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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歌令——肖沙冰【完结】

时间:2025-02-08 14:51:58  作者:肖沙冰【完结】
  这一战,成为瑞朝与华朝之争最重要的转折。
  神助靖天子的传言四起,人民中,天赐其子救世之说愈来愈强盛,无数有识之士纷纷投靠。而那块青玉的令牌,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成了天意之彰显。人言得倾歌令者,得天下。
  在当日同率军队参与赤野之战的尹泊尹将军的襄助下,再五年,靖天子彻底击溃华朝残势,登上天子宝座,开创瑞朝。供奉倾歌令于皇宫高台,定都朱华城,更其名为元歌,始,瑞庚元年。”
  温容悠悠落下最后一个音节,恢弘的历史便如同画卷般摊开在她面前,那些战马嘶鸣,似乎就响在耳边。
  苏倾感受着古时传说的魅力,想了一会儿,认真看着温容道:“也就是说,倾歌令于瑞朝,便是天意,也就是无上权力的象征,所以才会引来四郡抢夺。而现任天子丢了倾歌令,就失了天意,就有失去民心,大权旁落的危险,才会有这样的议论,是不是?”古代讲究君权神授,想必这个倾歌令就是神权的具象化。
  温容赞许地点了点头。作为一个异国人,她能理解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
  苏倾长叹一口气,摇头,“其实利益与权力并非什么好东西,总引人趋之若鹜,更能让人万劫不复。生在大权在握的帝王家也并非好事,”她皱眉,“总是要争来争去,顾及他人的虎视眈眈不说,还要整日算计人心,活得实在太累。”
  温容怔了怔,垂眸:“阿倾,权力于帝王之家的人来说,只是一盘没有选择的棋。这盘棋没有好坏,只分谁更高明。高明的人,便能坐拥天下无忧,而不高明的,合该任人宰割。”
  说这话的时候温容脸上并没有表情,可苏倾却兀然从那双垂下的眼眸中看出些坚决苍凉,好似经过无尽磨难后的领悟——这本不该出现在这一张年轻的脸上。
  她看着那张俊朗面孔,突然不敢去想从前的岁月里,这个生长于王族的人经历过怎样的挣扎才走到如今,走到和她相遇那一天。
  也是在这时,第一次有了一种无法靠近他的感觉。
第二十九章 夜逢程绘
  一夜就歇在客栈里。住在泯水之畔,窗户外面就是水面的波光粼粼。苏倾还想着吃饭的时候温容说的话,睡不着,就开窗看水景。
  正是夏天,快要六月的时节,泯水水量很多,蛙鸣热闹,风徐徐的,也算是凉爽。码头泊了几艘船,苏倾就在心里策划着自己该和温容上哪一艘,比较利于两个人独处浓情蜜意什么的。
  想着想着,就看见远处水面上又有一艘船慢慢向这边驶过来。这船比较豪华,虽然不大,但是每个地方都做得很考究,即便距离挺远,也能看出来不凡之处。苏倾托着下巴瞧那船,心里想奇怪,这大半夜的,谁还偷偷摸摸开船到这儿。
  一路盯着船靠岸,几个下人模样的人恭恭敬敬掀开船帘,请出了一个身着浅金色衣服的贵公子,身后还跟着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苏倾把眼光定在了这个公子身上,距离不近,看不太清楚他容貌,却能感觉得到他举止之间散发的一种贵气。这个人大概有二十五六岁,身上佩了一柄好看的宝剑,手上一把折扇,走路之间环佩叮铛,气场比较强大。
  苏倾好奇地盯着那队人看。他们越走越近,她就能隐约听到那个公子和他身后关系最密切的那随从说话,从中捕捉到“尹家”,“倾歌令”之类的词,而且听语气并不是在闲谈,看来他们是要去凉州探尹家被灭门的事。他会是谁?苏倾歪了歪头,想难道天子还不放心,亲自来考察尹家有没有死绝?是的,这个男人,就算说他是天子,她也未必不会相信。
  眼见着几个人要敲这个客栈的门问宿,突然那男子身旁的侍卫警觉地抬起头,正与苏倾四目相对。
  糟了,偷看人家被发现。苏倾怔了怔,随即尴尬地向他笑了一下。但是人家分明不领情,苏倾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见那个侍卫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剑也毫不留情抵在她脖子上:“你是何人?”
  他的轻功简直太好了……苏倾张着眼睛看那人,向后缩着脖子躲剑,结结巴巴说:“兄、兄台,我就是看了你们几眼,你不用灭了我吧?”
  “说,你是谁派来的?”这个人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我能是被谁派来的?”苏倾叫冤,脖子又向后缩了缩,“我一个女的……半夜三更的你干什么?”人家温容就从来不欺负女人,不像这个人,她不过就看了看他们,就从人家窗户上进来用剑指着她,简直是不可理喻。
  “你……”那人皱起了眉头,似乎也有不确定。
  苏倾趁机向后一退避开剑刃:“你再不走我叫人了!”她能这么淡定就是因为温容就在隔壁,听见动静的话肯定会来救她。
  却见那黑衣男子冷哼一声,直接出了手。幸好苏倾身手不弱,躲过他的剑,勉强出招和他对峙,尖叫:“你来真的啊!”而那男子见她会功夫,更是下手毫不留情,正在苏倾吓得满屋乱跑之际,门被急急推开,温容进来护在了她身前,长剑与来人抵住:“你是何人?”
  温容听见她尖叫连忙赶了过来,幸好她无恙。但是这个人会是谁?他眉峰耸起,冷冷地看着他。
  黑衣人估计知道自己不敌,剑与他抵着,紧抿着唇与他对视,也不言语。场面一时间很是尴尬。
  司徒瑾这时也听到动静赶过来,看见这副场面,抱臂瞧了眼那不速之客,又玩味看看两人,轻笑一声,语气惯常的不正经:“是什么人,敢夜袭我们苏倾?”敢夜袭温公子手上捧着的明珠?
  苏倾正要开口解释,却听见身后淡淡一声:“得罪诸位。”回过头去,就见那浅金色衣服的公子已经出现在了门口。近看他,那份贵气有增无减,容貌也不逊色:剑眉,狭长眼睛,挺拔鼻梁,薄唇勾着一个带着高傲自信的浅笑,显得他更加仪表堂堂。
  见三个人看向他,他淡淡一笑示意,又不紧不慢向他的侍卫开口:“玄尧,冲撞了他人,还不落剑认错?”
  那个叫“玄尧”的也没有反驳,乖乖放下剑,很有规矩地拱手向温容跟苏倾:“冒犯了。”
  温容不动声色将这人打量了一通,心里对他身份已猜测得八九不离十,也收起剑,将苏倾往身后护了护,道:“不知公子这般夜半造访所为何事?”
  “今夜之事实属一场误会,并非着意打扰,”话这样说,语气里却没有多少歉意,“只是这位小姐深夜临窗相窥,玄尧不得不谨慎了些。”
  司徒瑾含笑看向苏倾,而苏倾很没面子地开了口:“我只是在看泯水,谁偷窥你们了?倒是这个玄尧,不问清楚就要伤人,谨慎过头了吧!”
  温容明白了事情始末,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司徒瑾向那个人道:“既是如此,一场误会,大家不必挂怀,就散了,各自歇息吧。”他还想回去睡觉呢。
  那公子仿佛还想问什么,却又没有开口,点头,带着玄尧离开了。而司徒瑾见事情平息,抱怨道:“阿倾你这么晚还不睡看什么泯水,明天还赶路呢。”
  “你管我,”苏倾瞪了他一眼,“睡你的觉去吧。”
  这个女人自从有了温容撑腰之后真是越来越张狂。司徒瑾心里感叹,向她哼了一声,又向温容告过辞,便回自己房间去了。
  “有话对我讲?”温容见苏倾赶走司徒瑾又着意留他,开口问道。
  “嗯。”苏倾点头,神神秘秘说,“我听到他们说‘尹府’,‘倾歌令’来着,这些人肯定是冲着凉州去的,你说那个公子会不会是专门来看自己成果的天子啊?”
  温容听见这话,又看见她一本正经模样,好笑地问:“你不是说你在看泯水,没有偷窥人家么?”
  “呃……”苏倾扶额,“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温容轻笑出声:“你认为天子会放着政务不管,专程去凉州看一堆残垣断壁?再者说,他即便要来,也不该从越郡过来吧?”
  “也是,”苏倾耸肩,又不甘心地说,“但是我总觉得这人不简单。”
  暗中与天子争王位的三王爷,这人自然不简单。温容思忖,他原来真的与越郡勾结。此次回京路上会顺便去凉州一探,想必也是听说了尹府的事,明白倾歌令与之有瓜葛。不知道他会不会调查到尹家与西弗门约定之事,若然,那么叫越郡王沈昶利用西弗门得到秘盒保管的东西,便不是什么好事了。他们得先他一步才行。
  “他简不简单不关我们的事,”他并不想苏倾知道这些争端,只是敲她额头,“今后不许这样多管闲事,听到没有?”
  明明是责备,都让她觉得甜蜜。心中原先的阴霾瞬间消散,苏倾笑起来:“我知道了。”
  温容道:“好了,早些歇息,明日还要早起。”不准苏倾再开窗,看着她上床才走出去将门合上,回到自己房间去写一封寄回未郡的书信去了。
第三十章 南下泯水
  日一大早,苏倾就被尹袖硬生生地从床上拽了起来。这个尹袖真的是太残暴,苏倾睡得太晚,本来还想不理门口的敲门声在床上赖一会儿,没想到那个母夜叉直接破门而入,把她像拎小鸡一样弄起来:“叫你夜里不睡吵人安眠!”
  苏倾瞬间吓醒,想反驳,又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她对手,只能默默咽下这口气,在她逼视之下一边穿衣服一边怨念地想,这个女人肯定还对她上次吼她的事耿耿于怀才趁机报仇,以后不要让她逮到报复的机会,否则她就完蛋了!
  尹袖盯着她穿好衣服下床,说了一句“快点梳洗,我们在楼下候着”,就转身出了门,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母夜叉!苏倾不情不愿地洗漱完毕下了楼,果然他们三个已经在码头租好了船等着,她紧了紧手上拿的包袱十分欢快地跑到温容身边去和他们一起上了船:“有没有等很久?”
  温容还没开口,司徒瑾就抢先嫌弃地说:“夜里不睡早上不起,真不该带着你。”
  “有本事你把我扔下去啊。”苏倾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攀着温容手臂白了他一眼。司徒瑾无语,转过身看凶巴巴的尹袖去了。
  “你啊。”温容见状,无奈地叹了一声。
  苏倾吐舌,俏皮地朝他笑了笑,便靠着他肩膀和他一起欣赏水上的景色,心想要是没有司徒瑾和尹袖这两个电灯泡,和自己喜欢的人这样泛舟湖上该是件何其美好的事。
  *
  一日间,船休息停靠了三次,周围的风景也渐渐有些变化。苏倾一路上和雇来的船夫聊得十分欢快,根本不觉得时间流逝,也半点晕船的感觉都没有。但是剩下三个人着实是都有了把她从船上扔下去的欲望。
  “什么?那西弗门的长公子真的有能力灭掉飞红尽?”只见苏倾凑在船夫旁边,一脸好奇跟无辜。
  “是啊!不过这可说来话长……”船夫感叹了一声,“玛丽姑娘可知道那灭了尹家满门的是谁?”
  “听说是天下第一杀手楚小凤!”苏倾十分认真地回答。
  “那楚小凤,就是从飞红尽出师的。”船夫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向她讲述,“而西弗门跟尹家世代交好,更是有婚约,怎可能对此次楚小凤挑衅坐视?”他摇了摇头,“就在毓城逍遥山庄,司徒公子一气之下手刃楚小凤不说,连整个飞红尽都迁怒,把那奸邪门派灭了个干净,不愧是西弗门的长公子,武林未来的接班人!”
  流言总是有自动整理的功能,果然一传十十传百,整件事的顺序就变成了:楚小凤灭尹府,然后司徒瑾复仇灭飞红尽。苏倾揶揄地看了一眼司徒瑾,继续开口:“原来司徒公子那么神通广大啊……”
  “是啊,本来江湖上传言他游手好闲,才智一般,我也觉得他接不起西弗门大任,这下看来,他可堵住悠悠众口咯。”船夫继续摇头感叹。听见这个,苏倾差点没笑出来说大叔原来知道司徒瑾智商低的不止我一个啊!但顾及到司徒瑾的感受,还是忍住了。而船舱里,司徒瑾的脸上神色各种变化,最终死死盯着那船夫背影,颇有想和他决一死战的意思。
  “这样啊……”苏倾终于稳住神情,还不罢休,故意继续问,“那司徒瑾会这样大开杀戒,肯定是因为自己深爱的未婚妻被杀了是吧?”
  “这个难说!”船夫想了想,“他要娶的是那尹家大小姐……你可知道尹家大小姐尹袖?见过的人都说她貌若天仙,却端地生了副夜叉的性子,啧啧,那种姑娘谁敢要,即便是司徒公子,也将这婚约一拖再拖呢!”
  这下尹袖也有了和这人同归于尽的冲动,险些坐不住,幸好被司徒瑾按下才没有冲过去。苏倾忍到嘴角抽搐,好不容易憋着没笑出来:“是啊是啊,司徒瑾这回娶不了她,肯定心里高兴得很!”
  这句话成功地让尹袖的愤怒都转到了司徒瑾身上。他拼命摇头,都没能阻挡得住尹袖抓起他的手腕狠狠用力。只能忍着,把辛酸的泪水都吞到肚子里去。
  温容知道苏倾只是喜欢使坏,但是仍旧无法控制地想她是在挑拨司徒瑾和尹袖。她太聪明,哪怕是他,有时也会有掌控不了她的感觉。
  他出着神,过了一会儿,注意力却被那边熟悉的名字唤回来:“未郡那个温均昱?咳,人家不娶妻也不一定就是不懂事不成器,伯伯,你知道有种东西叫‘龙阳癖’吧?就是断……”
  “阿倾。”他黑着脸打断她接下来的滔滔不绝。他不是给她解释过温均昱并非断袖的事了么?怎么她还是要诋毁人家名声?
  苏倾听见这一声,才止住话,摆手说:“没事没事。”温容大概和温均昱这个亲戚关系不错,所以内心难以接受这个现实也是有的。她向船夫抱歉地笑了笑,而船夫回头看了温容一眼,一脸了然:“姑娘好福气,得了这样仪表堂堂的相公。”
  苏倾听着别人夸温容,比自己被夸都高兴,笑得灿烂极了,甜蜜无尽地说:“对啊,我就是修了几千年的福气,才能遇着他呢。”
  司徒瑾真想冲上去问问她“你的矜持被狗吃了么?”,但是也不好当着温容的面这样做,只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温容则是垂眸一笑,心中少有地泛起一种欢欣。讶异着想,自己听过的奉承之词太多已致麻木,而天底下,可能只有这个女子,能轻易让他因为这种话而像个无知少年一般愉悦起来。
  苏倾见他开心,与他相视笑了一下,便继续转头和船夫聊八卦去了。
  最终温均昱也没能逃脱被苏倾说有断袖之癖的命运。
第三十一章 纠偏正邪直西弗
  倾一直都没有琢磨透为什么叱咤江湖的一个门派要叫“西弗”这种名字。
  要知道她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想到的是“媳妇”,脑子瞬间里浮现出了无数个街边小婚介所的形象……后来司徒瑾忍无可忍地给她写出了这两个字,她才发现这是传说中物理辐射的计量单位……顿时有种穿回去的感觉。
  据司徒瑾的解释,弗者,矫也。当初祖上初创门派的时候就取的是“以直矫枉,纠偏正邪”之意,希望门中弟子能作江湖上最正义的存在,坚守原则锄奸卫道。而加上“西”字,就是因为西弗门地处越郡之西。走在上西弗山的路上,苏倾听见这话,随口问了句:“那你们真的坚守住正义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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