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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歌令——肖沙冰【完结】

时间:2025-02-08 14:51:58  作者:肖沙冰【完结】
  苏倾觉得可能是这个发型的作用,司徒瑾醒得比新大夫预言的整整早了一天,而且一醒来就格外有活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第一句话却是——
  “谁?谁在剪我的头发?”司徒瑾其实有意识,就是动不了,恍惚感到有人在蹂躏他的头发,在梦里死命挣扎,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跳起来摸自己的头,声音颤抖地发问。
  苏倾表情一僵, 突然想到古代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乱剪的,默默地把剪刀藏在了身后:“呵呵,那什么,司徒瑾,你醒啦?”
  这时候司徒瑾已经看到了地下的残发,也摸到了自己头发变化,一双眼睛死瞪着苏倾:“苏!倾!”
  “我、我怎么了?这不是我干的!”苏倾有点结巴,小步向后退,心想他该不会要打人吧?
  幸好温容从门外走进来,看见司徒瑾的头发和苏倾死死护在身后的剪子,瞬间明白了一切,咳了咳,把司徒瑾的注意力吸引到他那边去:“伯琛兄,你醒了。”
  “我……”司徒瑾的眼神放空了片刻,“是你们救的我?”随即想起什么,急切地问,“尹袖呢?她有没有事?”
  “哼,她好得很呢!”苏倾用温容掩护着退了几步放下剪子,抱怨,“昨天一醒来就发脾气,我就说了她两句,她就使性子,连我送饭的时候都不开门!”
  “什么?”司徒瑾扬眉,“你和她吵架了?”
  其实苏倾昨天吵完就后悔了,毕竟人家是刚刚经历过那么大变故的人,想想自己也实在太过分。这时候被司徒瑾质问,就没底气低下头:“我、我不是故意的嘛,再说了,是她先……”
  话还没说完就被司徒瑾打断:“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个女人还有点同情心么?尹府上下全都葬身火海,只剩她一个,你还要给她委屈受!你到底怎么想的?”
  苏倾被问得说不出话来,只垂首死死盯着脚尖,不敢看他,而温容看苏倾像个犯错的孩子般低着头,司徒瑾又这样咄咄逼人,心里自然不爽快,冷冷道:“伯琛兄既然知道她的脾气,便应该知道是谁给谁委屈受,阿倾昨夜去送她晚餐,在门口道歉半个时辰都不曾得到回应,还要她如何忍让?”
  司徒瑾看他们两站在一条战线,也没法反驳,瞪了苏倾一眼,就去看尹袖去了。
  苏倾听着司徒瑾走远才敢抬头,心想温容这样从容大度的人,还是头一次这样说话,他真的是在维护她了。想着又不禁傻笑,抬头:“温容,你真好。”
  温容轻笑了一声,扇子轻敲她额头:“好就记着。”
  苏倾甜蜜无尽地笑着点头之际,突然有一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从心里泛起,皱眉:“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却被突然的拥抱弄得什么都来不及想。
  “我也觉得似乎忘了告诉他什么。”温容抱着苏倾,微低头,用下巴抵着她头顶,望着司徒瑾离开的方向认真地想了想,却也什么都没想起来。
  “管它呢,现在就应该什么都忘掉。”苏倾往温暖的怀抱里蹭了蹭,回答。
  同时,尹袖房间内。
  “你敢说没有?!司徒瑾,你好大的胆子,敢联合别人来骗我,现在竟然还不承认!将我置于何地?!不让你长长记性我就不是尹袖!”
  “啊——”惨绝人寰的嚎叫直冲九霄。
第二十七章 浮华往事封秘匣
  是打完司徒瑾后,尹袖的心情稍微舒畅了些,难得地不再把自己锁起来,也不再绝食,第二天,就让司徒瑾过来叫温容跟苏倾去议事。
  苏倾永远都不会忘记司徒瑾找尹袖回来时幽怨的眼神,那种下半辈子没有保障的忧伤想必大家都能理解。走在去找尹袖的路上,苏倾不无感叹地拍了拍他肩膀:“不要太难过,毕竟你娶了她之后一辈子都要这样度过,刚开始你可能反抗不了她,慢慢的……你就习惯了。”
  司徒瑾抿唇,感觉自己的心脏又中一箭。
  温容看着苏倾像从前一般和他说话,想,司徒瑾还不知道他和苏倾的事,知道了也不知作何反应,但是,他在心里坚定一遍,他要苏倾,不管她以前属于何人,现在又属于何人,他都要得到她。只是他心里始终存着一个结,第一次不自信她的心到底在谁那里,毕竟尹府前的那次放手,真的让他感觉留不住她一般。
  苏倾见两个人都面色凝重不讲话,才意识到去面对一个刚刚丧失亲人的人是件严肃沉重的事,心里微讶着想,因为尹袖的态度,她竟然渐渐对尹府被灭门这件事看得没那么重,否则按她的性格,对这种事的反应应该不止刚开始那两天的悲戚跟痛骂而已。
  又想尹袖,这个姑娘才十八岁,就在一夜之间失去了她人生的一切,命运何其残酷,不知道她要强的性子又该作何反应。
  三个人各怀心事地进了门,尹袖已经在候着,先前被她毁坏的东西店家差不多都换过,苏倾正在想她是不是准备当着她们的面再砸一次的时候,听见她冷冷开了口:“三位救命之恩,尹袖在此谢过。”她淡淡扫过面前的人,又向温容和苏倾拱手,“上次冲撞二位,是我的不对。”
  温容跟司徒瑾都怔住了,而苏倾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高傲如尹袖,竟然能有这种态度?她惊讶地张了张眼,看着那张依旧没有一点和善的脸,心里不是滋味。突如其来的变故能让不得不成为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人,这句话真是对极了。苏倾从小没有家人,可是她隐约能感受到这个跋扈的女人一夜之间失去她所有引以为傲的东西的心情。她不得不这么坚强,只能用发怒代替眼泪来发泄心中的悲痛。
  “前日的事尹小姐不必挂怀。”温容出言谅解,尹袖抬眼:“叫我尹袖,尹府已亡,我不再是尹家大小姐了。”依旧命令的口气,但这话说得不亢不卑。
  温容点头,司徒瑾则沉声开口:“我们两家的婚约还在,你不必……”
  却被冷冷打断:“对外说的是尹府的人已经全部罹难,若尹袖在世的消息被天子知道了,我迟早逃不过一死,你还想提婚约,是盼着我殒命么?”独独对司徒瑾的刁难一如从前,好像理所应当的事似的。
  司徒瑾一时间被驳得说不出话来。原本想着不娶她定是世上最高兴的事,这时候真的不用了,却没来由地觉得心里空了一块。而尹袖继续向他道:“不过西弗门,我还是要去一趟的。”
  “也好,我没能护住尹家,但我西弗门一定会护住你。”司徒瑾急着答应。
  苏倾玩味地看了眼司徒瑾。她怎么觉得二十几天不见,他对尹袖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呢?
  而温容不说话,只等着尹袖下文。他已经确定天子此次动手必定是因为尹家跟倾歌令的牵扯,这尹家最后一个传人,不知道能不能有些用处。
  尹袖嗤了一声,道:“我尹袖还没有沦落到要寄人篱下受他人保护的地步,”她顿了顿,眸光扫过温容与苏倾,道,“你们能将我救下,想必本事不逊,我既瞒不住,不妨坦诚说了,尹府一直有个祖上传下来的秘盒放在司徒掌门处,只有尹家的人知道如何打开,家父说,祖上遗训是若倾歌令有变,而尹家要遭遇意外之时,方可紧急遣人去取来。”她唇角似有冷笑,“只是长兄盼着家父大限速至,收到绝命书也不曾去寻西弗门,倒是司徒伯父自己修书叫我找司徒瑾,否则……”她嗤笑一声,“尹家的人都该死,只是可惜了那些孩子。”
  “怎么会这样?”苏倾想不通,“我们都已经带话回来说天子要对尹府不利,他都没有动作?而且你原先怎么不去找西弗门呢?”
  “就在一月前,天子还曾向他许诺只要他接管尹府就赐他爵位,你觉得这样无凭无据的事他会信么?父亲性命堪忧,他更是将所有会威胁到他日后地位的兄弟姊妹都控在眼皮子底下,我哪有机会出去?”尹袖顿了顿,冷笑道,“即便天子不动手,他也照样会趁此机会杀了父亲,他不杀,也有的是人要杀。”
  狗血的豪门争斗剧情。苏倾感慨地摇了摇头,心想怪不得尹袖没有十分悲哀的样子,只有愤恨跟生气——生活在这种家庭里,能有多少亲情而言?
  “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秘盒的事?”司徒瑾无奈地发问,“那里面究竟是什么?”
  尹袖睨了他一眼:“你继任掌门的时候伯父才会告诉你,现在,你还没资格知道这个。而这盒子自六十年前新帝登基后还从未打开过,我也不知道里面会是何物。”
  温容沉默地听着她的话,心里知道那秘盒的重要性不可小觑。当年尹家就是瑞朝开国元勋,利用自己权势滔天扶汉郡统一天下,汉郡能稳坐王位有一半是他们功劳,如今退守家财不问政事已多年,天子却在这时处心积虑要除他们,必定不是没有缘由。果然,这一切都层层叠叠指向倾歌令。这个家族,这个盒子,想必都与倾歌令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苏倾仔细想了想:“那么多年都没有打开的东西,真的能指引你们避险么?”俗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她才不相信真有什么万能的锦囊。
  “不管能不能,总归要一探究竟,”温容摇了摇扇子,“况且尹袖已是尹家唯一的血脉,这东西理应交还与她。”
  “是,”司徒瑾点了点头,道,“看来当下之计,便是回西弗门了。”
  “回西弗门?”苏倾念了一句,“你们要去西弗门的话,我和温容要回鹿洲当差么?”
  “我忘了说,”司徒瑾突然想起什么的似的,“鹿洲公然招人,百姓风传是为寻倾歌令之故,违背了上面辟谣的意思,州官叫朝廷革了职,前些日子已经来了公文,说将我们从捕快中除去了。”
  苏倾在古代的第二份工作就这样又被宣告结束,而且在她根本什么都没干的情况下……难道她就要跟着温容回家当家庭妇女么?多没劲!要是能继续闯荡江湖,去西弗门转转就好了……她苦起脸期待地看着司徒瑾。
  司徒瑾想起刚认识时她说过的话,撇嘴,道:“知道了,求生艰难的孤儿,你跟着我们回平城,我保你吃穿用度。”
  温容听见这话,不动声色地将苏倾往自己身旁拉了拉:“阿倾是要跟着我的。”他要向司徒瑾宣示苏倾的归属。
  司徒瑾却没有他意料中的惊讶或者生气,只是饶有兴趣地瞧了他们两人一眼。温容想,他大约对苏倾从来便没有多少在乎罢,就像对一个寻常女子一般,随意送人都无所谓。他没有发现她的过人之处,可他,却将她视作珍宝。
  实际司徒瑾表面上不说,却在心里暗暗感叹,这一月间苏倾这个毫不矜持的女人竟然真的能让温容动心。他看看苏倾,思忖片刻,道:“子隐兄原本加入捕快之列也是为了广开眼界,何不带着阿倾随我赴平城西弗门一趟?想来家父也是愿意结交未郡的贵客的。”他这次出来可谓一事无成,能向爹证明自己结交了个这样的人物也是好的吧。
  温容念着秘盒的事,心里对于他同行自然求之不得,点头淡淡道:“久闻西弗门,今得以拜访,也是温某荣幸。”
  尹袖开口:“那我们就明日一早出发,事不宜迟。”
  “好。”苏倾想到又可以和温容一起闯荡江湖,而且还能亲眼看一看传说中的武林门派,连忙一口应下,没有看见温容眼中有不快一闪而过。
第二十八章 华瑞之争,棋倾天下
  弗门坐落于越郡平城,跟汉郡有泯水之隔,从凉州出发,走一日陆路,一日水路便能到。
  行路间,尹袖除了沉默的时刻多了些,颐指气使的样子并没有多少变化。苏倾还发现,从她第一次见到她起,她就没笑过。
  司徒瑾骨子里可能真的有那么些受虐倾向,也不像从前那样离这可怕的女人远远的,反倒老是凑上去找罪受。苏倾暗自分析了一下,得到结论,他是爱上尹袖了。
  人家常说爱情是莫名其妙的东西。苏倾以前是不认同的,就比如她爱温容,就是因为温容太招人爱,但是她想了半天司徒瑾爱尹袖的理由都没有头绪。最后只能得出结论,司徒瑾的爱情是莫名其妙的东西。
  温容算是成了她最完美的一任男朋友。在路上,苏倾总是怀着满足这样想,但是又始终觉得少些什么,似乎总不够亲密,有什么隔阂似的。
  大概当他握住她的手要她与他相随的时候,那份心意已经明显,但他没有直接说过他喜欢她终究让她耿耿于怀,而且这几天他们也从未谈及未来,更没有许诺。她心里的疑虑实际上很多很多,可是自己终究太卑微地爱着他,甚至没出息地想,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什么事情都能含糊不清。导致好几次话到嘴边都没有问出,害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而温容这边,他自问对所有他想掌握的事都势在必得,惟独一个苏倾,竟能让他鲜有的自信不足。她不想让他知道她与司徒瑾的事,他便可以假装不了解,甚至勉强自己对此不怀介意,可是真正令他焦灼的是,她到底情归于谁?他从来便是个谨慎多疑的人,有时候,内心深处觉得自己仍旧是当初苏倾使司徒瑾吃味的工具的想法竟难以按捺,但每次又都被苏倾对他甜蜜的笑容给消解。只能不停安慰自己,这次西弗门之行告一段落,就将她远远带离司徒瑾身边,彻底将她据为己有才好。
  四个人各怀心事地走了一天,到了泯水畔,就近找了个客栈住下吃饭,其间司徒瑾还是对尹袖各种殷勤,生怕她对被灭门的事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似的。见状,苏倾很识趣地拉了温容和她单独坐了一张桌子,免得影响司徒瑾发挥。
  吃饭的时候,隐约听到邻桌的人说的又是倾歌令的事,苏倾不由皱眉,小声嘟囔:“温容,你说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看重这个倾歌令?它真的有传说中那么神?”不管走到哪里,每个人嘴上都挂着这个词,烦都要被烦死了。
  比起她精明得什么都能分析出来的时候,温容似乎更爱她偶尔的糊涂。他这时也吃得差不多,便搁下筷子,问她:“你可知道倾歌令的来历?”
  苏倾其实是听林忠讲过的,但是她觉得他的版本神话色彩太浓,就没有相信。温容问起,她也就摇头,说:“不知道。”她更想听他讲给她听。
  温容知道她的心思,也就对她笑笑,缓缓开了口:
  “在上百年前,瑞朝还未建立时,统治整个天下的是华朝。这个朝代刚开始时尚繁荣昌盛,但统治时间越长,君主便一个不如一个贤明,到了最末一个,尤其暴虐无道。他统治之下,腐败大行其道,捐税繁重,民不聊生。
  那一年,恰逢百年不遇的大旱,朝廷赈灾不力,一时间饿殍满地,哀鸿遍野,整个华朝怨声载道。瑞朝第一任靖天子,就在那时揭竿而起,很快便有了一支自己的军队,打着灭华的旗号起了兵。
  这支民间的军队多由没有经过训练的草民组成,刚开始的半年尚借着民愤得了不少拥护,可后来百姓们发现,战争使他们的生活愈发艰苦,而靖天子军队中无知的莽夫们,更是开始四处搜刮百姓钱财,逐渐声名狼藉,民心衰微,人们反而纷纷倾向华朝那一边,局势十分不乐观。
  华舜十六年,靖天子战华军于赤野,敌三十万,我十万。
  兵力悬殊之间,上天忽降祥兆,乌云密布,一时间昼时竟如同黄昏,大风呼啸如狂,未几,五色霞光现于天际,天火下凡燃至华朝军队之后,迅速蔓延,三十万华军,瞬时陷于一片火海。这时清歌忽而响起,覆过了战场的嘶吼与惨叫,一块青玉的令牌,须臾间现与靖天子手中,天意一遍遍歌颂:华朝没,瑞朝兴。华朝三十万兵士溃不成军,或葬身火海,或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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