滚动,反过来问她:
“遇上谢律师,还叫我怎么忍?”
“可是,我不喜欢你身上的烟味。”
说完,她很快松开手,猛地被松开的周禹在车边踉跄了两步,眼睁睁看着她走远了。
闻砚初的病彻底痊愈的时候,春节假期也结束了。
离开默州的前一天,是他这段时间最用心打理自己的一天。
剃了好几天没管的胡茬,全身上下洗干净,然后造型师上门做了头发造型,再穿上一套他早挑好的西装,整个人看上去成熟稳重,却又不过于高调。
车后座装满了够份量的礼品,按照风俗准备的都是双数。
早上十点钟,闻砚初站在许芳家的门外,按响了门铃。
来开门的人是许芳。
她见过自己,但并不影响老人的眼里带着打量和探究。
许芳让闻砚初进了门,看着他搬了两趟才拿完的礼品,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闻砚初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上面是华亨的合伙人协议,他告诉许芳,谢琬琰从前在京州工作的律所,现在想请她回去做合伙人,但她拒绝了。
“这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在全国顶尖的律所里面做合伙人,我想没有一名律师会拒绝的。
“我明白她担心您在默州会孤单,但其实,她完全可以把您也接到京州去呀。
“外婆,您培养她这么多年,难道不希望,她能够在事业上面更近一步吗?”
许芳静静地听完闻砚初说的话,眼里面明显出现动摇。
虽然谢琬琰父母走得早,但是从小到大,她对谢琬琰的学习没有一丝松懈,她当然希望能培养出来一个优秀的孩子。
可听闻砚初的意思,难道她这个年老体弱的外婆,真的阻挡了她追求更大的进步,成了她的负担了吗?
“外婆,我想这件事,谢律师应该没有告诉您,也没有跟您商量一下吧。请原谅我冒昧上门,但我真的希望您能劝劝她,不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我知道了,我会找时间问问她。”
“你和我们家琰琰,是不是在京州认识很久了?”
许芳应下来,继续盯着坐在对面的闻砚初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问他:
“前几年我就听她说,她在京州有男朋友,但是她又不愿意把人带回来给我看看,问她更多,她就怎么都不愿意说了。后来好像是分手了吧……我想问问,这个人,你认识吗?”
闻砚初干巴巴地张开嘴,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方才的巧舌如簧一去不复返,傻傻地呆愣在原地,十指交叉在一起,掌心竟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我其实也猜得到,京州那种大城市,她遇到的人肯定不是我们这地方能比的,可能人家家里面有权有势,根本看不上我们家这种条件……”
“不,不是的……”
垂着头的闻砚初低低地说了一句,对面的许芳却并没有住口,继续说了下去,
“这次我住院,也见了几个琰琰以前在京州的朋友,我想了又想,之前跟她谈恋爱的,不像是小周,应该是闻先生你吧?”
闻砚初猛地抬起了头,对上外婆历经风霜、洞察一切的双眼,又自惭形秽地低下头去,苦涩地张开嘴,
“是我。”
“啊。”
外婆得到了肯定答案,似叹似呵一般,仰头靠在沙发上面,再次将眼前这位闻先生又上下打量了一遍。
看来她猜的确实不错,即使刚才他否认了自己的话,但是他跟自己都心知肚明,他就是看不上她们家的。
这种豪门大户里养出来的孩子,眼高于顶,怎么可能会珍视她的琰琰呢?
“闻先生,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外婆您请说。”
“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在一起几年?”
“我们……她大四毕业那年,我们在一起的,四年。”
许芳在心里算了下时间,觉得心脏也缓缓地疼了起来,伸出手捂住胸口,面色突然变得很差,几乎要背过气去。
闻砚初发现她的异常,心中响铃大作,连忙站起身绕到她身边,
“药,药在哪里外婆?”
“床、头、柜。”
几乎慌不择路,闻砚初误闯进谢琬琰从前的房间里面,看见床上放的毛绒娃娃才反应过来走错了,又赶紧跑到对门,总算在靠窗的那边床头柜找到了许芳的速效救心丸。
许芳吃完药,静静地等药效发作,闻砚初已经拿出手机叫了救护车。
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好点了的许芳,一看见闻砚初那张脸,只觉得血压飙升,又要昏过去了,一通折腾,果然住进了医院。
谢琬琰接到闻砚初的电话后,没过多久就跟周禹一起赶到了医院。
刚进病房,看外婆醒着,便按捺着没有冲上前给闻砚初一巴掌,而是用眼神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她已经无数次跟他说过了,不要去找外婆,不要去找外婆!
现在好了,他直接把外婆给气进了医院。
谢琬琰把包随手放下,走到病床前蹲下去,伸出手想握住外婆的手,但却被外婆一言不发地拂开。
“你去床尾站着。小周,你先出去吧。”
床尾原先站着闻砚初,谢琬琰只得走过去,跟他站在了一起。
“外婆,发生什么了?你千万不要再生气了……”
谢琬琰不知道闻砚初到底跟外婆说了什么,心里面没底极了,但还是得硬着头皮安抚病床上的人,心里面早就把闻砚初骂了一句又一句了。
“我来问,你们回答我的问题,不许骗我。”
“……行。”
“你们两个,之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谢琬琰的心猛地揪起来,用寻仇一般的眼神转过去瞪了闻砚初一眼。
闻砚初自知事已至此,他确实做了件愚蠢至极的错事,努力降低存在感,但还是赶在谢琬琰回答之前开了口,道:
“我们谈过恋爱。”
“哼,好,谈过恋爱。所以,六年前,我动手术的钱,其实不是什么同学借的对吧,是闻先生你借给她的。”
“是。”
“那么……她是先找你借的钱,还是先跟你谈的恋爱?”
谢琬琰认命一般闭上了双眼,叹了一口气开口,
“我先找他借的钱,然后,我们才谈的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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