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与问:“你送止咬器给我?”
漆黑的眸子盯着他,时与声音幽幽好像恶鬼索命的背景音效,她问:“少爷这是准备包养我啦?”
omega们戴抑制贴抑制环十分常见,甚至设置出了许多不同的花样,然而相对的alpha们却并不喜欢止咬器,总觉得这是什么折辱似的,因此这东西目前一般只会在几个固定的地方现身:混合性别的监狱或者情趣play现场,也有人轻蔑的管这玩意叫狗笼套。
江鹤吟显然是对她这样的表现早有料想,像一块柔软的果冻从时与的身后融化到她怀里撒娇,见她眼睛看过来,立刻按住她的手耍赖一样小声哼哼。
他又爬上来抱着她,一只小鸟也忽然飞出来,和他一左一右埋在时与的脖颈间又亲又蹭,哼哼唧唧嗡嗡个不停。
一面触觉感受良好,一边又毛茸茸,芳香绕在鼻尖,时与坚持了两秒就决定妥协。
好了亲爱的时与女士,她想,你在生什么气?没必要,这主要要怪你自己有问题,戴上这个不失为一种解决手段,你该夸他是聪明宝宝。
江鹤吟抬起眼睛偷偷瞄她,被轻轻扯住头发向后拉了拉,他小小声叫痛,见她眼神重新往无奈的方向发展便知道此事揭过。
时与脖颈处的小鸟蹭蹭她,然后消失不见,她拢起江鹤吟的身子把他的背捋直,问道:“不是被关禁闭了吗,怎么出来的?”
江鹤吟说:“我母亲放出来我啦,我都没有挨骂。”
时与对他显然不够放心:“今晚上呢,你家里人知道吗?”
江鹤吟抬起眼睛看看她,话到嘴边忽然改了口,故意语气委屈道:“……偷跑的。”
。
好,早有预料。
她问:“想好怎么回去了吗?”
江鹤吟看她的眼睛,睫毛扑闪得像漂亮的小扇子,他的脊柱立刻又消失了,没支撑似得趴在时与身上:“你帮我嘛……”
时与只好闭上眼逃避,希望今天的一切都是幻觉。
江鹤吟没等到回应,哼哼了两声发现时与已经放弃抵抗似的仰过头,他爬起来,摇一摇时与的肩膀,时与看上去像是已经死了一会儿似的硬邦邦。他噗嗤一笑,脸又贴在她胸上:“我自己能回去,我经常偷偷出来的,你……哈哈哈……”
时与的嘴巴被止咬器隔离,已经亲不到,于是江鹤吟轻轻去舔咬她的耳垂:“你别这样,起来啦,我还有别的礼物……你要看吗?”
麻酥酥的,但时与还在装死,江鹤吟与她十指相扣,将她的手举到身前,一只手放在腰上,一只手放到嘴边。
江鹤吟很喜欢她的手,以前就觉得好看,她的手指细长,骨节又分明,指甲剪得很圆,动起来时手背上的三根筋若隐若现。
上一次是……江鹤吟咬住两根,把她的食指和中指放在嘴巴里轻轻吸吮,舌头蹭过指腹和指尖,能感觉到上面有一层磨人的茧,吐出口时拉出一条暧昧的丝线。
时与看着他,似乎有些不可思议,身体有些僵住,江鹤吟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说出的话自己都觉得淫乱,他说:“上次其实好舒服,如果你不咬我的话……这次轻一点好不好。”
同样是疲惫的夜晚,同样是沙发,他也依旧坐在时与身上磨着她的膝盖。
时与没动,反倒是江鹤吟这次进入了那个吃人的角色似的,食指中指咬过,又把无名指含了一遍,在时与耳边轻声吐息。
他说:“你不能弄疼我,所以我买了一点小玩具……”
他总带着一个漂亮的手包,不过今天换了一款,从进门时时与就发现了,原本还以为是为了装她脸上这个止咬器,现在看来不止。这一只手包看上去更大些,拉链是打开的,他把时与的手从嘴巴里放出来,又拉着她伸进里面。
人类有丰富的神经末梢分布在嘴唇、舌头和手指的指尖,触觉敏锐,时与顺着他的力道,摸到一些形状各异的小东西。
“你要轻轻地……你可以试一下,有很多,喜欢的话也可以把我绑起来……”
时与看着他低垂下的眼睛和已经羞赧通红的脸,觉得自己好像能听见血液的流动。
她抱着江鹤吟,心脏怦怦跳动,忽然涌起一阵巨大的恐慌感。
止咬器用一个皮扣固定在她脑后,其实她伸手可以解下来。但她没有这么做,只是把自己的牙齿重新收回去,突然觉得这是个非常成功的小礼物。
她问:“止咬器有锁吗?”
本来就是为了情趣用的小道具,江鹤吟摇摇头,谁敢真正给alpha设计个锁在上头。
时与又抱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带着这个狗嘴套蹭了蹭他的脸颊。
她说:“下次装个锁上去,或者干脆换一个……监狱里的那种也很好,你可以给我带上。”
第41章 少管别人闲事,关注自身……
或许有些精神体的变异会影响心理,也或许有的变异就直接刻在基因,时与不敢确定自己究竟是哪一种。
与上次相比的话,她今晚不够饿,吃了酒店的简餐、一点酒菜、以及许多小蛋糕,但是江鹤吟的存在仍然让她觉得肚子空空,饥饿从肠胃一直扩散到体表,就连毛孔都说想要尝一尝江鹤吟的味道。
从回到第二星开始,江鹤吟就一直打扮得非常保守,颈环或者系带总老实规矩地缠在脖子上,他的衣领很高、衣袖很长,除了面部几乎没有一丝别的皮肤露在外面,就连双手都戴着点缀宝石与珍珠的绸缎手套。
时与其实很难想象他在第八星是怎么那样坦然地装成一个beta,他当时竟然敢穿最普通的圆领制服暴露在众人眼前,白生生的脖子一直露在外面,让每个人都能看到他形状漂亮的喉结。
她突然有点吃醋了,于是江鹤吟脖子上的颈环被换成一个与她的止咬器相配的项圈。
项圈中央挂着一颗铃铛,晃动起来不断发出清脆的声响。时与感觉自己现在真有一点像狗——特指巴普洛夫的那一条,听到铃声就开始分泌口水,想找点什么吃下肚子好抚慰一下拧紧在一起的肠胃。
omega微弱的叫声和有节奏的铃铛声在耳边交织,她俯下身,却依旧碰不到他的脸,尖利的牙齿先刺破自己的舌头,口腔里熟悉的血味令她的大脑稍微清明。
江鹤吟一条腿搭在她肩上。
他是个没用的家伙,当然也或许是装的,这也说不定,反正omega不应该像他这样不耐用。小混蛋什么都不做的时候兴致勃勃,然而只稍微动一动就又要哭又要叫,没有这样的道理。
可能有人喜欢这一款……?不知道,总之时与自认不太喜欢强迫人,她现在戴着止咬器,因而没办法亲吻他,只好放轻动作轻声抚慰,她伸手把江鹤吟翻过来抱在身上,哄小孩一样慢慢地拍他的脊背和肩膀。
她说:“好了,别哭,不要抖。”
“疼就不要乱动……哎呀。”
江鹤吟手搭在她的前胸,被抱起来时惊叫了一下,颤着手想要推开她,时与觉得不耐烦,于是江鹤吟又被轻易按下来。
江鹤吟一时哭得更崩溃。
时与没有办法,只好多放出些信息素安慰他。她的信息素不带有多少攻击性,像个襁褓将江鹤吟包裹住,她用手臂将他环抱住,手指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江鹤吟很快放松下来,像一颗开始融化的奶油泡芙香甜可口,下巴抵住时与的肩膀,在她耳边小声地哭。
他说:“我好痛……”
手包被打开,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他的眼睛悄悄向那边看,泪水在眼眶里盈满。
“拿掉一个好不好……”眼泪落在时与的肩上,又滚到她后背去,和方才从时与头发上掉下来的水滴混在一起,全都隐没在这件平平无奇的衬衫上。
不置可否。
他现在很漂亮。
时与只是安慰他,后来曲起食指伸到他嘴边,江鹤吟一口咬上去,用的力气不小,像是要让她也跟着自己痛一痛,最好是流点血出来。
时与:“……牙口不错。”
江鹤吟脸颊上又滚下眼泪,他向时与瞪眼,磨了磨牙。
好吧。
时与闭上嘴巴不再说这些煞风景的话,她并不敢全然放任自己也和江鹤吟一起融化在这样原始的快乐里,生怕一不小心就又会让事情变得不可控制。
脸上这个碍事的止咬器像条脆弱的风筝线,仿佛真的对她有不得了的约束似的,她很少需要依靠外物给自己安全感,但这东西框住她,让她觉得很心安。
江鹤吟还依旧咬着她的手指,眼神却已经开始涣散,时与好想亲亲他的脸,但从当前这个情况来看有点难,于是最后只能伸出舌头将他眼角的泪水卷进嘴里,安慰道:“别哭了,别哭了……不要害怕。”
江鹤吟哪里就害怕了,但这会儿脑子昏沉,并无余力去反驳,不知道什么时候嘴巴里的声音只剩下无意识的轻哼,趴在她肩上睡着了。
——
再醒过来时他独自躺在时与的床上,半边身体陷在柔软的被褥里,身上盖得严严实实,好像一个小宠物被人照料得舒舒服服放在家里,等主人工作回来陪他玩游戏。
时与走了……?
他下意识想摸摸自己的脖子,脖子安全、完好,连一个临时标记都找不到。
身体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坐起来也没有传说中那些起不来床的力不从心或者酸软难捱的感受,时与甚至连头发都给他洗过又吹干,已经梳顺了,此时柔顺的搭在肩上,从肩头滑落下来。
里面……
他坐起来感受了一下,没有那些……诸如液体往下流之类呢难以启齿的不适。没有标记、又什么都不给他,时与真是好讨厌,这样该怎么怀孕呢,下次不想要她这么贴心,也会有人不想要贴心的alpha的。
不想走……现在是什么时间?
让绑定不久的AO长时间分开已经很不人道,他真的很想念时与,然而昨天过来又没有临时的标记补上,江鹤吟瘪着嘴觉得委屈。时与……他重新躺回原处,把被子拉得很高,盖过鼻子,寻找里面若隐若现的树苔味道。
应该带这床被子一起走,可惜这样回家未免太奇怪,有点显眼,江鹤吟思索了一下放弃这个想法。
脑机里有新消息的提示,爸爸给他发了新信息过来,估计是因为早起没有找到他。他并不慌张,甚至在舒适的被窝里又缩了下,稍微调整睡姿,说自己出来找朋友玩,很快就回家。
江父依旧很担心他,问他与谁在一起,江鹤吟如实道:[我自己。]
江鹤吟说:[我忘记提前联络了,对方今天另有安排,没有时间来见我。]
或许在时与看来这理由没什么诚意,然而实际在二星却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并不敷衍,江父也没有怀疑,毕竟他正是因为江鹤吟一直表现出来的冒失模样才会这样担心他。
江鹤吟说:“我正要回去呢,不要担心我啦,我爱你,爸爸。”
——
时与坐在苏兰亭身边,今天的状态比前几天都更好,她像一只吃饱喝足所以情绪稳定的猫,面无表情听着对方的场面话,似乎终于开始有了使用大脑的嫌疑,连衣服都换了件新的,样子与第二星那些精英十分相像。
苏兰亭觉得不太对劲,倒不是因为她忽然认真起来的态度——她面不改色地嗅一嗅空气中的气味,时与的信息素一向浅淡,今天更是完全消失不见,估计是用什么盖住了,omega会这样做,但这对alpha来说可并不正常。
一直到二星那人介绍完放她们自由参观,她才又一次看向时与,正巧时与也有事情要讲,两人同时开口,说出一个音节又同时停下。
苏兰亭:“没事,你先说。”
时与竟然一本正经,她说:“这个军工厂不错,能不能安排个人进来?”
苏兰亭:“嗯?”
周围明面上无人看管她们,时与挠挠头,看上去有些烦躁。
一路相处下来,她知道这位未来的苏指挥官对她有些拉拢的意思——想当伯乐,也想以后有把好用的刀,她很理解,也清楚这时候提些小要求反倒很像表衷心,其实对彼此都好。
只不过这事其实有些上不得台面,本来不该放到明面上讲,然而可惜人疲惫的时候就会懒得玩些弯弯绕绕,她只考虑了半个早上,决定把昨天那beta的事直接同苏兰亭讲,任由她来定夺该怎么做。
苏兰亭耐心听着她的话,没管那位beta,只偏头低声道:“塞西尔……我知道了。”
时与提醒:“还有位beta先生呢。”
苏兰亭:“哦,他是……这倒是问题不大,你瞧安全区这点可怜巴巴的小体量,他真要像他说的那么优秀的话,来给他们当空降的领路人都不成问题,也省的咱们再回头送第八星的好工程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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